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能死
字數:10614 加入書籤
正所謂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 魏霖想處理那支箭時,他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道:“殿下,小心!箭上好像有毒!”
趙以瀾整個人軟在魏霖懷裏,尖銳的疼痛從右臂一點點向外蔓延,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丟進了絞肉機裏, 痛得說不出話來,她鬱悶地瞪著那支箭頭,隻見上頭被她鮮血染紅處,似乎有些盈盈綠光。
那年輕男子似乎有些見識,在仔細觀察了這支箭之後麵色大變:“這是‘萬毒箭’!”
魏霖沒聽過萬毒箭的名頭,他也不在乎, 他隻想要趙以瀾平安,隻見他死死瞪著那年輕男子厲聲道:“可有解藥?”
那年輕男子歎了口氣道:“萬毒箭是‘血弓’的專有之物, 箭上毒.藥相當歹毒, 所選毒物總共一十八種, 每一次所用毒.藥種類和數量都不同,中箭者將於一炷香內毒發身亡,便是神醫農樺在場, 隻怕也難以在一炷香內找出毒.藥的種類和配比並配出解藥……”他說著, 看向趙以瀾的目光有些敬佩, 又有些惋惜和憐憫。
魏霖麵色慘白,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那支箭,腦袋轟的炸響。
他費盡心思找到以瀾, 不是讓她替他擋箭的!她不該,也不能為了他死去!他不同意!
魏霖死盯著那年輕男子道:“找到農樺!立刻將他帶來!立刻!”
那年輕男子的神情很是為難:“神醫農樺行蹤不定,便是花上三天也未必能尋到他,更何況是一炷香之內……”
“連個人都找不到,我養你們何用!”魏霖抱著趙以瀾的手都在抖,他早年失去了他娘,前兩月又失去了他爹,他不能連以瀾都保不住!
“殿下,抱歉,是我無能……”年輕男子也不生氣,歉然道。
“你……你們……”魏霖又怕又怒,卻在繼續開口前感覺到有人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忙低頭看去,就見趙以瀾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他心口一疼,忙道:“以瀾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我……我有……藥……”趙以瀾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聲音更是輕得像蚊子叫一樣。
“以瀾,你莫怕,你不會有事的!”魏霖沒聽清趙以瀾的話,他內疚痛恨於自己的無能,抱起趙以瀾登上馬車,冷冷地吩咐,“回府!冷風,派人抓到血弓,帶他回來,留活口,務必從他口中問出毒.藥配比!”
那名為冷風的年輕男子立刻應聲,便連忙安排下去了。血弓本身武功不算頂尖,唯有這一手箭術出神入化,專搞暗殺的活,不少江湖好漢便是死在這出其不意的偷襲之下,箭術可怕,箭上的毒.藥更可怕,血弓一出,必有屍體。他就這些人,要找到血弓不易,可既然是雇主的命令,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帶人上了。
趙以瀾被魏霖緊緊地抱在懷裏,在顛簸的馬車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雖然穿越而來的時候一窮二白,可沒多久就搞到了銀子,從那時候起就沒有虧待過自己,幾時吃過這樣的苦頭?手臂上就像是穿刺著一個不停轉動的鑽頭,痛得她都要昏過去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昏,一旦昏過去,那就是一個死字!冷風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要趕緊給自己吃解毒丹啊!
趙以瀾掙紮著用3個好感度從係統商城裏換了顆解毒丹,很快它便出現在她掌心。
馬車一個顛簸,她原本就沒什麽力氣的手頓時一鬆,解毒丹登時滾落地板。
趙以瀾急了:“我的……藥!”
她的聲音不夠大,魏霖又在不停地“安慰”她,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麽,他一雙眼睛有些發直,麵色慘白得嚇人,竟怕得有些呆了。
趙以瀾昏昏沉沉地想,如果她死了,一定是被魏霖害死的。
忍著手臂上要人命的疼痛,趙以瀾一個挺身往魏霖的臉上撞去,兩片嘴唇堪堪咬住魏霖蒼白的薄唇。
魏霖呆住,有些發直的雙眼落回趙以瀾身上。兩人的距離是那麽近,近到他能看清楚她瞳孔中的自己,裏麵的那個他狼狽得就像是另一個人。
趙以瀾見他終於注意到她了便立刻鬆開他的嘴唇,喘著粗氣道:“我有……解毒的藥……掉,掉地上了……”
魏霖眼睛一亮,他想起趙以瀾曾經說過,她保命的手段很多,對旁人來說致命的毒,對她來說或許並不難解。
他小心翼翼將趙以瀾放下,不顧形象地趴在馬車車板上,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滾到角落的一顆小藥丸,立刻小心翼翼地捏著送到趙以瀾跟前:“是它嗎?”
趙以瀾也不嫌它髒,嘴一張把魏霖的手指也一道含住,舌尖一舔一卷,解毒丹便被她吞入腹中。曾經她還有些好奇解毒丹的味道,如今看來,真是給自己立了個flag……她好好的為什麽要好奇這個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魏霖食指和拇指被濕熱的小舌頭一舔,頓時如同過電般一陣酥麻。他慌張地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緊張地看著趙以瀾:“這藥丸……真的能解毒?”
趙以瀾點點頭,她實在沒力氣說話了。她目光慘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那支箭還插在那兒呢,觸目驚心。
毒是能解,可這拔箭,包紮的後續卻免不了,想到自己後麵要受的罪,趙以瀾就想哭。讓她抓到那個什麽血弓,她也要插他個對穿,讓他也嚐嚐手臂被穿透的痛徹心扉!
魏霖不知趙以瀾那藥丸的底細,雙目緊盯著趙以瀾的麵容,生怕她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救了他那麽多次,他還沒有讓她享受到她該得的一切,她怎麽能死!她……她怎麽能為了他而死?
魏霖緊抓著趙以瀾另一隻未受傷的手,雙目直勾勾地落在她麵上不放。
馬車回到大皇子府時,趙以瀾已有些昏昏欲睡。魏霖不肯讓她睡去,不停在她耳邊說話,煩得趙以瀾沒辦法睡著。她被抱下馬車,送到了柔軟的床上,府中的大夫早已到位,看到趙以瀾的箭傷也是滿臉吃驚和為難。
箭必須取出來,而取出來的過程,必定會很疼。
趙以瀾怕疼,但更怕死,箭要是不趕緊取出來,時間一久就要粘住取不出來了啊!到時候發炎,細菌感染,發燒,肺炎……一係列的問題便會紛至遝來,她隻有解毒丹,沒有現代醫學的治療,死定了!
“大夫,趕緊的!”趙以瀾咬牙道,“我……我覺得我忍得住。”
大夫看看魏霖,征求他的意見:“殿下……”
魏霖咬牙道:“拔!”
他在床邊坐下,捋起衣袖,露出他那白皙的手臂,放到趙以瀾嘴前:“疼就咬我,不要咬壞了牙。”
趙以瀾看到魏霖那白皙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淺淺的疤痕,知道是那一次受傷後留下的,隻怕他身上的疤痕還更深一些。她幾乎要對魏霖翻個白眼:“請你……給我找……塊軟布來……可以嗎?”
這小少年若是生在現代,一定是電視劇看多中毒的那種!她要是咬了他的手臂,不小心咬破了,不小心把他的血吞咽了下去,不就等於吃人了嗎!她才不幹!
魏霖慌忙點頭,吩咐丫鬟去拿軟布來,越軟越好。
一切準備就緒,大夫先將毒箭頭割斷,小心放到一旁。箭身是前細後漸粗,將箭頭割斷之後,便要從後頭將它抽出去。箭身跟趙以瀾的皮肉黏得緊,大夫隻輕輕試著拔了拔,便引來趙以瀾一陣輕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
太疼了!一會兒要真拔,她該疼成什麽樣?直接弄死她算了!
“輕點!”魏霖見趙以瀾那痛苦的模樣,立刻滿麵心疼地嗬斥大夫。
大夫一慌,更不敢用力,隻是輕輕嚐試。
如此磨磨蹭蹭讓趙以瀾除了疼之外更生出不耐煩來,她吐出嘴裏的軟布,有氣無力地說:“請快點,不要怕我疼……你們這樣磨蹭,我更疼啊!”
有了趙以瀾的催促,大夫終於不再磨蹭,他用匕首在火上烤熱,切開趙以瀾的傷口,一手抓著她的手臂,一手緊握箭尾,用力往外一拔。
趙以瀾疼得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以瀾!”魏霖驚呼一聲,摸著趙以瀾的麵頰,感受著她淺淺卻存在的呼吸,慌亂無措的心便漸漸安定下來。
趙以瀾的運氣還不算特別差,這支箭隻傷到了她的肌肉,沒有傷到她的骨頭和大動脈。大夫取箭之後,將她的傷口仔細清洗過,又認真包紮好,隨後才虛脫般離開。他平日裏看得最多的是頭疼腦熱,像這樣的傷還真是頭一次處理,在加上殿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還真不比患者輕鬆啊。
魏霖見趙以瀾額前頭發都被汗沾濕,連忙吩咐丫鬟端來熱水,替她換上幹淨的衣裳,稍稍擦拭一下她的身子。丫鬟根本就沒有避他的意思,聽完他的吩咐便開始解趙以瀾的衣裳,魏霖忽然便想起馬車上那個不算吻的吻,臉一紅,忙轉身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冷風匆匆趕來,見魏霖站在外頭,他抱拳歉然道:“殿下,讓血弓逃了……”他頓了頓,想到那個替殿下擋箭而死的可憐小丫頭,忍不住低聲道,“殿下,請節哀,那位姑娘在天之靈……”
“閉嘴!”魏霖氣惱地打斷了他。
冷風隻當魏霖傷怒交加,畢竟他也算清楚一些魏霖有多用心地尋找那位叫做趙以瀾的小姑娘,這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沒高興多久,就被人害死,若換成他,他也受不了啊,更何況魏霖這不過十四的少年郎呢?
“她好好的,你別再胡言亂語!”魏霖道。
冷風一驚,奇道:“如今早過了一炷香,那位姑娘是如何……”
“她有解藥。”魏霖說著,已有些不耐煩了,正要轉身回屋子裏去,卻聽冷風還在疑惑。
“解藥?連神醫農樺都沒可能在一炷香之內找出毒.藥成分並配出解藥,那位姑娘是哪來的解藥?”冷風想了想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殿下,我知道了!她跟血弓一定是一夥的,使了這一出苦肉計,隻為獲得殿下的信任,否則她怎麽可能剛好有解藥?”
“你可以滾了。”魏霖不樂意聽別人說趙以瀾的壞話,轉身便走。
“殿下!這人心計頗深,還請殿下不要一意孤行!段大人請我等來保護殿下,我自然不能放任一個可能對殿下不利的人留在殿下身邊……”冷風邊說邊跟著魏霖,企圖說服他。他們這些人,是段正從赤霞山赤霞山莊請來的,對魏霖雖恭敬,卻不會盲目聽從。
魏霖剛轉過屏風便看到一大片膩白肌膚,他心頭一跳,卻聽後頭冷風還在嘮叨著要說服他,眼看著便要轉過屏風看到不該看的了,他立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一把將冷風推出去。
他冷看著這個囉囉嗦嗦的保鏢頭子,語氣頗重:“你既明白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的安危,此番卻讓我陷入險境,不反省自己,反倒懷疑舍身救我的以瀾,你不過是想推卸責任罷了!”
冷風被魏霖說得語塞,魏霖卻不再看他,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將冷風關在了外頭。背對著房門,魏霖心想,如今受到冷風保護的日子隻是暫時的,他要有自己的武功高強的侍衛,隻忠於他一人,令行禁止,而不是像這個冷風一般囉嗦個不停。
魏霖再次走過屏風時,丫鬟們已替趙以瀾換好衣裳,她麵色還有些蒼白,安靜地躺在那兒,如同瓷娃娃般美麗又脆弱。
魏霖在床邊坐下,撐著下巴看著床上的嬌小身影,輕輕地呼出口氣。
他就知道,誰都會害他,她不會,她甚至又救了他一次。冷風說的那些鬼話,他一句也不信。
趙以瀾是被疼醒的,她睜開眼的刹那,手臂上陣陣鑽心的疼痛讓她十分想念現代的止痛藥。
視線一轉,她看到魏霖就倚靠在旁邊,他正在熟睡,麵容平靜又略帶疲憊,纖細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些許陰影。
趙以瀾又渴又餓,想坐起身,卻牽動了傷口,原本就在間歇疼著的傷口更是被人扯著一般疼。
她放棄了,伸出完好的那隻手碰了碰魏霖:“子林……”
在趙以瀾叫到第二聲的時候,魏霖猛然驚醒,眼中的迷茫迅速消散,落在趙以瀾身上時已帶上關切之色。
“以瀾……你可有哪兒不舒服?”魏霖問。
趙以瀾道:“傷口疼死了……我想喝水,還想吃東西,還有……你叫個丫鬟進來扶我去更衣。”
如今趙以瀾和魏霖的狀況跟兩個月前是完全顛倒了,不過這會兒條件好,有丫鬟可用,至少趙以瀾不用麵對當初魏霖的那種尷尬。
魏霖連忙出去叫人,不一會兒來的人竟然還是個趙以瀾的熟人。
“趙姑娘!”丁小花撲過來,眼眶紅紅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再見丁小花,趙以瀾還是有些心虛的,上回她二選一救了魏霖,沒辦法再救丁小花,著實讓她遺憾了一陣,好在後來她也沒事,否則她還不定會如何愧疚呢。
沒等趙以瀾再說什麽,丁小花便按照之前魏霖的吩咐,喂趙以瀾喝了水,扶她去解決三急問題,又扶她回到床上,廚房熱著的紅棗銀耳粥送了過來,她又喂趙以瀾吃下。
魏霖便坐在一旁,看著丁小花細心地照料趙以瀾。
趙以瀾靠在床邊,此刻外頭天色已經大亮,昨夜似乎下了雪,時不時能聽到風聲呼嘯,可屋子裏卻暖融融的,舒服得人不想出去。
想到自己受的這一場罪,趙以瀾也不避丁小花,看向魏霖道:“你覺得想殺你的人還有誰?”
這一次想殺魏霖的人,不會是莊王。胡楨計劃將她送到大皇子府中打探情況,不過幾日前的事,而要找血弓來殺魏霖,隻怕也計劃好幾日了,莊王那邊,應當不會一邊計劃要送她進去大皇子府,一邊那麽矛盾地暗殺魏霖。若說她的存在是引魏霖前來的誘餌,胡楨根本沒必要同她說那麽多暴露了自己,他隻要將她在天香閣一事傳出去,便能將魏霖騙來,由血弓下手。因此,她斷定此事跟莊王無關。
之前趙以瀾跟魏霖早交了底,這一夜除了擔心趙以瀾的傷勢,魏霖也將這次的暗殺想得差不多了,跟趙以瀾得出的結論一樣,想殺他並且付諸行動的人,不止一個。
“我的幾位皇叔,都希望我早點死吧。”魏霖冷冷一笑。
趙以瀾對朝堂不太了解,茶館說書的畢竟不太敢議論朝政,怕因言獲罪。而麵前這人正好是皇室的人,她不如從他口中多問些皇家的事,萬一將來用得上呢……
“你有幾位皇叔呀?你曉得的,我非本地人,不太了解……”趙以瀾問道。這個時代沒有狗仔也沒有網絡,皇家的事隻怕很多小老百姓都不太清楚,也算她運氣不錯,遇到個魏霖,還能清楚跟她說說,說不定還有些皇室秘辛能讓她聽了後八卦一番呢。
被她這充滿求知欲的雙眼殷切看著,魏霖心一顫,哪還拒絕得了?他讓丁小花先退出去,便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因是單獨麵對趙以瀾他連該有的避諱都沒在意。
如今是魏家天下,長安帝名魏城,年輕時征戰四方,令周邊的小國家小部落均臣服在大梁國威之下。如今他已五十五歲,人一旦年老,腦子便糊塗起來,他的身體大不如前,因此對幾個兒子大為忌憚,特別是太子,總認為太子要奪他的位——因此才有了兩個月前的大皇子府被圍事件。長安帝先前一直未冊封太子,後來實在是朝臣催得緊,才不得不冊立當時還是大皇子的太子。太子冊封後本該入主東宮,然而長安帝卻以各種理由拖延,因此太子便一直住在宮外的大皇子府。諷刺的是,太子的死亡對長安帝來說卻如同一顆定心丸,大概是認為魏霖年幼,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他便封魏霖為皇太孫,如此一來,也能形成對其他幾個兒子的牽製。
長安帝子女並不算多,有些年幼便夭折,活到大的,不過一女四子。長子魏荀,也就是魏霖的爹,大梁太子,僅與魏霖生母段柔生下了唯一兒子,後續娶的繼室並未生育。長女魏菲,作為帝國唯一的公主,又不會威脅魏城的地位,她深受寵愛,如今亦是地位超然,她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三歲時夭折,女兒如今已是七歲。二子魏礫,封楚王,生性風流,家中妻妾成群,他也是膝下子女最多的一位皇子。三子魏博,封莊王,好男色不愛女色,家中孌童眾多,因此膝下隻有一子。四子魏旭,尚未封王,尚未娶妻,他與公主魏菲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姐弟二人來往頗密。
這麽些人之中,趙以瀾聽得最多的便是莊王。那次讓錦衣衛的人刺殺魏霖的是莊王,讓胡楨送她到魏霖身邊刺探消息的人也是莊王。不過雇傭血弓的人一定不會是莊王,而除了莊王之外的人,都很可疑。
趙以瀾想了想說:“即便知道誰雇了血弓殺你也沒有多大用處,你的幾位叔叔和姑姑都是你的敵人。今後你也隻能多找些人保護你,盡量少出現在公共場合。等你羽翼豐滿,再一一對付他們。”
雖說她跟他們都沒仇,可誰叫她跟魏霖更熟一點呢?人有親疏之分,她自然會站在魏霖的角度替他多考慮。
魏霖看著趙以瀾,麵上是不屬於他這個年歲的凝重與從容:“我明白。”
趙以瀾心下一歎,當初那個高冷的傲嬌小子,還是在劇變之後漸漸長大了呀。
已說了太多的話,魏霖怕趙以瀾累著,便上前扶著她躺下:“你該歇著了。”他頓了頓,望著趙以瀾的眼中情緒湧動,“你好好養傷……今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我不想見你受傷……”
趙以瀾這才想起當時自己被射中時魏霖的誤會,忙認真解釋道:“我真不是替你擋箭,我就是腳崴了一下,才……”
魏霖深深地望著趙以瀾,清淺一笑:“嗯。”
趙以瀾:“……”嗯個什麽鬼呀!她真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為了讓他心裏好受點才故意那麽說的啊!
“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啊!”趙以瀾覺得自己真是要委屈死了。
魏霖聲音柔和:“以瀾,你先歇著,有話等你傷好再說。”
趙以瀾明白,無論她再怎麽解釋,他都隻會相信他“親眼看到的事實”,隻得鬱悶又無奈地閉了嘴。
魏霖在趙以瀾身邊守了一夜,見她無事,疲憊便如潮水般湧上來,他讓丁小花好好照料趙以瀾,便先去歇著了。
趙以瀾手臂受傷,雖能下床走動,卻會牽動傷口,因此她便名正言順地窩在床上躺著了。之前在魏霖麵前漏了餡兒,她隻得先跟他回來,之後再找時間逃走,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受這無妄之災重傷臥床,如今便是想跑也跑不了,隻好暫時在他府上養傷。如今天氣那麽冷,她道也挺願意待在大皇子府養傷,不愧是人民的公敵腐朽墮落的皇家,這個房間有地熱,暖和得不得了,她完全不想出門啊。
趙以瀾時不時查看自己的係統麵板,見漪漪的心願並沒有顯示完成的跡象,倒也不太著急,胡楨答應今日娶漪漪,要完成儀式沒那麽快,至少得等到晚上吧。她在床上躺了沒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無聊,這時候剛出去的丁小花忽然匆匆跑了回來,又驚訝又有些懼怕的對趙以瀾道:“趙姑娘,太子妃娘娘來了!”
趙以瀾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現在的太子妃,是魏霖的繼母吧?難道說接下來終於要開始上演惡毒婆婆為難白蓮媳婦的戲碼了嗎?!等、等等,她幹嘛要把自己代入媳婦的角色啊!
說話間,門口走進來一行數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更新在淩晨,因為1號2號臨時被人叫去有事,都沒什麽時間碼字,我突然想到我可以耍賴呀,昨天的當做1號的更新,今天寫個一萬更新放到淩晨可以算2號,這樣以來1號的更新我就可以賴掉還能保持小紅花全亮的成就→ →然而過不去心裏這一關,於是今天還是照常更新,大不了熬個夜寫明天的一萬嘛哈哈,我這麽實誠大家快來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