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字數:16713   加入書籤

A+A-


    番外一

    賈珠娶媳婦兒□□辦成了一場盛事,最少身為新娘子的趙萱兒是這樣由衷的想的。

    不提趙家是怎樣的鄭重其事, 隻說賈家那搞出來的排場, 就不像是賈家二房迎娶, 反而像是聘回去了一個長房宗婦。

    從開始下聘禮, 送來的時候都讓她祖母都為之震驚了,便是九王妃當時都沒有想到賈家居然會送來那麽多東西……

    這金貴的其實不是其他東西, 而是那些天師府的符纂和一瓶子的丹藥!

    當時趙萱兒還不明白大家這是驚訝什麽呢, 畢竟天師府嘛,這難道不送這些, 還能送什麽?後來被她的祖母摟著誇了一通之後這才知道, 原來天師就當初為了救濟世人開辦濟世堂的時候搞過一次拍賣會,自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售過任何的符纂,更不用說丹藥了!

    這都是趙家的傳世之寶!

    趙家人當然沒想著將這些東西再給陪嫁到賈家去,這些又不是其他的東西,這趙萱兒便是嫁的隻是二房的公子, 這又能少了這些東西去?

    但是到了他們這邊就不同了,這東西那是見都沒見過, 指不定一顆丹藥就能抱住一條命呢, 誰舍得?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可能全給了趙萱兒的老子,不過這又怕趙萱兒不高興, 最後也隻給了他們這一房三分之一,剩下的也沒能留在公中,全被長房的人給收起來了。

    趙萱兒一家子也沒什麽意見, 畢竟萬一家裏真有求到頭上去的時候,趙萱兒將來身為二房的長媳還能求不來一些?再說了,要是沒有長房那邊出力,怕也沒有趙萱兒的福氣。

    對於娘家的這些事兒,其實趙萱兒也隻聽著她娘的意見,那是隻聽著長輩的安排。

    按照她娘的說法,這不管最後怎麽安排都虧不了她家,更虧不了她,這趙家幾房總不能撿了芝麻失了西瓜。

    趙萱兒倒是知道她自家娘家的事的。

    她祖母那是填房繼室,和她那個未來的婆婆倒是一樣,入門的時候前麵夫人的孩子都成了氣候,還有一個選入了宮裏的娘娘,這後來便是生了她父親,其實也不過是麵子上的尊貴,家裏半點的主意都拿不了。

    不過這些年倒也過了下來,雖說她家這一房過的不是特別如意,倒也沒有虧待她們這一方的地方,是以如今也都能在她麵前擺的起來這當長輩的架子,也覺得將來她肯定能向著娘家。

    趙萱兒卻是隻肯聽母親的話的,母親說嫁人之後,便是夫家最重,萬萬不能三天兩頭地給娘家這東西那東西,平白地養叼了她們的胃口,也隻覺得讓自己給娘家幫忙那都是應該的,到時候在夫家那邊討不了好,惹人不喜。

    這趙萱兒自己琢磨著也沒聽她堂姐說過天師府送過她家什麽符咒,想來這些東西也是十分貴重,也並不敢應承任何。

    等到成親這天,走完了流程,趙萱兒被送入洞房的時候簡直是鬆了口氣,不過還沒等她那口氣徹底送下來,就聽到她那未來夫君道:“先將蓋頭去了吧,應該挺難受的。”

    接著就聽人笑道:“別想我們走啊,我們哥幾個可不走呢,對不對!”

    繼而是一種叫好之聲!

    “我們要看看新娘子!”

    “璉兒要看嫂子,嫂子!”

    “嘖,我這個世外之人還是第一次見人娶新娘子呢,珠兒你可不能不讓我瞧個熱鬧吧?”

    趙萱兒立刻開始扭著手裏的帕子,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鬧洞房了。

    饒是想到一些傳言心中有些驚慌,不過想起堂姐的吩咐,這心又放下一些,隻聽著他們說話。

    賈珠這邊倒也是服了自己這幾個兄弟了,原本想著應該不會有人尋這開心,誰想都不是外麵人,全是自家的!

    他連忙對賈珍拱了拱手,求他幫忙道:“珍大哥,你就幫我去勸勸吧。”

    賈珍:“……珠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這新婚,大家來湊個熱鬧又有什麽不對,你說是不是?”

    賈珠哪裏能說是?當下這老實人也著急了。

    他找賈珍當然是因為賈珍是當哥哥的,又大他那麽多,哪裏能胡亂開著玩笑,結果誰想,這人就是這樣的沒下限,想也知道是誰今兒個帶的這頭了。

    他倒是一時憋悶,又見賈璉都給他帶了過來,還在那兒起哄起的最起勁兒,連忙道:“璉兒,你先帶哥哥們回去好不好,等明天你就能見到嫂子了。”

    賈璉過來之前可是被賈珍給哄好了的,哪裏肯做這種半途而廢的事兒?他等著收好處呢。

    他搖頭,讀著小嘴兒道:“不管不管,我要看看嫂子!”

    “對,我們要看看新娘子!”

    這跟著在後麵鼓噪的起勁兒的都是賈家後麵的那些旁親,被整治了幾次之後也都學了乖,因此都老實了起來,看在他們都姓賈的份上也沒人敢主動招惹他們,這賈珠的婚事,他們少不得也要參加。

    賈珠一時間沒了辦法,連忙看向自己的小廝,想著讓他去搬救兵,不過確實被賈珍看到了個正著,不禁笑了下,也不說話。

    那小廝哪裏能走得出去?賈珠沒辦法,連忙作揖,不過倒是沒半點用處,就是楊戩都跟著笑嘻嘻地看熱鬧,倒是讓他一頭的冷汗,這才跟司徒睿咬耳朵道:“我倒是琢磨著等你成親的時候估計也會被看這熱鬧。”

    司徒睿心說到時候我才不請你們!不過說到底,他自己也沒個什麽要成親的意思,倒是看著賈珠這個教訓,對於成親娶媳婦這事兒更懼了三分。

    “哎呀呀,要是珠大哥哥真的體貼新娘子,就要喝酒!”

    “對對!”

    折騰新郎倒是千古不變的,這賈珠連忙讓人端酒過來,又被人叫住:“不行不行,那肯定都是灌了水的,可不行。”

    賈珍這時候倒是終於忙著說了一句:“我看就這樣吧,不然他今天晚上真的睡了過去,估計明兒個你們都要遭殃。”

    被他這話一說,倒是起哄的人恨不得將頭都給藏到胸口去,哪裏還敢再說?

    不過賈珍又道:“那就喝十杯!”

    賈珠:“……”

    果然是堂哥?

    好在是這十杯水酒之後那賈珍終於大發慈悲地打發了他們,哄了賈璉和司徒煦,順帶和幾個弟弟們一起走了出去,這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賈珠眨了眨眼,賈珠簡直無語。

    好脾氣如他,此時都忍不住琢磨起來將來要怎麽回敬過去了。

    又被人提醒一聲,這才趕緊給新娘子挑了蓋頭,在看到趙萱兒抬起頭來那一瞬,少年也不禁臉更紅了,忙道:“你今兒個也該累了,你先休息下,我還要去前頭敬酒,瞧著我那幾個兄弟剛剛的做派,等回來怕是要醉醺醺的了。若我真的醉了過去,你就讓人給我換身衣裳把我丟到那邊的軟榻上就是,莫要慌,我先去了。”

    趙萱兒:“……”

    他居然一口氣說完了就走了?

    還真就走了!

    趙萱兒身邊帶來的四個陪嫁大丫鬟倒是都一臉羨慕地看著她,其中一個自小跟在她身邊的,覺得情分不同一般,這才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小姐,我覺得姑爺這是挺好的,瞧著就不是那孟浪的人。不過剛剛那小天師長的也太好看了,待明兒給您敬茶的時候見了,肯定也喜歡。”

    又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聲音如蚊呐一般道:“聽說是小天師滾的床呢。”

    趙萱兒那臉,一下就跟火炭一樣了。

    她瞪了一眼丫頭就索性等著,順便也被招呼著稍微用了一些東西,讓她那早晨到現在都沒吃東西的肚子好歹是沒那麽餓了,不過水麽,卻是一滴都不會給的。

    等到賈珠回來,果然一身的酒氣衝天,也的確是被抬著回來的。

    這送他進來的也是府裏的婆子和丫鬟,小廝斷是不給進的,那五大三粗的婆子苦著臉對趙萱兒道:“姑娘,咱家大爺一不小心給灌醉了,您看……”

    趙萱兒先前得了吩咐,現在安排起來倒也有範兒:“先將姑爺安置在軟榻上,去拿水來。”

    這等婆子們都出去,又拿了東西回來,就被趙萱兒的丫頭接了手。

    這趙萱兒也是發現了,賈珠這邊居然一個丫頭都沒有,倒是聽說原本還是有幾個的,後來都被打發了。

    這些消息都是來自九王府,肯定不會有任何差錯。

    誰知這時候賈珠居然從軟榻上撐起身來,搖了搖頭,又扶額道:“果然被伯父說準了……”

    天師?

    趙萱兒猶豫了下,打發丫頭道:“你們在外麵守著去。”

    等人走了,她才自己摘了鳳冠,到了賈珠身邊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道:“爺先喝杯茶。”

    賈珠接了趕緊喝了,等喝完了之後就立刻皺著臉跟她訴苦道:“剛剛還真根你說著了,要不是我先吃了伯父給的一顆丹藥,簡直都要被撂倒在當場了……”

    還什麽洞房花燭呢,簡直丟死人了!

    這趙萱兒看著他的臉都皺成一團地模樣,不知為何一下就笑了出來,倒是讓賈珠原本就喝酒染紅的臉一下更紅了起來,手上的被子都差點掉了,倒是低聲道:“你別笑話我啊,我那堂兄按照伯父的說法就是腹中黑,早等著看我熱鬧呢。”

    可恨那司徒睿以及楊戩都不幫他,還在一邊袖手旁觀看熱鬧看的不亦樂乎,讓他今日丟了大人。

    趙萱兒含笑道:“我小時候倒也是跟著母親去見過親戚家娶妻的,總是有這麽一遭,你若是早些裝醉,怕也能少吃些苦頭。”

    說著又將那杯子給接了,又給他倒了一杯。

    賈珠喝了,見趙萱兒還要再倒,連忙道:“不可不可,要是再喝可就沒辦法跟你喝交杯酒了。”

    他說著也看了眼自己的媳婦兒,說起來這姑娘生的和賈敏以及賈母還有他如今那位太太都不太一樣,她們都說她瞧著就是個好姑娘,很是端莊,瞧著就溫柔體貼人,還說不驕縱。

    這倒是體貼了,也的確不嬌縱,瞧著也會是個好妻子,不過這端莊……他倒是覺得這是個靈動且膽子大的。

    他這偷偷瞧得一眼倒是讓趙萱兒看到了,瞧著他那比自己這個新娘子還要害羞的樣子,一下沒忍住哈哈笑了兩聲,接著看他像是掩麵掛不住,方才捂住嘴道:“那個,爺,我不是有意的……”

    那就是故意的!

    賈珠其實也沒辦法對她生氣,索性大方了起來,瞧著她道:“我隻是覺得你和祖母以及太太她們說的都不一樣,等她們知道你的性情,肯定也是要大吃一驚的。”

    這趙萱兒也不知道人家賈母和她那位婆婆是怎麽看她的,不禁奇道:“這還能不一樣哪裏去?”

    賈珠也不好說她不端莊,隻搖了搖頭,反而爺們了起來,主動起身到了桌前,倒了酒,然後轉眸看向她:“爺暈暈乎乎地,你自己過來乖喝?”

    問題是你走得分明很穩!

    趙萱兒一下就知道這也是個小肚雞腸愛計較的,肯定還是不高興自己剛剛偷笑他呢,於是癟了癟嘴,還是乖乖地上前去,然後接了酒杯,和他一起喝了這杯交杯酒。

    賈赦到這裏就給掐了,然後就被賈珍抗議道:“赦叔,你怎麽到這裏就給掐了啊,我局的他們倆還能鬧騰一陣兒呢。”

    拿桃花眼斜了他一眼,東華道:“你這都看了人家長什麽模樣了,你還想怎麽樣啊?難道還想讓賈珠找你拚命不成?等著吧,珠兒也是個心裏有主意的,坑不了你,仔細將來坑你兒子去。”

    賈珍:“……”

    難不成他犯了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君子的大忌?

    其餘人等一下作鳥獸散狀地散開,然後湊一起喝酒去了,唯有賈珍摸了摸鼻子,覺得晦氣。

    這群小子個個看戲的時候都不落於人後,現在倒是好,全讓他給扛了,這仇恨也全落在他身上了!少不得白他們一人一眼道:“不管,反正倒是好我要把你們都給供出來,尤其是你們倆,還沒成親呢!”

    楊戩淡淡一笑,摸了摸狗頭,狗頭配合地給了他一個嘲諷的笑。

    賈珍:“……”

    養狗了不起嗎?

    司徒睿也一臉的無所畏懼:“沒關係,我父王說我機緣未到,要成親早了去了,指不定煦兒還能比我早呢。”

    他隨口一說原本是用來噎賈珍的,誰知道他那弟弟一聽,立刻小臉一繃道:“兄長!父王怎麽能這樣說!”

    難不成他要沒嫂子了麽?

    司徒睿也沒想到弟弟會是這樣的反應,賈珍等隨即大笑出聲,樂得看他笑話,司徒煦已經紅了眼眶:“不行,我要去問父王,看看是怎麽回事……”

    這怎麽說得像是他兄長找不到媳婦兒一樣?難道都沒個能配得上的?

    司徒睿著實沒想到,連忙去哄,總不能說這是他剛剛空口胡鄒的吧,瞧著小家夥這模樣,要是說了真話,指不定有要怎麽樣呢。

    眼看著司徒煦要眼淚蹦出來,東華此時低聲道:“這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煦兒,你兄長的緣分在後麵呢,所謂好事多等,等著就好。”

    司徒煦倒是被他這話一下給哄住了,也知道他說話也是和父王一樣地靈驗,就用兔子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也就是說我兄長還是能娶到媳婦兒的?”

    縱然是東華這個時候也被他給逗笑了,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腦門道:“可不是麽,就你兄長要是不求一個命中注定之人,這不是隨時都能娶妻生子,隻是你想嗎?”

    司徒煦頓時搖頭,繼而堅定地看著兄長,一字一句道:“我想讓兄長娶一個琴瑟和鳴的嫂子。”

    司徒睿這一下哪裏人得住,立刻將人給抱在懷裏,也不管賈珍和楊戩的表情,倒是賈璉十分羨慕地看向他們。

    東華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心說這跟著羨慕什麽勁兒啊?

    楊戩倒是一下將他給搶了過去,抱著他笑道:“璉兒是不是該睡了?”

    賈璉一下精神振奮,就連司徒煦的眼神都跟著看了過來,倆孩子都轉為期期艾艾地看著他,看得從沒養過孩子,也從來沒稀罕過哪個師弟的楊戩笑道:“行吧,我們去睡覺,然後給你們講故事。”

    眼看著他將人一下給哄走,司徒睿就聽賈珍道:“這哄孩子的手段倒是一流的,倒是不自己生養一個多可惜?”

    司徒睿倒是對楊戩有著同壕戰友的情誼,立刻瞪他:“這人家有人家的打算,再說了,他這不是功法特殊麽?”

    誰知道他不扯這個還好,一扯這個那賈珍又哈哈哈笑了起來,這楊戩到現在還是一直童子雞,就因為練了那麽坑爹的功法,可不好笑麽?這男人太強也不行啊,居然連個女人都找不到,哈哈!

    到底是自己最疼愛的師侄,眼看著賈珍這般嘲笑,倒是讓他不禁蹙眉,想起楊戩是不是在天上也曾被人這樣在背後議論過。

    羨慕他的那麽多,指不定真的有呢?

    神霄今天被他指使著到苦境去了,這才剛回來,就見到了他在那兒大皺眉頭,不禁奇道:“你這怎麽了?”

    賈珍搶白道:“估計是愁的。”

    神霄:“……”

    他師兄,發愁?這不是開玩笑麽?這怎麽可能!

    隨即他就看到他師兄真的當著他的麵點了點頭:“楊戩。”

    接著就傳音將自己的猜測一說,神霄立刻抿了抿唇,那小子有沒被嘲笑?當然有,還能少得了?不攻訐他這個還能攻訐他什麽?

    他雖然沒說話,不過東華隻看他這眼神就明白了,不禁又蹙了蹙眉,合該給楊戩也操辦一門親。

    #

    一百二十年後,東天。

    天庭三十三天,延續了洪荒大陸時代東西南北的劃分,這東天乃是洪荒時代最富饒之地,饒是幾次大戰,仍舊是整個天庭靈氣最盛之所。

    扶桑樹下,東極宮華光璀璨,楊戩慢悠悠地走在這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路上,看著這記憶中最深刻的景,便是嘯天犬那四隻爪子都輕手輕腳地,狗臉上都帶著幾分憧憬之色。

    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啊。

    這次正式拜見師叔合該是要端正一些,不過楊戩路過扶桑樹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手賤地摸了摸自己小時候留下來的刻印,接著才飛到宮門之前。

    這曾經的妖皇宮舊址如今仍舊是冠冕堂皇地天庭第一宮,看任何一處都是一景,如今主人歸來,更是瑞氣千條,處處霞光異彩。

    這景色才對嘛!

    他瞧著心裏也跟著舒服了許多。

    遠處有人飛來,他察覺到那股子氣息也沒停下腳步,倒是那人眨眼間就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不滿的看著他道:“楊戩,你怎麽現在過來?”

    來人矮了楊戩兩頭,正到楊戩的肩膀,腳踩風火輪,不過到了這時候也將這寶貝給收了起來,於是那身高……

    更矮了。

    哪吒站在他麵前就在心裏覺得憤憤不平,你說這家夥為什麽能那麽高!那麽高!那麽高!

    天道不公啊!

    道祖你應該砍他小腿啊!

    哪吒這羨慕之色倒是瞞不過楊戩的耳目,不過被他羨慕了這麽多年,也嘲諷了對方那麽多次,早膩味了,哼哼道:“這怎麽就不能現在過來?”

    哪吒道:“你不是整天自詡師伯最寵愛的師侄麽,我還當你已經住在裏頭了呢。”

    楊戩:“……我放著我的灌江口不呆,整天在天上是不是才找不自在?”

    東天再好,再熟悉,再沒少住過,這偶爾來住住和一直都住在這邊畢竟還是不同的,何況在下麵自在的很,他師伯如今可不是凡間那殼子裏麵的時候了,高冷地很。

    哪吒也沒再說什麽,反正每次讓楊戩不痛快他就痛快了,和楊戩一起向著宮內走去。

    他們兩人來的時候,青童君高坐雲床,倒也不知是在修行,還是在神遊,更或者隻是單純地不想理人。

    這兩人也是習慣了,各自一個蒲團坐著,一人托腮,一人逗狗。

    哪吒瞧著嘯天犬肚子都攤開了給他摸毛,一臉的狗大爺的樣兒就沒忍住斜眼看了一眼那狗,覺得早晚得嚐嚐狗肉。

    這擋住自地整天沒事兒就鄙視他一臉也就算了,結果這隻蠢狗也每每……

    青童神遊歸來瞥了他們倆一眼,尤其是哪吒。

    這一眼立刻被兩人察覺,各自驚醒一樣看著他:“師伯!”

    倒是喊的異口同聲,煞有默契。

    青童瞅了瞅哪吒,倒是讓哪吒又跟著心驚肉跳了起來,難不成是師伯生氣自己現在才過來?可是這也不是他的錯啊,這次閉關倒是不巧……全是師尊的錯!

    要不是他,自己怎麽可能會耽誤了此等大事?

    哪吒素來被師尊太乙寵愛,有錯都是他的這一點絕無錯。

    楊戩倒是心裏有幾分幸災樂禍,讓你整天張狂,瞧見沒,被師伯惦記著了吧,讓你整天跟我爭,這次之後就讓你知道師伯最寵愛誰!

    他們兩人這點小心思,青童隻的挑了挑眉,看著哪吒道:“哪吒,你心動了。”

    哈?

    哪吒和楊戩同款表情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哪吒心裏懵著呢,他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一下子就就要苦逼了?他好端端的難道是又有什麽心魔找上門了?求道祖秒了羅睺和他的徒子徒孫!!!!

    他這邊還沒糾結出結果呢,楊戩就脫口而出道:“師伯,他怎麽了?”

    青童君看了他一眼,就看地他縮了縮脖子,完了!又忘記師伯如今已經不是下麵那個師伯了!這總是搞錯可要吃苦頭的……

    “他心動了。”青童君重複。

    這哪吒一臉的苦逼相地看著他道:“師伯,您也說個明白啊,這是要怎麽過啊?還是說我要繼續閉關?”

    天曉得他最厭煩閉關,也不是那等能坐得住的性子,想想現在就有點慌了。不過他師尊和師伯比起來,果然差的懸殊!這師伯都能看出來的,師尊怎麽都瞧不出來。

    青童君索性一手托腮地看著他:“沒說麽,你隻是心動了。”

    楊戩:“……”

    那啥,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心動吧?應該……沒搞錯?

    可是師伯的話肯定是沒錯的!

    哪吒:“……”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這不可能吧!

    他愁了一眼自己,接著愣愣地跟他師伯問:“可是師伯,我這才……還有我兄長金吒和木吒不也……”

    都是童子麽?

    也都是苦逼啊。

    青童君看了和懵逼的孩子一眼,隨即將視線對準了楊戩,是說他曾經的確有心思幫他問問月老有無姻緣,不過如今看來姻緣沒有,因緣際會倒是有一場,不逗逗他們豈不是可惜?

    楊戩這個看好戲的也不知道師伯這眼神怎麽往自己身上來了,心裏不禁一哆嗦,清咳了一聲。

    那眼神就一下因為他剛剛的舉止落了過來。

    楊戩:“……師伯,那您看我幹嘛呀?這事兒和我有關係不成?”

    剛問了這話,就有點想打自己嘴巴子,怎麽好端端地學賈珍那貨?這萬一……便是他身邊的嘯天犬也給了他一個不認同的目光。

    半刻鍾後,他和哪吒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出來了,嘯天犬離楊戩遠遠地,生怕被帶了背運。

    它主人都輪到和男人那什麽的程度去了!

    還不如它呢!

    它又偷偷地覷了一眼哪吒,這人原本就看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如今才不要觸黴頭,可惜,青童君都說的如此篤定,怕是他們倆就是天造地設那一對兒,將來它苦日子多了去啦!

    想到這裏它簡直覺得悲從心來,情不自禁地就想找個人去撒嬌……

    對,它想去找司徒睿!!!

    汪一聲!

    楊戩看來,它這是要幹嘛?

    嘯天犬立刻甩了甩尾巴,狗腿地看著他,然後汪汪汪!

    楊戩:“……”

    沒良心的東西!

    嘯天犬說完了,趕緊跐溜下飛了,隻留下楊戩傷心站在原地地看了會兒,哪怕它第一時間就沒了蹤影。

    哪吒正傷心欲絕呢,但基於他和楊戩在這麽多年裏都是對方倒黴,自己就爽了,立刻哈哈哈哈地大笑:“你家的狗這不是挺識時務的麽?一見到你變了臉色人就跑了,果然是對你這個主人的情意有限啊。”

    楊戩默默轉身,看他,上上下下掃了掃,嘖了一聲:“是啊,肯定是見我倒黴遇上你這樣的煞星。”

    那眼神簡直就是衝著他的小短腿去的,再抬頭看了看他那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不禁扶了扶額,問哪吒道:“問你下啊,你師尊真的沒跟你說什麽?”

    想想自家閉關之中,連師伯歸位這種大事兒都給閉了過去的師尊,哪吒抿唇,委屈!

    嘯天犬對南天雖然稱不上熟門熟路,不過它這隻狗在天上可是獨一份兒的,號稱一霸。因為這凶名在外,雖然等到它到了紫垣殿的時候,也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著它了,可它要找的人也已經出來了。

    司徒睿和司徒煦兩兄弟一臉驚奇地看著它,尤其是年紀小的那個,倒是摸它毛摸的不要太順,彎身對它招了招手,這嘯天犬就屁顛顛地過去了,然後一撲,猛舔,表現和下屆的那些凡狗俗狗也沒任何區別。

    周圍將士和趕過來看熱鬧的星君們:“……”

    “那是二郎神的沒錯吧?”

    “這黑狗應該是天上的獨一份兒沒錯。”

    於是眾人都唏噓了一聲,看著他們殿下從凡間帶回來的兩個兒子的眼神又拔高了一些。兩個小殿下不顯山不露水的,倒是沒想到居然有這等手腕。

    不過唏噓完了也都作鳥獸散了,還是因為這倆剛剛從凡間來,他們也不好在搞懂他們兩個的脾氣秉性之前太親近,怎麽說呢,畢竟還是倆凡人不是?而且陛下到底多重視他們也不好說呢。

    等人都走了,司徒睿不以為許地蹲下來摸了摸嘯天犬的毛道:“你怎麽過來了?”

    汪汪汪汪汪!

    嘯天犬一通叫喚之後,這哥倆都聽明白了,也個個驚奇了一臉——

    這楊戩,居然被亂點了鴛鴦譜,還是個男孩子?

    大名鼎鼎的哪吒啊!

    要說到了天上之後,哥倆也長了見識,聽多了八卦。這太子什麽的值不值錢,可不看你是誰的兒子,而是看你的後台硬不硬,大腿結不結實。這哪吒不說自身的戰鬥力如何,光是他那個寵他能寵到天上去,比青童君寵賈璉還能寵的師尊太乙真人,那就讓人又敬又畏。

    所以聽說……那哪吒也是個熊孩子?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倒是帶了狗找他們老子去了。

    神霄帶了兒子回到天上之後,就一直致力於跟兒子們介紹天上的風俗人情,又或者可以說轉身變成了八卦男,專門議論長短。這也是先從自家師門開始說起的,故而也就提到了哪吒。

    見兒子們出去帶回來嘯天犬,他也沒意外,摸了摸嘯天犬討好的狗頭,接著問:“你怎麽過來了?楊戩呢?”

    如果不是楊戩和他不對付天上都是出名的,像嘯天犬要到南天,也還真是輕而易舉,絕不會跟今天一樣被人差點包了餃子,不過它也不怵就是了。

    嘯天犬又汪汪汪了一陣,就讓神霄把肚子都笑疼了,捂著腹肌摸著它道:“乖乖乖,等下給你好吃的啊,倒是你見機得快,等著吧,那裏有的鬧騰呢。”

    嘯天犬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聽到有好吃的,眼睛又亮了幾分,覺得自己來南天來簡直是再明智不過的決定。

    司徒睿道:“父親,這怎麽回事啊,總不能……”

    總不能楊戩不能找女人就找個男人吧?

    神霄沒說話而是掐指算了算,待算完了,又笑了起來,連忙道:“行了,這也沒別人知道了,你師祖他們估計也沒興趣知道這個。”接著又瞄了一眼嘯天犬,嘯天犬立刻用兩隻前爪子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又讓神霄笑了笑。

    這狗賣得一手好主人,估計有它通風報信,以後少不了看楊戩的熱鬧。

    他看著倆好奇地兒子,搖了搖頭道:“這事不能說,說了可能就不準了。”

    於是就看到倆兒子頓時垮了臉,像是失去了天大的趣味,引得他笑道:“等著吧,你師伯既然是點了這鴛鴦譜兒,肯定就有後文,肯定熱鬧!”

    他說的這樣斬釘截鐵,信誓旦旦地讓倆兒子都不禁鬧不暢想了一番……

    那哪吒,到底什麽模樣啊?

    這倒是聽說了那麽多,卻是從未謀麵,也曾經沒少聽楊戩在他們麵前說那人的壞話,現在隻要一想想那倆人要變成一堆冤家,簡直就要笑到肚子疼,也就不難怪他們父皇剛剛如此失態了。

    司徒睿看了看弟弟,低聲道:“要不,問問璉兒?”

    司徒煦眼睛一亮,幾乎是立刻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

    楊戩和哪吒關係不好,和神霄又好到哪裏去?於是欣然頷首。

    這司徒煦於是立刻傳音於賈璉,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說起來,他倒還真有些想他了。

    司徒睿倒是看出了弟弟的想法,不禁摸了摸他的頭,權當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