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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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一響, 珠簾往兩邊分開, 林沉畹從裏麵走了出來,外廳的所有男人的目光朝她看過來,一時間, 內外廳鴉雀無聲, 不少男人不認識走出來的這個美貌的少婦是何許人。
孟八爺咳了兩聲, “這位娘子是誰家女眷, 不在裏麵喝酒,出來何事?”
清透悅耳的聲音傳入眾人耳鼓,“我是陳道笙的夫人。”
孟八爺放下酒盅,“道笙媳婦, 你來的正好,我剛才已經跟道笙說了,為白家小姐保媒, 我也知道你們是新婚, 你隻要答應,那白家小姐等一年過門也不遲, 道笙媳婦,你說呢?”
屋裏的男人們酒也不喝了,都等著她回答,裏麵的女眷紛紛離席, 走到珠簾後,看熱鬧。
林沉畹雲淡風輕地看著孟八爺, “八爺, 我可以答應,不過我有個條件。”
孟八爺看陳道笙夫人肯給他麵子,很高興,“道笙媳婦,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你先進門,總要提些條件,先來後到,立個規矩,你說吧。”
突然,眾人就見她掏出一把勃朗寧小手.槍,纖白的手指曲著,扣在扳機上,“在射程範圍內,白小姐她自願受我三槍,別說平妻,她就是當正妻,我也把位置讓給她。”
話音未落,隻見她手臂一抬,就聽砰砰砰三聲槍響,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博古架上的三隻價值連城的寶瓶中彈粉粹。
廳裏廳外尖叫聲不斷,女眷們嚇得捂住耳朵,往桌子底下鑽,有兩個富商喝多了,眼皮一翻,已嚇得暈死過去。
頓時廳裏一片大亂,孟八爺渾身顫抖,如喪考妣,“我的寶貝瓶子。”
這時,門外衝進來顧家的管家帶著幾個提著槍的護院,不知道裏麵發生什麽事,看見林沉畹手裏舉著槍,舉起槍對著林沉畹。
陳道笙派給林沉畹的阿良等四個保鏢衝進廳裏,護住少夫人,曹震、楚行風為首一群手下闖入,十幾條槍頂著顧家的幾個持槍的護院,下了他們的槍。
廳裏局勢一下緊張起來。
陳道笙喝退眾人,“不得無禮。”
阿良幾個人持槍護在少夫人身前,虎視眈眈。
陳道笙揮揮手,“孟八爺這裏不得放肆。”
阿良四個人稍稍退後,把槍收起來。
孟八爺手抖著,指著林沉畹,對陳道笙說;“道笙,你媳婦…….你媳婦太放肆了,我今日壽宴她舞刀弄槍的,聽說林督軍家教甚嚴,你這女人太沒規矩了。”
林沉畹又瞄準博古架上的一件稀世珍寶擺件,孟八爺嚇得趕緊叫,“不能打,這件東西不能打,道笙你快管管你媳婦。”
這女人比自家的母老虎還厲害。
陳道笙上前扶著孟八爺,“八爺,您老別生氣,我夫人乃督軍府的小姐,將門之女,願意玩槍,經常走火,您別她一般見識。”
孟八爺看著一地碎片,哭喪著臉,“我的瓶子啊!你知道這兩件是無價之寶,道笙,你回去管管你這婆娘,太不像話了。”
林沉畹把槍收起來,“以後有誰願意上門做妾盡管來。”
孟八爺氣得渾身亂顫,用手指著她,話都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道笙…….你媳婦回家好好管教……道笙……女人慣著……她上房揭瓦……”
眾人慢慢緩過神,紛紛勸孟八爺,“八爺大人有大量,歲歲平安,你的損失,陳二爺陪給您。”
“歲歲平安個屁,你知道我這兩個瓶子是宮裏的東西,老佛爺用過的,打碎了,上那找去。”
孟八爺氣懵了,恨不得替陳道笙上前管教這個女人。。
這時,孟老夫人從裏間衝出來,指著孟八爺罵開了,“孟八,你個老沒正形的,你給別人保什麽媒,人家小夫妻倆過得好好的,你管什麽閑事,白家給你多少好處,趕緊把白家的東西給我扔出去,你們這群男人,都不是東西,吃著碗裏瞧著鍋裏,你這老不修……”
這功夫,女眷也都出來看熱鬧,圍著看孟八爺的夫人把孟八爺罵得狗血噴頭,孟八爺從年輕時就懼內,收了幾房小妾,都讓孟夫人打出門去。
孟八爺招架不住,這多人麵前實在丟臉,對他夫人說;“好男不跟女鬥,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躲入後堂,壽宴攪合了,眾人看了一場熱鬧。
孟八夫人對林沉畹說:“甭理他那套,白家給他點好處,他老糊塗了,陳少夫人,這男人就是不能慣著,你今天做對了,我支持你,回頭那個死老頭子我收拾他。”
孟老夫人又對陳道笙說:“別信他的,他是有賊心,沒賊膽,攛掇你納妾,娶小你問他敢嗎?”
陳道笙抱拳,“我代我夫人給八爺和老夫人陪不是,改日我帶我夫人登門來給孟八爺陪不是,孟老夫人,實在對不住,我們先告辭。”
“陳少夫人有空過來玩,陳少夫人投我緣法,跟我投脾氣。”
孟老夫人打圓場,給孟八爺收拾殘局。。
陳道笙摟著林沉畹在眾目睽睽下揚長而去。
兩人從此耳根清淨了,殺雞儆猴,誰還敢上門保媒。
兩人坐進車裏,楚行風坐在駕駛位置,佩服地說:“我大嫂槍法真準,三個瓶子百發百中。”
他聽見槍聲衝進來時,就看見三個打碎的瓶子。
陳道笙哈哈大笑,“百發百中,行風,你知道射擊距離多遠嗎?兩米。”
陳道笙抱住林沉畹,貼在她耳畔親昵地說;“真敢說大話,射程範圍內,受你三槍,你能打中了嗎?”
不瞞你說,我打不中,射程內固定靶都打不中,每次子彈都打飛了。
林沉畹睨了他一眼,“別管我打不打得中,你問問白妤薇她敢賭嗎?”
陳道笙抱著她親了兩口,“萬一她敢來,你怎麽辦?難道打不中,你還真要讓位給她?”
她篤定白妤薇不敢答應,白妤薇被綁架時,麵對槍口,驚慌恐懼,放下所有的堅強的麵具。
“孟老頭不是說了,一年以後納妾,她等一年,一年之內我的槍法總能練成。”
陳道笙笑著把她壓倒在後座上親熱,林沉畹頭頂在汽車門上,看一眼前麵的楚行風,掙紮要爬起來,“你不是要回家教訓我嗎?降服我嗎?”
陳道笙在她臉上亂啃,把手伸進她大衣裏亂摸,“我隻在床上降服你。”
楚行風聞言,一走神,汽車差點撞到馬路牙子上。
汽車顛簸,陳道笙直起身,“行風,你這是怎麽開的車?”
“大哥,你真男人,太霸氣了。”
這奉承的太舒服了。
兩人回到陳公館,一進臥室,陳道笙甩脫了大衣,鬆開領帶。
林沉畹定定地看著他,小聲說:“我想去書房寫假期課本。”
“一會寫。”
一會你要能爬起來就寫。
他欺身過來,她後退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說:“我想現在寫假期課本。”
被他壓在身下,再也想不起寫課本的事了,他全方位的征伐,她隻有求饒的份。
一束光線照在臉上,陳道笙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視線下移,看見林沉畹趴在他身上,小臉睡得粉嘟嘟的,清淺的鼻息吹拂在他身上,微熱,他心裏癢癢的,身體又有反應了。
她的頭動了動,他以為她醒了,她隻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睡顏嬌美。
怕她身體吃不消,他克製住,輕輕把她挪到一邊,自己輕手輕腳下地,站在床邊穿衣裳。
穿好衣裳回頭俯身親了她一下,轉身走出臥室。
屋裏遮著厚厚的窗簾,她動了動,伸手摸摸身旁,床鋪已經空了,她一下清醒了,屋裏沒有陳道笙,看一眼西洋鍾表,九點多了,她起床穿衣。
梳洗後,走出臥房,下樓,來到樓下客廳,看女主人一下樓,周媽趕緊吩咐擺飯,林沉畹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看桌上空空的,問;“今天的報紙買了嗎?”
吳媽趕緊取來報紙,“少夫人,這些都是今天的報紙。”
林沉畹拿起一疊報紙翻了翻,翻到昨天那份刊登青梅竹馬的小報,頭版頭條,是致歉文章,寫本報的記著為博取名利,胡編亂造,造謠誹謗,青梅竹馬的戀人被拆散文章經查實屬於不實報道,裏麵的主人公夫妻恩愛,男主人公從來沒有青梅竹馬的戀人,純屬造謠,博取關注雲雲。
林沉畹看有一份報紙,報道前幾天殉情的白老板之女,為情所困,還有自殺傾向。
這時,曹震走進來,一眼看見林沉畹在客廳裏,“大嫂,我大哥出門了。”
“走了。”
曹震剛想走,林沉畹叫,“曹爺”
曹震站住,“大嫂有什麽吩咐?”
“白小姐怎麽樣了?絕食幾天了。”林沉畹淡淡地問。
“絕食三四天了。”曹震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據實回答。
“一會你陪我去一趟醫院。”
林沉畹放下報紙,站起身,朝餐廳走去。
曹震站在她背後,疑惑地望著她的背影。
林沉畹走到餐廳吃飯,曹震在客廳等。
小楠盛了兩碗飯,一碗飯晾著,十幾分鍾林沉畹的飯吃完了,對小楠說;“我去醫院一趟。”
周媽在旁邊說;“少夫人哪裏不舒服?”
“我去醫院看看白小姐。”
林沉畹若無其事地說。
周媽在她身後疑惑地看著她。
她上樓換了衣裳下來,曹震從沙發上站起來,“大嫂,這就走?”
林沉畹走出客廳,一出門,迎麵一股涼氣,林沉畹緊了緊大衣領口,頭腦很清爽。
曹震跟在她身後,暗自琢磨,她去見白妤薇到底要幹什麽。
汽車開到一家德國人開的醫院,林沉畹下車,抬頭看這是一座三層小樓,醫院用雕花鐵柵欄圍住,後院還有一幢三層小樓。
曹震邊往裏走,邊說:“白小姐住後麵的樓房的病房裏。”
走進醫院,醫院裏很安靜,來往的醫生和女護士,病人都穿著病號服,醫院環境很好,這家德國醫院不是一般窮人能住得起的。
兩人穿過大廳,從後門出來,醫院的院子裏栽種著梧桐樹,環境幽靜,林沉畹隨著曹震走進樓裏,這家醫院設施先進。
兩人走上樓梯,曹震說;“白老板住在二層病房,白小姐住三層病房。”
她不是來探望病人的,她直接上三樓,上到三樓,曹震快走幾步,來到一間病房門口,示意就是這間。
林沉畹敲了兩下門,屋裏有人說;“請進。”
林沉畹推門進去,看見白妤薇躺在病床上,床旁有一個女傭,床頭桌上擺著沒有動筷的飯菜。
白妤薇一頭黑發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蓋著一床白被,顯得臉色異常蒼白,病懨懨的,楚楚可憐。
看見林沉畹她瞬間露出驚訝的神情,林沉畹走到床前,曹震也跟進來,大概怕兩人在一起出什麽事,無法交代。
林沉畹對曹震說:“曹爺,你在門外等我。”
曹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妤薇,猶豫一下,還是出去了。
林沉畹對女傭說;“我跟你家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那個女傭不認識她,出去了。
白妤薇厭惡地眼神看著她,“你來做什麽?”
聲音微弱,沒有底氣。
林沉畹輕笑一聲,“我來看看厚著臉皮,要死要活給我丈夫做妾的女人,我要是提出來你跪地給我敬茶,你是不是也能答應進門?”
白妤薇有氣無力地冷哼了一聲。
林沉畹展顏一笑,“我真的挺開心,曾經不可一世的白妤薇有一天淪落到這種地步,不過也不奇怪,你一個低賤的商戶之女,你這種出身體麵人家怎麽可能要你當正妻,道笙發誓一輩子隻娶我一個妻子,你如果要做侍女,我倒是可以考慮成全你。”
白妤薇氣得臉通紅,幾天沒吃飯,沒力氣跟她爭辯。
林沉畹看看桌上的擺著粥和小菜,“幾天沒吃飯了?我算算你還能活幾天,自殺,絕食,都不死,你命可真大,你何不來個痛快的。”
她說著,猛然推開病房窗子,一股冷風灌進來,白妤薇病弱的身體禁不住寒冷,想拉上被子,無奈幾天不吃東西,手足無力,林沉畹心底冷笑,這根本就是不想死。
林沉畹的聲音伴著寒風吹進她耳朵裏,“這裏是三樓,你跳下去,一了百了,沒人攔著你,我給你收屍厚葬。”
林沉畹冷酷的聲音,“你以為道笙會在乎嗎?你自殺絕食他可曾來看過你,一個在男人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的女人,你死了,他隻能更厭惡你,嫌你給他添麻煩。”
白妤薇滿臉通紅,大口喘息,胸脯起伏不定。
“我走了,道笙中午回家吃飯,他看不見我會到處找我的。”
林沉畹說完,施施然走出病房。
一推門,差點撞上曹震,曹震正趴門口聽。
“大嫂回去啊?”
林沉畹跟曹震沿著醫院走廊往樓梯口走,看見陳蓉從樓下上來,陳蓉看見她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好奇,來看看。”
林沉畹說著,從她身邊經過,往樓下走。
“你還有沒有同情心,白妤薇都這麽慘,你還來嘲笑她。”
林沉畹站住,嗤笑一聲,“同情心,我隻同情那些生病看不起病的人。”
這種分不清裏外的人,跟她說話也是對牛彈琴。
林沉畹轉身下樓走了。
曹震在身後對陳蓉說;“蓉妹,你來得正好,你去陪陪白小姐。”
說完,他跟在林沉畹身後走了。
上了車,汽車行駛了一段路,曹震忍不住說;“大嫂說這白小姐還會死嗎、”
林沉畹手拄著窗邊,看著窗外,“要死她早死了。”
回到陳公館,林沉畹走進客廳大門,脫掉大衣交給小楠,問;“二爺沒回家?”
正說著,客廳裏電話響了,吳媽走過去接電話,喊了一聲,“少夫人,少爺的電話。”
林沉畹走過去,拿起電話,電話裏略低沉的聲線,“你在家?”
“我剛回家。”
“你上午出門去哪裏了?”
“我去醫院看白小姐。”
停頓。
電話那邊陳道笙的聲音低了,“對不起。”
林沉畹岔開話題,“你不回家吃飯嗎?”
“我中午有事打電話告訴你一聲,怕你等我。”
“晚上早點回家,我等你。”
“好!”
寒假快結束了,林沉畹寒假課本沒寫完,陳道笙不回家,她在書房裏抓緊寫課本。
黃昏時,聽見樓梯上,上下樓的腳步聲,大概是陳蓉回家了,林沉畹繼續寫,估計白妤薇沒出什麽事,如果白妤薇出事,陳蓉就會找她興師問罪。
不久,傳來汽車的聲音,陳道笙回來了,林沉畹合上書本,把書本裝進書包裏,收拾好桌子,走出書房,快走到樓梯口,聽見陳道笙兄妹的說話聲,陳道笙的聲音,“你跟方崇文怎麽樣了?方崇文一個假期都沒來家裏找你,也沒打電話跟你聯係,你們鬧矛盾了?”
陳蓉的聲音,“我試探方崇文,方崇文根本不想跟我結婚,她媽媽對我的態度也跟以前不一樣,方崇文跟我吵架,她媽媽說她兒子的婚事,自己做主,他們管不了。”
陳道笙冷笑一聲,“過河拆橋,沒那麽容易,分手隻能由你提出來,我陳道笙還沒這樣被人利用過,方崇文分手可以,不過方家要付出代價。”
林沉畹剛想返身回去。
陳道笙看見她,招呼,“小畹”
林沉畹往樓下走,陳道笙問陳蓉,“你什麽時候回北平?”
“哥,我不想太早走,我跟崇文……”陳蓉看看林沉畹,“提前兩天走就行。”
陳道笙說;“你放心,你的事我幫你解決。”
陳蓉看了林沉畹一眼,欲言又止,跟陳道笙說;“哥,我上樓了。”
說完,就要往樓上走。
陳道笙叫住她,“小蓉,你沒跟你嫂子打招呼。”
陳蓉小聲說;“大嫂,我上樓了。”
林沉畹嗯了一聲。
陳蓉上樓去了。
林沉畹看著陳蓉的背影上了二樓,“道笙,她不願意叫我大嫂,你別強迫她叫了,大家都不舒服。”
“你是我妻子,小蓉她就應該叫你嫂子。”
林沉畹突然覺得沒意思,走到沙發上坐下,順手拿起一本雜誌,心不在焉地翻著,陳道笙站在麵前看著她,“對不起。”
林沉畹放下雜誌,“道笙,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你對我好就行,別人我不能說不在乎,我不強求。”
陳道笙坐在她身旁,摟住她,“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時時刻刻想著你,我每天就想要早點回家,我知道你在等我,我無論做什麽,一想到家裏有你在等我,我心裏很溫暖幸福。”
孤獨太久,這種有家的感覺太好了。
林沉畹把頭靠在他懷裏,“我也是,聽見你汽車的聲音你上樓的腳步聲我很踏實,很幸福。”
夫妻一起吃晚飯,陳蓉的飯菜叫人端到樓上吃,林沉畹知道她不願意跟自己已一個桌吃飯,她也不喜歡陳蓉,兩人平常一般都避開,相安無事,也不親近。
兩人吃完飯,坐在二樓陽台上喝茶水,夕陽落下最後一抹餘暉,冬季的天空冷寂,月色淡白。
曹震走上來,“大哥,醫院照顧白小姐的傭人來電話,說白小姐吃飯了。”
陳道笙似乎也輕鬆了,他被白老板父女鬧得不勝其煩。
曹震看著林沉畹說;“大嫂這一趟沒白跑,白小姐終於想通了,不知道大嫂如何說服白小姐想通的?”
他趴著門縫,聽不清裏麵說些什麽,他很好奇。
“我沒說服她,我推開窗戶,叫她想死就痛快點。”
曹震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是大嫂懂女人心思,激將法。”
她不是懂女人心思,她是了解白妤薇,就憑白妤薇這樣的人,輕生,就是宣告輸了,她不甘心輸掉,不甘心,她就不會死,被自己拆穿了,她裝不下去了。
育德中學開學了,陳道笙的汽車停在學校門口,林沉畹穿著一身新校服朝校園裏走去,又長高了不少,原來的校服短了,不能穿了,她做了兩身新校服。
陸陸續續男女學生走進學校大門,林沉畹朝教學樓走,經過她身邊的男女同學,都回頭看她,指指點點,背後議論。
林沉畹走一路,都有人在看她,偶爾有一兩句飄到她耳朵裏,白妤薇自殺,跟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