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塵汐初遇之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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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床上已然悠悠轉醒的楚韻瑤緩緩睜開了長長的眼瞼,在看到坐在床畔的那張與自己多少有些相似的淡漠容顏時,她微微一怔。

    “楚姑姑,這是您的女兒花神醫。”聰慧機靈的薛小安立即適時地向楚韻瑤介紹道。

    “若汐。。。”楚韻瑤安靜地看著麵前這個從一出生便已被自己拋棄了的女兒,內心頓時波濤洶湧翻江倒海。

    “你大毒初解,先好好休息吧。”花若汐看著那雙翻著波浪的雙眸和她起伏不平的胸口,淡淡地說了一聲,便兀自站起了身,轉身走向了窗邊,不再說話。

    安靜地看著那抹淡漠的身影許久,楚韻瑤才無奈地收回了盈滿水潤的目光,她知道,女兒不會那麽輕易原諒自己,自己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畢竟,是自己自私在先,自己不能怪她。如此想著,便深深歎息了一聲,才抬眸望向了薛小安“小安,我躺了多久了?”

    “姑姑,你已經躺了整整三日了。”薛小安立即應道。

    楚韻瑤一驚,驀地伸出右手,艱難地支起了虛弱不已的身子。

    “楚姑姑?”薛小安一看,立即上前扶住了她。

    “小安,快送姑姑回楚月山,你宮姑姑還在楚月山等著我呢!”楚韻瑤想起楚月山的那個人,心中頓生焦急,硬撐著便要下床。

    “可是,楚姑姑你的身體。。。”薛小安並未注意到她口中的宮姑姑,一心擔心著楚韻瑤身體的她,隻是不知所措地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一直安靜站在窗邊的花若汐。

    花若汐似乎接收到了薛小安的求救信息般,終於轉過了清冷的身影,麵容卻依然淡漠如初,漠然地看了眼虛弱不堪的楚韻瑤,她輕輕走近藥箱,取了一個白玉瓷瓶遞給了身旁的小茹,淡然道“這是凝元丹,一日一粒,三日後便可無礙自養。”說完,便漠然地轉身離開了內屋,全然不顧身後薛小安感激的眼神和楚韻瑤複雜不明的眼神。

    機靈的小茹立即將白玉瓷瓶遞給了薛小安,然後快速地轉身向自己的主子追去。

    楚韻瑤,這便是自己的母親嗎?一個在自己女兒一出生便自私離開的母親,卻在別人需要自己的時候而奮不顧身到連命都可以損耗不要。在她眼裏,女兒就真的那麽微不足道?

    她不知道她口中的宮姑姑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世界裏到底有誰。她從來都不懂,如今更加不懂,從來都沒想過要懂,如今更不想再去懂了。

    花若汐安靜地走在古戎鎮沉寂荒涼的街道上,踩著嘎吱嘎吱的枯葉,任由思緒縹緲無聚。此時已然進入了傍晚時分的古戎鎮,伴著旁邊古戎山陰冷的山風顯得更加得沉寂而荒涼。

    忽然,那聲深淺不一踩及落葉的嘎吱聲再次響於花若汐右側的前方,隻是,這一次,那嘎吱聲的頻率卻響的略快一些。不消片刻,那張膚如焦炭奇醜無比的容顏便出現在了花若汐清冷的眸子裏。

    一陣陰冷的山風吹過,滿地枯黃的落葉立即隨風飄了起來,沉寂荒涼的街道上頓時響起枯黃葉片翻飛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初到小鎮時的那種異常詭異的感覺頓時充斥了因常年習武而對周身環境敏感異常的花若汐,心中頓生警覺的她立即展開輕功迅速向前飛去。

    方才深淺不一頻率略快的嘎吱聲頓然消失殆盡,花若汐隻覺背後一股強勁的風聲緊隨自己而來,正想回身,後肩卻覺一麻,腰間一緊,自己便落入了一個柔軟卻散著微寒氣息的懷中,與此同時,一股清寒微雅的冷香已盈入了她敏感的鼻間。

    聞著那突然盈入鼻間的冷香,感受著對方緊扣自己腰間有力的手臂,從不喜人近身的花若汐頓覺心中清冷,卻怎奈自己方才後肩酸麻之際便已被對方鎖了穴位,而此時緊扣著自己腰身的人,顯然沒有絲毫停下飛行的意思,反倒在扣緊自己腰身之際,陡地增加了速度。

    緊緊跟在花若汐身後的花小茹,隻覺陰風驟襲,枯葉亂飛,尚未來得及反應,走在自己麵前的小姐便忽然加快了速度,卻又突然被一抹青色的身影擁離而去。

    “小姐!”花小茹瞬間驚呼,卻又瞬間被湮沒在尚未平息的勁風卷起的枯葉裏。

    忽然,眼前一抹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追隨藏青色的身影而去。

    花小茹立即緊隨而去,可她輕功顯然弱不相及,故而,隻消片刻功夫,那抹水藍色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了她盈滿焦急與擔憂的眸底。

    在飛至一片茂密叢林後,花若汐忽覺對方足風陡地一收,抱著自己便瞬間躍向一片蒼翠濃密的灌木叢中,卻在身體觸及灌木叢的那一刻,驀地伸出另一隻手臂緊緊地將自己完全裹入了對方寬大的衣袍中。

    花若汐尚未回過神來,敏感的耳邊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此時的窸窣聲卻是腳步踩及空中飛葉的聲音。不消片刻,被緊緊裹在寬大衣袍裏的花若汐便看到了一行周身裹著夜行衣的身影疾速飄過蒼翠濃密的灌木叢,而那速度之快,以花若汐視估,他們的輕功絕不在自己之下。

    他們是什麽人?花若汐正想開口詢問,卻忽然意識到此時的自己還被封著穴位。她立即用眼睛的餘光瞥向那隻將自己全身裹入的寬大衣袍,卻在眸光觸及到那抹帶有深藍底色的藏青色時,那張膚如焦炭奇醜無比的容顏立即浮現在了腦海中。

    是他?沒想到他的輕功竟如此之好!可是,他到底是什麽人?又為何會出現在古戎鎮?方才又是怎麽回事?

    正想著,花若汐忽覺腰身再次一緊,對方已緊裹著她驀地躍出了蒼翠濃密的灌木叢。雙腳一及地,花若汐隻覺肩部再次一麻,被封的穴位已被解開,腰間一鬆,那隻緊緊裹著自己的寬大衣袍便已然離身,而那股清寒微雅的冷香業已遠遠地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