18.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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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枝說的興起,直講到康熙智擒鼇拜,平定三藩,端起茶杯吃茶的時候,才發現賈政就坐在她斜對麵,隻把她給唬了一大跳!

    這個賊羔子,什麽時候到了,連吭都不吭一聲,屋裏人也不提醒她一下。

    王桂枝輕皺了下鼻子,站起來給他行禮問安,“老爺好,老爺什麽時候到的,也不通傳一聲。”眼看著他手邊上都擺好了茶鍾,更是覺得他不懷好意,肯定是在一邊守著看她是不是說錯話,要抓她的小辮子。

    賈元春是家裏最小的,老太太愛重她,王夫人不用說就連王桂枝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性子便活潑起來,她蹦到賈政跟前乖乖行了個福禮,便去拉他的手,賈政忙牽住了,也讓賈珠李紈都起來,“大家都自在說話,別鬧得我一來,你們都拘束了。”

    再是這樣說,王桂枝也不可能繼續了,是她有些不自在的地方,她總感覺跟賈政相處別扭。

    賈政抱了下元春,便問賈珠的話。

    王桂枝正好閉上嘴,在一旁吃茶,王夫人的記憶裏,賈政得蒙皇上隆恩,從主事做起,入部進學,到了工部員外郎,一直以來勤勤懇懇,除非家裏有事上稟請假,此外都按照大小朝點卯上班,通常是四更便起,五更前禦門聽政,散朝後歸家跟賈母請安,用罷早飯,再去工部辦差。(王桂枝估摸著賈政在工部相當於是個閑散人,沒人真的讓他去辦什麽工地建築又或者是收發宮中器物,多半是讓他跟著在都水清吏司,跟著製造詔冊、官書等事,才能養得他不懂得官場經營……)

    但如今王桂枝也不能這般肯定,隻能說此時的賈政與她印象裏的賈政,根本已經不是同一個人。

    辦完那點公務,賈政回來有大半的時間花費在書房,他那裏濾過交際往來的貼子信件,還有一些私人應酬王夫人也得跟著。賈家子孫們雖然不算爭氣,祖上可有威名,除了四家八王,王夫人倒不用怎麽刻意上心,料想賈政也是如此。

    但賈政是男人,不少私人飯局,以前每月裏有半數日子歇在外院,剩下十幾日又有七八天是在周姨娘,趙姨娘那裏。

    “夫人,今日這茶倒是不錯。”

    賈政瞧見夫人走了神,一使眼色,賈珠抿了下嘴,想說什麽,又覺著父母在上,豈有他說話的道理,隻得提步離開,李紈抱了元春也跟著出了門。

    元春心靈機敏,聽了一個好故事,父親也抱了她,她小臉紅撲撲得,“大嫂子,母親為什麽要怕父親啊?”她還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可以前王夫人卻從來是不怕賈政的,她覺得奇怪。

    這她哪裏知道,李紈也不明白,更管不到公公婆婆頭上去,她哄著元春道,“太太是尊重老爺,不是怕。”

    “噢。”原來是順從啊,元春點了點頭,突然又道,“母親說,人不能自己先跪下的。”

    李紈沒在意,隻以為是太太哄小孩子的玩笑,她哪裏想到王桂枝是真的不想讓元春跪,而此時的王桂枝,卻是真的要跪……

    “夫人剛才說到那個兒皇帝,不知道後來他還幹了什麽事呢?為夫的,真是十分想知道呢。”賈政盯著王桂枝看,隻把她看得僵笑著不作聲,揮手把下人們都攆了出去,撩開袍子,一把按著王桂枝跨坐在自己腿上,逼著她繼續講。

    剛才他守在那裏聽,是她說錯了什麽?她才不相信賈政是真想聽她繼續講故事呢。王桂枝真是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活了那麽久,以為自己見過些世麵,但回回麵對賈政,總覺得他洗涮了自己的三觀。他不是古人嗎?難道不是應該封建守舊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跟她過不去!就連跟孩子們說說故事也不行嘛?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她嗎?

    “我不知道,我胡編的。”王桂枝掙紮著,她能感覺到他腿-間的反應,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把她當成什麽人了!在觀音像麵前已經弄過一回……以前王夫人都沒這樣過,為什麽輪到她就得這樣。就算是夫妻,可夫妻之間在床上也便罷了,像這樣,這樣……

    成何體統!

    王桂枝見他嘴邊隻有冷笑,越發頭暈腦脹,“你,你再這樣,我要告訴老太太。”

    “你直管去說。”賈政撕開她的裙子內褲,性-致勃發。

    “你,你……”王桂枝無處使勁,夾緊雙腿彈動。“我要告訴我哥哥!”終於讓她想起來,她還有個娘家人。

    “那你就去說啊,說我輕薄你,調戲你,還要……”賈政哼了一聲,就鎖住她的手,沒怎麽擺弄,就讓她雙膝跪在榻上,俯下身兩人便貼在了一塊兒,“入你……”

    他不怕她還覺得臊呢,箭在弦上,王桂枝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開始還咬著唇撐著,隻緊夾會陰處想讓他快點泄出來,隻是賈政倒越發來了勁,大開大合起來,“當,當不住了……”她哭了出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嘛!”不管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她先認錯總行了吧。她是真的覺得不舒服,按住了賈政的手央求道,“饒了我吧,你去找別人……”

    夫人欺霜塞雪的皮膚在白日裏似玉般透著瑩光,體內又熱又緊,賈政本來想與她玩樂一會兒就算了,可一聽到王桂枝說什麽叫別人,就覺得怒不可支,她把他當成什麽人!可以隨便推開的玩意兒?

    “那怎麽行,我怎麽能幹寵妾滅妻的糊塗事呢,就是老太太跟內兄,也不容我如此。”賈政低下頭,舔至她額邊的汗珠,又聽到她忍不住的輕微□□,更加探到底細細得磨蹭,雙手四處揉搓□□,王桂枝全身都發著顫兒。她再有經驗,也不過是前世一個馮子木,跟賈政打小富貴出身如何能比!

    鬼也是他,人也是他,王桂枝恨不過,翻過身就拚盡全力刮了他一耳光,才痛快一瞬,就看他一雙眼似射寒星,兩彎怒眉似倒立,心底又怕且急,一陣子煩躁惡心勁上來,倒在榻邊嘔吐起來,隻是不曾吐出什麽東西,隻有一些酸水兒。

    她那巴掌跟拍蚊子似的,賈政還沒來得及生氣,見她軟綿綿得如此不舒服,隻好將她抱起來哄了兩下,她還是不停做嘔,便草草收拾了下,叫人進來打掃,讓彩雲彩霞來服侍她。

    “去請太醫來,上回不是說沒什麽事嘛,怎麽又吐了起來。”賈政讓王桂枝趴在自己懷裏,拿不準這個小女人是真病了,還是裝出來嚇唬自己的。

    彩霞忙告訴門外邊的小廝,讓他去告訴賴大家的,趕緊去請太醫大夫來。

    彩雲捧了淨水讓王桂枝漱口,才好了點,又是一陣子反胃,連瓷杯子都推在地上打碎,連嘔帶吐,隻是難受得身如棉團,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賈政見她麵如紙白,知道這是真不舒服了,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跟她那樣胡鬧,“快鋪床。”抱起王桂枝送到床上,給她脫了外衫睡好,怕有氣味讓她不自在,讓彩雲取了熱水來給她擦洗。

    亂紛紛一陣鬧,媚人走過來問道,“老太太問什麽事?”

    彩鳳一看時辰鍾,要擺飯了,老太太見不著人,自然要問,“太太有些不舒服,已經請了大夫,看明白了再去回老太太。”

    太太又病了?昨個兒還好好的呢,老爺也在,難道是兩個人吵嘴?媚人拉過彩雲,小聲道,“到底是什麽事?你給我透個底兒。”

    大家是同批進來的丫頭,自有情份,彩雲也不瞞她,“中午大爺大奶奶還有大姑娘跟太太一起吃了中飯,太太高興就給他們講故事,老爺也回來了,靜靜聽了好一會兒呢,後來大爺他們走了,老爺要跟太太說話,沒讓我們在跟前服侍,沒一柱香的時辰,便這樣了……”聽動靜,根本不是吵架,彩雲就不怕說。

    “那……”媚人仔細一想,又笑道,“太太,這個月換洗了沒有?”

    彩雲一下子就愣住,接著便是喜笑顏開,“沒有呢。”原來是太太有了!

    賈母聽媚人回來在耳邊細聲一報,不由笑道,“十有八-九是了,一會兒太醫來了,把小日子說清楚明白,不許亂開方子,這月份還淺呢,得小心保養著。”

    老二這裏是喜事兒,可老大那邊,唉。

    “去請大老爺過來。”總歸是他的媳婦,還是要跟他好生商量一番。

    李夫人眼紅紅看著賈赦領了人去賈母處,坐下來又是泣淚,隻覺得頭上懸著利劍,或許下一時就會砍下來。

    “太太,您可別這樣!讓丫頭婆子們看見可不好。”李夫人的奶娘馮氏忙上前寬慰著,她兩個小子都派出去哨聽了,此時還沒回來。

    “有什麽不好……我還能有什麽好。”李夫人苦笑,“璉哥兒這般小,能頂什麽用?老爺怎麽對我,你是知道的,旁的不說,前幾天才生個姐兒下來。好玄不是個哥兒,要是個哥兒,到時候隻怕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