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塵汐初遇之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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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戎山位於洛月國的皇城郊外,高聳入雲陡峭異常,而古戎山腳下則有一個安逸恬靜的小鎮,叫做古戎鎮。

    平日裏的古戎鎮很是沉寂,走在小鎮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來往,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過客會出現在街道兩旁的客棧裏。

    一襲白色棉質紗裙的花若汐安靜地走在蕭瑟荒涼的古戎鎮沉寂無人的街道上,目中所及皆是街道上無盡的枯黃落葉,而耳中所及則是自己踩在枯黃落葉之上的嘎吱聲響。

    從小便跟著花若汐的侍女花小茹一直都安靜地跟在自己的主子身後,沉寂無聲,除了她的腳步踩在落葉上所發出的嘎吱聲響外,仿若毫不存在般無聲無息。

    目之所及,皆是落葉,耳之所及,唯有嘎吱聲響以外的沉寂。

    忽然,街道的另一側響起了同樣嘎吱嘎吱的踩及落葉聲,隻是,雙足踩及的聲音卻明顯深淺不同。

    花小茹好奇地抬起眸,一張膚如焦炭奇醜無比的容顏映入了眸底。花小茹心中一驚,眸底瞬間盈滿了驚懼。尚未緩過神來,一抹俏麗的藍色身影已乍然映入了盈滿驚懼的眸底。

    甚至來不及看那抹藍色身影的主人的容顏,花小茹便已垂下了驚懼不已的眸子,緊緊跟著自家主子,不敢慢了絲毫,生怕落了單,便會被這詭異的小鎮湮沒在無盡的恐懼中。

    當那深淺不同的嘎吱聲響越來越近時,一個身穿青藍布衫的身影出現在了花若汐所占街道的另一端,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個麵容清秀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

    因對方是與花若汐迎麵相行,故而,在花若汐不經意地抬眸時,她無比清晰地看到了一張膚如焦炭奇醜無比的容顏,在那身藏青卻帶有深藍底色的布衫襯托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他的雙腳分別不同深淺地踩在街道上厚厚的落葉中,那一聲時輕時重的嘎吱聲,在沉寂荒涼的古戎鎮街道中顯得異常詭異。

    花若汐迅速地收回瞬間盈滿訝異的雙眸,醫術超絕的她,輕易地辨出那是一張明顯被火燒焦了的容顏,隻是,能絲毫不帶麵具地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此人該有著怎樣的勇氣和膽量?那隻略微淺遝坡腳的左腿,也應是那場毀了他容顏的火所造成的吧。

    花若汐如此想著,那抹藏青藍底的坡腳身影已從對側與她擦肩而過,而那深淺不一的嘎吱聲也越飄越遠。

    陰風驟起,卷起一地枯黃的落葉。

    花若汐不覺加快了腳步,繞過一個長長的拐角,在一個名為“戎安堂”的客棧前停駐了腳步。她記得那個突然造訪丞相府自稱薛小安的的女子曾說過她們會在古戎鎮的戎安堂客棧等著她。

    “花神醫,你終於來了,裏麵請。”花若汐剛踏入早已被歲月腐蝕得斑駁陸離的客棧木門,那個曾造訪過丞相府的薛小安便自客棧內迎了出來,並將麵容淡漠的花若汐引入了客棧最深處的一個內屋裏。

    屋內陳設極其簡單,隻有一張幹淨的木床和一張幹淨的木桌,桌子旁邊放著兩把長長的凳子。

    幹淨的木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沉睡著的女子,而床側負責照顧沉睡女子的兩個女子在看到走進屋內的薛小安與花若汐時,便立即安靜地退到了一邊。

    這便是楚韻瑤?那個自己從一出生便再也未曾見過的母親?花若汐依然漠然地走到了床側,安靜地看著床上那個麵容蒼白無血卻難掩優雅風韻的美麗女子。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看到自己母親的花若汐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以這種場景見到她。

    安靜地抬起楚韻瑤同麵容一樣毫無血色的手腕,花若汐將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探在了她蒼白手腕的脈上。

    “她怎會中毒如此之深?”探過脈後的花若汐微微擰了擰如黛的娥眉,甚是不解地問向一直安靜立在一側的薛小安,手卻已伸向身後的侍女花小茹並接過了花小茹手中她早已備好的藥箱。

    “楚姑姑本是來古戎鎮取藥的,卻在途中遭到了邪刹五毒的忽然襲擊,幸好遇到了我宮護法相救。”聽到問話的薛小安立即解釋道。

    “楚姑姑?”花若汐口中疑問,手中卻已自藥箱中取出了鹿皮銀針囊。

    “是我宮護法命我等如此稱呼的。”薛小安耐心道。

    “你們是凝月宮的人?”花若汐輕輕地將銀針一一遍布在楚韻瑤身上的各大穴位上。

    薛小安遲疑了片刻,卻還是回道“是。我們曾去過藥王穀求救,藥王穀穀主說,邪刹五毒的毒,隻有醫術超絕的花神醫能救。江湖上人人皆知花神醫脾性古怪,從不輕易救人,故而,我宮護法才命小安親自前往丞相府,並以楚姑姑之名相請。楚姑姑既為花神醫生母,想必花神醫必定不會拒救。”

    確實,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拒救自己的母親,盡管她從一出生便再也不曾見過這個所謂的母親。花若汐不再多言,隻是安靜地給躺在床上的母親紮著銀針。

    關於自己的母親楚韻瑤,花若汐知道的並不多,他的父親也從不與她提及母親,由於自己從小便去了藥王穀學醫,故而她才從藥王穀的弟子書譜中得知,原來自己的母親楚韻瑤也曾學醫於藥王穀,按照藥王穀的輩分,她竟是花若汐的師叔。隻可惜,藥王穀對於母親的記錄並不多,隻有入穀時間和出穀時間,以及所嫁之君,其他的,一無所及。

    出身藥王穀醫術超絕的“花神醫”到底是名不虛傳,隻消半天功夫,楚韻瑤毫無血色的蒼白容顏便漸漸紅潤起來。

    看著母親滲著細密汗珠的容顏漸漸紅潤起來,花若汐纖手一揮,楚韻瑤遍布全身的銀針便瞬間被悉數收回,輕輕地將沾染血珠的銀針放回到藥箱中後,花若汐伸手輕輕地將依然昏迷的楚韻瑤扶了起來,右手隻輕輕一推,楚韻瑤的口中便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看到那口吐出的黑血中連帶著滴滴鮮紅的血水時,花若汐才複又將她輕輕放躺在床上。

    常年跟隨花若汐的小茹立即機靈地收起了藥箱,並將桌上早已準備妥當的一盆清水端到了主子的麵前,待花若汐淨過手後,才複又將水盆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