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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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為防盜章  想著太太那麽信重她, 鑰匙賬本都交給她管,仔細問了她的婚嫁, 說好了等她成親之後仍讓她回身邊做事。若她不認, 還要辯解,口角之事, 如何掰扯?那春雨定不會招認,鬧將起來, 老太太覺得太太小性鬧事,太太白受一番委屈,大姑娘覺得太太不疼她, 豈不是讓她倆母女生隙?

    彩霞便生生硬接下這給她頭上潑的髒水,她咚得一聲就跪下給王桂枝磕頭, “太太, 是彩霞沒聽仔細, 當時太太正瞧大夫, 我便以為春雨是大姑娘打發人來關心太太的。”等這會子過了, 她定然饒不了那春雨!她倒要看看, 她長了多少根手指頭!她那身後頭, 站得又是哪家的祖宗!

    王桂枝見她神情不對,正想細問, 就聽到門外有聽差的婆子走過來問,“太太, 老太太讓您過去呢。”

    馬上就過去。”王桂枝便讓彩霞先回去, 領著元春先去見賈母。

    打從知道要二廢太子, 連日裏操心,賈母精神有些不濟,見王桂枝牽著元春進了屋,她歪在榻上隨口道,“怎麽在外麵遇上了?在屋裏坐著說話多好。”她經曆得多,明白那事的風險,心裏窩著事,對比著兒子們打聽回來的消息,又掛心又憂心。看見了元春,強打起笑容,還招手讓她來自個兒跟前,又對著王桂枝道,“那個精奇嬤嬤,你可見著了?珍兒媳婦說,她雖說才四十來歲,也服侍教導了好幾個格格,就是性子過於冷淡嚴厲,不討主子人的喜歡,便從宮裏請恩出來,因與她娘家有親,故出了宮便在她家裏投靠。想著元春再過幾年也要采選,便送了過來,略能指點下宮裏的規矩。”她就著依人的遞過來的茶碗喝了口茶,“給你們太太沏杯八寶茶。你說怎麽樣?”

    要是以前,賈母也不會多問這一句,可畢竟王夫人告訴賈府這樣的大事,老太太覺得她人雖然老實寡言,卻在該說話的時候說話,是她的好處。

    王桂枝笑道,“原來是那邊薦過來的,既然老太太覺得好,那便是好。”老人家覺得這是件好事,幹嘛要駁了她的麵子,不順著她的心思。她自己也是當過老人的,明白老人家想著家裏和諧熱鬧的心。那精奇嬤嬤勉強算得上是家庭老師,既然是宮裏出來的,肯定有她的用處,敲打調-教一番,讓她穿上十來天的小鞋,再讓她教該教的就是了。

    不過若不是老太太說,我還看不出來。她確實是穿的太素淨了。”不知道教哪個主子的養成的脾氣,王桂枝喝了兩口枸杞紅棗桂圓核桃仁等泡出來的八寶茶,隻輕輕摸著肚子問道,“怎麽不見大太太?”

    李夫人是幫著管家的,再說送了大禮來求她,她有了點眉目,辦不了事,見著人也好找時機把東西退還給她,另外她有了主意安置那精奇嬤嬤,要整頓廚房,說不得就得連采買等一應鬧將起來,反正要借著她如今懷孕有免死金牌,把能作的都要作一作才是。

    賈母跟著歎口氣道,“她有些不自在,正不舒服呢。”要說大兒媳婦辦事為人,她是更愛的,她恭順孝道,理家中饋,也能拘著些賈赦,比王夫人更知道怎麽得男人的心。她唯一隻比二兒媳婦運氣差點兒,這些年才懷一個璉哥兒,沒容得她開心幾日,娘家竟又出了那樣的事。轉眼便是傾族之禍,她又如何能不心焦呢?

    王桂枝沒想得太多,她原就不是心思細膩之人,她雖有王夫人的記憶,也沒辦法完全感同身受,“嫂子居然病了,我竟不知道。一會兒我便去看看她。”順便問問她能不能動,同意不同意。賈母是把這些差事派給了她,可她也不想輕易去動別人的蛋糕。

    這個時候的女人已經夠受拘束的了,好容易有份工作經營著,好好做著呢,若是無端端讓她搶了去,別人得多失望。

    賈母搖了下頭,“你懷著胎,若是染了病氣怎麽好?”焉不知除非急症,世人多得心病,二兒媳婦心雖是好的,又怎知道她去了,不是在紮她的心呢?她是人在家中坐,禍自天上降,憂愁苦悶是常理。

    再來家裏已經有個兒媳婦添了“病”,她好好一個孕婦,白惹了閑氣倒不好怎麽辦?她年齡也大了,懷象可沒之前珠兒元春那般穩固。

    故賈母不想讓王夫人去。

    王桂枝還想再說,見賈母已經走神合起了眼,便隻得退下。

    她撫著彩瑩的手道,“讓彩雲把那個精奇嬤嬤帶回咱們院裏。”

    是。”

    等她進了屋子,看著賈政正坐著出神,麵前一鍾茶熱氣都沒了。

    老爺?”

    他怎麽神出鬼沒的?王桂枝身邊跟著好些人,不好對他視而不見,便移到榻邊輕輕問他。

    昨個夜裏賈政隻選了自己最信得過得,偷摸著打聽消息。夫人懷有身孕,他睡不著怕時常翻動倒讓她也不睡不好,便在外書房安置。倒也方便與親哥賈赦,東府的賈敬互通消息。既知道這事兒,明知道不日就是風雲變色,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賈府憑得就是皇恩,能站在如今,就是有份眼色。要不是先祖說退就退,接受了杯酒釋兵權,怎麽會有京都寧榮街,敕造寧國府,還有榮國府這麽大的基業。

    說勳貴那也是皇上給的隆恩,若是皇上讓太子……

    不,不會的。聖上那般英明傑睿,能一廢便能二廢,聖人膝下出息的皇子,也不止太子一個。

    可到底是不能沾染的,賈府隻能假裝不知,隔岸觀火!

    今日可好些了?”賈政偏過頭,見她麵容秀麗,氣色不差,心裏便輕鬆了許多。她能說出來,讓他們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麽事,總好過事到臨頭了,連原由都不知道,讓人沒底。

    王桂枝應對著,“好多了。”她剛才看到外麵有菊花開了,“老爺,您看今年,老太太的壽辰,是個什麽章程?雖說不是什麽整壽,到底也是她老人家的好日子。”找這個由頭來整理廚房,多好啊!

    啊?”賈政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心裏全是怎麽跟賈敬賈赦分明暗查自家賈府裏的人,避免有人妄動私行,到時候被查出來就要連累全族。

    王桂枝這一說,他一聽便興奮得站了起來,深深覺得夫人真是朵解語花,排憂人,他怎麽就沒想到,借著賈母壽辰,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得與族人們聯絡。

    夫人說的極是,我馬上就去問問老太太。”他臨走之前還捧著王桂枝的麵,在她那朱紅半邊嬌上狠狠吻了一記。

    ……

    王桂枝看著彩雲含笑遞過來的茶碗,她這是被人無故調戲了?

    賈珠也怕母親氣出個好歹來,跟著勸說寬慰。她還懷著孩子呢,孕婦忌怒,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就是,母親你不必把他們放在眼裏,要是覺得不解氣,把他們賣得遠遠的就是了。”王藥是母親的陪房,有著王家跟母親的體麵,不然他早把那欺主的奴才收拾了。

    你們說的倒輕巧!”王桂枝皺緊了眉頭,她要是想把人都給賣了,用得著苦心想辦法嗎?她自己幹過辛苦活兒,知道單在地裏刨食賺錢有多辛苦,更何況這時候的農民能有自己的田嗎?她很懷疑,她也不願意把人想的那麽壞。

    知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隻有滿足了自己的初級需要,才能去想下一步。想自己多賺點錢,說到底並不是什麽大錯。而她也沒辦法,跟他們說的把人當成畜牧一樣買來賣去。他們不是東西,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樣子鬧法,沒人聽不見。

    屋裏的小丫頭,外麵聽差的婆子們都嚇得雙腳發軟,這事撞在太太手上,太太一向寬厚,還能求上一求,可若是老爺生起氣來,那真是絕對再無可能了!就算隻是被趕出賈府,哪裏還有這樣不朝打夕罵,除了月例還總有額外賞賜的地方。

    廚房那裏殺千萬的禍害星,眼皮子就那麽淺,圖那麽點三瓜兩棗的,哪裏有下人跟主子要強的!沒看見就是宮裏出來的精奇嬤嬤都被太太收拾得服服貼貼,你不是想給大姑娘穿小腳嗎!那你就直接穿看看!

    近日家裏事多,老太太年齡大了放了權,不說看在太太懷了身孕的份上好好辦事,反倒敢跟爺們要什麽添菜銀子,真是想銀子想瘋了!再說太太給了廚房多大的體麵,就是看在能順順當當把老太太壽宴辦下來光明正大拿銀子的份上,也不應該這麽辦!

    怪不得太太這樣生氣,她接過廚房半點沒為難,連賬都沒查過,相當於之前的都一筆抿了,那些人如此反而蹬鼻子上臉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主子。想到這樣不好。

    吳婆子忙小跑到廊邊那頭,扯過她姨妹女兒星兒,“快去告訴你媽媽,讓她們都緊著點皮,因為廚房鬧得實在不像話,老爺太太大爺都生大氣呢,查出來的人都要被賣到石頭河去。到時候犯到氣頭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說完話也趕緊回來,沒見春雨被你大姐姐彩霞怎麽收拾的,小心著點。”

    星兒答應著,不敢含糊,立馬跑著找到自己媽,她上氣不接下氣,推過媽塞過龍眼大的包子不吃,“別,給我口水。”

    星兒嬸子忙舀了勺涼水給她,她就著喝了兩口,不敢耽誤,急忙道,“廚房裏鬧了大笑話,老爺太太生氣,茶碗都摔了,說要嚴查,嬸子讓我來趕緊告訴你們,都夾緊了尾巴,到時候犯到氣頭上,誰都保不住。”說完她拔腿就想走,連平日裏想要的瓜子都不接,“我得趕緊回去,彩霞姐姐一會兒回屋,看我不在,肯定給我好看。”

    星兒娘便鬆了手,看著女兒一溜眼跑了,歎了口氣道,“原以為太太接手了,能鬆快點,沒想到還是有這一出。”

    也該查查了,你是不知道,那秦婆子有多大膽,單是廚房裏的炭她就貪了兩千斤。之前老太太讓太太管事兒,其它人都知道多少吐出來些,把賬上抹補填上,可她倒好,一點兒也不肯掏。”星兒嬸子輕聲道。

    星兒娘不知道有這事兒,忙問,“她竟敢這樣大膽?”

    她有什麽不敢,她男人在門上聽派,本就有些外財好處,人心不足蛇足象!我看這回,她死是不死!”

    她家已經有這些家了,怎麽還不足……”

    兩個人說著話,手裏也不敢誤了事,忙著洗菜揉麵。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