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89回、冰床之上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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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得分,帶著些戾氣。小說

    顧老爺子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我的身,也不知是看我的哪裏。

    這劍

    他沙啞著嗓子說了出來這麽兩個字,最後抬頭仰望蒼穹時,眼裏的淚花落入我眼眸。

    顧老爺子和婆婆之間的過往種種,這些我隻是聽聞過。

    不曾真真實實地曉得,畢竟知曉這些事情的也隻有當事人了。

    但是一想到顧清禹從小活得那麽累,我也不知我是不是該覺得顧老爺子哪怕是為了大義而忽略孩子這一點有個小小的諒解。

    你的性子像極了她。顧老爺子忽然看著我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

    我笑了笑,您以前對我說過,我都記心裏呢。

    我記得好像是在我和顧清禹成親後,被當時還是丞相的顧老爺子叫去叮囑了一番,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性子和顧清禹他娘親的想象。

    你的性子如她,莫不丟下個如我一般的

    這句話不知怎麽的回想起來,我記得這是當初顧清禹對我說的

    他說我的性子和他娘親的很像,還說

    如她一般的說的是什麽性子

    顧清禹那些年過的很不好,每天都生活在壓抑的氣氛之。

    娘親的慘死,自己被下毒,這一樁樁一件件,想起來都會心疼他。

    我的性子,和禹兒不同。

    顧老爺子又說了一句,我下意識地接了一嘴,當然不同了,他你

    寵妻

    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裏,我咽了咽口水虛偽地笑著,不知您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最近府裏出了不少事,如果沒有特別的需要,我希望您也不要出府了。

    一旁的枇杷樹下有著一張四個石墩子,顧老爺子移步走了過去,而後抬手朝我招了招,你有多少年沒有喊過我爹爹了

    我本來正在移步過去,聽見他這話,當下愣在原地,忘了要走。

    我伸手摸了摸鼻頭,不知怎麽回答。

    我其實明白,哪怕他們父子之間再怎麽有矛盾有嫌隙,我這個當兒媳婦對公公該有的尊重和稱呼還是要有。

    可是,我做不到。

    尤其是在我親眼看見鄧昊他娘親把婆婆的靈牌砸在地,而顧老爺子什麽都沒說的那一刻起,我心裏對顧老爺子的排斥到了一個極濃的地步。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還是走了過去,在顧老爺子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您或許不知道您讓晚輩有多失望。

    我直視著顧老爺子的眼睛說道,我也想清楚了,溝通是跨越這些鴻溝最重要的一步,如果一直不說的話,不僅是自己憋著難受,還有是絲毫沒有給對方任何解釋的機會。

    我將手拿著的劍放在石桌又說,這把劍,是當初您親手給我的。您說這是婆婆以前的佩劍。

    自從嫁給顧清禹後,他大小巨細都處理都很好,幾乎沒有什麽地方是要我去弄的。您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顧老爺子嘴角有一抹苦澀的笑慢慢扯開,而後他歎息一聲,這些年苦了這孩子。

    聽顧老爺子這麽一歎息,我倒是有些詫異。

    原來在他的眼裏顧清禹還是個孩子的

    如果早點兒知道這樣會苦了孩子,又何必當初呢

    雖然都說長輩的事情我們晚輩不要隨便插手,但真的能做到嗎

    我是個做不到的人

    請受老夫一拜

    說時遲那時快,顧老爺子蹭的一下子站起身,然後雙手一揖要鞠躬,我嚇的一愣,反應過來伸手擋住他的手,爹您這樣不合規矩

    這聲爹喊出來的時候我都愣住了,我撓了撓脖子看著顧老爺子,您這樣真的是折煞我這個晚輩了。

    顧老爺子眼泛淚花,哽噎著,若是當年我如禹兒一般,也不會落得今天這麽個情況。

    人各有誌,我選擇了一條忠君之路,卻也放棄了一條妻兒路。現在回首,愚不可及。

    我還是很詫異,古怪地看了一眼顧老爺子,總感覺今兒的顧老爺子有點兒不太正常。

    忠君,我可以背棄答應家妹的請求,可以忘卻慕幕妻兒成堂的景象,可以做到表麵風光實則窩囊

    顧老爺子越說越離譜,他每每說一句,眼神越發犀利,也許是想到了什麽,他抬頭將眼眶裏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有些東西,想讓你看看

    顧老爺子說完這話轉身便要走,我起身跟他的步伐走了去。

    來的是顧老爺子以前居住的院子,這裏已經荒廢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不過裏麵倒是一塵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的樣子。

    我伸手在柱子敲了敲,盤算著顧清禹讓人來收拾這裏的時候是何種心情。

    我想,那時候的顧清禹想必多少有點兒糾結。

    但,顧清禹這個人尚且對一個外人都能心慈,更何況是個自己的爹爹。

    不過這些也隻是我自己的猜測罷了。

    顧老爺子徑直走到了書房,我也跟著走了去。

    進屋之後,顧老爺子在書桌前拿著一支毛筆輕輕地敲擊著一片放著的硯台。

    那個硯台倒是別致,別的硯台不是雕著芙蕖是吊著假山,但是這個硯台麵卻是站著一個蒙臉的人。

    看那身形也猜得出來是個女子。

    以前我也隻是覺得這設計很別致,未曾多想,這會兒才發現原來這根本不是別致這麽簡單,貌似還帶著機關。

    女子的雕像刷地一下從眼線沉了下去,驚得我握著劍的手一緊。

    顧老爺子看了我一眼,這硯台,禹兒年紀都大些。是她尋了法子做的。

    瞧著顧老爺子看著那硯台的時候,眸子裏的深情都要溢出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蹙眉地看著這樣的顧老爺子。

    畢竟,顧老爺子在我心的形象一直都較模糊,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更別說他和婆婆之間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了。

    可是,如果他眼神裏的深情又怎麽會騙人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若是他真的那麽愛婆婆,為何婆婆又是死於他手

    想著這些,我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事情太過複雜,不想也罷。

    雕像沉入硯台下麵後,沙沙的聲音響著,然後地麵從兩邊拉開了。

    顧老爺子率先一步走了過來,彎下身子在那一層看著像是鐵板的東西麵敲了幾下,轟的一聲那東西朝一側滑了過去,路過下麵的樓梯密道來。

    我伸手握緊手的劍,我偏頭去看顧老爺子的時候,正巧他也在看我。

    相互對視著,顧老爺子臉露出難得的嚴肅,跟緊

    從這個入口走了下去,走在那樓梯,下麵的空氣有著一股黴味還有著很重的灰塵味。

    越是往下走,裏麵越空曠,不過也越冷。

    我不知顧老爺子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越走,越冷。

    我下意識地緊了緊身的衣裳,忍不住地問了一聲,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顧老爺子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別的。

    他繼續往前走,這前麵兩側安放得有照明的東西,準確而言好像是夜明珠

    不過,這夜明珠也太多了點吧

    雖然我也知道丞相府不缺錢,可是這麽多的夜明珠這麽當照明珠用會不會太奢侈了。

    往前走,看著前麵冒著白色的煙霧,像是寒氣。

    顧老爺子腳下的步伐加快了,我也加快腳步跟去。

    等到了前麵發現沒有路了,可這個地方卻真的寒冷得厲害。

    我搓著手跟在顧老爺子的身後,好像沒路了。

    顧老爺子朝我伸出手,弄得我一愣,這才發現他好像是要我手的劍。

    我將劍遞給他,見他將劍鞘的一顆紅色的寶石取了下來,隨後安在了前麵一塊凹進去的地方,忽然寶石發光,隨之前麵本來沒有路的地方大石頭慢慢地朝著一側移動開來。

    我被眼前這場景給震撼到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丞相府下麵還有這麽一個天地。

    我是笑得顧清禹的院子裏有一個地牢,但是沒成想顧老爺子書房下麵也有這麽一個地方。

    看來這家父子倆在某些方麵還是很一致的。

    這麽說,興許是他們的共同點。

    大石頭移開的時候,寒氣從裏麵溢了出來,那冷意直達心脾,冷得直打哆嗦。

    顧老爺子拿著劍快步走了進去,我跟在身後快步跟。

    裏麵三麵都是冰,這簡直是一處冰屋。

    除了大石頭那一麵不是冰之外,這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冰。

    間放著一張冒著寒氣的冰床,那床隱約是躺了人。

    隻是寒氣白茫茫的讓人看不清楚,我看著已經走了過去還旁邊的冰凳子坐了下來的顧老爺子。

    忍不住都覺得涼。

    這樣坐在麵,這屁股得多遭罪

    當然我也沒有出聲,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隔著些寒氣的白霧,看清了那個躺在冰床的人,是個女人。

    一襲白衣,安安靜靜地躺在麵。

    算是睡著了,那張臉也給人一種英氣之感。

    我暗自揣摩著這個人的身份,看這身裝扮,這衣裳好像是出自霓裳閣

    在我冥想之際,顧老爺子一副拉家常的架勢開始聊了起來:沒帶禹兒來,你會不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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