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力保胞妹之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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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顧曼嫣隻能將這些不快深深地隱起來, 可在她心中的敵與友,卻已然分明清晰了起來。
慕琰瑜看到宮雅昕之後, 便立即起身走到了宮雅昕的身側,溫柔地望著她道“看得如何?雅昕對這筱月樓可還滿意?”
宮雅昕若有所思道“筱月樓確實名不虛傳。看來, 我若要完全熟悉這筱月樓的話, 還尚需些時日。”
慕琰瑜不覺溫柔一笑“來日方長,雅昕無需急這一時。不過, 既然如今這筱月樓已屬雅昕,想必雅昕定有許多樓中之事尚待處理。我便不必多作攪擾, 先行離去了。他日若得空閑,我再來拜訪筱月樓。希望屆時的雅昕不會將我趕出筱月樓才是。”
“郡主。。。”言重了, 雅昕此次能得樓主之位,全仗郡主相助。
內心本生感激的宮雅昕本想對慕琰瑜說句謝語, 卻在抬眸對上慕琰瑜的那雙深邃無底的眸子時, 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慕琰瑜安靜地看著宮雅昕清冷純淨的眸子,驀地沉聲道“琰瑜。”
嗯?琰瑜?宮雅昕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眸,並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慕琰瑜銳利的眸子深深地望入了宮雅昕甚是不解的眸底,輕輕地朝宮雅昕靠近了些後, 驀地俯首將溫軟的唇貼在了宮雅昕精巧的耳側,溫柔卻又不容拒絕道“以後不許再喚我郡主, 要喚我的名字‘琰瑜’。”
溫熱的氣息撩撥在宮雅昕甚是敏感的耳側,頓時引得她渾身莫名的打了個輕顫,白皙嬌嫩的容顏亦是瞬間緋紅一片。
深深地看著宮雅昕瞬間染滿紅暈的嬌顏與精巧卻同樣緋紅的耳珠,慕琰瑜唇角微揚, 心情愉悅地輕輕放開了她。不待宮雅昕再有所反應,便兀自惋惜道“好了,既然你已經如願地成為了筱月宮的宮主,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好好整治這筱月宮了。”
說著,慕琰瑜便輕輕地伸出雙手溫柔地幫麵色緋紅的宮雅昕微微整理了下繡有皇家金絲邊的純白雪裘,然而轉身離開了筱月宮的大堂。
慕琰瑜雖長在皇城外。但為了時刻提醒著自己身為皇家郡主的身份,慕琰瑜一直堅持穿有皇家繡絲的衣服。對於慕琰瑜來說,搞到皇家特有的金絲繡線,根本不難。
慕琰瑜的氣息離開之後,宮雅昕便迅速醒了神,朝著慕琰瑜墨色的背影及時道出了自己內心對她的感激之情“謝謝你,郡主。”
雖然如今的真凶尚未查出,但已然離真相愈發接近了,而這一切的進展,皆歸功於慕琰瑜。隻是,要她直接喚她的名字,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慕琰瑜心裏明白,若要讓宮雅昕自然地喚她名字,尚且需要些時間。故而,她也並不打算勉強她,反正她日後有的是時間。
想此,慕琰瑜不覺輕輕轉過了身子,朝宮雅昕溫柔一笑後,便快步離開了筱月宮。畢竟,洛梓塵還在前麵待她領路。
看著慕琰瑜的那抹漸漸消失在筱月宮的墨色身影,宮雅昕的內心竟莫名地升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感。想起方才她驟然俯在自己耳側時的舉止,宮雅昕的內心亦莫名地生起了一絲難掩的悸動。
慕琰瑜。
朱唇輕啟,宮雅昕不覺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慕琰瑜的名字,清澈的眸底亦瞬間閃過了一抹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柔。
待慕琰瑜的身影徹底消失於筱月樓的大堂之後,宮雅昕身後的顧曼嫣才淡淡地出聲問向宮雅昕道“宮主,您是否還要再去看看筱月宮的其他地方?”
宮雅昕淡淡地環視了一圈筱月宮的大堂之後,才若有所思地輕輕搖了搖道“不,筱月宮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去了解。當務之急是先將我的妹妹接回來。”
顧曼嫣眸底不覺閃過一絲訝異“您的妹妹?”莫非,冷月山莊還有其他的生還者?
宮雅昕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妹妹名喚宮雅穎,尚且年幼,隻有十二歲。我曾將她安置在了岩戎鎮的戎信堂客棧內。”
“既然如此,那曼嫣先去戎信堂客棧將她接回筱月宮來。”說著,顧曼嫣便欲轉身離去。
宮雅昕立即出聲喚住了她“不,曼嫣,還是我與你一同過去吧。到了戎信堂,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顧曼嫣立即低低應了一聲,便緊緊跟在了宮雅昕的身後。
慕琰瑜剛出了筱月宮,莫子涵便低聲問向慕琰瑜道“郡主,是否要帶著宮雅穎一同回岩戎山去?”
慕琰瑜便若有所思地回首看了眼身後的筱月樓道“那是自然。我們待會先去一趟戎信堂吧,順便接一下宮雅穎。”
雖然宮雅昕現在已經成了筱月樓的樓主,且有顧曼嫣跟著,比以往多了許多安全的保障。但慕琰瑜還是對一心想查出血洗冷月山莊真凶的宮雅昕有些不太放心。
以宮雅昕那單純卻又清傲的性子,莫說查不出真凶,即使查出真凶,也定會不顧後果的前去複仇。故而,慕琰瑜還是決定暫時不將宮雅穎留在岩戎鎮或是宮雅昕身邊。
在慕琰瑜看來,若是將宮雅穎接回岩戎山的話,至少在她尚自安全的時候,還能保宮雅穎暫時安然。若在以前,她慕琰瑜才不會關心這種小事。可如今已然不同往昔。
宮雅穎作為她最關心最在意的宮雅昕的親妹妹,她又怎能輕易去怠慢?可以她慕琰瑜的性子,她才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為了一個女子而特意去接她的妹妹。故而,即使是特意去接宮雅穎,她也要說成是順道去接。
莫子涵到底跟隨了慕琰瑜多年,對她的心思也多少了解一些。故而,既然慕琰瑜繞了彎子,她雖然心中了然,卻也不會去主動點破。故而,她隻是朝慕琰瑜微微垂了垂首應了一聲,便選擇了沉默。
看著前麵已然躍上了馬背並安靜等著她的洛梓塵與花若汐,慕琰瑜再次回首看了眼身後的筱月宮的方向後,驀地飛身躍上了馬背,雙腿一夾,便徑直朝岩戎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寒風凜冽,冬陽漸弱。在岩沙鎮通往岩戎鎮的官道上,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速行駛著,馬背上坐著的是一名身著黑色長袍頭戴黑色鬥篷的背劍男子。
因為鬥篷過於寬大,即使寒風過處,掀起了鬥篷的一角,卻依然無法看清鬥篷下的容顏。
或許是急於趕路的緣故,馬背上的背劍男子一直在不停地揮鞭驅使著胯·下的馬匹。
途徑一處茶棚的時候,背劍的男子驀地收緊了手中的馬韁,並翻身一躍,自馬背上躍了下來。
隨手將馬韁往路邊的一棵粗壯的樹上一係,黑衣男子便快步走入了茶棚,並朝茶棚裏的夥計沉聲喚了句“夥計,來碗牛肉,再來一碗好茶。”說著,便撿了一處靠近茶棚裏側的角落裏坐了下來。
茶棚夥計一看黑衣男子這身裝束,看過太多路人的他,便一眼認定,此人定然是來自江湖中人,不甚好惹,便立即恭敬地回了句“好嘞,客官,您稍等,馬上就來。”
說著,夥計便甚是利落地裝了盤牛肉,並倒了一大碗好茶,一同端了出來。
這時,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便衣著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並朝茶棚夥計朗聲說了句“夥計,前幾日一樣,先給我來碗茶,然後給我裝點兒花生米。”
茶棚夥計一看,正是前幾日每天都來喝茶的男子,便立即應了一聲,轉身朝裏側走去。
青袍男子正欲往自己平日裏總坐的位置走去時,卻見自己平日裏的位置上正坐著一位身著黑色長袍頭戴黑色鬥篷的男子,便不覺抬眸多看了他幾眼後,才轉身走向了另一個位置。
仿若感受到了青袍男子略微隱有探究意味的目光般,黑衣男子便不覺微微抬了抬鬥篷遮蓋下的容顏,卻在不經意瞥向青袍男子的瞬間,剛好看到了他撩袍坐下時無意中所泄露出來的隱在腰間的令牌。
禦林軍令牌?此人竟是皇家禦林軍?
黑衣男子黑色長袍下的手,瞬間移向了腰際的佩劍上。在青袍男子剛剛落座之際,黑衣男子手中的長劍便驀地架在了青袍男子的頸上。
青袍男子一驚,正欲開口,卻覺一股寒風驟然襲來,下一秒,方才的那名黑衣男子便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側,而他手中的長劍,則幾近貼膚地緊壓著自己的脖子。
茶棚裏正準備著茶水與花生米的夥計聽到動靜後轉身一看,嚇得立即屈膝躲在了茶台後麵,顫巍著身子隱了起來。
淡淡地看了眼躲在茶台後的夥計,黑衣男子沉聲問向劍下的青袍男子道“你是否是禦林軍統領季凱的部下?”
青袍男子心中一驚,麵露驚色道“你是如何知曉?”
黑衣男子卻懶得與他多費口舌,壓著青袍男子的劍不覺微微緊了緊道“你隻需說,到底是,還是否。”
感受著頸間壓下來的獨屬於金屬的冰冷觸感,仿若聞到了死亡的氣息般,青袍男子立即緊張道“是,是,我是禦林軍統領季凱的部下。”
原來,那日季凱死後,季凱的人逃出了戎信堂之後,便留了一人在附近一邊繼續打探洛亦雲的下落,一邊等待朝廷再次派人前來。而宮家聖劍又事關重大,因而,皇上一定還是派榮親王來。
所以,被留了下來的青袍男子便不敢大意,免得榮親王來了之後,他無法對其作出交代。
青袍男子每日裏倒也勤快,四處轉悠轉悠,希望能聽到些什麽,可為了安全起見,卻又不敢走的太遠。
於是,幾日下來,他便也成了這官道旁的茶棚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