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50回、南下去見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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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禹你真是

    對他的眸子我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男人怎能將懼內這等事當成一種誇讚

    我伸手摸了摸顧清禹的腦袋,呢喃一句,不燙呀,怎竟說胡話

    我隻想著他這個時候許是累了一天糊塗了,誰知在我這話說完之後,顧清禹一個旋身將我欺身而,單手撐在床榻隔空對視著我,目光如星如月。 vw

    周遭的一切在這一瞬全都失去了顏色,仿若全世界隻剩下顧清禹一個帶著色彩的人。

    許是這般被他的目光太過灼熱,看得我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我伸手去蒙他的眼睛,他任由我的手覆在了他的眸子,隻是他隨之俯身而下的動作叫我一愣,我驚呼一聲,你前廳有人在等你

    顧清禹薄涼的唇瓣映在我的唇瓣,輕輕一啄,真的想你

    覆在我身的顧清禹起來的瞬間被他掀來的被子蓋住,我看著起開背過身去的顧清禹,隻聽他沙啞著嗓子說,我答應你,一切結束之後,陪你浪跡天涯過你想過的日子

    一陣風吹來,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顧清禹已經出去了。

    我擁著被子側躺在床榻,反複想著顧清禹說的話。

    一切結束之後,著一切結束指的是什麽

    也罷,他有這份心足矣。

    接下來的日子顧清禹依舊每天沒日沒夜地忙,每每我想問他到底忙什麽忙成這樣的時候,顧清禹隻會噙著笑看著我,說,你先歇息吧

    不知多少個深夜,我睡醒一覺起來,發現屋子裏燭火還亮著,而顧清禹還衣冠整齊地端坐在書桌前寫著看著,那模樣甚是認真。

    他認真到絲毫沒有發現我醒來,直到我發出點兒聲響,他才如夢方醒似地看著我,將燭火給挑小一點,隨即放下手的書卷走到床榻邊,給我掖了掖被角,捋著我的頭發,燭火太亮,睡不著嗎

    我搖頭,挪動身子將腦袋搭在他的膝蓋,拉著他的手,你不在旁,睡不安穩

    傻丫頭,我一直在屋裏,怎麽會不安穩呢

    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手指,我收起心裏想說的話,點了點頭挪開搭在他膝蓋的頭,嗯,你早點忙完早點歇著。

    我拉進被子蓋著,閉雙眼佯裝自己睡著了。

    聽著顧清禹走離床榻去到書桌那邊的腳步聲,我的心微微緊著,他這已經是連續六日這般了。

    且著實不說身子是否受得了,單他這幾日沒日沒夜處理的事情,真的是嶺江的事

    翌日,我起來的時候屋子裏又是我一個人。

    我擁著被子坐起身不免歎氣,我醒時他在忙,我睡著時他還在忙。

    他還真是不曉得珍惜自己的身子,這樣看來,這個家夥真的很是欠收拾

    我起身換衣裳,走到書桌前,看著那麵放著的整整齊齊的書卷。

    我倒是一個極少會翻閱書籍之人,自然不會去看這些書籍,隻是這書卷下麵壓著一張宣紙,我將書拿開,發現麵也隻寫了三個字:鎮南王

    怎麽又是鎮南王

    次我記得我問過三王爺關於這個鎮南王的事情,可是三王爺卻是閉口不提,而且一副晦澀的神情。

    這宣紙的字跡的確是顧清禹的,顧清禹寫這三個字的意思是什麽

    我將這張紙條折了揣在懷,轉身出了門。

    和往常一樣,我一個人用膳。

    膳食過後,我準備去前廳,這幾日我倒是沒去過前廳。

    一來這裏是衙門,二來從聽顧清禹說朝野誰人不知他懼內開始,我不想讓他在背負這個名號。

    我家顧清禹從來不懼內,隻是較寵妻而已。

    還有一步,跨過門檻便是前廳。

    提起的腳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沉重,這一步踏出去,我又會牽扯進去。

    這一貫是我的性子,也一貫是我常做的。

    心裏有個聲音在喊我,讓我進去找顧清禹,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我,要我不要進去。

    這兩種聲音相互吵鬧,我蒙著腦袋在地蹲了下來,搖晃著腦袋。

    這種感覺很糟糕,整個人像是會被手蠱惑似的。

    終歸,我選擇私下問顧清禹。

    我沒有去前廳。

    這些日子沒有好生出門逛過,倒是有些壓抑了。

    今日太陽不錯,我一個人出了衙門後院的後門,來到了旗縣的街道。

    這不長的日子裏,那個縣令張大人具體我不清楚顧清禹等人是如何處理的,但貌似早沒了他的消息。

    而那些嶺江而來的災民的那一處安置點現在該建設的都建設了,其嶺江之事最為重要的是道路的搶險,還有修築水渠等工程來防微杜漸。

    我在街道漫步著,心裏麵想著這件事。

    也不知顧清禹這個時候是在忙些什麽。

    忽然顧清禹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隻是很快消失不見。

    我快步更了去,看著他走進了一間客棧。

    他來客棧作甚

    眉頭蹙起,我本想直接這樣跟去。

    但鑒於發生過不少的事情,我想了個法子,走進了這間客棧然後給了小二哥一錠銀子。

    方才進去的那位,看著好生眼熟,不知

    我拿紗巾蒙住了臉,小二哥看了我一眼,伸手將銀子拿在手裏麵,而後湊了進來對我說,丞相大人,姑娘不會不認識吧

    果真是顧清禹,看來我沒看走眼。

    我走出了客棧,在對麵的茶樓坐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對麵客棧裏麵出來的每一個人。

    在我茶都喝了無數杯之後,顧清禹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

    而讓我震驚的是,他身後跟著出來的還有纖纖

    我忘了杯子在我手裏怎麽碎的了,隻是當那溫熱的茶水灑在了我的身的時候,我才發現杯子不知什麽時候碎了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強烈,客棧外麵的顧清禹朝著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當下一躲,在一邊屏風處躲了起來。

    等我再一次看過去的時候,客棧外麵早沒了顧清禹的蹤影。

    他去哪裏了

    也罷,他和纖纖談什麽

    顧清禹是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可是纖纖卻在顧清禹消失之後,視線直接掃射在我所在的這個茶樓的方向

    我一愣,暗道一聲不好,她發現了

    果不其然,纖纖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勾了勾唇瓣,而後朝著茶樓走了過來。

    我倒要看看,她來是想說些什麽話

    我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靜候她的到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我好以整暇地坐在原地看著推門走了進來的纖纖。

    她目光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後掃了一眼桌被我弄碎了的茶杯,搖晃著腦袋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你對清禹哥哥這麽沒信心她伸手撥弄了一下那茶杯碎片,嘖嘖道。

    我拿捏不準她到底是要說什麽,並沒有回它的問題。

    纖纖忽然笑著,盧素月,若我告訴你,我和清禹哥哥一直都保持聯係,你是不是會很生氣

    不不不,依著你盧素月的性子,再捅清禹哥哥一刀也是有可能的

    她的話讓我無法辯駁,畢竟我曾捅過顧清禹

    你該知道,有些人你算是招惹了,也沒有什麽好結果

    我瞥了她一眼,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

    她仿若是聽到了一個什麽好笑的笑話,隨即說掩麵笑著說,我和清禹哥哥在你之前認識,待我們姐妹那般好,若是沒了你,情形定不會是這樣

    哦那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沒殺了你姐姐,或許真正的纖纖能做到讓顧清禹將她收進府

    盧素月,我可真是羨慕你的好運氣有的人天生命好,什麽都不用做,卻從出生的時候注定了與別人不一樣,得到的也別人多

    我蹙著眉看著纖纖,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纖纖起身,目光落在我的身,招惹過你之後,清禹哥哥警告我白家警告我甚至一貫從不插手任何事的白鈺軒都出來警告我。盧素月,你還真是好命

    白鈺軒和你們百島是什麽關係我看著纖纖,將我心裏一直想問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畢竟,蘇奕承還有這白鈺軒這個名字,代表著他還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這樣一說,或許眾人都會明白這其的溝壑。

    隻是,聽了纖纖的話,我越發的不明白了。

    纖纖不答,邪笑著開口,你想知道白鈺軒是呃

    她嘴角的笑讓我有點兒瘮的慌,在她說完這話之後,忽然嗖的一聲一根銀針一樣的東西射了過來,直直地射在纖纖的脖頸處,隻見她雙目瞠圓,嘴角滑下一條血線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將我置身風暴心,我伸手前探了探纖纖的鼻子,沒了氣息

    心口一縮,我腳一軟癱坐在椅子,怎麽會,她這樣在我眼前死了。

    這樣死了

    有時候我們可能以為當你恨一個人恨到入骨的時候,巴不得這個死在自己的眼前。

    可,事實並非如此。

    真當纖纖瞠目死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針是射向纖纖,那若是我呢

    我伸手摸著脖子,長籲了一口氣。

    喊了一聲小二哥,沒過多時小二哥來了,小二哥看見死了的纖纖的時候,手的茶壺掉在地,濺起了一地的水。

    去府衙,請三王爺和丞相大人前來

    殺人了,姑娘你殺人了小二哥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說的卻是這麽一句話。

    我閉眼歎氣,去把三王爺和丞相大人請來

    許是這一瞬我的聲音聽起來那麽威嚴,小二哥不自覺地俯身快步跑了去。

    不多時,見顧清禹和三王爺以及仵作來到了茶樓。

    捕快們將這間客棧給圍了起來,任何人都出不去。

    顧清禹見到我的那一瞬,在看向一邊的纖纖時,眼裏閃現了一抹了然。

    他前用帕子包著將那插在纖纖脖頸的銀針給拔了下來,而後在鼻尖嗅了嗅,眉頭緊緊蹙起。

    抬手一揮,那些捕快將纖纖的屍首給抬了下去。

    待那些捕快都出去了之後,顧清禹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將我往懷裏一拉,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

    我什麽話都不想說,若是我今天沒有離開府衙,那麽纖纖是不是不會死

    雖然她的確該死,可是這種死法是我沒有料到的。

    一個一刻還在我跟前說我的人,下一瞬直接死在了我的麵前。

    命,有時候是這麽的賤如草芥。

    回了府衙,我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樹葉和紅花。

    顧清禹在我的身側站著,臉寫著擔憂。

    我看了他一眼,你去忙吧,我沒事

    素素,今日我在客棧同纖纖見麵,為的是

    你不用說的,我現在不想知道。

    我伸手捂著耳朵,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你去查案吧

    顧清禹還欲說話,我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說了,什麽都別說,我什麽都不想知道,這一點兒你應該知道的

    素素

    他的無奈和擔心,我盡收眼底,可是我現在做不到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顧清禹終歸還是被我給弄走了,我一個人在廂房裏坐著,滿腦子都是纖纖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她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呢

    白鈺軒到底是什麽

    或者說,我那親哥哥到底都經曆了什麽,做了什麽好事

    我瘋了一般地跑到顧清禹平常辦公的地方,伸手翻閱著那些書籍,想要從查找到一丁點兒線索,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可是,這些書別說是查東西了,有些字我根本不認識。

    這種無力感一點一點地摧毀著我的信心,我伸手撓著腦袋,我這樣的人是纖纖口的好命之人

    我絲毫看不出來我好命,也絲毫感覺不到我自己有什麽過人之處。

    纖纖的死,在旗縣一下子成為了一樁大案子。

    畢竟這前麵才懲處了縣令張大人,百姓皆以為此事不會在出現,誰知這一次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這樣的事情還直接和丞相大人的夫人牽扯了。

    也因為這個身份的問題,這件事一下子成為了坊間大家爭相關注的事情。

    盡管沒有傳言出什麽我是凶手,或者我殺了那個女人之類的消息,但是我清楚地直到眾人還是等著丞相給眾人一個交代,給死者一個交代。

    外麵不管怎麽沸騰怎麽喧鬧,我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這樣一樁大夥兒沸沸揚揚的案子,卻在三天之內華麗謝幕。

    至於凶手,無非是一個背了黑鍋的無名小卒,或者說是一個本身是死囚的人。

    顧清禹和三王爺在這一樁案子的處理方式,讓我很是不滿意。

    也很是不解,這根本不是他們二人一貫會用的處理方式

    當我追到前廳去的時候,發現書房裏亮著燭火,而兩個人的聲音投影在窗戶。

    那屋子裏的人不知在交談什麽,很是激烈。

    忽然有個端著托盤的人走了過來,我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托盤小聲道,下去吧

    我端著托盤朝著書房邁步走了去,越接近聽的也越清楚。

    還不到和鎮南王翻盤的時候,老三,此事從長計議

    這是顧清禹的聲音,我聽的清楚。

    當下愣在了原地,他們在聊鎮南王

    因為想事情,手一晃,茶杯不小心碎在了地。

    什麽人

    聽到裏麵的聲音,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追了出來的顧清禹和三王爺,鎮南王到底是誰

    素素,朝堂的事,你不要插手

    顧清禹伸手拉著我的胳膊,想要將我給帶回去。

    我甩手掙開,盡管纖纖該死,可是她死在了旗縣,死在了百姓眼前。這件事不管你們用了何種方式結案,在百姓看來你們伸張了正義,替民做主,替死者主持公道。可是,事實呢你們隨便找了個死囚犯承擔下了這件事,包庇了真正的凶手你們這樣和凶手有什麽區別

    我聲嘶力竭吼著,看著顧清禹微微猩紅的眼睛,我嘲諷道,這是你的為官之道顧清禹,我真是看錯你了

    素素,此事我無法現在像你解釋。但我想你至少能信我

    信他,對啊,我是多麽的信任他

    可是呢,他現在做的事情一次次的讓我不知該如何去信。

    有事沒事瞞著我,有事沒事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個人硬撐,到底有沒有讓我覺得我有身為他夫人的自知之明

    我信你,可是我不知該從何處信起

    我轉身走,顧清禹什麽話都沒說,而三王爺則是追了來,伸手攔住了我,表嫂,你不能這般武斷。你不知道杞之做了什麽付出了什麽,你的一句不信,會徹底擊垮

    夠了老三你下去顧清禹冷聲一嗬,三王爺無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我的時候低聲說,若有朝一日後悔了,那便是你咎由自取

    三王爺甩手走,看起來很是生氣。

    我曉得他生氣,畢竟顧清禹在他的心目那可是一個完美的表哥,怎麽能容人這般的詆毀呢

    這般說著雖然有些不對,可是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顧清禹買不前,伸手想要把著我的肩,我微微後退了一步,錯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半空有些僵硬,尷尬片刻之後他緩緩放下了手,素素,你我真的需要時間了。

    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而後他又道,你要的浪跡天涯,此刻我給不了。若早知如此,一開始我便不會辜負你的人生

    我能做的,隻有保留你想要的一切。他微微撚眸轉身,從我身側走過去的時候,有氣無力地說,你的一切,少了我也不缺什麽吧

    說完這話之後,聽見他的吩咐,來人,將夫人送去桃居,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見她

    是

    他的屬下說話那麽的擲地有聲,那麽的有力量。

    他離開了,在敲了我的心口重重一錘之後,他離開得那麽的決然。

    我環顧了一眼府衙,看著那些圍站在我身邊的下屬,什麽都沒說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外麵的馬車準備好了,我背攙扶了馬車。

    一個人坐在馬車車廂裏,顯得那麽的空那麽的大那麽的不習慣。

    他說他要守護我的一切,這不是第一次這麽說了。

    我閉目靠在馬車車壁,心口有些不舒服。

    桃居,那是什麽樣的地方

    世外桃源嗎

    我想要的是世外桃源,可是一個隻有我自己的世外桃源算什麽

    馬車裏不知是焚了什麽香,我隻覺得整個人有些許的困意,不知不覺睡著了。

    路有些顛簸,馬車咯吱咯吱的響著,我揉著太陽穴醒了過來。

    掀開窗幔看去,發現外麵一片漆黑。

    我問了一聲,桃居,在何處

    回夫人,那是主子親手為夫人修建的居所。

    車夫回了一句,我聽著他說的話,心裏有些了然。

    顧清禹這一次是打算將我單獨放在一個地方,不再見我了

    若真是這樣,這和囚禁我有什麽區別

    我和他之間真的算是冤家路窄了,若非如此,又怎會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彼此。

    不,準確而言是我在傷害他。

    可是,我一開始認識的顧清禹不是這個樣子的。

    初見時的清風皓月,整個人淡雅出塵,誰能想得到這後來的顧清禹會做到以權謀私

    或許,人總是在成長變的。

    夜裏,山的蟲鳥倒是也不安靜,鬧得有些厲害。

    我白日裏睡了一覺,現在完全睡不著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見車夫大喊一聲,夫人小心

    這聲話伴隨著刀劍劈裏啪啦火拚的聲響,這是怎麽回事

    我掀開窗幔看著外麵,那些人手持火棒子,這周遭的一切都被照亮得那般清楚

    小主子

    外麵異口同聲地喊著小主子這個稱呼,當下我愣住了,這個稱呼倒是有些熟悉,畢竟我曾聽見過兩次。

    車夫的聲音同時也響起,保護夫人

    我等隻要小主子,不殺生但若是爾等如此,那邊休怪刀劍無情

    保護夫人

    外麵兩撥人各說各的,我算是聽出點兒貓膩兒了。

    一邊是去顧清禹給我安排好的桃居,從此過著那種沒了自由的生活。

    而一邊則是喊我小主子的人群,這些人對我的稱呼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我掀開車幔不管不顧顧清禹屬下的話語,跳下了馬車,看著對麵騎在高頭大馬的人,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小主子老主人很想您,希望您能和屬下等回去一趟

    說著那個騎在高頭大馬的人翻身下馬,朝我躬身行禮。

    我看著這陣仗,再看看我身後顧清禹給我安排的人,淡淡地問,若是我不隨你們去,你們打算如何

    回小主子,唯有得罪

    我明白了我轉身對顧清禹的那些屬下說,你們回去告訴顧清禹,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是遇見他。

    大步走向對麵的陣營,走吧

    夫人

    我聽著那些人的呐喊,朝他們微微一笑,替我把話告訴他。多謝

    有些事情,我從別人那裏得不到消息,那麽我自己來

    我和顧清禹,或許分開也不是個壞事。

    有些事情,距離才是產生美的關鍵。

    我從不曾知曉,這一夜卻是我和顧清禹之間的分水嶺。

    我隨這些人一起離開,他們對我照顧有加。

    可是,這種照顧讓我很迷茫。

    畢竟我不認識這些人,而這些人這般照顧我,反倒是讓我覺得很是不安心

    這種感覺說起來還真是要命,但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不清楚他們帶我去哪裏,我隻曉得這個地方倒是起旗縣要暖和得多。

    是夜,我等在客棧住了下來。

    準確而言,是這些家夥把客棧給包了下來。

    我躺在床榻,想著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這樣做,顧清禹哪邊得到消息之後又是怎樣想的

    其實,我最在意的還是顧清禹的看法,隻是我和他終歸還是分道揚鑣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

    我起身走了去開門,打開門的那一瞬卻發現來人卻是蘇奕承。

    我瞬間詫異,有些抵觸地看著他,你來作甚

    在我說話的時候,蘇奕承在臉一撕,撕下的麵具下赫然是顧清禹的那張臉

    我當場愣在了原地

    忘了言語,也忘了該說什麽話了

    顧清禹將手的麵具給拿了下來,這樣靜靜地看著我,良久說道,我擔心

    你有身子,諸事不便

    他淡淡地說了這話,別開腦袋沒有看我。

    我怔怔地看著這個說謊話的男人,旋身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若是沒這個孩子,你不會出現在這裏,是嗎

    他抿唇,前一步,你知道答案

    我不欲和他玩這種字遊戲,開門見山地問,你作甚扮成蘇奕承來到這裏

    在這裏,隻有這個身份可以護著你

    他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無措讓我心口一滯,我別開視線不去看他,卻根本做不到。

    你知道蘇奕承的身份,是不是也說明知道我娘親的身份了

    如此說來,那些人喊我小主子,便有原因了。

    想必是依著我娘親來喊的。

    有的事,知道得多了隻會平添煩惱。顧清禹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而後將那個麵具給帶好轉身走了出去。

    他這什麽話都沒說清走了,讓我有點兒不知所措。

    這家夥到底是要說什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自從顧清禹裝扮的蘇奕承來過之後,我這顆心一直沒落下。

    我總擔心他要是被人拆穿了身份,那麽他如何自處

    第二天車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昨晚的想法根本是多餘的,而且簡直是蠢得不行

    看著那些人畢恭畢敬地朝蘇奕承行禮,而後他朝我伸手,小妹,你同為兄第一次回去,別怕,一切有我

    前半句是鬼話,可這後半句卻讓人感受到了安全感。

    他說著這話將我帶了馬車,而後高聲道,起

    馬車緩緩向前駛去,馬車內我和顧清禹大眼瞪小眼。

    鑒於怕他的身份暴露,我也不好和他多說些什麽。

    許是察覺到我的這個想法,忽然一個眼熟的東西出現在了顧清禹的手,他將東西放在了我的掌心。

    摸到青笏的那一瞬,眼淚在眼眶打著轉兒。

    自從顧清禹可以說話了之後,我有多久沒有看見過這個東西了。

    我有多久沒有和他通過寫字這種方式來聊天了

    其實,那一段時光是我們最為美好的時光。

    那時候一切都還沒發展,所有的罪孽都還在萌芽,不像現在這樣,動不動是這裏出問題那裏出問題的

    我緊緊地握著青笏,努力平息著這份悸動。

    顧清禹伸手拉著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別怕。

    指尖的摩挲勾起我掌心的觸感,一串一串的回憶襲來,我挪了挪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點著頭,再青笏寫,有你

    在我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顧清禹眼泛著淚花,閃爍著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愈發的動人。

    我很想很想告訴他,我一直都信他。

    其實,他也知曉,我是什麽性子的人。

    但是,有些傷人的話說出口之後算是違心的,卻也還是傷人

    不知怎的,這趟未知的旅程有了顧清禹的作陪,我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

    說來也怪,那些人在蘇奕承也是顧清禹沒來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小主子的喊著。

    到了現在則是一口一個公子的喊著,這轉變真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是夜在野外紮營安寨住下,我和顧清禹圍桌在火邊,我扯了扯他的衣裳,小聲地問,我們這是去哪裏

    南下,見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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