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勾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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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自己的枕邊人, 相處十幾年,突然轉了性兒,已經讓他覺得意外。

    一語中醒夢中人,也不知道是誰或者是哪本經書讓他夫人這般大徹大悟了?難道竟不是他以為的左性?

    是以為如此就能欺過他去?那就看著, 到底是誰要認輸。

    賈政大步而行,女人心果然海底針,與人鬥, 奇樂無窮, 與夫人鬥,更是奇樂無窮。

    陳婆子回到林家在都的別院,看到賈敏正坐在堂上等著她,心裏暗叫不妙, 卻不敢不上前回答。

    賈敏下巴微抬,眼眉輕掃, 豔紅朱唇如豆,美極煞人。

    “你見著她了沒有,我讓你說的說了沒有?”賈敏見陳婆子不出聲,冷道,“你是怕了, 沒敢說。也罷,她可是賈府的二太太, 老太太總見著了吧。”

    “回太太, 見著了。”陳婆子後背都出了汗, 小姐在閨中的時候就極得老太太的寵愛, 萬般尊貴,第二回才摞下的牌子。親事精選的姑爺林海,同樣是列候之家,人品高潔不說,簡在帝心三代之後仍襲了爵,人也長的俊俏,與小姐是天造地配的一對。夫妻恩愛,林家支庶不盛,子孫有限,等兩老高堂一去,就剩下些堂族,沒甚親支嫡派。

    如今林姑父正在書房懸梁苦讀,以備應考,滿府上下都唯小姐示下,威嚴日盛。

    一想到媽會替自己敲打王夫人,賈敏便開心起來,“老太太怎麽樣?我不太自在,沒能親自去她跟前瞧瞧她老人家。等我好了,一定上門與她說笑,你可說全了?”

    “老太太好著呢,一看到我,老太太就忙問太太你好不好,還問給老爺的硯台好不好使,另外還讓我帶了些新鮮蕈子並果子。”陳婆子忙道。

    一聽到新鮮的蕈,賈敏便惱了,“好了,你下去吧。”這個王夫人,以前還好些,現在倒能起來了,還會插人軟刀子了,知道她能幹,一進門就能懷上哥兒,生下珠兒那樣的好孩子。還在她麵前炫耀起珠哥兒會辦事了,能幹了!不就是想笑話她一無所出嘛,還敢叫珠兒說什麽向如海學習,呸!她會安什麽好心?王家家門全都是些武夫,她連什麽叫詩都不會品!

    她又一回過神,“慢著!”王夫人可不是這樣猛浪的人,媽跟哥哥都疼她,她怎麽敢?賈敏叫住陳婆子,她眉頭輕蹙,“你老實說,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陳婆子隻得尷尬道,“回太太,賈府裏二太太王夫人,剛剛懷上身孕。”她的冷汗都下來了,要說小姐萬般俱全,事事順意,隻這一點讓她如鯁在喉。林姑爺家中原就單薄,一直盼著兒孫環繞,可兩老高堂到死都沒盼到,這一天天的,林姑爺今年都三十有三了……

    賈敏抖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坐回到黃梨花木椅上,愣了好半天,一行清淚順著下巴尖而下,“她的運氣,怎麽就那麽好!我怎麽就……”

    她身邊的大丫頭靜香忙上前寬慰,雪麗努了下嘴,揮揮手讓陳婆子退出去。

    陳婆子一出了門,雙手作揖,“阿門陀佛,保佑小姐早日生個哥兒吧。”

    王桂枝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跟篩子似的滿是破綻,還無故惹了以後的仙子親娘小姑子賈敏,她讓李紈在一邊陪著,正問王藥家的話呢。

    算日子已經兩個月了,她得看看這樣的小店生意如何,要是以前的王夫人百八十兩哪裏看在眼裏過,可王桂枝覺得這事兒要是幹好了,又不礙別人的眼,多開個幾家,弄成連鎖,細水長流的,都是現銀子到手。等賈母把家裏人都要交給她,她還能把家裏一些多了的不合意用的奴仆們就這樣放出去,要是不願意幹肯定請辭,大家好聚好散。隻要大麵上過得去就由他們走,他們能體麵得出去,賈府又留下了慈善仁厚的好名聲。

    王桂枝是萬不敢小看這些人的,有些人隻怕知道賈府的事比她還多呢!王熙鳳那樣打小如同男兒般養大的人物,殺伐決斷,聰慧精幹,一個心眼子比一萬個人的心眼子還強的能幹人,一時錯了眼,都要挑她的不是,背地裏說她的壞話。她是比不得的。

    其實都是被拘在賈府裏的緣故,一個人的眼界除了讀書,父母教養之外,也就是自己身處環境的一畝四分地。

    眼下這封建社會,女人出不去,奴仆們身家性命都係在主子們身上,那豈有不隨著當家主子的喜好迎合的?

    再者是,王桂枝不想讓元春進宮去,就更得讓賈府有個好名聲,才有好兒郎可以給她選呢。

    “太太……”李紈細細聽了王藥家的話,想著這又是母親想讓自己通些經濟事務,隻是太太又走了神。太太懷有身孕,實在是讓人羨慕,應該好好養著。

    王桂枝眨了下眼,看王藥家的氣色倒還不錯,便笑道,“我罰了你們家,你可是委屈了?”

    王藥家的深深跪服,“小的幹錯了事,太太沒拘了我們去發賣,已經是極寬厚仁德的,還讓我們辦事贖罪,小的們感恩帶德!”

    “你這話說的好聽,我也就信了。”王桂枝讓她起來,她還是不太習慣讓別人跪著,行個蹲禮福行就當是現代人互相說你好了,麵前跪著個人算是怎麽回事,“賣得怎麽樣?能支撐下去嗎?”

    王藥家的是真心覺得王夫人開恩,她在莊子上跟著忙亂,黑下心眛著良心收了別人的田租,主子一來,擔驚受怕得,果然沒有能包住火的紙,當時一想著自己隻怕要被殺雞敬猴,全家都沒了個好,誰能想到太太還是護著他們,給他們安身立命。

    那些錢,一年也就二十幾銀子,要是天不幫忙,有時候還得讓人欠著。可如今,一個月裏,一家人不算拚命,她家也能收著這個錢。要是太太看著他們懂事,等罰那十萬碗賣完了,能夠求求太太,請太太繼續讓她家幹這回子事就好了。

    “再有幾個月,你們的罰也就夠了。”王桂枝想抽些人去培訓一下,“你們要是還想在繼續賣,我派去的人你們用心教了,我另外再找一家。若是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太太隻管安排我們。”王藥家的忙道。

    “那就這樣,除了要求你們一碗十個,十文一碗,不許變之外。你每月給我五十兩銀子當房租,剩下多賺的,都是你們自己的。”王桂枝想了下,“就先這樣辦五個月,要是不行,我再換人。”

    “一定聽太太的吩咐。”王藥家的喜得跟什麽似的,隻盼著如何更加盡心盡力,早日把罰得十萬碗賣完,以後每個月除了五十兩,剩下的可是她家自己的了。

    王藥家的一走,王桂枝扁了下嘴,“看來五十兩說少了。”早知道應該說一百兩?可一個月一百兩,是不是太離譜了?一碗十文,一百碗才一兩銀子,一萬碗才有一百兩,麵粉、豬肉、油各種材料,一個月每天得賣三百多碗呢。

    李紈卻覺得太太實在厲害,隨便一個念頭,她那裏的月錢銀子全都有了。“太太,您真厲害。”罰了人,人家還樂得跟撿了金元寶似的。

    秦大娘正色說,“任憑太太做主。”

    “好好辦事去吧。”

    這三位都穩定了,就可以把府裏的飯堂承包弄起來了。

    王桂枝端了茶,她一氣連見三個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疲態,彩雲過來扶著她到床上躺著,不時給她揉腰捶肩鬆快,“太太快歇會子吧,正懷著胎呢,還總是勞心費神的。”

    “我好著呢,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話是這樣說,到底還是有些困盹,“我歪一會兒子。”雖有波瀾,還算是順利,王桂枝合了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賈珠想著母親才提過李紈,今日東府那邊已經忙得差不多了,便領著她過來想給王桂枝請安。

    “大爺大奶奶過來了。”

    彩霞忙走出屋子拿手比了一下,悄聲著,“太太才睡下。”

    “太太這會子就睡了?那夜裏可怎麽好入眠。”賈珠提著袍角坐下,他年輕火氣壯,此時還穿著淺藍繭綢薄棉夏衣。他看了一眼時辰鍾,“我們就在這兒等一會,讓太太睡陣子養足精神就是,一直睡久了,反倒鬧了覺。”

    李紈笑著對到他對麵,“那就討太太這裏的好茶吃。”

    彩雲捧了幾碟子黑白瓜子幹果點心放到兩人跟前,“大爺跟大奶奶吃什麽茶?”

    “上回嚐著那別人送來的福建鐵觀音還行,你泡一杯來。”賈珠自在得捏起瓜子磕了起來,他看向李紈,“你試試母親這裏的玫瑰水,是拔得頭籌的□□傅女兒親手鹵的醬,味道甚美,於我就過於甜些了,不過你們女孩家肯定喜歡。”

    “那就來一杯。”李紈無有不從,想著不日便是老太太的壽辰,“咱們給老太太送什麽禮?我雖說做了件衣裳,可到底覺得不夠好,拿不出手。”

    賈珠早用心寫了一幅字,“老太太什麽沒見過,我們把心意帶到就好。”別看這事在賈家人裏麵好像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但賈珠清楚,不等到新皇即位,賈家平穩過渡,老太太收到再好的禮物也不會真開心到哪裏去。

    李紈扁了下嘴,“你說的倒是輕巧。”他是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可她是新媳婦,賈府上上下下多少人眼勾勾盯著,她要是送禮露了怯,過於寒酸,肯定叫人笑話。

    “你別不信,你把你的所有嫁妝掏出來,能換得到老太太屋子裏座萬壽海屋添籌玻璃插屏嗎?”

    不是賈珠看不起李紈,而他生長於斯,年年都見過老太太的辰誕,多少奇珍異寶,流水似的淌進來。就說衣裳,別說是什麽樣的金絲銀緞不是她自己人做的,老人家也不會穿,都是送與他人的。

    “這……”李紈歎息,“是我想的不足。”哪裏能樣樣都順心呢,如今她跟賈珠吃穿用度,哪樣不是用的府裏的,就這樣還是太太貼補,他又沒有進項,不然哪裏有如今這樣的花銷。

    賈珠見她有些失望,“你也不用著急,等我從金陵回來,太太說了,還會派我有大用,我也會用功讀書,給你掙個誥命。”他雖然年長也成了家,卻也知道家裏再照顧他,爵位隻在璉哥兒身上,落不著他頭上,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拚。

    兩人說笑了一陣,見過了半個時辰,便讓彩雲彩霞去叫王夫人,“說我們一起出去散散悶,晚上也在一處吃飯。”

    李夫人臉如金紙,歪在迎枕上,由奶娘服侍著吃進了一丸藥,躺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好些了。

    奶娘心疼極了,“我的好太太,您也是真過於盡心盡力了,何苦來著。”她悄聲告訴李夫人,“那日裏馬家來吊唁,我瞧著一個姑娘打扮的,竟就是珍大奶奶……她都沒死,太太您可別再熬油點蠟得折騰自己了。”

    “她的父母親都在,到時候換個名字或者回到故宅去,一樣能嫁人。可我……隻盼著爹能早日出來,我才能真正的放心呢。”李夫人聽到馬嬌兒沒有死,想著賈家人到底仁厚,心中微寬鬆了一些,“璉哥兒呢?”

    “在老太太屋裏呢,您吃用上一碗燕窩粥,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想去接哥兒回來就是了。”奶娘端著碗要喂她,她自己接了過來拿起勺子,又問道,“家裏有什麽事?”

    “沒什麽大事兒,無非是親友之間一些交際,太太您在東府那辦主事,都是回得老太太。”想著讓她好生休息,奶娘不肯多說。

    李夫人便卸下珠釵環佩睡下,“老爺去哪兒了?”

    “大老爺跟爺們在書房裏商量事兒呢。”這是一早打聽了的。

    她枕著頭閉上眼想讓自己入睡,可腦子裏還是亂紛紛的,而且胸口悶悶得,倒下去就有些暈旋難受。李夫人又坐了起來,奶娘親自在一邊拿著棚子紮花守著,見她又起來,念著,“可是渴了?”

    “前陣子老太太讓那邊管了廚房、采買、庫房的事兒,可有沒有什麽波瀾?”她送去的那些禮,王桂枝換添了送了回來。

    奶娘回想了一下,“這我倒不知道,您快睡吧,我這就幫您去打聽。”

    “那你快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心裏有了事,便怎麽也睡不著的。”李夫人說完,奶娘隻得出去找人問話。她在床上或臥或立,雖說想睡,卻總是翻來轉去得睡不安穩。

    賈赦跟兄弟們談完回到屋裏,已是四更。見夫人還睜著眼睛,“怎麽還沒睡?可是我吵醒你了。”她在寧國府裏意氣風發,處處穩當,賈敬是誇了又誇,他臉上也覺得光彩。

    “沒有,正睡不著呢。”李夫人蹲著給賈赦鋪被子,留下一枝玻璃油燈便讓丫頭們都下去,“去外邊守著吧。”

    “老爺睡著跟我說會子話吧。”

    王桂枝搖頭道,“知足常樂、自得其樂、助人為樂!”

    這三個樂,讓幾個丫頭都記在了心裏,細細品來,彩瑩隻覺得太太高深,“我就做不到這個。”

    “哪裏真做得到呢。”王桂枝苦笑,剛才她真想發火,要不是她突然醒過神來,看清了自己的臉,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那個王桂枝,而是王夫人。說不定她就真的流淚撒潑了!這招對馮子木好使,對著賈珠賈元春也能用,許是對著老太太、哥哥嫂嫂也有效,但對著賈政,她就用不出來,也不想用。

    女人的軟弱與可憐,隻有在自己心愛的人跟前才有用,在那些不相關的人麵前,你就是再苦再累流再多的淚,又有什麽用呢。

    “給我梳頭發,我們去廚房。”

    彩雲拿了紫檀鑲西洋玻璃畫背海棠式木柄把鏡給王桂枝,自己拿了牛角梳給她重新攏頭發,“太太怎麽還要出去,又是見姨娘見客人,又跟老爺白白置了一場氣,已經不好受了,還要去廚房。”

    “萬事開頭難,我既然起了筆,就不用半途而廢。不論做事還是做人,都是一樣的,我若是興興就起個頭,跟著就丟開了,你們不有樣學樣,就是別人看見了,也會記得。”王桂枝總記得馮子木教她的,何為言傳身教,父母當如此,就是當人家的領導一樣也是如此。你自己不努力,總是叫著孩子們努力,那多半是不成的。就跟在戰場上,叫著跟我衝的將軍,要比給我衝的將軍來得更得人心一樣。

    看書看史也是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要想下麵的人規矩,自己首先就得規矩公正。

    王桂枝打起精神,口裏含著一丸香雪潤津丹,一樣乘了軟轎細細看了大廚房,記下灶台用具等規格,灶火如何添柴等,想清楚選用何等材料,經用還好打理衛生;又找來三位她認可的大師傅問了不少話,一時想到了什麽,就拿筆記在自己讓她們做的小冊子上麵,大概樣子她已經想全了,才對著李古年、馮刀、秦大娘道,“上回跟你們說的,你們心裏可有了什麽成算了?”

    馮刀急忙忙道,“小的早就想得了,不論太太如何安排吩咐,我兩隻耳朵支起來聽著,一絲一毫都不會錯的。”

    李古年秦大娘跟在後頭點頭。

    想來他們也不會反對,以利益與子孫後代誘之,且不傷天害命有違天和,豈有不應。

    王桂枝便道,“既然如此,我主廚有了,小廝小二們也便有了,這酒樓定能做得成。你們各自要把自己的拿手好菜想出幾道來,天南海北,眾口不一,誰知道誰喜歡哪些呢。這菜裏麵的各樣用具、調料、主料、配料、配菜,你們都要一一寫明了,畢竟吃食入口,防著有些人吃不得,要提前說明免得白添事,這是其一;寫得了,我這裏一份是打底入檔,並不會拿給別人看,你們都不用擔心秘方泄露,隻自己教了徒弟,哪怕是先教會他們報菜名兒,也不是一日便得的事。要上心細細教,咱們自己府裏也不能丟開了,得有好人使喚才行。我也好查地方,建築起房屋,收羅起那些食材來,這是其二;既然你們要教徒弟,又或者是要訓練他們,就少不得要用些米、油、炭、菜,若是另外單做沒人吃白白丟了也實在可惜,不如你們三個人估出府裏一個月大概用度,大家吃的喝的點心茶水,你們先算一個價格出來,我包給你們,我們吃的有定例,原也是你們做的不是。其三,本我們也沒做這個營生,你們可以先拿府裏的大小主子們來練手,再來你們練習的那些也不必浪費了,你們做菜的火前油烹的辛苦,那些種田的看天吃飯,麵朝黃土背朝天,粒粒艱辛。你們說好不好?”

    “好,太太事事穩妥,想的再周到不過了!”秦大娘口快,方才沒來及在馮刀馬上表現,這回她根本才聽就應下了。

    “那你是想總包了廚房,還是想分開包呢?”王桂枝拿眼睃了一下李古年,她不擔心馮刀秦大娘,還是怕李古年這位老師傅不肯。

    “這……”秦大娘本就沒聽仔細,如何能答得出來。

    李古年卻道,“太太是想如何包給我們呢?若是主子們分成一撥,各房管事們又分成一撥,剩下的小丫頭小廝們分成一撥,還有男爺們外頭的分成一撥?”

    他老眼不花,太太這一招招使的真真好。先是捧台讓場讓大家亂紛紛各自占地,她由著登高攀尖,果然有些人就喜得亂了陣腳,讓太太頓時分派清查,把那些個老虎的牙全都給拔了!

    如此恩威並施,就連他也甘拜下門,更看太太行事,光明磊落,也不走左道旁門,在這樣的心懷坦蕩的人手底下辦差,實在痛快,如此人品,比之榮國公也不差了!

    沒料想老師傅竟這樣捧場,王桂枝眼中異彩,笑吟吟道,“早先我跟老太太已經商量定了,哪個人吃飯就有哪個人的定例。要讓我看來,誰有本事讓大家在他那裏吃,那便是誰人的本事。”

    “好,那我李古年便倚老賣老,先占了這個事,由都我包了,不管廚房裏什麽事,太太隻管與我開發,每月裏十日算賬,廚房用的東西,太太一概不用再理。”李古年大手一張,張口便道。

    “李師傅要應,我豈會不答應!那明日李師傅便拿出承包銀數來,若是差不離,我當場開銷給你。”王桂枝隻覺得痛快,就當如此。一個好領導,事事關心不假,可事事卻不能樣樣都上心,不然累也累死了。

    她說完便回去,留下李古年應對馮刀跟秦大娘,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保管那兩個人會被李古年給收伏了。管理係統就是如此,一層又一層,形成良好的循環結構圖,讓每個人都在合適的位置上,運行起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