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18回、所有選擇隻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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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一身喜服的女子眉頭緊蹙,扣在我脈搏的手絲毫沒有半點兒鬆開的意思。 vw

    閃靈散,那是什麽東西

    聽這名字像是一味藥

    你

    哈,看來是個高手兩穿著喜服的女人朗聲笑了出來,鬆開我的手看了一眼我身後的位置,垂下的手提著裙擺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噓,別告訴人看見我

    她說著已經轉身赤著一隻腳跑遠了,我看著她的身影彎腰撿起地的鞋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你的鞋子不要了

    匆匆的腳步聲使我扭頭朝身後看去,隻見間站著一個身穿喜服的男人,濃眉大眼卻不叫人覺得淩厲,他那雙眸子裏麵帶著了然,像是知道他要迎娶的夫人會有這樣做似得。

    他朝著我走了過來,微微頷首示意,從我手將那一隻繡花鞋拿了過去,多謝夫人。

    我看著他那戲謔而俊美的臉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淺笑,抿了抿唇看著他身側站著的顧清禹和表哥。

    我心裏尋思著,難不成這幾個家夥說的是這件事

    可是,不對呀,皇帝他人呢

    我扭頭看向那個新娘子跑了的方向正視慕連城,尊夫人

    吉時未到,還請夫人對此事保密。

    我急忙點頭,這一點他不說我也知道的。

    畢竟,這成親當天新娘子竟然是在自家後院裏麵跑了

    這要是說出去,那真的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慕連城轉身朝眾人一拱手,拿著繡花鞋大步朝著新娘子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個院子裏麵隻剩下我和表哥還有顧清禹三個人的時候,我隨便扯了個理由支開了表哥。

    站在顧清禹的對麵,我直勾勾地看著他,閃靈散是什麽

    顧清禹長歎一口氣,旋身在一邊石凳坐了下來,定睛看著一側的被風吹落的落葉。

    對你,我一向做不到那麽周密。

    周密顧清禹需要對我做什麽周密

    我不解對看著他,順帶著在他的身側石凳坐了下來,你瞞著我,是為了周密

    手倏地被他握住,他一個順手將我直接橫抱起來放在他的懷裏,手圈在我的腰,長歎了一口氣,說糕點是纖纖不喜的,是假的。說放你自由,是假的。說把你孩子給纖纖替,更是假的。

    那個說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假的事情的顧清禹,目的隻有一個,你好好的,哪怕是你恨我也好,但是隻要你好好的,可以。

    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了,原來他我是那麽的眷念坐在他腿的感覺,這樣靠在他懷裏,整個人都會很安心,像是找到的避風港能將所有事情全都解決一樣。

    聽著他說的這些話,我心裏已經生起種種疑問了,並且,如果這一次他還不打算告知我真想,我想,我會直接賞他一巴掌。

    曬著點兒小太陽,吹著點兒小風,顧清禹摟著我,我靠在他的懷裏。

    他的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頭,在答應你來這裏的時候,所有的我都想通了。

    男人,是自私的。自私到寧可讓你恨我,也不要你知道那些實情,你有權利知道,你也該知道的。

    我已經做好了聽他的揭示了,我朝著他懷裏靠了靠,伸手弄著他衣襟的白鶴繡花,我的心裏平靜得不是一點半點。

    今天是學士府大公子也是大理寺卿大喜之日,外麵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吆喝聲,雖然不知道慕連城把新娘子怎麽樣了,但是應該是追回來了。

    聽著外麵喜慶的聲音,再看著這個院子,也是掛滿了紅燈籠牽紅綢緞的,很是喜慶。

    那日,從喬府接你轎,一切都按我計劃的走著

    聽著顧清禹吸氣的聲音,我微微仰起頭看著他,他低頭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我將薄言弄了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卻唯獨,沒有料到一件事。

    難道你原本是打算讓薄言和纖纖拜堂成親

    我記得當時在城門外的那個地方,飛馳而來一身喜服的人是薄言,當時我還疑惑他怎麽穿喜服,難道這是顧清禹安排的

    那麽,這間是怎麽出披露的

    怎麽最後會成了這樣的情況

    顧清禹圈著我身子的手緊了緊,扯出一抹笑想讓我安心,不知怎麽的,看著他嘴角那樣的笑的那一刻,我這心裏並沒有多好受。

    你已經打算告訴我事情了,你說吧,不論什麽事情我都能承受,這一點你應該任何人都明白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一隻手從身後環摟著我的身子,而另一隻手則是放在了我的小腹,低頭看著小腹一副要說教的模樣,小家夥,接下來的日子不許折騰你娘親,不聽話你出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急忙伸手捂住顧清禹的嘴,嗔瞪他一眼,你現在和他結下梁子,等他出來還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倏地顧清禹低頭便銜住我的唇,柔柔地吮吸著,和旬日的他很是不一樣。

    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府邸,而且今天還是別人家的大喜日子,這裏保不齊人來人往的,我被他這麽一弄,更多的是緊張和害怕。

    也正是因為這個,顧清禹才能得寸進尺地攻城略地。

    直到聽見有腳步聲漸漸傳來,顧清禹才鬆開唇瓣,將我往懷一按,雙手環抱著我,我則是燙著一張臉躲在他的懷裏。

    要不是這裏是別人的府邸,我真是跳起來是一巴掌

    我從顧清禹的懷裏探出一隻眼睛,看著端著大紅托盤走過去的小廝和丫鬟,憤憤地在顧清禹的腰擰了一把。

    他下意識微微一縮的腰,越發地勾起我的惡趣味,我伸手直接環住他的腰,左右開弓,直到顧清禹失笑出聲求饒,我這次啊繞過他。

    素素,別人成親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回家吧

    他根本不給我任何回絕的機會,直接將我打橫抱在懷朝著外麵走了去。

    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我這老臉丟得已經夠多了,我不在乎這麽一點兒。

    再說了,好像也可以氣到纖纖,何樂而不為呢

    我主動地伸手勾住顧清禹的脖子不叫自己掉下來,湊近他耳畔戲謔地說,你說,要是你抱著我來參加大理寺卿喜事的事情傳到纖纖耳裏,她會不會抓狂

    顧清禹身子明顯一僵,而後歎了一口氣,她抓狂你受罪了,素素咱們回家

    他說了句意義不明的話,讓我有些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

    他直接一個腳點地嗖嗖嗖地躍房簷,而後如蜻蜓點水似得躍過去。

    我揪著他的衣裳,晴天白日這樣子用輕功,會不會嚇到別人

    不會,大家的視線都在連城那邊

    我想了一想,發現他說的很對,這的確是這個樣子。

    大理寺冷麵羅刹成親,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讓那些看熱鬧的市井盯得起勁兒

    連城怎麽有一種顧清禹和這個慕連城關係匪淺的感覺

    他帶著我一路暢通地落地之後,我看著他將我帶到他所謂的家的時候,我有一瞬的無語,這家夥的家是喬府

    還敢不敢再無恥點兒

    傻丫頭,我們要回家了,自然是要來說一聲的。

    他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麽,直勾勾地看著我寵溺地笑著。

    他這一抹笑,噙滿了嘴角也盛滿了眼眶,看得我心裏麵沒來由的想要親近他。

    這樣的顧清禹才是我一直一來最為熟悉的人,也隻有這樣的顧清禹才是我會情不自禁去親近的人。

    顧清禹收拾了一個包袱,將包袱往肩一挎,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我看著他挎著的包袱,我來的時候沒帶包袱,你收拾這個作甚

    顧清禹笑了笑,裏麵是你這段時間用習慣的東西,胭脂,象牙梳,釵

    聽著顧清禹的解釋,我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我怎麽都想不到顧清禹是這個樣子的家夥,真的是一丁點兒都不像呢

    他牽著我的手徑直去了祖母的院子,祖母這個時候正在給她麵前的小樹修剪枝葉。

    祖母手裏拿著一把小剪刀,認真的修剪著那小樹,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祖母

    我出聲喚道,顧清禹也跟著喊了一聲,不由得遭到我的白眼兒。

    祖母抬起頭看著外麵,而後慢慢地將小剪刀放在一邊的托盤裏麵,從丫鬟手將帕子接了過來擦了擦手。

    丫鬟手裏拿著祖母的柺杖,祖母將帕子遞給丫鬟,而後接過丫鬟手的柺杖。

    我看著祖母杵著柺杖朝我和顧清禹跟前走了過來,急忙要前攙扶,但是被祖母擺手給製止了。

    祖母朝丫鬟看了一眼,丫鬟俯身行禮端著托盤離開了。

    祖母在她的椅子坐定,拿著柺杖在地跺了一下,過來

    看著祖母這架勢,頗有點兒嚴肅,我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走到祖母的跟前站定。

    我同顧清禹站定之後,祖母神來之筆地朝著顧清禹是一柺杖,而後看著他,混蛋小子,一日不嫁二女,一府不可二主

    我急忙給祖母倒了一杯溫水,祖母,您消消氣,消消氣

    祖母看了我一眼,接過水喝了一口,對我說,這水有點涼,你去讓丫鬟給我換一壺

    這水哪兒涼了明明溫度剛好

    我看了一眼祖母和顧清禹,也知曉祖母應該是有事情要和顧清禹說,但是又要支開我。

    好吧好吧,他們說他們的。

    我走到外麵的院子裏麵逛了逛,吹著風嗅著花香,閉眼睛都是顧清禹方才在學士府的那一吻

    旖旎帶著溫柔,可那溫柔卻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那般的明目張膽

    我伸手捂著臉,總是不能控製住我自個兒

    我在外麵待了好一會兒,顧清禹走了出來,在我身邊站定,素素,祖母叫你進去

    我抿著唇下打量了他一下,好的問,祖母都和你說什麽了

    顧清禹不說話,我挑眉邁步走了進去。

    祖母,剛剛您和顧清禹說了什麽

    你這孩子,哪裏適合後宅的紛爭。祖母莫名其妙地歎了一口氣,而後拉著我的手拍了拍,不過那混蛋小子還是讓祖母滿意的,他能護你周全,這後宅也不會有什麽紛爭。

    這前一刻還在掄起柺杖打顧清禹的祖母,這一刻卻跟我說她對顧清禹還是滿意的

    看來顧清禹哄老太太開心很是有一手,這麽快把祖母給拿下了

    女人,生來是要依附孩子和丈夫,丈夫是天,沒了這天女人怎麽活。祖母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地說,你這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是再不識禮教,孩子,你還是要以丈夫和孩子為重心。

    我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話了。

    祖母畢竟是老一輩人,和我的思想自然是不同的。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女人隻要有了孩子,以後的日子不愁了。這段時間祖母也看出來了,那小子對你是挺好的,隻要他對你好,你又有孩子,和他好好過日子罷。

    祖母我知道了,您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是占有欲十足的人,是我的必須全部是我的,否則,我寧可不要。

    我微不可及地抽回被祖母握在懷的手,長歎了一口氣,我從小沒學過那些,更加不知道女人該把丈夫放在什麽位置。但是我一直都覺得我和他之間是平等的,這說起來驚世駭俗,但是祖母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

    祖母見我這麽說,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是慈祥地看著我,好,你們小輩現在的感情,我這個老太婆看不懂了。孩子你隻需記得,受了委屈回來,祖母和你舅舅表哥們給你做主

    我重重點頭,恩

    在喬府生活的這十多天,也算是和祖母的關係處融洽了。

    去吧,記得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

    從祖母那裏出來之後,顧清禹在門口等我。

    他自然而然地牽著我的手,挎著包袱走了出去。

    了馬車,顧清禹饒有興致地對我說,你這小性子,許是有著祖母的因素。

    哦什麽因素我抱著手看向他,祖母和你說了什麽

    秘密顧清禹賣關子地一笑,不過素素,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纖纖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在相府受委屈。

    嘖,到底祖母和你說了些什麽

    我可好了,被他這樣一說,簡直是勾起了我所有的好心。

    然而,顧清禹這家夥還真的什麽都不對我說,但是那略傲嬌的小眼神讓我恨不得分分鍾打扁他

    馬車還沒有停下來,小腹處已經有點兒隱隱作痛,但是這一次隻是感受到了疼痛,和先前那種抽疼到痙攣不一樣。

    許是以前的疼痛感太過強烈,所以這一次我覺得這點兒疼不算什麽

    盡管這疼不那麽強烈,可還是下意識地咬著唇,眉頭微微一皺

    素素,是不是又疼了

    顧清禹將我一把代入懷,號脈喂藥一氣嗬成,我靠在他的懷裏緊閉雙眼平息著剛剛的這痛感。

    馬車停下的那一瞬,顧清禹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攔腰抱起,一腳踹開大門噠噠噠地走了進去。

    像是一陣風似得,我隻覺得顧清禹抱著我旋轉了幾圈之後,身下已經是軟乎乎的床墊了。

    我睜著眼這樣看著他,我想要從他的眼睛裏麵看出些我想要的東西來。

    可是真的當我看到的時候,我發現我自己已經猶豫不決了。

    在感情的世界裏是這樣,明明說好彼此之間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但是真正將對方裝進心底的人,是根本做不到這一點的。

    這一點,不管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而言,都是一樣的。

    他的眸子裏麵滿是讓我欲罷不能的東西,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當我的手勾在他的脖子,我才一下子反應過來我這是做了什麽

    顧清禹你聽好了,這一次是你選擇的,那麽你要做好了我任性的準備

    既然你的錯,那麽我想怎麽任性怎麽任性。

    顧清禹湊了下來,鼻子在我的鼻子摩挲了幾下之後,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素

    姑爺,我家小姐說了,限您半個時辰之內回府,否則

    砰的一聲,重物砸在門板的聲音響徹屋內。

    在我和顧清禹之間那一點兒小情調彳亍著的時候,那忽然被推開的門和話一下子橫隔在空氣。

    而我甚至都沒有看見顧清禹是怎麽抬手的,我隻是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氣勢,而後是砰的一聲,重物實實在在砸在地的聲音。

    顧清禹慢慢地抬起腦袋直起身子,伸手拉被子給我蓋住,朝我輕聲說,乖,先躺一下。

    他的身子離開床榻的那一瞬,我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他的手,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也是我能給你的最後時間

    然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雖然現在我知道了這裏麵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隱情。

    可是,我這心裏還是耿耿於懷的,對於他傷害我的那些事情。

    他按了按我的手虎口,而後朝著那砸在地的人走了過去。

    空氣在這一瞬整個的凝固了,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我甚至覺得有點兒涼。

    仿若是此刻的地麵是冰川一樣,顧清禹每走一步,冰麵龜裂一半,麵全是列橫

    顧清禹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的人,夫人的房間也敢闖,活膩了

    地的那個老女人看起來還有點兒凶狠,算是這一刻趴在了地,但是眼神還是那麽的不屈,甚至帶著點兒淩厲。

    她下半身還在地趴著,直起半身惡狠地瞥了一眼,隨後抬眸看著顧清禹,威脅著開口,我家小姐很生氣,姑爺您應該知道後果小姐要她死,說得到做得到活不了多久的人,姑爺您以為護著能活

    是嗎顧清禹丟下這句話,抬起手吹了個口哨,隨即門口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男人。

    顧清禹隻是揮了一下手,那個男人將趴在地的老婦給拖著走了。

    那人是走了,可是我的心卻慌了

    我慢慢地從被窩裏麵爬起來,盡管我告訴我自己,我試圖讓自己不要那麽的敏銳,可是剛剛那個老婦說的話,像是一根針一樣插進了我的心裏,輕輕一碰都疼。

    素素,沒事了,別怕

    顧清禹旋身邁步朝著床邊走了過來,伸手將我攬入懷,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

    其實,死亡這件事本沒有那麽可怕。

    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你,你的命在別人的手,那種待死的感覺,很不一樣,會讓人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兒。

    我渾身有點無力地靠在顧清禹的懷裏,手有氣無力地拽著顧清禹的衣裳,是不是纖纖拿我威脅你了

    鼻尖有些泛酸,眼眶紅已經氤氳著水汽,看什麽都有點兒模糊。

    顧清禹圈著我的身子搖著頭,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護好你

    他這話其實是變相的承認了,他的話說出來之後,我眼眶裏氤氳著的水汽不可避免地成了水珠滑了下來,成了淚珠

    孩子,孩子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以前我總覺得在生孩子這件事,是一腳跨進鬼門關閻王殿。

    曾經聽到說書先生說什麽一屍兩命或是保大保小這樣的千古難題時,我還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是保大

    其實,那時候不曾為人母,不了解一個孩子在自己身體裏每天都在變化的感覺,更加不會明白這種血濃之情

    我揪著顧清禹的衣裳,看著他的眼睛,從他的眸子裏看著那個猩紅了眼強忍著不要落淚的自己,我伸手抹去臉掛著的淚珠,讓自己平複心情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記得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不要讓他被別的女人欺負,也不要讓他被別的孩子看不起

    不,素素你別哭,沒事的,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顧清禹把著我的肩,大聲地說著,想要將我從剛剛這種魔怔的狀態解脫出來。

    我也不知我這是怎麽了,一瞬間整個人脆弱得不行。

    素素你醒醒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娘倆出事,你明白嗎

    在顧清禹的搖晃和聲音的召喚下,盡管他說這些,可是我還是提不起那麽多的精神,我看著顧清禹深吸了一口氣,你答應我,你先答應我

    不,我不答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顧清禹直接伸手捧著我的腦袋,低頭堵住了我的唇,將我緊緊地禁錮在懷。

    被他這麽一堵,所有的理智和感官全都消在他這個吻裏麵。

    他這一吻,確實有這所謂的靜心的作用。

    顧清禹把著我的肩胛,索性自己也坐在了床榻,我背靠在他的懷裏,迷茫地看著床簾。

    你和孩子,我都要

    顧清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算是不要孩子,我也要你沒有保小的這種說法,我所有的選擇隻要你

    素素你放心,不會有事。你要想想我是誰,對不對。

    當時成親那日,你反水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身子,是嗎

    顧清禹閉眼頷首,深吸了一口氣,那樣的情況下,別無他法。

    他的無奈,全都包含在這句話,他將我放平躺在床。

    他一起身,我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裳,不要走

    不走。你唇有點幹,我給你倒杯水,待會兒該吃藥了。

    吃藥

    聽到吃藥這兩個人字,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我伸手抹去眼淚看著他,你其實可以和我說的,起你被別人那樣要挾,被別人逼著做不喜歡做的事情,顧清禹你其實可以和我說的,我想當一個可以站在你身邊的女人,而不是躲在你懷裏的

    你一直都是的。

    我吸了吸鼻子,朝顧清禹說,不是我想哭的,聽說這有身孕的人特別容易哭

    顧清禹重重點頭配合著我,將我的手放進被窩裏麵,我先去給你熬藥,累了睡會兒。

    我搖著頭蹬開被子坐起身,我要和你一起去,我都還沒看過我吃的藥是治什麽的

    好,我帶著你。

    我覺得這一刻我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時刻都需要被人嗬護著照顧著。

    顧清禹蹲下身子給我穿了鞋子,理了理我的衣裳和有點兒散亂的頭發,剛剛出一身汗,我帶你去看看新溫泉閣。

    新的溫泉閣

    一個夠了,修多了保不齊被別人說什麽

    雖然說這為官為民,但是顧清禹這不單單是個丞相,還是紅商巨賈,是個連鹽這樣的產業都掌管著的商人。

    皇帝對他的信任,可謂是極致。

    顧清禹牽著我走出這個屋子,偏頭對我說,本該成親那日與你在這裏完成那些儀式,可

    這裏不是老的丞相府,而是新建的那一處府邸,雖然去逛過,但是從來沒有好好的觀賞過自己家。

    更何況眼前這個看起來是我以前不曾見到過的建築。

    他從身後環住我的腰,伸手朝下指過去,那下麵是你喜歡的荷塘,依著你以前的想法,圍著荷塘隔三尺種株垂柳,荷塘有個亭子,麵安了吊床和秋千,旁邊一側係著船繩

    他繪聲繪色地說著,我低頭看著他指著的那一片荷塘,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

    我這才發現他剛剛一路抱著我的是府裏最高的居所,我還以為隻是個小院子

    看著那一麵蜿蜒著的樹藤柱子以及竹子構建二車讓那個的走廊和橫梯,顧清禹輕聲問,還要跟我一起去嗎

    要去

    他卻直接在我麵前蹲了下來,說,這地麵不必大理石平坦,你那平地都會摔跟鬥的本事,我背你下去吧

    雖然被他這麽一損,我這心裏有點兒丟麵子,但是看著蹲在我前麵的這個男人,我俯身而,從身後圈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知他是怎麽想著設計這樣的居所的,但是我隻知道他背著我在這麵走著,每走一步我都能聽見那些樹藤和竹子互相伴奏的聲音。

    我心口微顫地勒住顧清禹的脖子,顧清禹,這樓梯結實嗎,我怎麽覺得走著走著會散架的樣子

    他背著我下了樓梯,我還一路在擔心那東西會不會當外麵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間斷了什麽的

    到了平地之後,我從顧清禹的背下來。

    站在陽光下,腳占地的感覺真好。

    顧清禹帶著我去了一個小廚房,給了我一把椅子和一些糕點,而後我忙我的,他忙他的

    等我把糕點吃完之後,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是要看著他煎藥來著,怎麽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堆東西

    我一直有個感覺,我覺得我吃的藥好像每天的都不太一樣,是不是

    恩,每天都不一樣,因為顧清禹看了我一眼,而後收回落在我身的視線,轉而看著煎藥的藥罐子默不作聲。

    原先還不錯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我走到顧清禹身邊,嗅了嗅那藥的味道,顧清禹,我每天都吃不一樣的藥,我的身體是不是很嚴重

    我正要問顧清禹的答案,被忽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給打斷了。

    主子,老丞相現在府門外

    我明顯的瞧見了顧清禹皺眉,不見

    隨機看了我一眼又道,等等,讓他進來

    那個黑衣男子像是一陣風一樣,頃刻不在我的眼前。

    來,給我笑一個

    顧清禹和他爹之間的關係,也是有些複雜,或許不是有些複雜,而是很複雜。

    我不太喜歡看顧清禹蹙眉的樣子,總感覺那樣太老成。

    顧清禹伸手揉著我的腦袋,我先送你去歇著,藥好了我給你端去。

    藥我自己看著好,你去見見吧

    不知該如何稱呼,還真是有點兒麻煩。

    顧清禹看了一眼爐子的藥罐,再三囑咐,你一個人別摸,小心燙著了,知道嗎

    顧清禹不怎放心的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那把椅子,一動不動地守著那爐子的藥罐兒。

    這麽大個院子,沒個陪自己聊天的人真的是很不好。

    無聊得緊,我看著外麵種著像白色的蓮花似得植株長得不錯,我扯著嗓子問了一聲暗處的暗衛,這花可以吃嗎

    回夫人,可以但

    可以吃好

    我從廚房裏麵拿了個小籃子走了出來,一朵兩朵三朵

    摘了十七八朵之後,我將那些花朵放進水洗了洗,隨後將其放在簸箕裏麵曬幹。

    本來我是想拿這花煮粥來著,可是想著煮粥的話還要生活各種麻煩,倒不如把這個花曬幹了,做成花幹兒,到時候開水一衝,不挺好的嘛

    我心裏的算盤敲得可響了,我尋思著,我還要做點兒什麽。

    不過不得不說,這花越是曬幹,這香味越濃。

    我正在疑惑著這是什麽話的時候,顧清禹和顧老爺子一前一後地跟著來了。

    顧清禹的目光凝在了簸箕裏的花,過了好半晌才轉動著眼珠子,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夫人真是賢惠

    還好啦,我本來想給你熬粥喝的

    顧清禹伸手捂著頭,歎了一口氣,不該把你自己留在這個地方的是我的疏忽。

    我怎麽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事情了

    顧老爺手止不住地顫著,不可避免地看向顧清禹,紅了一雙眼,你這

    你今天說的,我不會考慮。關於鄧昊的事情,我公事公辦,絕不手軟

    禹兒,再怎麽說,他也是你

    夠了

    顧清禹怒嗬一聲,伸手將他手的一個小布袋子死死地捏著,同樣是猩紅了一雙眸子,我原以為你來給我送這個,我很感激,因為我確實缺這一味。我接下你給的東西,是因為我必須接,我不能因為是你給的不要它。但是這藥和鄧昊的事情是兩碼事,不做一碼談

    好,是為父不對,不該刺激你

    顧老爺子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兩步,停下腳步提醒了一句,迎情花少用點,你娘子懷著身子

    合歡花,我低頭看著簸箕裏麵的花,迎情花

    我拿起一朵已經蔫兒了的花朝顧清禹問著,顧清禹伸手揉著太陽穴,是,是一味引子

    哦。

    可是怎麽覺得顧清禹這神情有點兒古怪呢

    顧老爺子離開了,顧清禹將簸箕裏麵的花翻了一下,歎了一口氣,攏共這麽點,背你摘了一半

    我

    我把它曬幹放著,要用的時候再用,也不可以嗎

    顧清禹走到我身邊,湊近我耳畔耳語,此花為花時,衝沸水飲下,夫人當三日不能下床

    為什麽

    催情聖物顧清禹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說道。

    我瞬間被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些蔫兒的花,我發現我好像不能正視它們了

    顧清禹看了一眼那簸箕,恢複以往的神色,幹了磨成粉,給陛下送點兒去

    這花我找來結果的,這花開了,再過半月果結了。那果子才是藥引。

    聽他這麽一說,我瞬間覺得我真的好像幹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當天下午,我喝了藥之後,想著這個時候學士府那邊應該很熱鬧,再加我很想知道今天早扣住我脈的那個新娘子叫什麽名字,想要當麵謝謝她。

    如果不是她,我想,可能我同顧清禹之間的事情還到不了這一步。

    想到那個女人,我想到她那時候說的閃靈散,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算了,我還是改天見到她,再問這個問題吧。

    我知道顧清禹是不會回答我的,夜色漸漸沉了下來,顧清禹對我說他有點兒事情要回相府去處理一下。

    我想,他要去處理的多半是關於纖纖的事情。

    我倏地一下想著拜堂的事情,我伸手一把拉住顧清禹的袖子,你和纖纖,拜了天地沒有

    沒有

    顧清禹回答得斬釘截鐵,拜堂之人是薄言

    我對她,除卻那一天在皇宮我拉過她的手之外,沒有碰過她

    顧清禹急忙解釋,我笑著聽了,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當著我的麵牽著手,背著我指不定幹些啥呢

    夫人真是冤枉為夫了

    他這會兒嘴皮子倒是耍得厲害,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都不曉得豎琴和羌笛這段時間在獨自在相府過得如何。

    說起這兩個丫頭,我現在都還能想起來這倆丫頭被顧清禹收買,幫著顧清禹幹事情的事兒

    明明是我的人,卻瞞著我很多事情,聽命於顧清禹。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想回琴瑟小築去看看,我想豎琴和羌笛了。

    顧清禹一向是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最終帶著我一起回了丞相府。

    算起來,兩處都是丞相府,隻不過這一邊的府邸還沒有正式的進行喬遷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天已經都黑了。

    顧清禹帶著我走了進去,府裏麵的氣氛很不一樣,處處透著一股子哀怨勁兒。

    總感覺這府裏看月亮,都能覺得那月光帶著一股淒涼的感覺。

    怎麽覺得涼颼颼的,這十多天府裏怎麽了

    顧清禹不語,徑直帶著我回了他住的院子,他在書房坐下之後,雲護衛從暗處旋身走了進來,朝著顧清禹拱手而稟:主子,白家那位換了府不少小廝和丫鬟

    隨她。

    顧清禹涼涼開口,手指在桌子一來二去地敲打著,薄言可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薄言說他此生不複進京

    不複進京那綁進京,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綁不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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