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28回、子欲養而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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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的事情,你別跟著瞎起哄,哪怕是幫忙,如果我爹沒有請你幫忙,你不許插手,明白嗎
我揪著顧清禹的袖子,凶狠狠地說著。小說
說來我也覺得我舉止有點兒反常,我歎了一口氣,你扶我去找我爹,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
哪怕是見麵分外眼紅的父女,可是他的一丁點兒關心還是叫我的心裏微微顫抖了。
若說我和我爹對著幹,無非是因為我爹對我的不重視,甚至是不將我當女兒,而是將我當仇人,這樣的生活讓我怎麽能心平氣和的和他老人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故而,成親是一條解決這些矛盾最好的方式。
一如現在,我隻是難得的回來一下,而他也會良心發現地關心我
我要的很少,隻是一句關懷的話語足矣,甚至絲毫不需要什麽實物的關心。
把著顧清禹的手,他反握著我,帶著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可是這外麵的雨著實有點兒大,顧清禹隻好背著我,我撐著傘
你們家將軍的書房在何處顧清禹朗聲訊問丫鬟或者小廝。
姑爺請跟老奴來
原來不是個丫鬟或者小廝啊,聽這個聲音像是個長者,了年紀的能在將軍府當值的,都是我爹的心腹,也是在府伺候了多少年的老人了。
有勞了
顧清禹客氣地回了一句,而後背著我在雨朝著我爹的書房走了去。
穿雨而走,雨水打在傘,那聲音由清脆轉為從傘麵滾落的沉悶,最後滴入了地與其他的雨水匯聚在一起。
我聽著這聲音竟然情不自禁地閉了雙眼,環著顧清禹的脖子,靜靜地聽著腳步聲與雨打油紙傘的聲音。
這些美妙的絲竹之聲都是大自然最美妙的贈品,像是這雨天也給了人快樂的情緒,絲毫不必炎炎的夏日差。
走了不知多久,那個長者的聲音繼續響起,姑爺小姐,老爺的書房到了,老奴先告退
嗯
顧清禹嗯了一聲,而後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為誒一蹲,隨即我的腳著地,我站在地顧清禹將我手的油紙傘接了過去,到了
他許是一邊收傘一邊這麽對我說,我莞爾一笑戲謔道,清禹,待會兒我和我爹爹商量問題的時候,可能場麵會有點兒暴力和震撼,不過你放心,算我現在看不了東西,我也不會讓我家老頭子占到風的
豪言壯語說完之後,雨聲似乎更大了,貌似我的說法嚇到了顧清禹。
不過轉念一想,什麽樣的大風大浪顧清禹沒經曆過,我這點兒頂多算是微風細雨。
顧清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我扶你進去。
這眼睛看不見真的很悲催,走路的時候總感覺前麵是黑洞洞的深淵,下一步沒踩對要掉進去似得。
不過這有人扶著還稍微好一點兒,至少不用自己一直伸腳試前麵的路麵平不平之類的。
饒是攙扶著我的人是顧清禹,可這眼睛看不見的人本能地還是會伸腳小步小步的走。
我這樣走,是不是很慢呀。
我忍不住地調控一句,其實說的也是心裏話。
我覺得要是以我這個速度出去玩,估計別人玩的興致都被我走路的時間給消磨掉了。
夫人這樣倒是溫婉閨秀不少,實屬難得一見,怎會嫌慢
盡管我曉得顧清禹這樣說無非是不想讓我太過擾心,可是他這樣一說,我這心裏麵的小尾巴翹了起來,甚至覺得這一刻的自己也是那麽的溫婉了,應該勉強算得大家閨秀。
說起大家閨秀和掌明珠這兩個詞,但凡是個女子,其實心裏多多少少還是幻想過。
至少我是幻想過的,奈何我在邊關長大,大家閨秀和我不沾邊,我頂多算得大疆閨秀。
實打實的在邊疆長大的小女子一個,此所謂大疆閨秀
至於掌明珠,如果我說自打我嫁給顧清禹之後我好像找到一點兒當掌明珠的感覺,可能會被嘲笑死。
但是我心裏好像真的這樣想的,畢竟我爹娘沒有將我當成掌的明珠過,所以那種被寵愛著嗬護著的感覺是我所不能感受到的。
這樣一說,我才發現這也可能是成了現在的這個盧素月吧
如果,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還是我爹娘的掌明珠,那麽我怎麽可能回去翻牆逼婚
我想了這麽多,不知不覺好像也走進了我的爹的書房。
為什麽說是走進了書房呢,那是因為我被門檻絆了一下,然後是顧清禹將我給抱著走了過去的那一小節
吧嗒一聲,什麽東西放在桌子的聲音,緊接著是椅子被向後推時椅子腳與地麵摩擦的聲響。
我吸了一口氣,我循著呼吸的方向看向顧清禹臉的位置,夫君,我有些話想同我爹說說,你能在外麵等我嗎
並非是我不想讓顧清禹曉得我們聊什麽,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和我爹說什麽,純粹的屬於腦袋打鐵了想著來和他談談。
好,我去外麵等你。談好了叫我
顧清禹很是溫和地說著,走的時候捏了捏我的臉頰。
待我聽見開門聲後又響起關門聲,我這才慢慢地伸手摸著想要找個椅子坐坐。
站著聊天腰疼
咳我摸了好一會兒,這周遭貌似沒有椅子,我有點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我說將軍大人,好歹我們也是血脈相連,賞把椅子坐坐唄
野性不改
聽著我爹這說教的話語,還有他踱步而來的聲音,我咬了咬嘴唇,我夫君喜歡我這野性,改了多可惜
噔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身後安置下,我爹很是不耐煩地說,賞你椅子了,不坐坐了
我微微彎著身子朝著身後摸了摸,一下子摸到了椅子的把手,在我要做下去的時候,一雙有些粗糙的手拉住了我的手,然後引領著我坐在了椅子。
那是我爹的手嗎
我心裏當即產生了無數個疑問,而那些疑問我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聽著又是一把椅子被安置下去的聲音,隨後我爹好像也坐了下來。
這十多年不曾照料過你,你可恨為父
我爹倏地問了這麽一句,而後是長長的沉默。
我不知道我爹為什麽會問這麽一句,但是想來應該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我想著那時候衝到琴瑟小築來讓我去救我爹的那個丫鬟,她說救我爹,可是我爹怎麽了
來之前,將軍府有丫鬟跑丞相府去求救,不知將軍大人近來有什麽煩擾
那一聲爹在別人麵前喊喊還成,但是讓我當著我爹的麵喊出來,我還真的是做不到。
哪怕是心裏麵已經原諒他這些年對我的不聞不問,可是我是執拗是倔脾氣,是這樣的拉不下麵子,尤其是在這個從不曾將我當女兒看待的爹爹麵前。
好像我隻會叫他看見我好的一麵,我和顧清禹之前的種種,因此受的委屈,我最不想叫這個老頭子知道。
或許是我把這個父親想的太過分,但是我不想他知道我的一丁點而不好的消息。
可是是這麽的折磨人呢,好像我不好的消息早傳的沸沸揚揚,什麽又是悍婦又是刺夫還是妒婦
現實是這麽可笑,越是不想讓人看見的,才是越發真實的自己。
生下你,我知道你有預知禍事的能力,這麽多年我一直麻痹著自己,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
我爹沒有回答我,也沒有等我的回答,而是開口說著另外的一件事。
他淡定得不像樣的說出這句話,讓我當場有點兒懵。
這件事果真是錯綜複雜,讓我想也想不透。
什麽叫做在剩下我,他曉得我有知曉禍事的能力
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能看見將死之人的死狀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也是要在月圓之夜,和那人掌心香姐,前提是那人是個將死之人
這也是我握過無數次顧清禹的手,卻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死狀,原來是因為他命不該絕
我吸了一口亮起睜著我的大眼睛看著我對麵的爹,盡管我看著的是一片漆黑,但是這能睜眼總眼珠都沒有的好吧
你說你知曉我能預知禍事。既然你知道,那麽這麽多年為什麽不曾照料我,你將我丟去邊關,為的不是我命大活著命短直接死在邊關,這樣不是你一直打的算盤嗎
如果是不知道我能看見那些東西,因為爺爺和娘親的去世而將我視為掃帚星,我可以理解。
可為什麽在生下我的時候知曉我有這種天賦,還將我一切都怪罪在我的身,還將我丟在那種地方
還好我命大,要是我命短呢
喬老夫人前日請我一敘。
我爹忽然感慨似地說著這話,話語有點兒的哭意,他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裏麵回蕩著。
我很想伸手握住他的手,給他一點兒安慰,但是一想著我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再者我不曉得我爹對我是個什麽態度,所以我不好輕易表現出我的心意。
孩子還有五個月出生了,是嗎
老頭子忽然問這麽一個問題,我當即反問,你想做什麽
我
我一句話將我爹給問懵了,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的第一個孫子,屆時不要忘了請老夫一杯酒水
當然,雖然我們父女的關係不好,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嘛
我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扣著我自己的衣裳,心裏懊惱急了,我這到底是在說些什麽,怎麽會
默默地在心裏麵做了個深呼吸,我告誡自己要精心,我是有心想要和我爹修繕關係的,我是帶著修繕關係的初衷來的。
我不停地做著自我催眠,不過,這曆年來我和我爹都是互相懟過來的,讓我和和氣氣地說話,我還真的是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麽開口。
在我思考我該準備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場麵的時候,我爹忽然笑了出聲,口是心非全都寫在臉,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樣
我娘
從我爹的嘴裏聽到我娘這兩個字,我當下紅了眼。
在我的記憶裏,我爹和我娘也層伉儷情深恩愛有加,隻是這後來一切都變了。
都說愛可以感化一個做壞事的人,但是也能讓一個本質不壞的人去幹了違背本心的事。
我娘和我才不一樣,她知書達禮溫婉有致,是個大家閨秀
我娘那樣的女子像是水做的,那娟娟的溪水,溫婉而清澈,不含一點兒雜質。
而我,更像是山間的泥石流吧,夾雜著的不是泥巴是石塊的,衝擊力十足
盡管我看不見我爹是什麽神情,可是我能感受到這一刻我爹好像是陷入了冗長的回憶之。
他的回憶好像很溫馨,因為這周圍的空氣洋溢著一種暖暖的氣息,和他平日裏暴戾是不一樣的。
你娘
我聽見我爹輕笑的聲音,像是回想起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若是生下女兒,無礙。若是生下男兒
我爹這前一刻還在說我娘,這一刻又在說我的孩子性別
我有點兒沒搞懂這到底是什麽個情況,隻是我爹在說這個話題的時候,整個人都低沉了下來,甚至是哽咽著沒有說完的
若是男兒,當如何
顧清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有他照顧你愛護你,為父沒什麽掛念的了
我蹙著眉咬著唇,你今兒怎麽了好像不大對勁的樣子
我這麽說已經夠明白了,可是我爹好像在隱瞞什麽。
本著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撒嬌的地步,我也此作罷,沒有刨根問底下去。
忽然有個冰涼的東西戴在我的手脖子,我伸手摸了摸像是個鐲子,這鐲子
這鐲子是你娘的,這麽多年為父一直都帶在身,今天把這鐲子給你。
我還沒搞明白這什麽情況呢,已經被我爹給把著肩膀拉了起來,而後他直接推著我大步地向前走,我跟不步伐地踉蹌著。
不是你這是做什麽,還沒聊呢
走走走,以後別來將軍府了
我沒惹著你吧,你怎麽陰陽怪氣的,這一會兒笑一會兒攆人的,要不我讓顧清禹給你把脈看看
有多遠走多遠,記住我的話,從今以後不要踏入將軍府半步
我被這忽如其來的攆人弄得莫名其妙,直到顧清禹走了過來從我爹的手接過我,我都還雲裏霧裏不知所措。
嶽父您這是
你不會讓本將軍失望的,對嗎
我明顯感覺顧清禹也是一愣,但是顧清禹我鎮定,他當下說,小婿會照顧好素素,不會叫嶽父失望的
如是,你們可以出去了。
我爹直接攆人,一攆攆兩個
隨後門碰的一聲被關了,風吹在我臉,我這才回神。
咽了一口口水,我拉著顧清禹的衣袂,要不你去給我爹看看,他的身子該不會出什麽毛病了吧
顧清禹嗯了一聲,叩叩叩地敲門,可是屋子裏麵除了吼我們滾之外,別的什麽話都沒有。
聽著我爹這氣十足的吼叫聲,我當下拉著顧清禹,走吧,能罵人說明他沒事兒
依舊和先前來的時候一樣,顧清禹背著我,我撐著傘,我們離開將軍府了馬車徑直回了丞相府。
這雨可真大,盡管是撐著傘,可是鞋襪還是有點兒潤潤的。
換了衣裳用了晚膳,我喝了顧清禹為我熬的藥之後,與顧清禹相擁著躺在床榻,想著今天我爹前言不搭後語的那些話,我越發的不解和怪。
這樣想著,心裏麵更是不安心。
我索性直接坐起身,歎了一口氣,你說我爹為什麽說叫我別去將軍府了
而且他還重複了兩邊,想來應該不是什麽不重要的話
我伸手搖晃著顧清禹的身子,清禹你說說,我爹該不會是身子不舒服吧
顧清禹也坐起身,從我身後圈著我,手覆在我的手掌,明日天亮,我同青陽去一趟將軍府,給嶽父號號脈檢查檢查
聽顧清禹這麽一說,我這心裏踏實多了,你真好
傻瓜你的爹爹我的嶽父,這種事是應該的
我扭著身子仰頭對著他,抿著唇過了好會兒才說,原本以為我或者孩子可能會有一個不能留下,當時我告訴我自己,我應該要把我覺得遺憾的事情都做了,我當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去和我爹改善關係,血濃於水在那一刻我才一下子深刻地體會到。
素素,別說了。我明白你要說什麽顧清禹擁著我,親親地蹭了蹭我的額頭,我的情況和你的不一樣,我和他間隔著我娘的死,不是單單的血濃於水能解決問題的。
顧清禹說著抱著我的身子躺了下去,這一個夜晚,我根本睡不著。
也不知是因為我擔心我爹的身子,還是因為我在想顧清禹和他爹爹的事情
一整晚都沒有睡覺,顧清禹也是一夜沒睡。
明明我們都沒有睡,可是這個深夜我們卻選擇了什麽都沒有聊,這樣靜靜地感受著黑夜。
盡管現在不論什麽時辰對我而言都是黑夜,但是這夜深人靜除了雨水聲之外,再無其他,這種靜謐讓人容易深思。
直到外麵響起腳步聲,我這才開口說,天亮了,是嗎
恩,天亮了
顧清禹起身,我夏朝便直接與嶽父一同去將軍府,素素你一宿沒睡,現在閉眼睡會兒
我拉著他的手,不曉得為什麽,昨晚我一點兒困意都沒有,而且也不想說話。我這心裏有點兒不好的預感,我擔心
好了傻丫頭,別庸人自擾了,乖乖睡一覺起來等我的消息
他的手輕柔地揉了揉我的腦袋,低頭說,我沒回來,可不許起床,不然身子吃不消的,明白嗎
恩,那我等你回來
我什麽也看不見,這樣聽著床邊顧清禹穿衣裳的聲音。
我朝去了,閉眼睡覺
好
顧清禹離開去朝了,而我躺在床聽話的閉雙眼,可還是不怎麽睡得著。
我坐起身想要下床自己去一下將軍府,但是一想到這個時候我爹也是在去朝的路,我算是去了將軍府也見不到人,於是乎我又倒在了床榻,拉著被子蒙住腦袋閉眼睡覺。
緊繃的弦也這麽一瞬間的鬆動,我閉眼睡了過去。
外麵好吵,我在夢活生生地被吵醒
大早的這麽吵,侍衛呢
我一晚沒有睡覺,這第二天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活生生地給吵醒
我不耐煩地吼了這麽一句之後,外麵的聲音小了不少,我迷迷糊糊地又準備再睡一覺,聽見秋白的聲音高亢地響起,你們知道這是誰的房間嗎敢擅自亂闖
秋白這一話雖然是讓那些吵的人安靜了,可是也將我的睡意給打散了。
我打著哈欠擁著被子慢慢地坐起身,揉著有些流淚的眼睛,秋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夫人,屬下萬次難辭其咎,吵醒您歇息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表達著我心裏的無力感,昨天吵一次,今天吵一次,這丞相府什麽時候阿貓阿狗都闖得進來了
擾了丞相夫人歇息,奴才有罪。可是丞相夫人,衙門請你去坐坐
衙門我聽著外麵傳進來的聲音,疑惑地呢喃了一句衙門
去衙門怎麽坐
衙門重地,我一介婦人不便前去,想請喝茶,你們可以等我家相爺下朝歸來
夫人有所不知,丞相已經在衙門喝了,眼下奴才等來請夫人前去
我心一凝,顧清禹已經在衙門了
我剛剛睡了多久
我完全不知道,想著顧清禹已經去了衙門,那麽我去也無妨。
秋白,讓外麵的差爺稍微等等,你讓豎琴和羌笛進來
門咯吱被推開,羌笛和豎琴的腳步聲交織著走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我問這倆家夥。
小姐,我們先為你更衣和梳發。
我想著我這個樣子去衙門也不合適,於是點了點頭。
今天豎琴和羌笛話格外的少,給我穿戴整齊之後,她們二人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我,小姐,我們陪你一起去衙門喝茶
好
去衙門喝茶,哪有這樣的事情,想必是衙門有什麽事情吧。
我在心裏麵想著這一茬,可是查案的話,好像也不歸顧清禹管,他的工作是不是太廣泛了點兒
我心裏始終存著疑惑,在被豎琴羌笛攙扶著走了出去之後,秋白卻忽然出聲,夫人,您不能去
為何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了,怎麽衙門的人在這裏,連顧清禹也在衙門裏
夫人到了知道了請吧
衙門的那幾個差爺異口同聲地說著,隨機像是在我的周圍散開著形成一個包圍的趨勢。
我能感受到秋白這會兒很是氣氛和不爽,但是沒辦法,好像也隻能這個樣子了。
好了秋白,走一趟衙門,也無礙
我倒要看看這一趟去衙門所謂何事
直接了馬車,坐在這個馬車裏麵我忍不住出聲問,這馬車,不是相府的吧
夫人好眼力,此乃衙門專用馬車,專門為身份尊貴之人安排的,既快速又安全
我這才發現我對麵坐著的人有衙門的一個差爺
我還以為是秋白多帶了一個暗衛一起呢,原來是我想多了。
聽著這個差爺這麽解釋,瞬間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也是這個馬車不過是為所謂的身份尊貴的人去衙門的時候用,這樣可以不叫身份尊貴的人丟了麵子
狗屁的馬車,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難不成還能因為一輛馬車什麽都沒發生過
欲蓋彌彰,說的是此舉
一路馬車裏都詭異的安靜,許是要去的是衙門這種森嚴的地方,大家都難得的肅然起敬。
等馬車停了,我依舊被豎琴和羌笛攙扶著下了馬車,豎琴小聲地說,小姐,別擔心
我沒想到我是被豎琴給寬慰呢,我朝她報以一笑,無礙,我還是第一次來衙門,不過我這眼睛不方便,不能領略一下衙門的森嚴宏偉,實在是可惜
丞相夫人,請吧
差爺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咽了咽口水跟著豎琴羌笛的步伐超前走。
隻是,這個地方的台階實在是太多了點兒
小姐,台階
小姐,還有台階。
台階
我不曉得我走了幾層台階這才開始走的平坦的道路,我被帶著走了進去之後,顧清禹的聲音急切地傳了過來,素素
我聽見他的聲音,朝著聲音的方向扭頭看去,夫君,他們衙門的人說是請我來這裏喝茶,說你也在,我這來了
嗯,喝茶順便說點兒事情顧清禹攙扶著我在一邊坐了下來。
丞相夫人,下官想了解一下昨天夫人同將軍大人說了些什麽
我眨巴著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咬著唇,這是我和我爹之間的私事吧,要聊天也不用聊這種吧
夫人有所不知,昨日自丞相和夫人離開將軍府後,據將軍府的下人回稟,將軍大人一直沒離開過書房。
我越聽越覺得怪,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爹不出書房那是他的自由,再說了,我們離開了將軍府也管不了我爹離不離開書房呀
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在我腦子裏麵像是閃電似得,一閃轟隆一聲,帶來些亮光,卻抓不住
難道
不可能,我爹不會
我有點兒不敢將我心裏麵猜測的事情說出來,但是這讓我心裏一下子揪起來了。
將軍大人今晨未朝,聖出於對忠臣良將的關懷,派人前去關懷了一番,卻發現了將軍大人已毒身亡
等等,你說將軍大人毒身亡說的是我爹
我一個勁兒地搖著頭,不,怎麽可能,我爹怎麽可能毒身亡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毒身亡,一定是你們的大夫有問題,不會的
我抓著顧清禹的手,你去,你幫我看看我爹,我不是讓你幫他號號脈嗎,我爹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怎麽可能,昨天和他才微微的起以前的關係緩和一點點,可是今天卻告訴我他死了
不,這一定是一個玩笑
我伸手使勁兒地掐自己的臉,很疼很疼。
眼淚奪眶而出滑了下來,顧清禹你說,我爹沒事的,對不對
顧清禹沉默了沒有回答我,隻是將我擁在了懷。
素素,別這樣
不,你騙我,一定是在騙我我伸手一把推開顧清禹,從椅子站起身大步向前走去,我要自己去看,我爹肯定還在將軍府,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會
被顧清禹抱了個滿懷,他死死地控著我的身子,素素,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我們正在查,你別這麽激動好不好
被顧清禹鉗製在懷裏,我耷拉著雙手,眼淚根本不受控製地從眼眶滑了下來,好不容易關係緩和了,可是
我要見他,我要見我爹,我要見他
我伸手大力地推著顧清禹,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先冷靜冷靜,我帶你去見嶽父,素素你別嚇我
眼睛本來看不見,淚水的浸潤叫我的眼睛更是不舒服,可是這些和此刻的悲痛起來,算得了什麽
任由顧清禹攔腰將我抱起,我渾身一丁點兒力氣都試不出來,他說孩子出生,要記得請他
他把一直帶在身的娘親的鐲子給了我
他問我,這麽些年恨他嗎
這一刻我找到答案了,我不恨,我不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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