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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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以瀾此刻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 原本已經變得明朗化的任務因柳真真的話而再度陷入危機,她都說得那麽明顯了,舒斷念隨便一猜就能猜到點什麽了吧?他又不傻!

    她掃看了一眼係統麵板,如今她的好感度隻有4, 沒有辦法再變一張新臉, 而之前用過的其他臉,都是男人,身材相差又太大,若要當著舒斷念的麵強行說自己是在易容,她都說不出口好嗎!

    趙以瀾神態自然地笑道:“柳真真,你叫我說你什麽好, 這麽大年紀了,說被騙就被騙, 還對此深信不疑……而且, 您的謊話隨口就來, 作為江湖上數得出名的人物,是否有所不妥?無論是《天命》,還是皇太孫,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一定要先把柳真真解決掉, 之後才能專心去對付舒斷念!

    趙以瀾說完便一推呆愣的岑蓮, 之前被柳真真帶歪了話題,岑蓮便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碰到魏霖之後趙以瀾是在馬車之中單獨對柳真真說明魏霖的事,岑蓮並不在場,也不知事後柳真真有沒有說給岑蓮聽。但無論有沒有說過, 這會兒的岑蓮腦子裏隻有她爹娘和她師父的事,倒不會給趙以瀾添亂。

    岑蓮被趙以瀾推醒,茫然地看著趙以瀾,後者一臉沉痛:“岑師姐,如今你明白了吧,柳真真當初為了得到某樣珍寶,將你爹娘囚禁了近十年,甚至最後你爹娘還是她逼死的,她都親口承認了,你還在猶豫什麽?”

    她說著略微收斂地看了柳真真一眼,柳真真有舒斷念來製衡她,她也有岑蓮啊,就看誰弄得過誰了!

    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個領域,至今能跟趙以瀾一戰的唯有何楓晚一人。其實趙以瀾單方麵對何楓晚還是有種心心相惜之感的,可惜造化弄人,她跟他幾次為敵,當不了好基友。

    而像柳真真等人,身上背著偶像包袱,即便會說謊話,也做不到信口雌黃,因此柳真真說的雖然對她不利,但全都是真相,並無虛假之言。一般來說,這些真相也夠人喝一壺的了,然而趙以瀾並非普通人,在係統的幫助下,她有不少於一種的辦法能度過各式各樣的危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至賤則無敵吧。

    岑蓮被趙以瀾叫醒,卻隻是呆怔地看著柳真真,似乎腦袋已經宕機,無法判斷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握緊了手中頭發,呆呆地問:“師父,我爹當年所栽種最為出名的一種芍藥,可是昆侖海?”

    芍藥花大而美,一般富貴人家都會栽種一些作為觀賞植物,其中以白、粉色為多,像那樣蔚藍如大海的顏色,卻極為稀少,因此得名昆侖海。置身藍色芍藥的花海之中,猶如身處平靜的昆侖海,微風拂過,花枝顫動,花瓣迎風舞動,像極了那仿若平靜,實則底下深藏不漏的海洋奇景,令不少人追捧。當年培育出昆侖海的唯有岑慶天一人,岑蓮小時候對昆侖花海記憶深刻,長大之後刻意尋找追尋過,然而市麵上即便有藍色芍藥,那顏色卻不純正,萬萬比不上她記憶中的那片海洋。

    柳真真一雙美目一動不動地看著岑蓮,半晌歎道:“是。”

    幹脆利落的一聲回答,徹底擊潰了岑蓮,她大叫一聲,抽出腰間軟鞭,便向柳真真殺了過去。她的鞭子,這個她最喜愛的武器,當初是她師父替她尋來的,她還高興了許久,而如今,她卻要用這個武器,來對付曾經養育過她的師父……她張嘴發出困獸般絕望的呼喊,手下動作毫無章法。

    趙以瀾看了會兒,明白以岑蓮這種狀態是不可能對付得了柳真真的,即便岑蓮最冷靜的時候,也不可能對柳真真造成太大威脅,更何況如今了。岑蓮畢竟歲數還不夠大,沒有足夠的積累,也沒有舒斷念那樣爹給的幾十年功力,她的武功,全憑日複一日的苦修,以及她那上好天賦的加成作用。

    柳真真這邊,她似乎隻是一味地躲閃著岑蓮的進攻,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擊,而她的臉上,那一雙美目之中卻深邃如海,似是隱忍著什麽。

    趙以瀾忽然明白過來,之前她被柳真真在地牢發現時,柳真真為何會謹慎成那般模樣,不肯放照理說並不知情的趙以瀾離開。她隻是太過在乎。十四年的養育之恩,陷進去的人不僅僅是岑蓮,還有柳真真。柳真真看著岑蓮從從四歲的小女孩長成如今這般模樣,整整十四年,又怎會沒有一點感情?她對岑蓮,或許真有著母女之情。然而,她跟岑蓮之間,卻因爹娘之仇而始終隔著什麽,岑蓮因敬重而一向尊稱她為“尊主”,唯有今日,情緒太過激動時才喊了“師父”,而她自己呢?不敢付出真心,卻很難不付出真心。

    趙以瀾微微一歎,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柳真真這人了。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將柳真真拿下,其餘的都可以之後再說!

    趙以瀾趁著那邊正在纏鬥,忙走到作壁上觀的舒斷念麵前,正色道:“懇請舒閣主出一臂之力,將柳真真拿下。”

    舒斷念笑了,眼角飛揚,一種渾然天成的屬於男女莫辨的中性之美。

    趙以瀾恍惚地想,他出門在外確實應該戴上他那個鐵麵具,不然這種臉在外頭走,不知要招惹多少爛桃花。她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她初見舒斷念時他的模樣是很俊美,但絕沒有如今這麽張揚而具有傾略性,再長個一兩年,還不知要迷惑多少男男女女呢。

    舒斷念道:“本座憑什麽要幫你?”

    趙以瀾回神,見舒斷念端著架子,望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眉眼道:“舒閣主,如今江湖並不太平,多一個盟友便是多一條出路。柳真真若被拿下,接下來掌控飛燕閣的人將會是岑蓮,而她可不如柳真真那般心眼多,相對來說容易掌控。舒閣主難道不覺得扶持她上位,就等於多了個飛燕閣在手嗎?”

    舒斷念道:“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可這岑蓮年紀輕輕,隻怕並沒有掌握飛燕閣的手段。”

    趙以瀾忍不住腹誹:你不也年紀輕輕就掌握了血翼閣嗎?論歲數,你說不定還沒有岑蓮大呢!

    趙以瀾正色道:“這點還請舒閣主放心,岑蓮沒有,我有啊,有我在旁協助,不愁不能將飛燕閣握於手中。”

    “你倒是很有野心。”舒斷念道。

    趙以瀾笑得靦腆:“這都是柳真真逼我的。我好好的跟我的小夥伴們遊山玩水,誰知竟被她綁來,硬要收我為徒,我雖虛與委蛇應下,卻從未有一刻放棄過逃離,如今見機會難得,我總要將我所受的苦難回報給她。”

    因為之前趙以瀾在地牢裏跟舒斷念說過她在飛燕閣裏待得久由此才能得知那條密道的所在,這會兒她說話時就相對小心,並沒有暴露自己才來沒幾天的事實。

    舒斷念沉默,越是交談,他就越覺得眼前這丫頭跟瀾兒是如此相似,隻是瀾兒並無野心,而她卻有,這又是二人不同之處,讓他不至於錯認。

    情緒陡然沉下,舒斷念收起先前那因熟悉感而和顏悅色的模樣,冷淡地說:“那是你們的事,本座並無參與的興趣。”

    趙以瀾見無法說動舒斷念,也隻好拿出殺手鐧了。

    “舒閣主不是說想找《天命·卷一》的下落嗎?我知道一人,他一定知道卷一的下落,甚至卷二卷三卷四什麽的都知道,若舒閣主幫我,我也會告知舒閣主那人是誰。”

    舒斷念勾唇一笑:“本座若抓了你好生審問,不也能得到想要的東西?畢竟抓你比抓柳閣主要容易得多。”

    趙以瀾僵笑:“舒閣主說笑了,您可是血翼閣的閣主,不少人敬重您敬仰您,這種宵小所為,您一定不屑為之。”

    “誰說本座不屑為之?”舒斷念笑道。

    趙以瀾默默看著舒斷念,他人是越長越好看了,然而並沒有因此而增加些心靈美,反而越來越難搞了呢。

    “那這樣我就隻能寧死不屈了!”趙以瀾肅然道。

    舒斷念忍不住笑了起來,隨機又似乎意識到什麽,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忽然就想起了柳真真方才說的話,沉默片刻,看著趙以瀾的雙眸之中多了幾分深意:“本座可以幫你,但那之後,本座要看你原本的模樣!”

    他話一說完,甚至並未給趙以瀾討價還價的可能,便猶如飛鳥般向柳真真攻去。

    趙以瀾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心累。

    她如今隻剩下4點好感度,根本不夠換一張新臉,其他舊臉蒙不了舒斷念,反而還會帶來新的麻煩——將來舒斷念再看到她的舊臉,不就認出她了嗎?她那些舊臉可還是要繼續反複利用的啊,特別是已經打出名頭的那些,將來說不定會很好用呢?

    而她如今任務還沒有完成,想溜都不能溜。錯過了這一村,就沒這店了。

    不過,好在千麵天衣無縫,她已經想好應對之法了。

    柳真真見舒斷念加入戰場,眉心一凝,再沒有麵對岑蓮時那忍讓的模樣,招招充滿殺氣,攻向舒斷念。

    舒斷念內力深厚,所學又雜,麵對柳真真的攻勢,他見招拆招,應對得綽綽有餘。打鬥之餘,他甚至揚聲問道:“要不要廢了她的武功?”

    趙以瀾一聽就知道他在問自己,連忙十分開心地應道:“要要要!”排除舒斷念的難搞,若今後能有他這樣的高手在旁陪她完成任務,她的任務可不要太簡單哦!

    可惜也隻能想想而已。

    趙以瀾的話毫不意外得到了柳真真那看死人的怨毒目光。如今岑蓮依然在進攻,雖無章法,卻能給她搗亂,而舒斷念也狡詐,見她不肯傷了岑蓮,每一次都故意以岑蓮為屏障,弄得柳真真束手束腳,完全無法發揮她應有的功力。

    最終柳真真也知今日無法善了,當岑蓮又一次發了瘋似的擋在她麵前時,她拍出一掌,遠遠將岑蓮打開。

    岑蓮猶如一隻白色飛鳥倒飛出去,砰地一聲落在趙以瀾身邊,趙以瀾連忙迎上去道:“岑師姐,你沒事吧?”

    岑蓮吐出一口黑血,一聲不吭還要再攻,卻被趙以瀾拉住。

    “岑師姐,這一切便交給舒閣主吧。”趙以瀾勸道,“你打不過柳真真,上去隻能添亂。”重點是,她也不想見岑蓮再受傷了。

    岑蓮呆滯地看著趙以瀾,半晌問道:“趙一,師父真的殺了我的爹娘,對不對?”

    趙以瀾道:“即便不是她親自動手,也跟她脫不了幹係。”

    岑蓮輕輕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麽,為什麽啊……當初她為什麽不連我一起殺掉!”

    若當初尚年幼的她死在懵懂的四歲,那麽她就不會在柳真真的照顧之下長大,如今也就不必因養育之恩和殺父母之仇的左右搖擺而痛苦。在她心中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轟然倒塌,她茫然四顧,似乎再也見不到一個親近之人。

    趙以瀾的聲音很輕:“或許是因為不忍心吧。”不忍心見一個資質這麽好的苗子死於自己手下,不忍心殺了才四歲的幼兒……誰知道呢?人類並就沒有那麽絕對的善惡之分,虎毒尚且不食子,家豬餓了還要吃人呢。

    就像是柳真真,就像是岑蓮,誰也沒有辦法做到那麽決絕。

    岑蓮壓抑地低泣著,並沒有再試圖上前。

    趙以瀾側頭看向打鬥中的二人,如今情勢已經發生了改變,舒斷念終究以深厚的內力和詭譎的攻擊招式占了上風,將柳真真扣在手中。廢人武功也要去學專門的功法,不是誰都能輕易做到的,巧的是舒斷念正好學過,隻不過他平常一般不用,他認真出手的人,總要殺之而以絕後患,斷不會給人將來報複回來的機會。

    柳真真麵色慘白:“舒斷念,你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趙一那小丫頭,不過幾句話就讓我們自相殘殺,你就沒有想過,她可能是旁人派來的奸細,故意引得我們邪道中人自相殘殺?”

    舒斷念的動作頓了頓,正當趙以瀾心中一緊,而柳真真麵上一鬆之時,隻聽得他微微笑道:“那又如何?”

    即便她是正道派來的人那又如何?他幾時怕過他們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柳真真麵色大變,隻見下一秒,舒斷念在她身上幾處大穴拍打了數下,她便一聲慘叫,軟泥似的癱倒在地上。

    “師父!”

    “尊主!”

    趙以瀾挑了挑眉,驚呼聲有重合,一道來自岑蓮,虛弱得幾乎聽不到,而另一道,則來自……

    她回頭望去,院子門口站著的人正是關明初,他麵上皆是痛惜之色,不過片刻便踉蹌著跑來,跪在柳真真麵前,伸出手又不敢觸碰她的模樣。

    柳真真從痛苦中回過神來,見麵前是自己早已經厭棄的男寵,皺了皺眉,臉上一陣嫌惡:“你……滾開!”

    關明初不肯滾,他咬著牙,伸手去扶柳真真,誰知卻被她惡狠狠地打開。

    “我不需要你這般假惺惺的模樣。”柳真真道,“當初我虜你上山,你隻怕恨死我了吧?如今即便我這般狼狽,也不會讓你看笑話!”

    “尊主……我、我並非來看你笑話,我……”關明初慌忙解釋。

    然而柳真真卻不願聽他說,冷笑一聲道:“下賤的東西,我何須你憐憫?”

    她強撐著身體,緩緩站起身,她一身內力是被毀了,可內力還能再修煉,隻要留有一條命在,不怕將來無法報仇。

    下賤的東西……

    原來在尊主眼中,自己竟然是如此可笑。

    關明初低著頭,感覺自己過往的一切仿佛成了個笑話,他站起身,轉頭看向趙以瀾,麵無表情的臉卻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他輕聲道:“小師姐,先前說好的,麻煩你了。”

    趙以瀾一愣,明白了關明初的意思,是將柳真真手筋腳筋都挑斷,讓她成為一個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真正的廢人。從前他還很不忍心,可今日,他卻以如此平淡的模樣說出了此事。

    趙以瀾站起身,衝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舒斷念甜甜一笑:“舒閣主,如今您隻是廢了柳閣主的功夫,將來說不定她還能重新修煉,東山再起。”畢竟她曾經送過一本叫做《涅槃心法》的秘籍給阿遲,誰知道柳真真能不能找到另一本《涅槃心法》?“請舒閣主再幫個小忙,讓她廢得徹底一些。”

    “趙一!”柳真真是真想不到趙以瀾竟然如此狠毒,她忽然想起之前關明初的話,明白過來是這二人密謀的,不禁怒斥道,“關明初,我平日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惡毒之心,竟然串通旁人來害我!”她有些發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怕的。廢了武功還不算太絕望,可若是連身體都……她還拿什麽東山再起?!

    關明初沉默地看著柳真真,滿麵隱忍。

    舒斷念慵懶地說:“此事你們便自己動手吧。她如今武功已廢,難不成你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關明初看向趙以瀾,趙以瀾回瞪回去,挑人手筋腳筋這種事,她當然做不到!看別人做是一回事,自己下手又是另一回事了好嗎!

    岑蓮咬著頭喃喃道:“不要……”

    趙以瀾蹲下看著岑蓮道:“岑師姐,你想一想她曾經對你爹娘做的事,留她一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她不會把柳真真對岑蓮的那些心軟和看顧一件件擺開說給岑蓮聽的,柳真真當年所做之事本就不可饒恕,何必讓岑蓮更加糾結呢?

    關明初沉默片刻,從腿上抽出把匕首,慢慢向柳真真走去。在身上藏匕首是他這麽多年來的習慣,因為男寵跟男寵之間也不乏爭鬥暗算,一不小心便會著了道,唯有更為小心謹慎才能自保。

    他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把匕首會被他用來對付他曾經仰望的那個人。

    “關明初,你怎麽敢!”柳真真後退了兩步又覺脫力,跪倒在地。原本總是她在俯視旁人,可如今,她卻落到這步田地……

    “若花,明夜!”她揚聲叫著自己平日裏最為中意的女弟子的名字。然而,此時此刻她們卻還等在先前她和舒斷念對峙之處,沒人敢離開。沒有人知道,這個院子裏,她們原本尊敬的閣主,正在遭受著這輩子最大的磨難。

    關明初畢竟是個男性,男性天生在身體結構上就占優,力氣比同齡女性大得多,而柳真真如今失去了內力,綿軟的身體與普通人無異,即便還記得武功招式,使不出來也是徒勞。二人就此就糾纏在一起,一邊是一心要弄斷她手筋腳筋的關明初,一邊是奮力脫逃卻無能為力的柳真真,一時間場麵十分混亂,令人不忍直視。

    舒斷念對關明初和柳真真的恩怨毫無興趣,他走到趙以瀾麵前,抬了抬下巴:“到你了。”

    此刻,岑蓮的注意力都在柳真真身上,對趙以瀾和舒斷念的事充耳不聞。

    趙以瀾起身正色道:“舒閣主,知曉《天命》下落之人,便是江湖上盛傳的百曉生,他幫明德公主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一事是真,舒閣主可以花一千兩銀子向他提問,想必他並不會拒絕。”下回要真收到《天命》相關的問題,那肯定就是舒斷念問的,她當然不會拒絕啊,“當然了,這一千兩銀子,就由我來出好了。”反正這邊出,那邊收入,她沒虧……

    舒斷念定定看著趙以瀾,冷笑一聲:“本座怎麽覺得,被你耍了呢?”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耍舒閣主啊!我是看舒閣主找人找得這麽辛苦,想來是並沒有考慮過直接問百曉生,這才提出這個建議的。我想,舒閣主或許是並不信任百曉生吧,但我對天起誓,您一定能從他那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舒斷念輕嗤一聲,也不說是不是接受了趙以瀾的提議,又道:“另一件事呢?”

    趙以瀾一愣,這才想起舒斷念動手前說,等事情完了,他要看她的真臉。她歎了口氣,看著他歉然道:“舒閣主,之前您話說完就動手了,我都沒來得及告訴您一件事。其實……”她踮起腳尖湊到舒斷念跟前,側過臉讓他看自己臉和脖子的交界處,“您瞧,這才是我的真臉,之前的另一個才是假的,不信您扯扯,肯定扯不下來的。”

    她說著自己拿雙手扯著兩邊麵頰一拉,就像是對舒斷念做了個鬼臉。

    近距離觀摩到鬼臉的舒斷念:“……”

    作者有話要說:  #壯起狗膽對小魔頭做鬼臉#成就達成……

    好了加更終於完成,今晚還有正常更新請放心。現在我還欠的債就是負分長評的了,我知道我很快就會還清的嘿嘿嘿……

    ps:宇宙~!童鞋和說好的杏仁呢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