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49回、眾人皆知他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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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將我給認錯了
還是說一開始要找的人是三王爺
如果是第二種,那麽老三是得罪了什麽人
若是第一種的話,那麽我敢說,有極大可能會是那個張大人。小說
周身被冰水潑濕了,手腳被綁在柱子,牙齒冷得下不停打架,顫抖著。
那個天窗在那一桶水倒下來的時候關了,周遭又成了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
我在想我該要如何逃脫。
方才那天窗打開的一瞬看去,並沒有看見些別的門之類的,也是說眼下唯一可能有門的地方是我後背的地方,那個我看不見的盲區也許會有能出去的地方也不一定
繩子綁著手腳,動彈不得。
我不停地扭動著身子,絲毫不管腳踝已經在不停扭動的時候摩擦得生疼。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不停地摩擦,繩子在柱子磨蹭
這麽做腳和手自然都受傷,但是這和想辦法逃出去完全是兩個概念。
等等,我忽然想到我一貫喜歡把小匕首綁在腳,我雙腳磨蹭著卻發現原本在麵的小匕首早已經不見了。
那個匕首可是太後給我的,若是丟了,還真是不太好交差。
最該死的是,要是這個時候有那個匕首,那麽我會方便很多
忽然周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我一下子停下了扭動的動作。
屏氣凝神地仔細聽,似乎有什麽東西爬了過來。
那玩意兒在蠕動
蛇
這個動物的名字當即在我的腦子裏麵出現,我渾身僵硬地靠在柱子一動不敢動。
這種動物,我一直都很是害怕,哪怕這個動物不欺負我,可是我也覺得這個玩意兒不是什麽好東西。
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那些蠕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我耳邊顯得更加大聲也更加讓人害怕
我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腳有冰涼冰涼的東西爬了去,而後繞著我小腿盤了一圈,我身子此刻像是被定住了一眼,渾身僵硬得不能自拔。
我一動不敢動,生怕我一動這個玩意兒咬我一口。
我甚至能察覺到蛇興子吐著在我的小腿,那觸感讓我生不如死。
許是太過驚恐,亦或許是因為被淋了冰水的緣故,我一口氣提不來整個人暈死過去。
周遭很溫暖,那種溫暖像是太陽輕撫著臉龐,柔柔的暖暖的讓人不想離開。
青山綠水之處鳥語花香,我置身在一處開滿了各色各樣鮮花的田野間,有蝴蝶圍著我轉,時不時地在我的指尖停留跳躍。
我迎著那些蝴蝶翩翩起舞,太陽和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我咧著笑看著這一切。
看著那個在跳舞的我自己,我伸手掐了我自己一下,怎麽會,怎麽會有兩個人
在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起先還是一個人翩然起舞的地方莫名地多了個顧清禹,隻見顧清禹盤腿坐在草地,膝放著古琴,悠揚婉轉的琴聲從他的指尖出來,他噙著笑地看著翩然起舞的我
我衝前想說那不是我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在片刻,彈琴的顧清禹和翩然起舞的我直接隨著那一聲巨響,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而方才他們坐的位置此刻成了懸崖峭壁,我湊到那懸崖邊向下望去,萬丈深淵,驚呼出聲,不
一聲驚呼,喊盡了我的所有。
臉傳來觸感,溫熱的。
我一下子坐起身,這才發現方才做了個夢。
我喘著粗氣捂著心口,回憶著那個夢,果真是夢,若不是夢,怎麽會出現那樣玄妙的事情
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呢喃一句,孩子怎麽樣了
姑娘放心,著了些涼受了點驚,不過孩子沒事。
一人回答了我的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我這才切實回神,才發現我這會兒竟是坐在床榻,身還蓋著被子。
我手裏緊緊地握著被子,這屋子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是淺綠色的,倒是很淡雅,可是也給人一種清幽的感覺。
你醒了。
一道柔和的女聲響起,我順著這個聲音抬眸看了過去,隻見一襲淺綠色衣裳的女子手裏拿著個冒著熱氣的帕子在床榻邊的椅子坐著,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看到她手的帕子,我才想起來,那時候臉溫熱的觸感,許是這個熱帕子的緣故。
我朝她微微點頭,環視了一圈這個屋子,這裏是
發現你的是我們的幽兒。你想必是餓了,我命人給你弄些吃食
她說著站起身,留下一臉懵圈的我。
幽兒是誰
我是怎麽從那個類似地牢的地方被救出來的
我伸手捶了捶腦袋,完全沒什麽印象,絲毫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間發生了什麽,不清楚。
那個淺綠色衣裳的姑娘走了之後,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三個穿著打扮一樣的姑娘,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她們一人手裏端著個托盤,款款而來。
我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們,下意識地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身還真的是隻剩下衣。
姑娘,這是給您準備的衣裳。稍後沐浴了更衣
我點了點頭,看著轉身要走的丫鬟開口問,請問一下,方才那個姑娘說的幽兒,是何人
幽兒,不是人。
丫鬟說了這句話,沒有再回複了,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們離開之後,門再一次被推開的時候是有兩個小廝在一個丫鬟的帶領下端著浴桶和熱水走了進來。
她們安置好東西之後,其一個丫鬟站在浴桶邊朝我看了過來,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
我急忙擺手,不麻煩你了,你先出去吧,我不習慣有人在我旁邊看著我沐浴
那個丫鬟微微俯身出去,關門。
我走到浴桶邊,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身子,也不曉得這是什麽日子了。
我進了浴桶,泡著溫水想著那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
這是個什麽地方
我又是被什麽人給救了的
那個丫鬟說,幽兒不是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洗了個澡之後,我穿好衣裳,自己擦拭著頭發打量著這個屋子,這屋子質樸卻不會讓人覺得貧寒,這種清幽之感搭配得恰到好處。
把頭發擦拭得差不多之後,我自己給自己用簪子挽了個發髻,走到門邊對站在外麵的丫鬟說,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姑娘這邊請
其一個丫鬟跨步前為我帶路,我看了她一眼道謝,多謝。我能自己隨意走走嗎
姑娘請便
那個丫鬟說完這話垂頭看著地麵,我從她的身邊邁步離開,朝著另一扇圓拱門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打量著這個地方的布局,還真是別說,我也算是看了不少的園林景觀,倒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布局的。
這屋簷都有著倒掛金鉤的即視感,而且麵都會立著一個類似貓頭鷹一眼的裝飾物,雖然像是裝飾物,但是仔細看去,又覺得應該不是什麽裝飾物。
我提著裙擺朝著裏麵而起,這裏麵的景色更是怡人,叫我有些流連忘返。
朝前麵走了去,忽然看見那前麵有著兩個人影,我下意識地找地方躲了起來。
而在我躲起來的時候,一條蛇從房簷倒掛了下來,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被嚇得整個都忘記了尖叫,一瞬間失聲了仿若啞巴。
看到眼前這個蛇,我下意識地想起了那時候在那漆黑的環境,纏在我小腿的動物也是蛇,瞬間我隻覺得整個人後背一陣發涼,身子僵硬得不行
我大氣不敢出,這樣看著這個在去前麵蕩著的蛇,還吐著蛇芯子的蛇
公子若是知道這件事,定會生氣
聽著聲音,是個男的。
我刷地想起剛剛看見的那兩道人影,我一邊警惕地看著這蛇,一邊聽著他們在聊些什麽。
此番救了小主子,公子作何生氣再說了,我們讓小主子養好身子再把她送回旗縣,不可以了
有道理
不過依著公子的脾氣,若是知道我們出現在小主子跟前,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說,你不說,公子查到了另說
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腳步聲一輕一重,那蛇在聽見那腳步聲的時候,刷的一下滑走。
下一秒,隻見那蛇盤在了那個淺綠色衣裳的女子頭,仿若是頭飾一般
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姑娘,您怎麽在這裏
我有些尷尬地甩了甩手,曬曬太陽,結果被你頭那個給攔了路。
那個淺綠色女子伸手將頭的蛇拿了下來纏在自己的手,看著我笑語嫣然,您說的是幽兒啊,它近期很是調皮,總喜歡跑出來
看著她伸手撫摸著那蛇的時候,我手臂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幽幽兒是它
嚇到姑娘了,翠羽替幽兒向姑娘賠個不是
我急忙擺手,不不不,是我自己膽小,和它沒關係
後來我被他們以及那條蛇一起給送回了屋子,我再房間吃了飯,靠在床榻想著方才他們倆聊天的內容。
他們口的公子是誰
小主子這個稱呼,我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了。
一次的那些人穿著的很異樣,也很整齊,這一次這些人穿著倒是沒什麽異樣,隻是這屋舍裏麵的布局有些迥異。
這二者之間,難道是有什麽聯係什麽瓜葛
我在床榻翻來覆去地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些人多半有關係,而且似乎有個什麽大秘密。
他們方才說,等我養養身子把我給送回旗縣
如此說來,這些人是知道我是何人。
並且對我的事情是了若指掌
但是聽他們的對話,聽得出來這些人不會傷害我。
算是好人,可是也會讓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畢竟到底是誰救的你,這一點你不清楚的話,還真是有點兒尷尬。
也罷,先過了今晚咋說,看看明日這些人如何打算的。
我的算盤是這樣打算的,可是這天不隨人願說的是我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夕陽給染成了橙黃色,還有的直接染成了紫色藍色,看起來要多瑰麗有多瑰麗。
這麽好的景象,讓人心裏麵生出一種想要靜靜觀賞的情愫。
我倚欄而看,著五彩的雲霞真的是讓人心生感慨,恨不得擁抱這大自然的饋贈。
在這樣一個地方時,卻忽然聽著外麵吵鬧得厲害,而且這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讓我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聲音我一點兒不陌生,完全是當日在那地牢裏麵聽到的聲響。
隻是這一次這聲響起一次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讓我整個人有這麽一瞬間的詫異和擔心。
夕陽徹底地落下了帷幕,天色朦朦朧朧的像是罩了一層煙霧似的,看東西不是很清晰。
幽兒,乖點。不是壞人
這個聲音我聽的出來,這是哪個淺綠色衣裳姑娘的聲音。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慢慢地消失了,仿若那些動物全都回去了一般
講真,我真的是心裏麵揪起來,渾身的寒毛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整個人說不來的詫異和不舒服。
我難以想象有人能和蛇玩的這麽好,也難以想象有人能操控蛇
這種生物在我的認知看來,一直都是冷血的代言詞,可是這個淺綠色衣裳的姑娘顯然操控蛇已經到了一個個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了之後,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倚著門問了一聲,什麽人來了
沒人回答了,壓根兒沒人回應。
不多時這院子裏麵刷刷刷地腳步聲響起,而後有人點著火把走在最前麵。
借著那火把的光亮,我一愣,呢喃一嘴,秦風
話音剛落,從人群走出了一個人。
他的腳步聲對我而言永遠是那麽的特別,對我而言永遠是那麽的清晰。
我總是能在諸多的腳步聲聽出他的聲音,隻是這一刻背著火光走了過來,影子被投在了前麵的地,黑黑得長長的。
他的麵容看不清楚,他的行動毫不遲緩。
他走前來,伸手接下他披風係在我的身,捋著我的頭發,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挑起我的下顎鉗了去。
這一吻來的那麽迅那麽猛,也讓人那麽羞。
我本想說周遭有人看著,可是當我看去的時候,發現方才還在的一群人,此刻隻剩下火把被插在一邊的燭櫃,人早已沒了蹤跡。
久違的味道久違額氣息讓我空缺的心一下子填滿了,我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喘氣籲。
我靠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擁著他的身子。
早已忘記了先前的那些怒氣和怨氣,早已忘記了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滿腦子隻剩下一句話,他在身邊好。
兩人相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顧清禹緊了緊話的我,伸手摩挲著我的後背,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我回來了。
嗯
嚇壞了吧他輕聲問,摟著我的腰肢的手放了下來,他在我的身前半蹲著身子,對不起
我默契地趴在他的背,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後背,那種感覺很安心。
他背著我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哥院子,出了門之後,徑直了馬車。
在馬車裏,我平躺著身子靠在他的膝蓋,盯著他的眉眼看,仿若是過了幾個世紀一眼,怎麽看都看不夠。
嗯
他鼻腔發音,尾音挑。
我看著他,不由得咧嘴笑了。
這種笑和我好些時候的皮笑肉不笑不一樣,也許隻有在顧清禹的麵前才能看見真正笑得開懷的我吧
他的手撥弄著我的頭發,低頭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問,那個哨子呢
他忽然這麽問,我一聽他說正事,一下子坐起身伸手去摸掛在脖子的血紅色的哨子。
將東西拿了下來遞給顧清禹,嫌棄地說,你這哨子,吹都吹不響。
他隻是噙著笑伸手掀開了窗幔,今晚是滿月。
顧清禹拿著手的哨子,對著月光看去。
我覺得他這是在故弄玄虛,誰知這哨子在那月光的照耀下慢慢地褪去了血紅色的光芒,裏麵的那些字印在了這哨子,我湊近去一看,那些字看得清清楚楚
隻見那麵寫道:勿掛念,小心張。莫南下,等我歸
我眨巴著眼睛從顧清禹的手將那個哨子奪了過來,憤憤地說,我開始也看見裏麵有字了,隻是沒看清而已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笑看著我把玩著那個哨子。
原來要滿月下才看得清,那天我看的時候是殘月
都是月亮惹的禍,一點兒也不給你,這月亮我要你有何用
窗幔放了下來,我看著正襟危坐卻一手虛摟著我的顧清禹,往他的懷裏靠了靠,我都聽說了嶺江的事情。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顧清禹微微搖頭,略微板著臉對我說,倒是你,每次一聽見點什麽,一個勁兒往前衝。素素,你這樣讓我多害怕多擔心
我
我想說我也是因為擔心你,可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下去了。
很多事情真的要這樣來說的話,我還真是不曉得該說點兒什麽好。
我擔心他是事實,但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擠在了一起,我想要逃離也是事實。
你知道蘇奕承是誰,對吧
我抬起頭目光淩淩地看著他,若非如此,他是不會讓我相信他的。
顧清禹抿唇後,點了點頭。
那你也知道我爹是他殺的
雖然這麽說不對,他隻是給了我爹藥,吃與不吃全在我爹,可是若是他沒有給藥,那麽我爹也不會服毒。
不管怎麽說,我爹的死都和他脫不了幹係
他是直接害死我爹的凶手
這件事是慕連城在查,雖然皇帝說不許顧清禹插手這件事,但是他既然知道這件事的真想,那麽他為什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帝或者是告訴慕連城。
讓我爹的死
你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兄長
顧清禹一句話,將我準備的無數句話全都推翻了,我怔怔地看著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不是你顧清禹的處事風格啊你不是一個會以權謀私的人呐
若是那人是你,隻要是能為你保留下來的,以權謀私又算得了什麽
他這話說得想當霸氣,也讓人心口一滯,被他甜蜜話語的炮彈擊。
他緊了緊我的身子,素素,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這麽複雜。聖怎會不知這其的溝壑,但是將軍府必須有個人擔起來,而蘇奕承又是將軍府失散在外的嫡子,這個將軍他來當在合適不過誠然,他是如何說服聖的,為夫不清楚
他老生常談的語氣對我說了這件事,將這件事給我剖析在我的眼前,讓我更為直觀地了解到這件事的發怔和大概。
我雖然不能明白這間的彎彎繞繞,但是我想,一定和這兩次喊我小主子的人脫不了幹係。
白天睡了一天,這個時候倒是毫無困意。
外麵風吹著樹枝的聲音搭配著蛐蛐兒的叫聲,為我和顧清禹的重逢更添氛圍。
馬車滋滋滋地向前行駛,我什麽都不想問,不想知道他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也不想知道嶺江那邊的事情他是如何處理的。
我隻想和他靜靜地享受這短暫的時光。
因為我了解顧清禹這個人,一旦到了一個安置點,他當下做的事情必然是嶺江這邊的事情。
這三日也算是過的很是愜意輕鬆的日子了,和顧清禹回旗縣的這一路,我享受了我許久沒有享受到的獨處時光。
等到了城門口的時候,我拉著顧清禹的袖子,夫君,我次在這裏用了清月齋背後主子夫人的名頭,你說我現在跟你一起出現,會不會將你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顧清禹微微搖頭,噙著笑說,不會,停秦風說當時你左臉有著印記,和現在看不出一個人。
聽顧清禹這麽一說,我伸手摸著我的左臉,想起小黑說那個印記十天半個月才消失。
難道,時間過了這麽久
我懷著這個疑惑掀開窗幔看著旗縣的街道,街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馬車直接駛入了縣衙後門,在顧清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再一次回到這裏,還真的是有頗多的感慨。
顧清禹將我送到一間廂房,扶著我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舟車勞頓的累了吧,我給你打水洗洗歇會兒
說著他起身打水,不多時端著銅盆走了進來,將帕子打濕擰幹而後輕輕地給我擦拭著臉,他的動作那般熟稔,勾起了我一層一層的回憶。
他在我記憶裏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也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顧清禹給我擦拭完之後,寵溺地揉著我的腦袋,好了,先睡會兒。睡醒了給你做好吃的
他哄小孩兒一般的語氣讓我心裏一陣泛甜,我不停地點著頭,我有些困了,我睡會兒
顧清禹給我掖了掖被角,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當門被他關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看著那關了的房門。
擁著被子坐起身,定定地看著門的方向。
真是辛苦他了,一邊擔心著我還一邊記掛著百姓。
我怎麽會不曉得嶺江那邊而來的難民有多少,情況有多急。
但是這個男人,怎麽能做到讓人這麽心疼呢
他每次這樣做的時候,我都有種我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的感覺。
我承認我任性,有時候也不怎麽懂事。
但是這些全是他給寵出來的臭毛病。
以前沒人關心的時候,我絲毫不會覺得沒人關心會難受會心酸。
自從認識了顧清禹,被他的關心充斥了生活的點點滴滴之後,我的心也越來越大,整個人也越來越隨便了。
什麽事情都覺得顧清禹該這樣對我,不然他是對不起我。
其實,他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活脫脫把他的妻給寵壞了
我不由得搖頭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算了,我好好睡一覺吧,不給他添亂,讓他好安心地處理事情。
但是,怎麽睡得著,根本是毫無睡意,一丁點兒睡意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稍微在衙門後院逛一下也沒事兒吧
心動不如行動,當下快步起身開了門走了出去。
雖然和三王爺住在縣衙,可是貌似還沒怎麽了解這個縣衙的結構,我被人給抓了
那抓了我的人,到底是誰
既然顧清禹都能找到這裏來了,那麽,想必應該抓住了那個人了
我背著手在這個後院閑逛著,其實我是想出去走走,又害怕讓顧清禹曉得了分心。
在我糾結著要去哪裏的時候,有個小孩子跑了過來,揪著我的衣裳,姐姐,姐姐,你真的幫我把娘親和爹爹找回來了
我低頭一看,這個小孩子正是那個叫阿毛的小孩子。
而他的身後則是站著一對年輕的夫婦,那對夫婦有愛地看著揪著我衣裳的阿毛。
頭過了一塊白帕的年輕夫人走了前,伸手將阿毛給抱在了懷裏,阿毛乖,不要隨便扯姐姐的衣裳
嗯嗯
阿毛鬆開手,當他看到我的臉的時候,伸手指著我的臉對他娘親說,娘,這個姐姐臉好了,變好看了
這位夫人,阿毛說話您別放在心,冒犯了
我看這裏一眼阿毛,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對呀,因為姐姐做了好事,所以變好看了。阿毛以後也要做好事,成為國之棟梁好不好
小孩子一個勁兒地點頭笑著。
阿毛的爹娘抱著他,和我道別之後離開了。
我看著阿毛的爹娘帶著他一家三口轉身離開的那一瞬,心裏麵隱隱地升起一種羨慕來。
不曉得我的孩子出生之後,會是個什麽情景
我在後院的小亭子裏坐了下來,伸手摸著小腹,仰望蒼穹幻想著未來的日子。
這一坐不要緊,主要是一坐坐了幾個時辰。
當我聽到三王爺聲音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要站起身。
誰知這坐久了,站起身的時候腿還有點兒軟了。
一下子沒站起來,我隻好彎著腰捶著我自己的腿,怎麽還麻了
表哥,那個縣令,你真打算自己處置
我一愣,這是在說張大人的事情
三王爺開口問著,但是卻久久每一步聽到顧清禹的回複。
怎麽不走了
三王爺催促了一聲,而後我聽見腳步聲朝著亭子這邊走了過來。
我說你去亭子裏做啥,大家在前廳等著呢
腳步聲越發近了,顧清禹卻依舊是沒有說話。
他的身影出現在了亭子前麵,目光鎖定在我的身,看著捶腿的我,眉頭微微蹙起,前彎腰將我給橫抱了起來走出了亭子。
出了亭子,見三王爺見鬼一樣的神情,不是吧,這亭子四周都是竹子,你是怎麽發現表嫂在裏麵的
顧清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丟了四個字,心靈相通
看著三王爺吃癟的神情,我不由得撇著嘴笑了起來,沒想到顧清禹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尤其是在某些事情某些說法。
怎麽辦,我對他的這種說話方式,很是著迷
他直接將我抱回了廂房,將我往床榻一放,隨即大掌輕輕地附在了我的腿,柔和地捏著。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他,我我隻是出去曬曬太陽
你快去前廳處理事情吧,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推搡著他,不想耽擱他的工作。
顧清禹眉梢微挑,覺得什麽
我舔了舔唇,低著頭,耳根卻有些發燙,嚶嚶道,覺得你懼內
嗯
也不曉得他聽見了沒有,隻聽他鼻腔裏麵發出了這麽一個聲音,真的有些欠扁。
我抬眸看著他,正巧對他戲謔的眸,我脫口而出,覺得你懼內
朝野誰人不知為夫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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