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26回、執子之手攜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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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禹並未直接將心的猜測說出來,隻是皺著眉頭凝神聚氣地想著這件事情。 vw
見他如此,我不多言地坐在一側陪著他。
從大理寺卿府邸回到丞相府的這段距離,顧清禹一言不發,認真地在思考這件事情。
他如此沉思此事,想必這件事他應該能理出子醜寅卯的關係來。
到了丞相府,馬車都停了下來,顧清禹卻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掀開窗幔對馬車車夫了個禁聲的手勢,並讓車夫先進去,這裏不用伺候。
風吹動相府高高懸掛的燈籠發出聲響,我撚眸回看顧清禹,隻見他這一路還皺著的眉頭這會兒倒是舒展開來了。
這舒展開的眉頭昭示著他將事情想通了,也預示著接下來會有好事發生。
顧清禹伸手將我往懷一攬,單手擁著我的肩胛,素素,真是瞬息萬變
他感歎似地說著,而後抱著我徑直下了馬車。
站在丞相府門前,顧清禹眸子落在丞相府的牌匾,良久倏地低眸看向我,我與這,分不開了
什麽叫分不開了
我有點兒不解地看著他,分不開那便不分開罷。
顧清禹噙著笑點著我的鼻尖,如此便會少了時間陪在你身邊
我戳著他的心窩窩,你這裏一直想著我,沒有少
男兒誌在四方,為國為民,為一女子放蒼生不顧者,非我願。
其實,沒有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時刻陪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很多時候將那樣的生活在腦子裏麵循環演,會發現那並非是一個好的生活方式。
畢竟,距離產生美。夫妻間亦然
給彼此適當的空間,這是夫妻相處最為恰當的一個方式。
邁步進了丞相府,顧清禹親自將我送回了琴瑟小築,然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他多半是要去忙關於梅笑雪的事情。
我不免長歎一口氣,笑雪她到底是個什麽身份,連她夫君慕連城都不知曉其身份,還真的是有點讓人驚詫萬分。
梅笑雪和慕連城的婚事這樣看來,起我當初連顧清禹麵都不曾見過的時候翻牆來逼婚又要厲害得多了。
至少我在和顧清禹成親的時候,他對我還是大抵了解的。
可是慕連城身為大理寺卿,卻根本查不出自家娘子的多餘信息,這要是換做是旁人,許是連娶都不敢娶吧。
更何況,這個女人當初還給他下毒
我倒是對他們的感情很好,這樣的情愫是怎麽展開的
莫非,慕連城有受虐傾向,還沒誰敢給他下毒,所以這冒出一個不僅敢給他下毒而且他還什麽都調查不出來的人的時候,他的那顆心小鹿亂撞了。
情之一字,本身是迷。
想著梅笑雪和慕連城這不知所雲成親的情,再想想薄言對纖纖的百般包庇和容忍男女之間的情愛委實博大精深,一百個人興許有著一百零一種的情愛。
這般想著,我慶幸我和顧清禹,我與他之間算起來應該是頂好的了。
我還想的入迷時,豎琴走了進來,說是雲公主拿著劍朝這邊氣呼呼而來
我當下震驚地站了起來,朝著門邊走了去,倚門眺望,遠遠的雲兒的身影越發的清晰。
她手的寶劍也很是紮眼,我舔了舔嘴唇朝豎琴和羌笛擺擺手,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來
小姐,可是公主來勢洶洶,好像
我打住羌笛的話,下去吧,雲兒不是莽撞之人
豎琴和羌笛離開之後,我拎著裙子邁步走了過去。
你這是怎麽了,氣呼呼的拿著劍這架勢要嚇誰我伸手握住了雲兒的手,看著他氣鼓鼓的嘴,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
雲兒一把將劍推倒我的懷,然後閉雙眼一副壯士斷腕的架勢,嫂子,你拿這劍了結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我看著手裏拿著的寶劍,怔怔地眨巴著眼睛,不是很明白雲兒這是哪一出
我從雲兒身後看了幾眼,想知道她這是說玩的還是說真的
誰知雲兒已經拉著我的手朝著她的脖子放,打著哭腔地說,嫂子,我沒臉見人了,若是母後和皇兄知道了,定然會勃然大怒,再說了,我一國公主,被人輕薄成那樣,他還不要負責,我乃金枝玉葉,活成這般窩囊樣,倒不如死了幹淨
太陽的光在寶劍一晃,我急忙想要將寶劍拿下來,可是雲兒的力氣不曉得怎麽這麽大,我根本動不了半分。
在我想開口勸說的時候,發現表哥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正在琴瑟小築那拱門口走過來。
雲兒朝我眨了眨眼,唇語道,他來了嗎,來了嗎
我當下反應過來我這是給這倆人當見證人呐
我微微點頭,然後配合雲兒的演出。
再怎麽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這真要是自盡了,你叫我表哥怎麽活
表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這勸都勸不住,雲兒一來說要尋死,說是被人輕薄了,那人卻不負責表哥你過來勸一下,你說說那種輕薄別人還不負責的男人,該當如何
喬澤君急步走來,大掌直接把著雲兒的肩膀旋身一帶,而後我手的寶劍應聲而落。
你這性子跟誰學的喬澤君深邃的眸子凝在雲公主的眸子,鼻腔裏發問,嗯
尾音挑,眼神深邃,倒是一派風流難忘。
我清了清嗓子決定打斷這倆人的旖旎之景,表哥,該不會輕薄了雲兒的人是你吧
輕薄喬澤君這話顯然是回答我,但是卻絲毫沒有看我半眼,而後唇瓣一勾,我以為雲兒你會覺得那是心意,卻不成想你當成輕薄
表哥撩公主這高能的畫麵看得我不要太甜,我伸手捋著垂下來的頭發,看著被表哥給摟在懷裏臉頰已經泛起紅暈的雲公主,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哈,以後這可不好稱呼了。雲兒叫我表嫂,我也叫你表嫂,真是有趣
雲兒嗔語看我,嫂子你別亂說,人家不是你表嫂
我傻眼了,這丫頭這話說的我該如何接
正當我不曉得該如何接話的時候,表哥神回複道,不是她表嫂,你想嫁給誰
表哥這一話說的很是有力度,直接將這責任給負了起來。
隻見雲兒推搡著欲退出喬澤君的懷抱,可是喬澤君像是知曉雲兒會這般似的,本來是把著雲兒肩胛的手改而環在雲兒的腰,手一用力,雲兒小意思地踮起腳尖貼近了喬澤君
我娶,你嫁嗎
你你先鬆開我,這,這有人看著呢,澤君你放開我,青天白日的
雲公主被表哥這迅猛的攻勢弄得招架不住,伸手不停地揮著想要喬澤君鬆開他那隻環在她腰的手。
可是表哥這一瞬像是故意使壞似的,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小表妹什麽沒見過,這麽點兒事情她自然當做沒看見
你們隨意,啊,今天太陽真不錯,我去花園走走,賞賞花
說著我側著身從這抱在一起的二人身邊走了過去,從他們身邊過去的時候,我隻覺得他們二人身體溫度有點兒高,連帶著周遭的氣溫都升了不少。
這年輕人呐,幹柴烈火是不錯,但是這畢竟是晴天白日的
我走了兩大步,扭頭看著他們善意提醒道,要克製克製哦
表哥眼神朝我一淩,我聳了聳肩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琴瑟小築,我這才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表妹。
我自己的院子我幹什麽讓出來給他們二人
難得看見雲兒那個樣子,羞紅著一張臉眼神裏欲說還休,別說是表哥看了把持不住,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她的臉,將其摟在懷嗅著她的芳香。
不過,也真的是叫我好了,也那日將表哥和雲兒給放在一起,結構今兒來嚷著要表哥負責
依著我對表哥的了解,他恨不得將雲兒給娶回家,貼自己的姓氏,成為他喬家的人。
可是,為什麽會是雲兒先逼婚的
想著這個小妮子方才的拿著寶劍怒氣衝衝而來,我還以為這是怎麽了。
誰知,這根本是雲兒在設局,而被設局的對象是我表哥。
但是,我完全沒想到雲兒會是先逼婚的那一個
這一國公主,逼婚喬公子,若是傳出去,將會是一個十足有話題性的故事。
我出來之後,羌笛和豎琴早在一側等著我,見到我便是一擁而,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當然有事了
有事小姐你豎琴說著圍著我轉了一圈,下檢查著我的身子,然後長籲一口氣,沒受傷好
我見她那擔心的神情,忍不住地笑出聲了,也許在不久之後,我有表嫂了,這是不是一件很有事的事情
豎琴和羌笛聽我這麽一說,倒是什麽反應都沒有,好像這一點兒都不值得喜慶。
羌笛和豎琴對視了一眼說,小姐沒事好,其他不重要
見這二人這樣,我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來是想著先把這份喜悅和這倆丫頭一起分享分享,誰知這倆丫頭卻根本不關心
不過她們倆卻也叫我很是感動。
琴兒,薄言醒了嗎
我還是打算去試探試探薄言的口氣,畢竟我那時候看見的那個時候,最終是薄言自己下手的
親手了結一個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這種感覺不死亡難受。
我覺得我倒是一個很愛操心的人,什麽事情都能放在心。
自己的事情已經是一團亂麻了,可是我還蠻喜歡關注別人的事,想著我能不能幫一把
這樣一說,真的有種管家婆的趨勢
小姐,您要不還是回去歇著吧
羌笛手已經攙扶著我的手臂了,一副很是不願意我去見薄言的樣子。
我也曉得羌笛這丫頭心裏想什麽,她自然是覺得薄言放纖纖走,那是變相的對我不利,所以她不喜歡我去關心薄言
羌笛和豎琴起來,她們二人最大的區別是羌笛是一個隻要你對我身邊的人不好,我不願意對你改觀的人。
但是有一點,顧清禹真的是做的極好。
在和我認識之後,直接將我的豎琴和羌笛都給收買了。
他拿他對我的真心,來叫這倆丫頭對他也是忠心耿耿。
我還是說服了羌笛,帶著她們二人一起去了薄言住的院子。
我知曉秋白在暗,也沒有叫她出來了。
到了薄言的院子,院子裏麵還飄散著千日釀的酒香。
聞著這個香氣,我隻覺得精神一怔,畢竟這是自己弄的酒,這種感覺真的是不一樣。
大步走了進去,薄言一襲白衣盤坐在垂柳樹下,膝蓋擺放著一床古琴,他的手掌平放在琴弦,琴弦被按住,也不能發聲。
我的腳步聲在這清幽安靜的院子裏顯的那麽清晰,薄言並沒有抬頭看我,這樣靜靜地看著那一床琴。
愛琴者,皆將情絲落於琴弦之,絲竹之聲入耳扣心弦
薄言聽我這麽說,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我,手指撥了一下琴弦,琴弦的音階不一,音響也不同。
我無非是附庸風雅,琴棋書畫我皆會,卻都不愛。也不過是因她喜聽杞之撫琴,看杞之作畫。我易容變聲撫琴作畫時,她臉的笑不知是對我還是透過我對杞之夫人您是不會明白那種感覺的。
薄言抱著琴站起身,砰的一聲琴被薄言直接砸在了一邊的垂柳樹幹,頓時琴成了兩截
這一幕震驚了我,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薄言將手還拿著的一截琴丟在地,拍了拍手,唯有放下,才能贏得新生
我原本是想來試探試探他的口吻,可是這一刻我發現我根本什麽都說不了。
他第一次新生,是那個叫白纖瑜的小姐給他的。讓他從一個飛賊金盆洗手改邪歸正,眼下他砸了琴,這一次新生是他給他自己的。
至於,最終是如何新生,並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決心做我自己了,夫人謝謝您
他朝我微微拱手,而後看著那地兩截的古琴,吐了一口氣似乎是輕鬆了一般地朝我笑著,愛是枷鎖也是負擔,於我而言
這一刻,我無的輕鬆
見薄言如此,我心裏麵也為他高興。
畢竟能將那事情放下,無疑是一件好事
夫人,您體內的蠱,暫且不會蘇醒。您放心,杞之一定會有辦法將蠱蟲弄出來的。有梅姑娘的幫忙,也許過不了幾日,一切都解決了
薄言說完這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我彎腰拱手,薄某有個不情之請,屆時請將瑜兒交於我。
我咽了一口氣,不想讓薄言看出我的異樣,我重重點頭,好
薄言抬起手,你我三擊掌,如何
我看著我的手掌,好
啪啪啪三聲擊掌聲響起,手掌有點兒麻,我收回了手,看著薄言盯著他的手掌看的仔細,眼眶氤氳著水汽,慢慢地朝著一邊屋子裏走了去。
見薄言此番,我也不知當說什麽,總覺得自己這一刻在這裏顯得很是多餘。
出了薄言的院子,外麵忽然開始下小雨。
霏霏細雨已經很久未見了,這段時間全是大太陽,倒是讓我對著細雨充滿了歡喜。
霏霏細雨,顧清禹手持一柄油紙傘款步而來。
他像是這細雨的使者,帶著風和雨一道而來,身後煙雨迷離得不像樣。
我呆呆地看著這樣的他,很有清雅的味道。
怎的下雨也不知躲躲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攬著我的肩膀,語氣有點兒責備的意思。
但是,我聽著他這責備,心裏很開心。
夫君,我忽然想去江城看看,那裏這個時節是不是煙雨謎漓,泛舟湖自是另一番美景
顧清禹將油紙傘遞給我,而後在我跟前半蹲了下來,傘有些小,我背你
依言我爬了顧清禹的背,一手圈著他的脖子,一手撐著傘。
在這煙雨向前慢慢走著,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清禹,你說若是下雪,我們不撐傘一直走,是不是能白頭
不下雪撐傘走,我們也能白頭
顧清禹直接將我想的多麽有意境的一句話給回絕了過去,而後又說,執子之手方攜子走,既走便是一生都走
從薄言的院子到琴瑟小築這段路程有些遠,可我卻覺得這段路這個時候看來有些短了。
我多想這樣一直在他的背,感受著他的溫度和氣息,一直在這煙雨迷離之走下去。
接下來的幾日,一直都在下雨,氣節在不知不覺間轉變著。
古往今來多少的人,都說這雨愁煞人,可我卻格外喜歡這煙雨,總覺得這是造物主最柔和的宴會。沒有烈日的炎炎,也沒有瓢潑大雨的犀利,有的是這霏霏的細雨,伸手去接,若有若無的雨水打在掌心,像是在撓癢癢似的。
是日,從早朝才回來的顧清禹領著慕連城以及喬澤君等人來了琴瑟小築。
這煙雨天的,忽然來這麽些人,我這心裏還有些不明白這是為的什麽。
直到我看見那雨簾之慢慢走了進來的人之後,我才恍惚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虛穀子與以前給顧清禹解毒的那個愛喝千日釀的男人一道來了,而青陽先生的身側走著的這是幾日前說要回家卻沒有回家的梅笑雪。
這恐怕是除了成親那日之後,琴瑟小築第一次來這麽多的客人。
我從床榻邊起身走了過來,看著豎琴和羌笛正在給他們端椅子,我走到顧清禹的身側站定,眼神詢問他這是做什麽。
待虛穀子等人走了進來之後,顧清禹直接拱手朝梅笑雪一揖,夫人大恩,顧某感激不盡
我還沒整明白這是什麽情況,這個時候薄言已經將纖纖給帶著走了過來。
遠遠地從門口看去,那煙雨之,薄言給纖纖撐著傘,並肩走了過來。
我心裏狐疑著,莫非這是要
解蠱
這兩個字在我的腦子裏麵閃現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環顧了一圈這屋子裏麵站著的眾人,這陣仗還真是不小。
單會醫術的這幾個翹楚,全都在這屋子裏麵了
我下意識地握住顧清禹的手,仰頭看著他。
他微微低頭看我,握緊了我的手,素素,不怕
我朝他搖著頭,其實我一丁點兒都不怕,我更多的是興奮和緊張
這蠱蟲在我的身體裏與我同吃同睡這麽些日子了,我以前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是保孩子
這一刻發現真的可以解蠱了,我心的激動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慕連城向前站了一步,對眾人說,諸位請移步旁邊小書房
慕連城這話一出,眾人很是配合的跟著他走了出去,而我還愣在這裏不知所措地看著顧清禹。
直到身下我和顧清禹之後,我急忙問顧清禹,是不是可以解蠱了我看見了次給你解蠱的那個大伯,難道
顧清禹抱著我走到床榻邊,將我往他的膝蓋一放,圈著我的腰,素素,這件事稍後在與你細說,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是好好躺著,別的事情什麽都不要想
你答應過我,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你不可以反悔
鼻尖背顧清禹一點,我朝他懷裏蹭了蹭,好不好
遵命顧清禹笑得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可見這一次的把握很足
顧清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了兩粒黑色的藥丸,先吃了它
我毫無遲疑地吃了下去,著顧清禹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下去。
吃下去之後,顧清禹將我往床榻一放,蓋被子,低頭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素素,睡一覺好了,一切有我們,不要害怕
我我想看著弄
我想知道這蠱到底是怎麽出來的,也想知道那蠱蟲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我被顧清禹這家夥事先給喂了藥。
剛剛他給我吃的藥便是讓人快速睡過去的藥,我隻覺得我一時間困得不行了。
打了個哈欠,強逼著自己清醒點,可是根本抗不過藥物的作用。
隻覺得眼皮重得我根本撐不起來,顧清禹的聲音還在耳邊想著,可是我已經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說些什麽了,隻曉得好困好困。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連夢都沒做一個。
睡夢也能察覺到有些疼痛感,可是奈何根本抵不過瞌睡來。
有什麽東西像是天葵那樣的感覺似的,從身體裏麵蔓延出去
還伴隨著一陣的刺疼感,吸進去的空氣帶著些惡臭味。
我有著點點的潛意識,可是這眼睛是睜不開,整個人是困得厲害。
睡得很香很甜,等我睜眼醒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裏一片漆黑。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著床邊的位置,發現空空如也。
我一下子坐起身,發現頭暈眩得厲害,我隻好作罷,顧清禹
我喊了一聲,沒人回答我。
我眯了眯眼睛清醒著自己,有人嗎琴兒羌笛,你們在哪兒
我剛剛說完這話,門倏地被推開,而後又是一陣關門聲。
素素,你醒了
顧清禹急忙走了過來,我聽著珠簾被撥開的聲音。
這屋子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我伸手想要摸一下顧清禹在哪裏,誰知剛剛抬起手臂的時候,刺痛感襲來,疼得我一下子叫出聲。
直到顧清禹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他握住了我的手,素素,剛剛解了蠱,你不能這麽大的活動
你點個燈,好黑啊,我什麽都看不見
我抓著顧清禹的衣襟慢慢地坐起身,靠在了他的懷裏,伸手朝摸著,摸到他的臉,是不是大半夜的,怎麽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想著光亮,我忽然想著這不是下雨天兒嘛,是不可能有月光或者是星光的
素素,你這蠱蟲有點特殊,這剛解蠱的半個月左右不能見到任何的光線,所以我將咱們的屋子都用黑布封了起來,一絲光都滲透不進來
我眨巴著眼睛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我瞎了,什麽都看不見呢
傻瓜,怎麽可能會
孩子沒事吧我伸手撫著小腹,看著黑漆漆的顧清禹,問了一聲。
我在睡夢還是有感覺什麽東西像是天葵一樣的流走,具體什麽的我搞不清楚。
想著這一點,我又有些擔心我的孩子情況如何。
顧清禹的手搭在我的手背,孩子很好,可能過些日子他鬧騰得厲害了
鬧騰點的孩子,好期待
自從有身孕一來,我肚子裏這小家夥十分安靜,一點兒也沒給我鬧心。
素素,先喝藥,咱們再歇息
雖說是喝藥,可是顧清禹卻選擇的是直接以口渡藥的方式,間接的被這家夥給吃了不少豆腐
喝了藥,身體暖暖的,感覺手臂的刺痛感沒有那樣強烈了。
躺在他的懷裏,我微微動了動我的手臂,清禹,我的手臂有點兒刺痛,這是怎麽回事
顧清禹的手已經摸了來,輕輕地摸著,將我圈入懷,過兩日便不疼了,這是正常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沒再多說些什麽。
先前睡的有點多,這會兒我完全睡不著。
我忽然想著那個跟著虛穀子一起來的大伯,不知他到底是什麽人。
雖然我在百島見過他,可是並不知這個喜歡喝千日釀的大伯是何方神聖。
對了,笑雪回來了。她這段時間做什麽去了慕大人沒有責備於她吧
等你能見光線了,我們去謝謝慕夫人
聽顧清禹這麽一說,我一下子來了興致,難道說笑雪她
嗯,和我當日猜測不錯,慕夫人的爹爹是蘇老。
我蹙著眉反問,蘇老是以前給你解毒的那位喜歡喝千日釀的大伯
顧清禹嗯了一聲,歎了一口氣又說,你體內的蠱,便是出自他之手。
我剛準備好好謝謝這個所謂的蘇老,可顧清禹這句話叫我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咽了進去,我絲毫不知道我這個時候該如何話語。
傻丫頭,每個人做事總是有一定緣由的。蘇老也不例外。
顧清禹的這句話,我很是讚同,畢竟他對我做過的那些讓我難受的事情,還不都是有原因的
人其實都是自私的,算有人被稱為無私的奉獻者,可是那些奉獻者的緣由或高大或偉大,其實歸根結底也是緣由
我往顧清禹的懷裏蹭了蹭,笑雪找到她爹爹,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我的素素真是傻乎乎的
顧清禹笑著感歎了一句,而後腦袋朝著我的腦袋處湊了過來,伸手理著我黏在額頭的頭發,慕夫人應是知曉蘇老便是父親,可是從未提及過。而蘇老顯然是不知曉她女兒是誰的哪一位,若非如此,這一次他也不會受人要挾利用。
你的意思是蘇老給我下蠱,並非他本意,而是被人要挾利用
莫非,纖纖還有這等本事
不對,纖纖背後一定是有人的,這一點我敢肯定。
但是現在事情敗露了,便將所以的罪責都推倒纖纖的身,她承擔了所有的一切。
如此一來,壞人已找到,我的蠱也解了,蘇老也找到了他的女兒,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皆大歡喜。
可,我這心裏卻覺得事情處處透著不對勁兒。
對了清禹,你知道笑雪為什麽會主動找蘇老嗎
難道是那晚笑雪和我說了那些話之後,她說她有事瞞著我,莫非是這一件
如果真是這樣,難道笑雪接近我是因為知曉我身體裏有蠱,而蠱是她爹的傑作
梅笑雪,當真是幾副麵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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