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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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翰林單手捂住眼, 指縫露得有那麽大, 笑嘻嘻的:“有人公然虐狗, 舉報了!”

    “不就摟一下腰嗎?反正戲裏也得摟,我提前試一下。”陸飲冰點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夏以桐, 裝模作樣道,“嗯,挺細。”

    夏以桐:“……”

    秦翰林嫌棄地“咦”了一聲。

    陸飲冰又說:“以後還得上床呢, 你看,我樓她一下她就臉紅,以後上了床不是下鍋一樣?含羞草你自己說是不是?”

    臉正紅的夏以桐嗆了一下, 道:“是、是,陸老師說的是。”

    秦翰林身為一個gay, 腦中的雷達早就敏感地搜索到了關鍵詞:“含羞草?”

    陸飲冰說:“哦,她動不動就臉紅, 我給她起的外號, 別到外麵去說啊,丟麵子。”

    秦翰林目光滑向夏以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動不動就臉紅?我怎麽不知道?”

    夏以桐心中警鈴大作,正想著怎麽找借口開脫,或者直接矢口否認。陸飲冰卻率先出來給她解圍, 不假思索道:“你一把年紀了,也不照照鏡子,誰對著你臉紅得起來, 要臉紅也是對著我這種年輕美貌的少年好不好?”

    被開了嘲諷的秦翰林:“我我我……”

    他今年不過四五,剛過不惑,身材雖然有些單薄,但長得還算耐看,怎麽著也是一個秀氣的中年帥叔,走街上回個眸還能帥倒一片——雖然十個裏有九個半是因為和他同行的詹影帝,但你不能否認那半個也是人啊!帥得別具一格是他的錯嗎?

    夏以桐撲哧笑出了聲。

    秦翰林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跟你說了,說戲。”倒沒有真生氣,看得出來他這人脾氣是真好,或者說和陸飲冰私交很好,什麽玩笑都開得起。

    一提到正事,夏以桐趕緊斂起了笑意,洗耳恭聽。

    陸飲冰嘴角噙著笑,還是那副不大正經的模樣。

    夏以桐用餘光掃她一眼,又收回眼神。秦翰林則直接橫了她一眼,陸飲冰把兩隻腳站直了,人卻隨便找個能靠的地方靠著,沒型沒款。

    秦翰林說:“這場戲關乎到你們對對方的印象,跳舞隻是驚鴻一瞥,這場戲過後,你要讓觀眾看到你們之間的化學反應,一對沒有cp感的cp在我的戲中是不會存在的,找到那種感覺,並且抓住它,是你們要做的,尤其是小夏,這場戲大部分是由你主導。老實說我一開始對你的期待沒有抱很高,我承認是我的偏見,但這兩天下來,我發現你有很大的可能性,所以接下來的拍攝,你可能會辛苦一點。”

    “她不怕辛苦。”

    秦翰林拿眼斜陸飲冰:“我問你了嗎?”

    陸飲冰聳肩輕笑。

    “陸老師說得對,我不怕辛苦。”

    “怕辛苦你也得給我拍。”秦翰林道,“先說飲冰的戲,你這場主要就是端著,拿好你的皇子範兒。觀眾能看出來你動心,你自己卻不知道。”

    陸飲冰笑道:“好的。”

    夏以桐微微張了一下嘴,陸飲冰的戲這就說完了?

    秦翰林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樣,說:“她經驗豐富,說個感覺讓她自由發揮比我強行按著她的頭一板一眼教要好,該你了。”秦翰林咂摸了一下嘴,昨晚睡得晚,早上一大早就趕過來,嘴邊冒起了胡子青茬,他眼睛眨了一下,望著她,道,“你比較複雜,我想想要怎麽說。”

    夏以桐看向一側靜靜含笑的陸飲冰,想:“我肯定要被秦導強行按頭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教了。”

    心裏難免升起巨大的落差感,腰側忽然一癢,餘光掃見一片廣袖落下的殘影,是陸飲冰。

    夏以桐:“……”

    她到底想幹嗎?這種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秦翰林:“唔,小夏,你這樣……”

    夏以桐回過神,耳朵豎得高高的。

    “你是一個人到後花園的,你早有圖謀,知道會在這裏偶遇荊秀。首先你要表現出篤定,胸有成竹的氣勢要有。你跳的那場舞給荊秀的第一印象是驚豔,然後不食人間煙火,但他對你也因此有所忌憚,想要敬而遠之。陳輕和他是一場博弈,他要離開陳輕,陳輕要靠近他,看誰氣場強。一會飲冰會收著點,你……”

    夏以桐輕輕吐了一口氣:“我盡全力。”

    秦翰林招手:“飲冰,來。”

    陸飲冰過來了,離夏以桐很近。

    “快教她兩個看起來氣場強的技巧。”

    陸飲冰驀然失笑:“你說什麽?”

    秦翰林:“知道你有私貨,快來教教她,你們演員我還不知道,快著點。”

    “給錢嗎你?”

    夏以桐連忙道:“我給。”

    秦翰林一指夏以桐,神氣道:“你看,她給。”

    陸飲冰似嗔非嗔地瞪了夏以桐一眼,似乎恨鐵不成鋼地在說“誰要你摻和這事”,頗有點丈夫在外打仗妻子在後方拖後腿的意思,緊接著教了她兩個實用的小技巧,說完道:“一個三千萬啊。”

    夏以桐:“你把賬號發給我,我有空立馬給你打過去。”

    陸飲冰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這麽不懂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的奇葩,這麽明顯的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嗎?

    她糟心地瞧了夏以桐一眼,自顧自整理衣服去了。

    夏以桐垂下眼簾,失落地想:“唉,要聯係方式的方法又失敗了,什麽時候才能要到她的□□、微信、郵箱、手機號,哪怕任何一個呢?”

    秦翰林:“五分鍾,醞釀情緒,馬上開拍。”

    陸飲冰翻著手裏的劇本,時不時用手指點一下。夏以桐背對陸飲冰,深呼吸,閉上了眼睛,默念台詞。

    五分鍾後。

    “《破雪》第二場二鏡一次,a!”

    “你們留在此地,我想自己走走。”禦花園內,樹影交織,花香陣陣。兩隊宮女提著雕花燈籠緩緩而行,被簇擁著的美人玉足一頓,淡淡說道。

    “娘娘,這……”

    “這宮裏守衛森嚴,本宮還能有什麽危險不成?”陳輕語氣一變,威嚴道,“你們留在這裏。”

    “……諾。”

    攝像機沿著軌道前行,夏以桐始終處於鏡頭的中央,另一台機位在拍陸飲冰。

    荊秀雖是不受寵的皇子,但是但凡國宴、家宴,坐擁皇子名頭的她仍舊不得不出席,像個被擺布的傀儡,除了在自己宮內方能苟延殘喘外,沒有任何自由。

    宴會上的觥籌交錯虛偽得讓人嗤之以鼻,荊秀不喜歡那種氣氛,趁著沒人注意,跑出來透透氣。

    禦花園是皇子公主們兒時最喜歡的玩鬧之地,但是荊秀不能來,她的母親出身低微,她從一出生就帶著原罪,所有人皇子王女瞧見她都要欺淩侮辱她一番,楚王政事繁忙還要忙著開枝散葉,根本顧不上她這個孩子。是報應吧,荊秀這樣想過,不然為什麽自她之後她父王再沒有任何子嗣。楚王那時剛到而立,正值壯年,膝下已有十幾位皇子皇女,仍不停地與大臣聯姻,充實後宮,出現這種現象,隻有報應一種解釋。

    月光如水,水涼如月。美貌孱弱的錦衣少年看一眼四周,脫下鞋襪,坐在假山下的塊石上,將一雙堪比女兒家細嫩的腳伸進水裏。

    她的腳在清澈的水裏輕輕地蕩著,一向自持的臉上浮現出真心的笑容。她將手伸進自己的頸間,拽出了一塊紅線懸著的玉,那玉款式普通,連材質也普通,在月光下既沒有美玉的光澤,也沒有透徹的亮度,實實在在是一塊凡玉,那玉甚至還喪心病狂地缺了一個角。

    這塊玉放在荊秀那雙美玉無瑕的手上都是折辱了她。

    然而荊秀摩挲著那塊劣質的玉,眼神柔軟得不像話。她慢慢地將臉頰貼了上去,閉上眼,嘴裏極輕極輕地吐出一個字,很快就被風吹散了:“娘……”

    一粒石子從荊秀身邊飛了過去,在湖麵上打著旋兒地轉,噗通一聲——

    沉了下去。

    荊秀飛快地將玉塞進頸間,睜眼便如兩道寒光射出去:“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禦花園投石嬉戲?”

    山石寂寂,在黢黑中默然。

    隻有拂過耳畔的風聲。

    “出來!”荊秀盯緊一塊假山後麵,一角青色若隱若現,“鬼鬼祟祟,左邊第二塊石頭後麵的人,給本殿下滾出來!”

    “我若是鬼鬼祟祟,又豈會特意投石提醒殿下?倒是殿下深夜一人,到禦花園泡腳,好雅興。”陳輕自假山後踱了出來,她一身青色衣裙,麵具卸下、鋒利的妝容卸下,迷惑人心的鈴鐺也卸下,然而樣貌卻依舊清研,眉黛青山,雙瞳剪水,整個人便如一縷無所不在的清風,滲透進每個角落。

    俊美的少年、如風的女人,鏡頭裏、月光下構成了一幅極富張力的墨筆畫。

    荊秀看著她,那句“怎麽是你”、抑或是“陳妃娘娘到此來為何”,一句也沒順利地吐出來。

    “……殿下?”

    荊秀扭過了頭,腳趾輕輕一動,攪皺了一池春水。

    是害羞?是春心萌動?是防備?是故作高深?是本性使然?

    什麽都可以是。

    陸飲冰一句話都沒說,將所有答案都交給了電影前的觀眾。夏以桐幾乎要為她的演技震驚了,原來演戲還可以這麽演。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前麵還有一章,莫要忘記看辣!

    王炸os:馬哥幾夏以桐居然又這麽好看,我又要入戲了,不能看她不能看她不能看她!【扭頭】

    當然事實是她在認真演戲,大家可以這樣腦補(*/w╲*)

    啊好想自己去看這部電影,我是夏日冰的顏粉cp粉,#為破雪打call#

    火箭炮:業樹sl。賦白

    手榴彈:村長也沒餘糧(2)、謝謝謝謝哦、vic你能怎麽樣

    地雷:思凡(3)、七木情話(2)、超超(2)、迦樓羅、hunny、請叫李藝彤二大爺、一隻鱉鱉、落心、怎樣、洛鯉、雲夢一須臾、20846915、一隻小透明渣渣、小獅、雙笙mlasxg、洛君6161、管弦嘔啞、陌阡雲、迷糊團、懶惰與偏執共存、阿凡提、老吳、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