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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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平神出鬼沒般在巷子裏出現,與鬱明夫妻打個照麵。跟之前看到鬱明就把對方當空氣相比, 這一次, 赫連平看到鬱明, 還好脾氣地點頭笑了下,目光殷切地看著對方。
鬱明:“……”
夏國王子的友好被鬱明完全閃避, 他雖覺得對方對他笑得怪怪的,但夏國王子怎麽可能找他呢?這位王子,通常是和鬱明他老婆勾肩搭背整天不知道合謀什麽的啊。大雪夜, 鬱明對一個男子跑來找他老婆意見很大,然他要做個知書達理的賢惠夫君。於是,鬱明忍下不滿, 勉強跟赫連平點頭打個招呼。轉過頭, 鬱明伸手整了整李皎的鬥篷:“你們先聊,我回去了。”
赫連平:“……哎!”
李皎靜靜望著他。
鬱明一揚袍,人轉身進了府門,赫連平根本喚不回人。長公主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夏國王子歎口氣, 收回了目光,才把心思對準了長公主。而見到李皎,赫連平也算很開心:“殿下,真是多謝您的相助!我今晚來之前得到消息, 我兄長被打成重傷臥病在床,我夏國無人可用,我不日就能收到旨意回我夏國了!”
李皎驚訝, 因為她並沒有收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得手的消息啊。她以為這事還得等一等……李皎心思一轉,想到在河西,除了有她派出去的人,更早待在那裏的,還有她的夫君鬱明。
李皎心中汗了下:不會這麽巧吧?
李皎跟赫連平說:“進府談吧。”
赫連平欣然前往,今夜喜事不斷,都與這座公主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自然要跟李皎相談,還要跟李皎談談鬱明的事。兩人沿著細雪鋪就的小路回了公主府,一路往會客廳前去。侍女們點蠟燒火燃香,又為二人送上清茶。清茶的味道淡了些,不太合赫連平這個夏國王子的重口味。然李皎現在有孕在身,隻能碰清茶,他隻得跟著自我勉強。
隻輕輕抿了一口茶,身子暖和後,赫連平便迫不及待地把河西傳來的消息跟李皎分享。根據赫連平得到的線報,他兄長赫連喬秘密去涼國,在河西某地與涼國大臣交換國書。涼國大臣們準備了大禮送給赫連喬,眼看好事將成,天降奇兵,忽然闖入了一群武功高超的人。那些江湖人不光把赫連喬打成了重傷,還弄壞了兩國的國書,傷了兩國打臣。涼國大震,著西域十六國一起捉拿要犯,隻要抓到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論賞,最厲害的那個,更是賞千金。
不過在赫連平來跟李皎談這件事的時候,西域依然沒有那群賊人的消息。
赫連平暢快大笑:“……殿下應該高興!他們涼國賊人跑來大魏鬧事,還差點傷了殿下您。現在他們自己國出了內亂,可見是因果報應!”
李皎笑得勉強。因為赫連平這個故事,她早一刻前,好像從她丈夫口中聽到另一版。不過在她丈夫的故事裏,他們是受人所雇,幫人奪回什麽傳家寶。敵人的陣勢挺大的,幸好他們有內部人。敵人的頭子還不長眼,往鬱明刀下撞,張狂喊著鬱明聽不懂的話。
那人都撞到手裏了,鬱明能手軟麽?
李皎之前沒把鬱明的故事當回事,她隻以為是個搶家產的恩怨故事,現在和赫連平的故事一對比……李皎既好笑,又欣喜,還有點衣錦夜行的心虛感。
赫連平侃侃而談後,用溫柔目光盯著李皎。李皎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赫連平看她的眼神便愈發柔軟。女郎麵容映著窗外的光,淡淡一層清雪色,眉目輕垂,濃黑似墨畫。她優雅又雍容,手叩案麵,遐想時蹙眉的輕微動作,也賞心悅目十分。
赫連平看呆了,心想真是個美人啊。
他這人不好女色,與他兄長完全反著來。他與李皎從來都是利益合作關係,李皎又總是冷然淡漠樣,赫連平很難欣賞到對方的美麗。然今夜他看著李皎,心中突然動了一下,心想:虧得李皎是這副脾氣,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呢?
赫連平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深情地探身,握住李皎放在案上的手。手指被男子握住,李皎回神,皺著眉抽了抽,沒抽動,她略微不解地看向對方。赫連平長得斯文清秀,平時總是似笑非笑、眉目陰沉。他不像是粗獷的夏國人,更像是衣冠禽.獸,但他專注看女郎時,目光溫柔得像是把整個天下呈給對方——
“殿下,你我也相識這麽久了,我實在非常欣賞殿下的為人。我夏國與魏國交好多年,這份友誼,勢必要在你我手中繼續發揚下去。殿下心係大魏,許多東西當明白能舍就舍的道理。且我夏國開國三代,幅員遼闊,土地肥沃,牛羊成群,也並不比大魏差。我不日將回夏國,此行本是為聯姻和平之事,就這麽走了,大魏的一些人,我實在不太舍得……”
李皎用力地把手從對方手中抽走。
她身子坐得筆直,詫異地拒絕道:“王子殿下,我已經成親嫁人了,我連孩兒都快要生了。我絕對不會改嫁,跟你回夏國的。”
赫連平:“……”
看李皎誤會了,還一瞬間對他冷若冰霜。赫連平連忙補救:“不不不,殿下誤會了,我不是讓您改嫁,跟我回大夏。”
李皎的臉色好了些,眸子靜黑,探尋般地看著對方。
赫連平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是想請您夫君跟我回夏。我很需要您夫君這樣的人才,況且您懷孕,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啊。跟我去夏國走一走,想回大魏的時候也能回來。殿下,這是我兩國交好的大事啊,我隻要您夫君一人就可以了……”
方才李皎臉色隻是冷若冰霜,那在赫連平說完這段話後,李皎已經怒不可恕。她雙肩顫抖,忍著怒火不發脾氣,禮貌地聽對方把話說完。但她越來越忍不了,對方說到一半時,她就拂袖而去:“更無可能!我絕不會讓我夫君跟你去夏國的,我夫君必須留在我身邊!”
“殿下……”
“此話休提!我夫君又不是貨物,他都不是朝廷吏員,去不去夏國,都與他無關。你若敢蠱惑我夫君,我與你勢不兩立!”
李皎不給赫連平開口再勸的機會,轉身就快步離開了會客廳,把目瞪口呆的客人獨自留下了。赫連平站在地上,愕然看著女郎秀麗身影在窗下一閃而過,麵容肅冷,忍著怒意。他無法理解李皎怎麽就不能把鬱明給自己了,她不是最重國事麽?他還以為自己隻要一提,李皎就會點頭答應……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
何必不死不休?
赫連平是成功的王位繼承人,他自來就沒有為江山讓路的想法。一切合作,都源於利益,終於利益。他本以為李皎是與他一樣的人,兩人一拍即合。他陡然發現李皎不是那樣的人,他心中微可惜,想這位長公主,還是兒女情長放不下啊。算了,自己改日再勸勸好了。
赫連平黯然離府,李皎回去自己的寢室,仍然火冒三丈,連喝了兩杯水才壓下火氣。李皎在屋中走兩圈,心裏仍擔憂,想赫連平狡詐,萬一趁自己不備哄騙鬱明怎麽辦?她家夫君這麽好騙。不行,她得跟夫君提前打個預防……
李皎繞過屏風,進了裏屋。她到處沒找到鬱明,掀開帷帳後,看到鬱明躺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穩。青年睡在外側,洗漱後換上了幹淨的中衣,發上還沾著潮濕水霧,然他閉目,已經昏昏睡去,連李皎進來都沒察覺。
李皎心想:這得是多累啊。
她再一想:習武人都警惕性甚高,我都站他麵前了,我鬱郎也沒有醒過來。他必然是把我當自己人,把這裏當家,才沒有設防吧。
對啊,誰會對枕邊人設防呢?
李皎心中軟成水,她蹲下身跪在床邊,手臂搭在床沿上,欣賞郎君的睡容半天。以前床上時,李皎都是習慣性地奪走了睡外側的位置,把鬱明擠去床裏側。她孤枕成自然,現在看鬱明睡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心裏真是怪怪的。
但是並不討厭。
李皎湊過去,與沉睡的青年呼吸交疊。她眼見要親他時,屏風外明珠壓著嗓子的細弱聲音響起:“殿下,水燒好了,您該洗浴了。”
李皎隻好起身,出去洗漱。她再回來的時候,換上了中衣,散了長發。本來她睡之前會看一會兒書消磨時間,但現在李皎怕光耀醒鬱明,且看他睡覺,她也跟著困了。李皎掩口打個哈欠,吹了燈燭,從郎君身上爬過,進了裏側。她實在被他感染得倦怠無比,也不想拿枕頭弄什麽楚漢線了,躺在枕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室無言。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灑灑,浩蕩無邊,覆蓋整座長安城。這是今年的初雪,預示冬季的到來。街上走動的行人寥寥,人們縮於屋中圍著火爐。天下夫妻同床同夢,在皓雪中擁抱一處。
後半夜,雪停了,涼氣鋪天蓋地,絲絲縷縷在天地間傳遞。
剛剛下雪,爐火燒得不是很旺。火停了後,窗外的寒氣一點點導向屋內,降低屋中的室溫。鬱明後半夜是被凍醒的,他隨手一摸,沒摸到被衾。身下鋪著的褥子綿軟,他愣了一會兒,望著屏風外投來的雪光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回到了長安,回到了自己家中。他翻個身,側向床的裏側,果然看到兩床被子,都被緊緊蓋在女郎身上。
難怪他冷呢。
李皎蓋著兩床被子,還縮著手腳,弓成一團。鬱明也不知道別的被褥被放在哪裏,大半夜的,他實在懶得爬起來出去找侍女問話。他閑來無事,幹脆盯著妻子看。她側臉壓著枕,長發散在臂上,烏黑映著亮白,美麗得如暗中花開。鬱明與她麵對麵,看著她的睡顏,看著看著,他就不困了。
鬱明碰一碰她的睫毛,心中感歎:我老婆真是太漂亮了!
他並不想打擾她睡覺,但他望她良久,思緒越來越清醒時,一種激動的情懷開始在他體內流淌。那妄念使得血液滾燙,身子僵硬。她越是一無所知,他便越興奮。那些煩惱了他很久的片段畫麵,在青年腦中浮現。
那時暗黑,女郎與自己待在洞中,滿身香汗,長發散若月光。她低下來的小臉玉瑩瑩,蹙著眉梢,眸子潤若林中春湖,讓人心馳神往。
鬱明慢慢湊近李皎。他屏住呼吸,唇幾乎挨碰上她,她也沒有察覺。他僵著身子,拚命壓下腦中想瘋狂地親她、蹂.躪她的衝動。他心想不能把皎皎吵醒,比起親她,他有更想做的,更想看的。
他手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碰上李皎身上蓋著的被褥。他輕輕掀開一角,抬眸看,李皎沒有反應。鬱明心一橫,人再往前湊,整個人鑽入了那床被褥中。上麵蓋著的那層是他的,他鑽進去一點感覺都沒有。當他打開被麵,再往裏湊時,聞到絲絲女郎身上的香氣。清香籠罩他,布滿整個天地。鬱明呼吸急促,變得更加興奮。
他在黑暗中,伸手憑著印象去摸她的胸口。他不敢太張狂,碰了一下就縮了回來。他喘氣半天,臉漲得通紅,手碰上她胸前的衣帶,慌慌地去扯帶子,好解開她的中衣。中衣好不容易褪下,鬱明出了一身汗。他迫不及待地湊過去,想親一下她的乳。香甜氣息刺激著他,他覺自己漲得都快要炸了。結果這一次,他沒有挨上女郎嬌嫩的玉峰,臉貼上了一層薄薄衣料。
鬱明:“……”
艸,睡個覺而已,她穿這麽多做什麽?
鬱明摸了半天,摸出這一次是肚兜。他臉已經紅得快承受不了了,想到李皎的肚兜都被自己碰上了,他此生還有什麽遺憾呢?!鬱明躲在幽暗被衾中,有一就有二,他膽氣縱橫,攢著一手汗,輕輕摟過女郎的腰。她的中衣解開,他不小心碰上她的肌膚。那噬魂入骨的滋味,讓他一顫,血液逆流得幾乎衝出體內。他連忙用內力緩住,停了一會兒,才敢將手繞去李皎背後,去解她那肚兜的帶子。
李皎沉睡中,總覺窸窸窣窣,有哪裏不自在。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時不時還有粗糙的手搓過她萌芽似的筍尖,讓她一陣不適。被侵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李皎陡得從睡眠中醒來。乍然醒來,李皎便感覺到胸前輕透,有男人沉重卻激蕩的呼吸貼著她的胸口。
李皎一身雞皮疙瘩暴起。
她猛地屈腿,發力往前踹去。她使大力突然踹出去,聽到一聲悶哼,李皎坐起來。
咚——!
一個人被她踹下了床。
李皎往外爬,正要喊人進來,看到了跌在地上弓著身、渾身冒冷汗的青年。她一呆,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嫁人了,她丈夫還是武功高手。半夜三更敢爬床冒犯她的人,除了監守自盜,應該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李皎:“……鬱鬱鬱明?你這是幹什麽?”
她坐起來,察覺她的肚兜已經鬆了,中衫的帶子也被解開。涼氣撲來,周身冷不丁起了顫栗。李皎忙紅著臉斂住衣服,她趴跪在床沿上,看鬱明半天起不來,冷汗涔涔,心中微慌。她、她一個弱女子,她怎麽可能把一個習武人踹成這樣呢?
她回憶方才,她腳好像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什麽……
李皎趴不下去了,她赤著腳跳下床,去扶鬱明,擔憂無比:“你還好嗎?”
鬱明黑著臉,忍著痛意,身子一動不敢動:“你覺得呢?”
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日後不舉,都是你的錯!”
李皎想辯駁誰讓你半夜不好好睡覺非要做壞事,但她屈腿跪在地上扶她丈夫,他丈夫埋在她肩上連連嘶氣,她那話就沒好意思說。她看鬱明疼成這樣,一知半解下,憂心忡忡道:“真的這麽疼嗎?”
鬱明怒:“你試試!”
李皎站起來:“我去請醫工!”
她往外走,要喚明珠進來。她赤著的腳踝被鬱明抓住,鬱明氣得想吐血:“不許去!誰會為這種事找醫工?你想讓我淪為天下男人中的笑柄麽?”
“可是……”
“不許去!不許去!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不愛你了,再不跟你說話了!”
李皎隻好回來,幸虧地上鋪著暖茵,並不涼。李皎幹脆坐下,摟著鬱明安慰他。她看他貼著她脖頸,冷汗濕了後背衣衫,心中真是憂愁。李皎欲言又止,她每次有想說話的時候,都被鬱明惡狠狠看著,她隻好把“請醫工”的話再縮回去。
李皎小聲說話:“你、你不就是想……你至於這樣嗎?”
鬱明:“你懂個屁!不要你管!”
李皎說:“你現在脾氣真大啊……”
鬱明一滯,然後歪頭,蹭著她的肩,小聲氣弱道:“我錯了……皎皎,人家說孕婦懷孕脾氣大,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話好了……”
李皎:“惡人先告狀。我看你說得挺好的……誰脾氣大得過你啊,明明?”
她低頭,在他額上親了一下。鬱明的火,瞬間就微弱,他在她懷裏合了目,唇角露笑。那聲“明明”,帶著調侃和奚落,卻真的有效地緩解青年身心裏的躁動。
李皎好氣好笑,又很疼惜鬱明。坐在地上哄了他一會兒,再上床時,為安撫鬱明,李皎讓他抱了一晚上,這才讓鬱明稍微滿意。李皎無法理解鬱明對那種事的執著,她覺那事汙穢肮髒、還很痛,然鬱明持之以恒、非要睡她的決心,讓她微微動搖,有點兒心軟了。
她夫君都這樣了,她再堅持,不得害了他嗎?
如此鬧劇,慘淡收尾,鬱明身體很快沒事,但他受到的心靈創傷,自覺很久都不會恢複了。白日醒來後,鬱明暗自神傷一會兒,短期內,他都不想睡老婆了。李皎早早醒來,便被人來府上拜訪。鬱明早上練了會兒刀,想起來他離家一個多月,不知道李皎的孕相如何了。
鬱明暗自慚愧,他昨晚跟李皎重逢,喜不自勝。隨便一掃,他都沒看出他妻子肚子大不大。昨晚他爬床時,光顧著看胸,也沒有摸到她的肚子。他對李皎的孕相,還停留在九月份的時候;妻子的現狀,他一無所知。
鬱明想到李皎清瘦的樣子,心中膽顫地算懷孕的時間,越算越不對:都五個多月了吧?不應該顯懷嗎?他完全沒看出來啊!
皎皎該不會孕相有問題吧?
鬱明出了身冷汗,忙去見府上的醫工,旁敲側擊地打聽李皎懷孕懷得如何了。府上醫工一早便起來熬藥,被駙馬追問了一上午,漫不經心下也有些煩了:“挺好的。個人體質不同,不是誰懷孕了肚子都能立刻大了。有我調養,殿下身子自然無礙。”
鬱明吭吭哧哧:“我看人家三個多月肚子就大了……”
醫工不耐煩:“那殿下現在也顯懷了啊!她就是衣容得體你看不明顯,駙馬與殿下同枕而眠,真的看不出來嗎?”
鬱明:“……”
他光顧著精蟲上腦,他真沒看……
但他當然不會承認了。
鬱明問得很辛苦,他既想了解李皎懷孕的方方麵麵,可他又本身一無所知,暴露短板的同時,他支支吾吾,讓醫工越想越歪了。醫工回頭,打量駙馬好幾眼,突然笑了,露出“我懂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哦,原來是這樣,倒是老夫想得狹隘了。”
鬱明麵上扮深沉不吭聲,心中迷茫:你懂什麽了?我不懂你懂了什麽啊!
醫工招手,讓身材高大的青年彎下腰,他與駙馬猥.瑣地咬耳朵:“其實駙馬是想問到這個月份,能不能同殿下行房事吧?”
鬱明:“……”
醫工看鬱明臉色不太對,衝對方擠擠眼,嘿嘿笑:“咱們殿下身體不好,前三個月不能碰,後三個月不能碰,中間的四個月,是沒問題的。不過郎君你也得注意分寸,不可太激烈……駙馬怎麽不說話?老夫猜的不對嗎?
鬱明站直身子,麵無表情道:“我真是沒想到,我居然還有能合理行房事的一天啊。”
醫工:“……”
鬱明譏諷道:“我還以為我得素到孩兒長大成人呢!”
醫工:“……”
鬱明冷笑一聲,揚長而去,留身後醫工迷茫。醫工轉頭與自己的小徒說話:“他什麽意思?他什麽態度?他是在諷刺吧?他諷刺誰呢?我好心告訴他這事,他這態度也太陰不陰陽不陽了吧?!”
醫工百思不得其解,然駙馬人已經尋不到了。
等到下午,李皎好不容易擺脫赫連平,歇了一會兒,將府上醫工召喚了過去。比起鬱明的拐彎抹角,李皎問得很直接:“我現在能行房事吧?孩兒不會有影響吧?”
醫工:“……”
李皎不解:“怎麽?”
醫工忍不住道:“你們還真是一對夫妻啊。”一個早上問,一個下午問。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上.床嗎?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放心,皎皎心軟了,不會讓我明憋出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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