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戲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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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斷念沉默許久, 他既覺得荒謬,又莫名多出一絲熟悉感。他退開一步,將熟悉感壓入心底,也將某些危險的想法拋卻。他不是那種會尋找替身的人, 佳人已逝, 懷念足矣。

    舒斷念也不看趙以瀾,側著身子說道:“如此我們便算兩清了。若之後從百曉生那兒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會回來找你的。”

    趙以瀾被最後舒斷念那個可怕的笑容嚇得一哆嗦,下一刻他已縱身離開。

    你回來找我的時候,我早就逃走了好嗎?

    送走了一個煞神,趙以瀾心中愉悅, 眼看著任務也快要完成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開開心心地回她的許都去。天氣轉冷, 她還想回許都過冬呢。

    回想起剛才跟舒斷念和柳真真的交鋒, 趙以瀾隻覺一陣後怕。看舒斷念最後那模樣,可見他已對她趙一這個身份沒什麽興趣,這是最要緊的。否則, 若舒斷念對她這個身份還有疑慮, 隻要根據柳真真的話一調查, 就什麽都瞞不住了。首先,他可以先去打聽皇太孫最近拿著畫像找的是什麽人,甚至將畫像拿到手,隨後, 根據柳真真所說的她因畫像而躲皇太孫的話,就可以讓舒斷念斷定,她就是畫像上的人,而畫像上的人,正是本該死去的趙以瀾。

    一切真相大白,她當初是死遁。於是,當時辛辛苦苦的假死白費了功夫,還可能得到惱羞成怒的邪道**oss的追殺……那她真不能活了……

    這時候,關明初還在繼續,柳真真已被他弄傷了一隻腳,正在忍痛咒罵他,然而關明初卻不為所動,一邊費力控製她,一邊一根筋地要廢掉她的四肢。

    趙以瀾走到岑蓮跟前蹲下道:“岑師姐,接下來你應該出去主持大局了。”

    “主持大局?”岑蓮似乎並不明白趙以瀾的話,模樣還有些呆愣。

    趙以瀾道:“如今飛燕閣群龍無首,你身為前閣主的首席大弟子,又怎能置身事外呢?飛燕閣那麽多的姐妹,都等著你領導,帶領她們走向巔峰呢。”

    岑蓮道:“我……我做不到的。”

    趙以瀾正色道:“岑師姐,你可是眾姐妹敬仰的大師姐,如果你都做不到,飛燕閣之中,還有誰能做到?你若不肯擔起責任來,飛燕閣便要散了,你忍心嗎?”

    這裏是岑蓮待了十四年的地方,她當然舍不得這個地方衰敗下去。隻是今日之事對她來說太過刺激,她一時間無法理清一切。

    “我……我不會讓飛燕閣散的。”岑蓮站起身道,“飛燕閣不會散!”

    她爹娘被她師父害死,如今她無父無母,又沒了師父,唯一能證明她過去的,隻有飛燕閣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飛燕閣散的!

    岑蓮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漸漸消停下來的關明初和柳真真,忍不住別開視線,問趙以瀾:“我師父……應該怎麽辦?”

    柳真真是不能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誰知道她會說些什麽?因此,這鍋,隻能扣在舒斷念身上了。

    趙以瀾道:“給她喂藥,假死,葬禮後讓關明初把她帶走。”

    岑蓮點點頭,從今日起,這世上再沒有飛燕閣閣主柳真真了。

    關明初那邊在搞定柳真真之後已經消停,岑蓮和趙以瀾一道走過去。

    此刻柳真真身上已滿是血汙,她仰頭看著岑蓮,聲音破碎:“小蓮兒,你,你便一點都不念我們過去的師徒之情?”

    岑蓮別開視線,刻意冷下來的聲音還帶著顫意:“你害死了我的爹娘,還跟我談什麽師徒之情?”

    柳真真慘然一笑:“小蓮兒,這十四年來,我將你當親生女兒養大,你竟是如此回報我的嗎?”

    岑蓮麵色慘白:“住口!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如今我與我的爹娘正在享受天倫之樂,而非如今日一般天人永隔!”

    柳真真看著岑蓮那怨恨的模樣,便知再說什麽也是徒勞。

    她垂下視線,不再說話。

    岑蓮掏出兩顆藥丸讓關明初給柳真真喂下。此藥吃了安眠,柳真真服下後會昏睡一整天。有岑蓮這個大師姐在,隻要她說師父死了,誰還會懷疑呢?她們也根本就沒有近身的機會。

    柳真真很快便昏迷了過去,關明初將她抱到屋內,放在床上,而岑蓮則去召集所有飛燕閣門人,將“前任閣主已死於舒斷念之手”一事宣布下去。而趙以瀾則幫著布置現場,她拿一些桌椅翻倒在床前,從心理上造成阻礙,如此她們靠近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很快,就有幾個主要的女弟子被召了過來,被允許進來的人就兩個,若花和明夜。此時,床上柳真真安靜躺著,而關明初趴在床頭柳真真臉的位置,正小聲啜泣著,哭得傷心。

    岑蓮之前已經將主要事情都說過一遍,若花和明夜二人看到這一幕當即跪下,痛哭出聲。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表麵上看起來,二人在為柳真真的逝去而痛苦,但並沒有人上前查探。

    趙以瀾與岑蓮對視一眼,二人之前合計了一個版本:趙以瀾和岑蓮出來說話時偶然間見到舒斷念和柳真真追打經過,二人連忙跟了過去,然而等到了地方,柳真真已經死於非命。小院子裏有打鬥痕跡,還有鮮血,觀之觸目驚心,令人不難想到當時戰況之激烈。

    至少在柳真真“死”前,岑蓮和趙以瀾都是她所喜愛的徒弟,也是飛燕閣唯二被柳真真收入門下的人,二人一起說的話,就算有人心裏懷疑,也不會說出來。岑蓮的功夫比不上柳真真,可在她傲人天賦和刻苦努力之下,她如今的功夫,在相同年齡層裏可算是鶴立雞群,也大大淩駕於飛燕閣眾女弟子之上,沒有人會反對由她來繼承飛燕閣。

    所有的事在若花和明夜的吩咐下被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岑蓮和趙以瀾則始終守在柳真真身邊,就像是兩個悲痛欲絕的徒弟,片刻不離——她們要保證,除了他們三人,沒有人能碰到柳真真的身體。

    按照嶺南這邊的風俗規定,人死後一般停靈一日,便要將屍體先行下葬,三日後再舉行葬禮。這邊氣候相對炎熱,即便冬日裏的氣溫也不會低太多,雖說南麓山上氣溫偏低,但既然民間已經形成這樣的風俗,往常飛燕閣有重要人物逝去,便都是這麽辦的。

    這樣的習俗給了趙以瀾和岑蓮極大的方便,下葬當日,二人合力將柳真真放入棺材,親自釘上棺材,故意鬆鬆垮垮的,又留了道縫隙好讓柳真真呼吸,在女弟子抬著棺材時緊跟在一旁,不敢有絲毫放鬆。

    在一片痛哭聲中,柳真真的棺材被安放在南麓山西北側的一處風水寶地,附近躺了飛燕閣曆代閣主。

    下葬儀式結束,岑蓮和趙以瀾作為主要人物必須回去主持大局,她們若不在,容易引人懷疑,因此隻能留下關明初一人,將坑挖開,把柳真真挖出來。

    岑蓮當夜便給了關明初一輛馬車和一筆錢,讓他離開南麓山,離飛燕閣越遠越好。

    關明初道:“多謝大師姐成全,我會帶著真真去北邊的某個小鎮,這輩子都不會回來。”

    岑蓮沉默著點頭,視線不自覺地看向馬車車廂。她的師父,從今日起一別,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趙以瀾偷偷觀察岑蓮的表情,怕她後悔改變主意,便忙道:“關明初,一路小心,今後有緣再見。”

    “多謝。”關明初點點頭,千言萬語隻化作了這一個詞。趙以瀾曾悄悄跟他說過,當著岑蓮的麵別提他們二人預謀的事,就算之前岑蓮聽到了一耳朵,以她當時那樣的精神狀況,或許根本就沒往心裏去,他們沒必要將二人間的那點謀算暴露在岑蓮麵前,總歸不好。

    關明初當夜便帶著柳真真離開了南麓山,而趙以瀾的係統麵板上,也顯示任務完成。

    宿主:趙以瀾(成就點:11;好感度:11)

    任務目標:關明初(已完成,下一任務:等待中。)

    目標願望:成為柳真真的唯一。

    係統商城

    這一次得到的好感度是7點,趙以瀾看到那兩個數字,默默地想係統這是提醒她該過光棍節了麽……

    等葬禮儀式一結束,趙以瀾也要離開了,她直接跟岑蓮說了半實話:“岑師姐,你也知道,當初我是被前閣主強行收為徒弟的,其實我本人並不願意留在這兒。既然這兒事情已經了了,我也該回家了。”

    這幾日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岑蓮麵容有些憔悴,原本麵上總是帶著的傲然也已悄然化作沉靜,她從原本的對趙以瀾視而不見惡語相向,到後來被她纏得沒辦法又幾次被她帶坑裏去,再到如今的心生依賴依依不舍,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第一眼讓她厭煩的人,如今竟然成為跟她分享一個驚天秘密的盟友,也成為了她最信任的人。

    岑蓮了解當初原委,她也做不到像她師父一樣強行將人留下,她看著趙以瀾道:“那你今後可會回來飛燕閣看看?”

    趙以瀾一怔,粲然一笑:“當然!”

    岑蓮忽然給了趙以瀾一個擁抱,低聲道:“保重。”

    趙以瀾回抱住她,嘴角彎了彎。

    趙以瀾畢竟名義上還是柳真真的徒弟,她走的時候,岑蓮對眾女弟子說,她是下山曆練去了,也給了趙以瀾將來回來的可能。

    趙以瀾一直頂著王小草的臉,並且決定等回到許都之後再換回來。如今她又多了一個南麓山飛燕閣閣主師妹趙一的身份,好歹不是一個人撐起一個教派了……

    岑蓮對趙以瀾很客氣,不但送了她一匹馬,還有可以稱得上奢侈的路費。她騎著馬一路下了山,往許都方向行去。

    嶺南省位於大梁版圖的最東南端,越往西北走就越是寒冷。如今已是十月初,風刮在臉上刀割般疼,好在趙以瀾裝備全,身上穿著岑蓮送的狐裘大衣,腦袋上戴著頂毛茸茸的白色帽子,臉上圍了條柔軟厚實的圍脖,隻露出一雙眼睛,十分可愛。她如今是女俠打扮,又騎著馬風馳電掣而過,一般宵小也不願意打她主意,怕碰上硬茬,大梁畢竟到處都是江湖人,一不小心便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以瀾其實想雇了馬車慢慢走的,但她離開許都快四個月了,再加上莫羨以為她被人逮走了,或許會因此而轉告趙氏書肆,這樣一來,素衣和阿遲會擔心的,她還是辛苦一點,早點回去報平安吧。

    這一日,趙以瀾在蜀中省西南一個叫萬安的縣城歇腳,在茶館中休息時有說書先生在講武林之中最近發生的大事。

    趙以瀾聽了會兒,覺得有點囧。

    按照說書先生的意思,如今的武林實在不大太平,著實出了幾次了不得的事件。首先是身為名門正派的露華山莊莊主甘泉出了醜聞,原來他在地牢之中囚禁了無數女子,此等醜事一出,正道人士顏麵無光,邪派人士彈冠相慶,群魔亂舞,因此大家都在猜測,這是邪派為了顛覆正道的陰謀,各個正派因此而風聲鶴唳,頗有些人人自危的意味——畢竟大家都是人,誰還沒有點不能說給人聽的齷齪事?

    隨後,飛燕閣也出了大事,閣主柳真真一夕暴斃,她的愛徒岑蓮成為了新的飛燕閣閣主,如今飛燕閣閉門謝客,正在整頓之中。而殺死飛燕閣前閣主的人,聽聞是血翼閣閣主舒斷念,也是個年輕人。此事一出,正道人士紛紛額手稱慶,畢竟邪派狗咬狗都死絕了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但還有部分相對清醒的正道人士認為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原本各自為政的邪派人士,若都被舒斷念一人收服了,將來是多大的威脅?

    最後說書先生總結:這個江湖要亂了,正邪之爭即將上演!

    趙以瀾默默地擺了張囧臉:亂個毛線啊亂,都是我幹的好不好!

    趙以瀾走出茶館,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凍得她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藏入狐裘大衣之中。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唯有一人猶如閑庭信步般,尤為引人注目。

    趙以瀾隨意地掃視過去,目光一凝,默默地將帽子壓低了些,側身走到一旁並不顯眼的角落。

    ——這可真的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何楓晚!

    何楓晚如今依然還是一身男裝打扮,看上去英姿颯爽,風流倜儻,很是吸引了不少雌性生物的視線。他淡然走過,倒沒有注意趙以瀾,拐過街角就消失不見了。

    趙以瀾有些好奇何楓晚為什麽會在這裏,她上一次見到他時還是四個多月前在許都,如今他現身於此,是不是說明又有男人要倒黴了?

    好奇歸好奇,趙以瀾卻沒有弄清楚的打算,她如今可是王小草的模樣,被何楓晚撞見了不好。當然,換成她自己的模樣被撞見了也不好,趙珀恬跟何楓晚也是有過節的……

    趙以瀾正打算騎馬離開,忽聽得滴滴滴幾聲,她看了下係統麵板,果然是有新任務來了。

    宿主:趙以瀾(成就點:11;好感度:11)

    任務目標:司空峰(萬安縣首富,距離:西南方434米。)

    目標願望:找出偷禦賜百鳥朝鳳青花瓷的賊人。

    係統商城

    趙以瀾摸了摸額角,這個任務對她來說不要太容易啊。係統問答一提交,立刻就能得到答案。

    想到唾手可得的一個成就點和數點好感度,趙以瀾心情愉悅。她牽上自己的馬,騎著馬慢慢往係統指示的方向走,越走越覺得哪裏不對——咦,這不是之前何楓晚走的方向嗎?

    當拐過一道彎發現何楓晚就在前方之後,趙以瀾立即勒馬停住,策動馬兒換了個方向,繞了個大圈子避開何楓晚。她現在可是王小草啊,萬一被何楓晚看到了,他從她的身形認出她來怎麽辦?那人設鐵定要崩,不行啊,還是給何楓晚留點美好的念想,至少讓他以為曾經有一個丫鬟對他忠心耿耿……

    根據係統指示,趙以瀾最終來到了一座大宅子前。在萬安這個小縣城裏,能有這樣大的宅子,實屬罕見。

    趙以瀾下了馬,門房就在門口站著,見狀跑過來問道:“貴客可是老爺請來的?十分抱歉,請出示請帖。”

    趙以瀾道:“我是來幫你家老爺抓賊人的。”

    門房毫不意外地笑道:“是的,小的明白。但這是老爺定下的規矩,沒有請帖就不能進來,十分抱歉。”

    聽到門房的話,趙以瀾微微挑眉。她聽他說要請帖,還以為他把她當成了參加什麽宴會的客人,可從他後來的話來看,是她誤會了,要幫他家老爺找失物,居然還要請帖?

    趙以瀾道:“這位大叔,煩請你去跟你家老爺通報一聲,我是被稱作月下的魔術師的名偵探,有我在,偷你家老爺東西的人,一定會被我抓住的,畢竟真相隻有一個!”

    門房有點懵:“魔什麽?偵探又是什麽?”

    趙以瀾不滿地看他:“我這麽有名氣的人你竟然不知道嗎?快去通報你家老爺,他肯定知道。”

    門房眼中還帶著迷茫,可聽到趙以瀾的要求,他還是隻能滿懷歉意地說:“十分對不住,我家老爺說了,沒有請帖一律不見……”

    趙以瀾頓覺鬱悶,還以為這個任務很簡單,可她連任務目標都見不到,簡單個毛線啊!

    對上門房滿懷歉意的目光,趙以瀾隻得默默回到她的馬前,打算另外想對策。就在這時,她看到一人遠遠走來,姿態肆意,瀟灑端方。

    那不又是何楓晚嗎?什麽情況?

    趙以瀾忙將自己藏在馬身後,何楓晚經過時不過掃了一眼,便走到門房前,拿出一張燙金的請帖遞了過去。

    門房立即露出了笑容:“貴客裏邊請。”

    何楓晚輕輕頷首,向裏走去。

    趙以瀾來不及思考何楓晚為什麽會有司空峰的請帖,既然遇到了老熟人,當然要好好敘舊一番啊,順便把她帶進去……

    趙以瀾知道取下千麵時她的衣服會變成她戴上千麵前的樣子,因此立即將身上的狐裘大衣和帽子圍脖扯下丟馬背上,抓下千麵後放回係統背包裏,又重新套上大衣,飛快地跑過去,邊跑邊喊:“哥哥,你怎麽就管自己進去了,也不叫我!”

    何楓晚腳步一頓,轉過頭看向來人,看清楚她此刻的模樣,他嘴角便是一抽。

    “趙珀恬!”何楓晚叫她的名字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畢竟當初他就是被她給騙得動了那麵具男的心思,結果呢?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以瀾捂著臉害羞道:“哥哥,你在外別總叫人家大名,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你還是跟在家一樣叫我恬恬嘛!”

    何楓晚頭一轉,對門房道:“我不認識她,別放她進來。”

    門房有點懵,他看了那將自己裹在白狐裘大衣之中的女孩,總覺得她的樣子跟方才有點不同——之前趙以瀾跟他說話時其實隻露了一雙眼睛,如今拿下千麵後才露出整張臉,因此門房並不清楚其實她已經換臉了。

    趙以瀾立即挽住何楓晚的手臂不讓他走:“哥哥你不能這麽對我啊哥哥,不就是我不肯將我的女裝借給你穿嗎?你怎麽能記恨到現在?你想要,就去買呀,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下的!”

    門房的表情有些驚悚,瞪著眼睛看著何楓晚。

    何楓晚掙了一下沒能掙脫趙以瀾,低頭跟她互瞪。

    何楓晚:你想幹什麽?

    趙以瀾:求幫個忙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何楓晚:嗬嗬。

    趙以瀾:反彈。

    何楓晚:???

    作者有話要說:  就說我是個特別好說話的作者嘛,有讀者說要看何楓晚和女主飆戲,那我就放他出來了……哈哈在不影響我自己設定的情況下,大家想看的都可以說的,我有靈感的都會寫喲。但比如想看男二上位這種事就不行啦→ →

    ps:感謝裝甲蝸牛童鞋和椒鹽孜然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