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王妃受刑之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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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文考的任博與負責武考的童昊則甚是安靜地立在一旁, 默不作聲地等著皇上的問話。

    忽然,洛梓銘伸手拿起了一張已遭許多朝臣批注過的卷子, 抬眸問向始終靜默不語立在一旁的任博道“任愛卿,這個任遠是誰?”此時的洛梓銘, 深邃的眸底難掩驚喜與欣賞。

    任博亦是朝中的元老級老臣, 故而,花明軒辭官之後, 洛梓銘便將丞相之位暫時交給了他。

    聽到問話的任博立即眉眼無波地躬身回道“回皇上,任遠乃是微臣之犬子。小兒不才, 如今已至弱冠之際,卻仍未曾獲得一官半職。如今剛好趕上科考之際, 小兒便想踴躍一試,這才報名入了科考。”

    洛梓銘一聽, 立即眉開眼笑道“哈哈哈哈, 好,好,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這文章寫得當真是好!好文采, 好文采啊!今年的新科文狀元,便是他了。”

    如此好才華的人才, 若是當真師出無名,洛梓銘還真不敢重用。可若是出自於在朝中未曾有任何派別的任家之門,洛梓銘倒是放心了許多。如此一想,洛梓銘的心情便愈發的好了起來。

    “多謝皇上金口。”聽到皇上連聲不斷的誇讚與欣賞, 任博卻依然平靜無波地回應著,仿若此時皇上口中的所誇之人,與他並無絲毫關係般,未曾在他麵上引起任何波瀾。

    洛梓銘卻毫不在意任博的平靜無波,任博一向都是如此,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朝堂之下,從未變過。所以,洛梓銘誇讚過任遠之後,便將目光複又移向了桌上的武試名單上。

    看了許久之後,洛梓銘不覺又將難掩讚賞之意的目光轉向了立在任博身側的同樣默不作聲的童昊道“童將軍,這個莫子傑又是何許人也?”

    聽到皇上問話的童昊立即躬身回道“回皇上,據此人的冊戶籍中所寫,他乃是父母早亡的孤兒,由鄉鄰們養大。微臣亦曾命人查過此人,經過查證之後發現,此人身世確實清白,故而才允其入了科考之試。而他亦在此次武試中,凸顯出超群的武藝,場場皆勝,最終勇奪武魁。”

    洛梓銘聽得甚是滿意地含笑道“既是如此,那今年的新科武狀元,便是這莫子傑了。”

    童昊一聽,立即躬身應道“是,皇上。”作為武試科考官的童昊,是親眼見證了莫子傑超群的武藝的。故而,對於如此結果,他並無絲毫意外。

    洛梓銘心情舒暢地拿起了桌上與科考相關的名單與試卷,一同遞給了身旁伺候著的小太監,然後語音輕快道“好了,關於科考的其他事項,便都交由任愛卿來處理吧。”

    “是,皇上。”任博一聽,立即躬身應了一聲,並伸手接過了小太監遞給他的名單與試卷。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科考之事,總算是塵埃落定了。洛梓銘心中略感輕鬆地看著任博與童昊道。

    “是,皇上。微臣告退。”任博與童昊一聽,立即應了一聲後便躬身離開了禦書房。

    待兩人離開禦書房後,洛梓銘才微微抬眸看了眼已然暗了下來的天色。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該用晚膳了。於是,心情大好的洛梓銘此時卻忽然覺得腹中竟有種饑腸轆轆的感覺,正欲喚人傳膳,卻忽見禦書房外匆匆走進來了一個小太監。

    “何事如此匆忙?”看著腳步匆匆的小太監,洛梓銘立即沉聲問道。

    匆匆趕來的小太監立即躬身俯首道“皇上,榮親王求見。”

    洛梓榮?他怎得回來得如此之快?莫非是他已經尋到了宮家聖劍的蹤跡?如此一想,洛梓銘便立即眸底閃著精光道“快宣。”

    “是。”小太監立即應聲而去。

    不消片刻,洛梓榮便已腳步輕盈地進入了禦書房內。

    洛梓銘一看見洛梓榮,便立即站起了身子,故作親近地走近了洛梓榮道“梓榮怎得回來的如此之快?可是有了什麽好消息?”

    洛梓榮一聽,立即輕輕搖了搖頭,卻又很快繼續說道“臣弟還未曾尋到宮家聖劍。不過,據臣弟所查,當年的清王妃宮雪凝,可能並未喪生火海。”

    “此話當真?”洛梓銘精明的眸底瞬間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父皇曾告訴過他,宮雪凝是宮家後人,而且,她亦是當年擁有宮家聖劍的武林盟主宮寒修的女兒,所以,她很有可能知曉宮家聖劍的下落。

    洛梓榮看著洛梓銘眸底明顯閃過的驚喜,便知曉自己所帶回來的這個消息是很令洛梓銘滿意的好消息。於是,他便立即肯定道“是,當年曾有人親眼看到清王妃宮雪凝被花明軒的夫人楚韻瑤帶出了火海。隨後,楚韻瑤便銷聲匿跡了十八年。”

    洛梓銘本是驚喜的眸底便立即精光頓顯,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宮雪凝可能還活著。若是當真如此,洛梓塵或者楚韻瑤的女兒花若汐也一定會知曉宮雪凝現在何處。”

    洛梓榮見到他眸底閃爍著的精光,便驟然話鋒一轉,立即適時地匯報道“皇上,臣弟方才在回京的路上,途徑京郊外的小樹林時,偶然遇到了楚韻瑤的女兒,也即是塵王妃花若汐,便擅自將她抓了回來,不知是否妥當,也不知該如何處置,還請皇上明示。”

    花若汐?洛梓銘微微眯了眯陰褻的眸,沉聲讚道“抓得好!抓的好!她現在何處?”讚聲過後,便是急切地詢問之聲。

    聽到洛梓銘難掩讚賞之意的洛梓榮便不覺暗想,看來,皇上果真是極其重視宮家聖劍的。既然如此,那無論他為了得到宮家聖劍作出任何事情來,恐怕皇上都不會怪罪於他。

    如此想著,本來還甚是擔心皇上會怪他不分輕重的洛梓榮,便立即舒了口氣地低聲回道“臣弟怕驚動洛梓塵,故而現已將她悄悄地關入了榮親王府的地牢裏。”

    “好!很好!走。”洛梓銘甚是讚賞地再次看了洛梓榮一眼後,一轉身,便大步地朝禦書房外走去。

    原來,花明軒去世之後,急於回京的花若汐將其後事一處理完之後便立即往京城徑直趕去。誰知,離開了藥王穀之後的花若汐剛剛趕至京郊外的一片樹林時,卻忽覺一陣勁風襲來,尚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便已瞬間被人擊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便已然陷入了一個黑暗陰冷的地牢裏。手上腳上皆鎖著沉重的鐵鏈,將她牢牢地固定在了一個甚是冰冷的鐵質十字架上。

    “醒了?”一聲甚是低沉陰冷的聲音驀地自花若汐的前方傳了過來,乍然提醒了她此時的自己仿若砧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的處境。

    花若汐微微抬了抬依然沉重的頭,循著低沉陰冷的聲音望去,便見一身黑色錦袍裹身卻明顯是便裝的洛梓銘正穩如泰山地端坐在一張黃花梨木質地的椅子上,麵色陰冷,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而洛梓銘的身側則分別站著手握佩劍的季凱與另一個容顏與椅子中的洛梓銘略微相似的洛梓榮。

    其實,花若汐並未曾見過洛梓榮,故而她並不識得此時站在洛梓銘身邊的其中一個男子就是當今的榮親王洛梓榮。即使是當今的皇上洛梓銘,她也隻是模糊地見過一次麵,還是她嫁入塵王府的次日裏,隨著洛梓塵進宮時,遠遠地在禦書房外不甚清晰地見了他的側顏。

    然而,皇上身邊的季凱,花若汐卻是清晰認得的。當時隨著洛梓塵入宮時,季凱便是一直暗中守在禦書房外的。對於季凱在皇宮內的隱匿而守,花若汐很是意外,堂堂的皇宮內院,那麽多的皇家禦林軍,還需要派人暗中守護嗎?

    於是,深感意外的花若汐便略感好奇地向洛梓塵問起了此事。洛梓塵便告訴她說,季凱就是當朝禦林軍的統領,專門負責皇宮與皇上的安全。為了確保洛梓銘的安全,他便一直都是盡忠職守地或明或暗地守護在洛梓銘的附近。

    想此,花若汐便當即明白了此時坐在自己麵前的人到底是誰了。既然專門負責皇上安危的季凱會在此處,當今的皇上洛梓銘自然也會在此處。而麵前這個安然端坐在黃花梨木質地椅子中的人,應該便是當今的皇上洛梓銘了吧。

    可此時的花若汐卻又不覺茫然了起來。身為當朝一國之君的洛梓銘,卻是為何要抓她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縱然她身為當朝王爺洛梓塵的王妃,但在洛梓銘麵前,她也不過是個不懂任何朝局不問任何政事的愚婦。

    既是如此,洛梓銘卻又是為了何事來抓她這個毫無價值的人?莫非是為了對付梓塵?所以,他抓了自己來,也是為了威脅梓塵?一想到洛梓銘將自己抓了回來便是為了對付洛梓塵,花若汐的心便瞬間沉了下去。

    眸底一沉,花若汐便甚是清冷地看向了此時正端坐在自己前方的洛梓銘。然而,當花若汐乍然看到此時的洛梓銘仿若坐在龍椅中的模樣般端坐於黃花梨木椅子中的架勢時,卻又瞬間覺得好笑了起來。莫非,這洛梓銘竟是把這把黃花梨木椅子也當成了龍椅了不成?

    此時的花若汐,心中頓時生起了濃濃的嘲諷之意,口中便也兀自含著諷意地冷笑了出來“看來,皇上就是皇上,連進入地牢審訊的空擋裏,都不忘記要自帶‘龍椅’。”

    一聲陰冷的斥聲瞬間自花若汐的耳畔響起“大膽!”

    花若汐隻覺眼前驟然閃過一道黑影,本是立在洛梓銘身側的洛梓榮已然快速移至了她的身側,右手亦驀地驟然抬起,狠狠地扇在了花若汐的臉上。

    隻聽“啪”的一聲。花若汐本因地牢的陰冷而甚是冰涼的臉上便立即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幹澀的唇角亦瞬間溢出了甚是腥澀的血水。

    看著花若汐略顯蒼白的臉上瞬間壓上了的一座鮮紅的五指山,與唇角已然溢出的鮮紅的血水,洛梓銘終於抬起了陰褻的眸,陰冷地問向花若汐道“花若汐,朕隻問你,宮雪凝是不是依然存活於世?”

    宮雪凝?原來是為了宮雪凝。花若汐心中不覺再次冷笑了起來。

    宮雪凝本是宮家後人,既然要問宮雪凝,自然便是為了宮家聖劍了。花若汐也曾跟著洛梓塵聽了許多宮雪凝所講的陳年往事,此時的她自是知曉宮家聖劍的傳說。

    看來,當今的皇上洛梓銘,竟也對宮家聖劍的傳說深信不疑。

    當初看起來是那麽仁義寬厚的明君,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當初看起來對容顏盡毀的堂弟洛梓塵是那麽仁慈寬厚的兄長,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