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20回、淚眼絕境貴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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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個恨我的你,隻要你活著,還在這個世,我知足。小說
顧清禹自嘲地勾起一抹笑,鉗製住我肩胛的手垂了下去耷拉著,他腳步虛晃地向後退了兩步。
複而嚴肅認真地看著我,眸子已然氤氳著水霧,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眼神裏麵的糾結。
素素,你我成親,外人看起來無非是你為逃選妃退而求助我,我請旨娶的你。顧清禹仰頭長吸一口氣,在仰起頭的那一瞬,眼淚已經從眼眶滑落了下來。
他沒有伸手去抹掉那淚,淚珠從眼角一路下滑到他的下巴,在下巴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
從將你攔在床那一刻,我知道我走不出來了。一件本和我沒關係的事,一個本和我沒關係的人我生平第一次求了太後,將一個將是皇帝妃子的女子請旨賜婚為妻,此乃大不違之事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清禹,我前想要為他擦去下巴的淚珠,可是看著他那雙含淚的眸子,我抬起的手遲遲下不去了。
在這場感情,你在我心的分量,是非你不可。
顧清禹一撇頭看著我,而我在你心的分量並沒有那麽的重要
顧清禹邁步走了,在我身側並肩站著,目視前方並沒看我一眼,你要的,拚了我的命,我都會給你留著。
他像是一陣風,從我身邊這麽走了。
等我反應過來,想要伸手抓住的時候,已然沒了顧清禹的身影
我提著裙子朝著他離去的方向小跑著追了過去,可早已看不見他了。
他的話對我的震撼是致命的,他說的對。
沒了他,我會難受,我會不習慣,我會有前所未有的心痛,可我唯獨沒有想過沒了他如沒了我的命一樣
顧清禹說的是對的,這場感情的戰役,顧清禹是先輸的那一個,也是先繳械投降的那個。
酸楚充盈心間,渾身發軟,鼻尖酸得厲害,我蹲下身子狠狠地抱著腦袋,想要將自己緊緊裹住。
太陽越來越辣,曬得我有些頭暈,幸好有秋白給我撐著傘。
從我在這裏蹲下開始,秋白走了過來,一直給撐著傘,不曾說過什麽。
我知道讓秋白這樣撐著傘陪著我不太好,可是我不想起身,不想麵對那樣的自己。
我對顧清禹一直都存著一份不甘和委屈,憑什麽他做什麽事情都瞞著我,憑什麽讓我一個人在京城等他三年的時候,他卻在百島和別的女人定下婚約
我一直都認為我和他的這段感情,我付出的較多,我才是心心念念都是他,我以為我將他看得我的命重要
可笑,可笑我一直在自我催眠,自欺欺人。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和顧清禹之間存在著這麽大的誤會。
想通了這些,我慢慢拽著秋白的手站了起來,秋白攙扶著我一步一步回屋。
我在床榻邊靜靜地坐著,抬頭看著秋白,你家主子為我做了不少,可我從來都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麽,秋白,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知足,配不你家主子
秋白不語,這樣靜靜地抱著劍站在一邊。
我猶記得當初和秋白第一次見麵,是在從百島回來的船,而那個時候秋白則是以一個小丫鬟的身份在我身邊侍候,還以顧清禹他三舅派來的為借口
這樣一回想,想起了不少顧清禹曾經和我的往事,他對我的好曆曆在目。
那些眉眼和今日氤氳淚水的眉眼在我腦子裏麵交織不停,我伸手捂著心口,委實難受。
你家主子呢,帶我去找他
夫人
秋白倏地喊我一聲,而後前一步,朝我拱手一揖,夫人,主子的心裏隻有您。秋白懇請您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主子傷心,主子
秋白深吸了一口氣,秋白即可帶夫人去見主子,希望來得及
秋白握緊了手的劍,朝我重重一點頭。
我快步跟秋白的步伐,隨著秋白出了琴瑟小築,秋白帶著我一路朝著顧清禹的小院兒走了去。
在顧清禹的院子門口卻被幾個同秋白穿著一個款式的手持青鋒劍的男子給攔住,秋白,你該知道主子的命令
秋白看了我一眼,而後手已經扣在了劍柄,淩厲的眼神一掃,叫我心生一懼。
主子的命令再死,也抵不過一句夫人讓開我的劍不想傷自己人
秋白說時遲那時快已經拔了出來,一個誰也沒看清的架勢架在了其一個人的脖子。
劍鋒在太陽瞎反光,秋白冷聲冷氣地說,時間不多,你們知道的,該聽誰的
要進去,先從我們屍體踏過去誓死服從主子的命令
我看著秋白的劍在那個護衛的脖子都勒出一條血跡了,我心裏急得很,秋白你鬆開他,鬆開
秋白看了我幾眼,最後鬆開了劍,我趁其不備反手奪了她手的劍,將劍架在脖子,讓開,我要進去
此時外麵響起太後和雲兒驚呼的聲音,這是咋了,快,快放下劍
我朝著那些護衛逼近,眼神泠然,閃開
我拿著劍架在脖子,一路向著院子裏麵走,那些護衛一個勁兒地朝著後麵退,根本不敢驚嚇於我。
這一招勝之不武,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秋白,帶路
我朝秋白喊了一嘴,秋白一手裏還拿著劍鞘,另一隻手橫擱在胸前著防備的動作。
顧清禹的這一處院子,一直以來都是我時常來逛的,眼下我卻有些不明白秋白帶我進來這裏做什麽。
裏麵也沒看見顧清禹的身影,秋白帶著我往這院子最為蕭瑟偏僻的地方走了去,而後在那長滿了藤蔓的牆壁處走了過去,伸手在那麵按著,我看著秋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而後愣是將其給轉動開了。
秋白朝我點頭,而後我進步跟。
走過這一處綠意牆壁,另一麵看著竟然讓我想到了殺伐。
我忍住心裏的不適,跟著秋白朝著裏麵走。
秋白帶著我一路向裏走,越是往裏麵走,越是陰冷。
直到隻剩下一扇門的時候,秋白站在了我的身後,攔住了那些跟來的護衛,對我說,夫人,主子看你的了
說著我手的劍已經被她奪了去,身後傳來劈劈啪啪的刀劍撞擊的聲音,我提著裙子大步朝那一扇門跑了去
我站在門口伸手推門,卻發現根本推不開這門。
嗬,清禹哥哥,你現在知道來求我了那夜將我綁在這裏的是誰我說過,我過得不好,我也會讓盧素月跟著過的不好,不,應該是過的更不好
門裏麵傳來纖纖叫囂的聲音,聽他們這樣說話,我曉得顧清禹定然是在裏麵。
我扯著嗓子喊,顧清禹你出來,我不要你去那個女人,不要
顧清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慢慢地對纖纖說,好,隻要你給素素把蠱解了,你想要我如何,都行
不行,顧清禹你讓我進去,你不可以和她做交易,不可以
但是裏麵的人根本不理我,我都能聽見裏麵的對話,那麽顧清禹應該也是能聽見我的話的,可是他沒有回複我一句半句。
是嗎做什麽都可以以蠱換蠱,你以後隻能是我的,敢嗎
好,你給素素解蠱之日,協議生效
聽著顧清禹和纖纖的協議,我的心軟了半截,我不停地捶著那一扇門,可是卻根本推不開踹不開,一點辦法都沒有。
身後的打鬥聲還那麽清晰,門倏地被推開,顧清禹從裏麵將纖纖給抱了出來。
他抱著纖纖站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隻覺得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不,不不不,顧清禹你別這樣,你我不要你和她做什麽交易,不要,我不要
顧清禹隻是地看了我一眼,飛快地撇開眼,哽咽著道,你要的,不論如何我都會給你辦到。
他邁了一步,抱著纖纖從我身側側開,你沒了我,還有孩子。
丟下這話的顧清禹直接抱著纖纖消失在了我的麵前,我踉蹌著身子都站不穩地扶著門,全靠那一扇門支撐著我的身子。
心猛烈地收縮著,我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做哭泣了,甚至根本哭不出來了。
打鬥聲早在顧清禹出來的那一刻停止了,秋白跑到我身邊攙扶著我,咽了一口口水說,夫人,咱們咱們先出去,這裏麵濕氣重。
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麽出的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回到琴瑟小築的。
總感覺這一天太過玄乎,像是一場夢。
明明和他好不容易看著像是破鏡重圓了,可是這夢醒的太快。
我呆癡癡地坐在八仙桌旁,看著桌放著的吃食,深吸了一口氣有點失魂落魄地看著坐在對麵的雲兒和太後,努力扯出一抹笑,你們吃,別都不吃呀。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肉塞進嘴裏,咀嚼著可是反胃惡心一下子吐了出來。
我急忙那帕子擦著,沒事沒事,我能吃的,這都是我喜歡吃的
月兒,你太累了,躺會兒好嗎
太後起身在我身後站定,伸手想要攙扶著我起來,我揮開太後的手,不累,我等顧清禹,我等他回來,我不要孩子了,我不要了,我要喝藥,我要吃閃靈散,我不要他以蠱換蠱,不要他成那樣,我不要
您幫我把他喊來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好,姑母這去喊。你聽話,先去床榻躺著。
太後朝眾人使了個眼色,雲兒和秋白一左一右將我攙扶著了床榻,我靠坐在床榻,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房門,我時刻期待著顧清禹能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眼睛會疼,可是我不想眨眼,我生怕錯過顧清禹走進來的那一瞬。
太後走了很久很久,顧清禹終歸是沒有來。
不要我了嗎是不要我了
不知哪裏來的這麽多眼淚,像是珠子一樣地掉了下來。
忽然一個人影從玄關出現,我一下子定睛坐直,可是當我看清來的人是管家時,我剛剛才放下的那根繃著的弦又放了繃了起來。
這個管家是顧清禹的心腹,可他這個時候卻來了這裏。
他站愛玄關處,朝我俯身行禮,畢恭畢敬地說,夫人,在方才,大理寺卿同他新婚夫人在府門外求見。
夫人,這主子吩咐過,府裏的一切都要夫人定奪,眼下大理寺卿同與其夫人
大理寺卿的新婚夫人
是那個當時告知我閃靈散的女子,我當下打足了精神對管家說,請去前華庭會客堂,我隨後到
管家得令出去,我像是一下子來了精神的人,伸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我走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裏那個眼眶紅紅還有些浮腫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臉頰,扭頭吩咐丫鬟,打水梳妝
丫鬟出去之後,我快步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裏麵挑了一身淺粉色的衣裳。
我想也沒想直接開始寬衣,這才發現這屋子裏麵還有雲公主和秋白。
我看了她們一眼,她們倆十分默契地轉身背對著我,我三下五除二將衣裳床,而後走到梳妝台前坐定,等著丫鬟給我梳妝挽發。
雲兒詫異地站在我身後,她臉的詫異從銅鏡裏麵看的一清二楚,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我隻是不想太邋遢的見客人。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僅憑嗅著氣味知道我服用閃靈散,這一點可青陽先生厲害了些許。
畢竟在顧清禹讓我吃藥之後,我也見過青陽先生的,但是他絲毫沒察覺到我服用了閃靈散。
所以,這個大理寺卿慕連城的新婚夫人,我一定要抓住。
或許,她可以幫我。
丫鬟給我挽發,了妝,抹了胭脂和口脂,我看著銅鏡裏麵那個有著精氣神的自己,努力保持微笑。
一切緒之後,我起身朝我玄關處走了去。
雲兒死死地勾著我的手,嫂子嫂子,你也帶著我去嘛,我也沒見過婉晴姐姐她嫂嫂呢,好不好嘛
我點了點頭,雲兒勾著我的手臂,秋白在身後跟著。
我們從琴瑟小築走到前華庭會客堂的時候,那裏麵卻隻站著一個一身暗紅色衣裳的女子。
因為是背對而站,所以一時間不能確定她是那個女子。
雲兒已經有點興奮地朝我詢問著是不是了,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淡定。
等著我們走了進去之後,許是她聽見我們的腳步聲,轉身而立。
見到她的那張臉時,我發誓我從來沒這麽激動過。
我一個健步前,可是我壓製住我心底的情緒對雲兒介紹道,雲兒,這位便是大理寺卿的夫人
雲兒笑著前咧著嘴說,嫂嫂好,你是婉晴姐姐的嫂嫂呀。我跟著婉晴姐姐叫你嫂嫂,可不可以
這根本沒有可不可以這種說法,這已經都喊了。
隻見她定睛看著雲公主,隨即說,公主這般直率,難得
咿,你怎麽知道我是公主
盛傳雲公主同丞相夫人關係親密,情同姐妹,方才見你們一道來,已了然三分。再者依著公主的身份,這身褶裙倒是顯得平民了些,不過這腰帶繡著的鳳凰,盡管被公主可以打結遮起來了,可也是能看出一二。
梅笑雪見過二位
說著她便朝我們微微拱手一揖,頗為的俠氣。
她沒有用大理寺卿夫人的名號,而是開門見山的報她的大名,這讓我對她好感倍增,信任感也不知怎的升不少。
在我要自報家門的時候,梅笑雪忽然看了一眼雲公主,而後說,公主殿下,我們倆個婦人要聊些房之術,你可不能在這裏待著
我被梅笑雪這說法給弄得莫名一愣,忽然腦海閃現出以前太後便也是這樣直言不諱地對我說那些床笫之事的
看著雲兒泛起紅暈的臉,我忍著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琴瑟小築,我怕姑母待會兒找不著我們。
雲兒紅著一張臉嗔怪一句,二位嫂嫂知道欺負人
雲兒走了以後,梅笑雪臉的笑容撚了去,朝我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也沒顧忌這個時候誰是主人誰是客人的心思,依著她指的地方坐了下去,而後直接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將小布包裏麵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銀針和金針並列而排,梅笑雪定眸看我,我先號個脈。
此刻的梅笑雪臉絲毫沒有剛剛朝雲兒開玩笑的那個神情,這樣倒顯得有些凝重。
手腕被她這般扣著,梅笑雪的眉頭不可避免地蹙了起來。
過了好會兒鬆開我的手,目光落在我的小腹,最好的方式是拿掉孩子。
不
我想也沒想脫口說了這麽一句,隨即想到先前看見的顧清禹,他同纖纖做交易,我伸手撫我的小腹,淚水在眼眶氤氳著打轉兒。
吸了一口氣張嘴,是是啊,拿掉它,好像是唯一的法子
唯一這倒不見得
梅笑雪朝我微微勾唇,複而已經拿出了金針,金針在她手一亮,隨即她說,這隻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你若信我
我相信你
我截過她的話,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我信任她。
這種信任很怪,明明是一個隻見過兩麵的人,但是是信任她。
可能是因為她先前說過閃靈散,讓我知道了我和顧清禹之間矛盾的症結點,故而我是一開始信任她的。
本來我的打算也是等她和慕連城成親三日之後,我再請派人去請她,隻是沒想到她倒是先來這裏了。
那便好
她說著這話將一個東西塞進我的嘴裏,而後對我說,有點疼
說著我看著她將金針朝我的左手無名指指尖戳了去,瞬間鑽心的疼襲來,一股子熱氣從心口竄動著。
梅笑雪手的金針並未鬆開,而是一點一點地在指尖扭動著,旋轉式地紮進我的手指裏麵。
額頭已經彌補著汗珠,渾身發熱,梅笑雪道,閃靈散對胎兒不利,但能休眠蠱蟲,現在我走的便是將你體內的閃靈散隨血而處,但是蠱蟲會蘇醒,這種疼我相信你體會過無數次,會很疼
我咬在嘴裏的東西已經被我的口水給打濕了,我這麽死死地咬著,那種疼痛感一波又一波地襲來,我甚至能感受到梅笑雪口的蠱蟲蘇醒是什麽感覺。
當梅笑雪繼續扭動著金針的時候,顧清禹的聲音響起,你做什麽
顧清禹急忙前伸手號住我的脈,將我往他的懷帶。
梅笑雪伸手將金針弄出來,而後有條不紊地將金針放進針包,將東西揣進懷。
慢慢地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攤在掌心裏說,目光挑與顧清禹的視線相對,連城同你有交情匪淺,單這一點,我也不會對夫人怎樣
梅笑雪下移目光看著我,你這蠱,我來興致了,放心
她丟下這話朝著大步走出了會客堂,聽著她的聲音還在外麵響起,我明天收拾收拾東西來丞相府住幾日
我想,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和慕連城說話,隻是兩人越走越遠,倒是聽不清楚他們後來怎麽說的了。
顧清禹二話不說伸手將那個盒子抄起往袖子裏一揣,隨即抱著我風一般地衝出了會客堂,騰空而起借風之力朝著琴瑟小築而去。
到了琴瑟小築,他更是粗魯地一腳踹開房門,將我往床榻一放,急忙掏出以前他給我的那種藥丸子,忘我的嘴裏塞。
我閉著嘴搖著頭,忍著疼地佯裝沒事地看著他,沒事
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忍得住,忍得住的。
顧清禹眉頭已經緊緊地蹙在了一起,像是相連了似的。
他終是拗不過我,無聲地歎息著,隨即拿出剛剛梅笑雪給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顆白色的藥丸兒。
顧清禹拿起來聞了聞,隨即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當下吩咐道,來人,端一碗溫水來
丫鬟很快端來溫水,顧清禹笑著將那東西放在溫水裏麵浸泡著,顧清禹的一雙眸子全都落在了那碗裏麵。
沒過一會兒,他伸手將那白色的藥丸子拿了出來,兩個指頭一抿,白色的藥丸子粉碎了,裏麵藏著一顆小小的黑色的小藥丸。
顧清禹將其湊近我的嘴邊,吃了它。
我對顧清禹期盼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張嘴將那一顆藥丸含進嘴裏著顧清禹端來的水咽了下去。
她給的藥我雖不知是什麽,但是我相信梅笑雪,而且顧清禹舒展的眉頭而言,這藥定然不錯。
我吃下藥,顧清禹扶著我將身子放平,隨後伸手給我拉被子蓋住。
他靜靜地坐在床榻邊,沒怎麽看我的眼睛,或許是因為白天我們之間那激憤的對話,現在這樣的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吃了那藥之後,我感覺舒服多了,感覺身子裏麵暖暖的,不像先前那樣子的火熱,而且感覺自己有力氣也有精神。
可我是有精神了,但我和顧清禹之間好像這個氣氛有些僵硬
嘶
我佯裝疼的叫了一聲,顧清禹當下蹭過身子急著看我,素素,怎麽了,哪兒唔
在他蹭著身子的那一瞬,我挺起半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嘟著嘴堵住他的唇
我狠狠地發泄似地咬著他的唇,瘋了似的想要將這個男人身都印我的痕跡。
顧清禹沒有回應我,不知是懵了還是故意不回應的。
我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慢慢地撐著自己坐起身,看著顧清禹被我吻紅了的唇,順手按了去,你和纖纖做交易,是不是以後若是她要你親她,你也會親
顧清禹不語,這樣看著我。
我不知他現在的心裏麵想的是什麽,但是我想告訴他的是,那你是我的,隻有我一個人可以印章
我鼓足勇氣將我那時候下的決定告訴他,我承認我的想法是自私的,我沒有考慮過你,如果我留下孩子走了,你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的,這些我都沒有站在你的立場考慮過。清禹,對不起。
我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我的小腹,抿著唇對他說,四個多月了,他很堅強也很聽話,沒有叫我有一點半點的不適。清禹,孩子都這麽堅強這麽勇敢,為什麽我們不能勇敢一次
是,我知道你害怕失去我。其實我何嚐不害怕,我娘親是在生產二弟的時候同二弟一起離去的,我誰都害怕那一關。但是這四個多月感受到他在我的身體裏一點一點的長大,那種感覺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
我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眸子,其實你也是有辦法將我們一起救下,隻是你不敢賭,因為是你至親至愛,所以你猶豫不決,你寧可用那些我會恨你的方式但是清禹,越是這種時刻,你應該越要相信你,你的妻你的子都托係於你,這是何等的信任。
顧清禹將我往懷一抄,輕輕地護著我的後背,我試圖說服我自己,我也在努力地做著。一麵我清楚地直到我該怎麽做才能救你們,我也籌備著。但是另一麵我害怕著,我害怕我這一賭,賭輸了我什麽都沒了
所以素素,在這件事我是膽怯的,我無法做到像以前一樣那麽的淡然和自信。因為我必須成功,不可以失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說的。但是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怪你
顧清禹這樣圈著我,什麽都沒有在說,靜靜地抱著我。
我靠在他的懷裏想,嗅著他身的味道,這才發現他現在穿的這一身不是他午的時候穿的那一身。
你換衣裳了
我問出了我的疑惑,顧清禹嗯了一聲繼續說,那身衣裳丟了。
顧清禹說著這話扯了扯嘴,我在溫泉閣洗幹淨了才抱你的,我知道你一貫不喜我身沾染著任何女人的氣息。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顧清禹還說的出這樣的話,真的是讓我都有點兒詫異。
顧清禹挪動著身子了床,我靠在他的懷裏,他長籲了一口氣,連城的這個夫人,身份真的不一般
聽著他感歎般的說著,我有些好地仰頭看她,梅笑雪,怎麽不一般了
單嗅,知曉你服用閃靈散。且能將閃靈散從體內順血而出,再者她給的藥丸子,那藥丸子有一味藥是我辨不出的
顧清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麵閃爍著佩服的光,也帶著疑惑的芒。
你直接問大理寺卿本可以了,他的妻,他該了解的
顧清禹搖頭,早前連城托我查過,並無任何收獲。
聽顧清禹這麽說,我倒是對這個女人好得不得了。
不管她那些別人查不出的身份是什麽,我打心眼裏兒信任她。
查不到別查了,總而言之,我相信她
顧清禹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啊,什麽都信
我的直覺很準的,她不是個壞人,一定不是
我堅信我自己的直覺,還有梅笑雪給我的感覺,這一定沒錯。
顧清禹連聲說好,撚了撚眼眸,若有了她的相助,素素,你的身子定然沒事。
顧清禹這般一說,我當下來氣,我揪著他的衣襟,你明明自己也有一半多的把握治好我,為什麽今天去和纖纖做什麽交易你知不知道我聽見你同意以蠱換蠱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難受
素素,但是我很高興。
你高興我詫異地看著他,頗為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麽邏輯,什麽情況
顧清禹說完這話,捧住我的腦袋,在我的唇瓣一按,隨後笑著抿唇,在我同纖纖交易的時候,你看清了你的心,看清了我在你心的位置。素素,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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