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亂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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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以瀾緊張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一會兒看看奚遲,一會兒又看看魏霖,過一會兒又去看範修,感覺自己真是要操碎了心。這是什麽狀況啊!這亂七八糟的打成這樣, 簡直是要她這個圍觀黨的命啊!

    多觀察了會兒, 趙以瀾發現了一些端倪。範修跟奚遲應當是站在同一邊的,不過範修似乎稍微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有些飄散,幾次關注的卻是魏霖那邊。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男子也跟奚遲一個陣營,他身邊跟著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二人背對背互相倚靠互相照看, 身上雖然帶著不少傷痕,卻仿佛對這一切遭遇並不放在心上, 隻要有對方就足夠了, 一次眼神的交匯顯出的隻有默契。

    而魏霖這邊, 趙以瀾並沒有看到魏霖本人,隻是認出了他乘坐的馬車,以及跟在馬車邊麵容嚴肅的羅銳。一部分守衛緊緊守護在馬車周邊, 若有人突破前方, 便立即給予回擊。另一部分人則在前方跟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纏鬥, 這些身份不明之人各個麵無表情,出手十分狠辣,有點像是傳說中的那種死士,一個個不要命似的向魏霖的馬車攻擊, 好在魏霖的守衛給力,再加上又多了一些跟守衛不同的人助力,勉強能應對這一狀況。時不時有死士模樣的人會不小心跑到範修他們這邊的戰鬥圈,這些正打得激烈的人可不管來的是誰,來一個就看也不看懟了回去。

    趙以瀾見奚遲這邊有範修老前輩在,沒讓對方占到便宜,便稍稍安下心來。她現在這個模樣,肯定是不能出去的,魏霖此刻是沒出現,但他又不聾,總能聽到的,而且他身邊的那個羅銳,早知道她的模樣,一出去那就妥妥地暴露在陽光之下了。她跟何楓晚周旋了這麽久,甚至用上百曉生和王小草的身份,不就是為了隱瞞魏霖嗎?總不能費了那麽大的力氣,讓她自己壞事了。

    雖說奚遲這邊暫時無憂,但這樣下去,誰也不知道後麵會怎樣,必須出現一個轉機才行。

    趙以瀾悄悄取出千麵,挑了半天,在猶豫要不要重新再造一個身份。造一個身份容易,但要取得奚遲他們的信任可不容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牧英這個身份,好歹是一教之主,又對奚遲有恩,一旦取得奚遲的信任,後麵的事就容易多了。

    戴上千麵,趙以瀾又兌換了一顆內功丸吞下,體內頓時充盈著一甲子的內力。她仔細看著外頭,在那天煞樓排名第一的矮個子殺手付鴻突然躍起時,她也衝了出去,全力拍出一掌。

    趙以瀾這算是偷襲,且因她內力深厚,對方又並無防備,這一次偷襲的效果十分好,付鴻被打飛出去之後便吐出一大口鮮血,人就站不起來了。

    這邊原本是保持平衡的,趙以瀾這個擁有一甲子功力的半吊子一加入,又一開始就卑鄙地就廢掉了對方一人,這會兒情勢立即逆轉。

    趙以瀾猶如絕世高手般慢慢走過去,奚遲立即認出了她:“牧教主!”

    趙以瀾點點頭,笑看著停手警惕地看著她的其他幾個天煞樓殺手,狂傲地說:“我是明教教主牧英,不知幾位為何要對我這位朋友不利啊?”

    範修看著趙以瀾的目光有些閃動,他不過就是幾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這世道便完全不一樣了,什麽所謂的明教,他聽也沒聽過,但這個所謂明教教主的內功確實十分深厚,至少有個五十年的苦修吧,然而看他的模樣,頂多也不到三十,讓人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年輕人竟然會有這樣深厚的內力,恐怕是有什麽奇遇吧?

    明教這個“新興教派”,除了奚遲,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聽過,忍不住猜測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教派。這個牧英所表現出來的功力實在令人震驚,如此年輕便有如此修為,這明教究竟是個怎樣的教派,這教派之中又是如何的臥虎藏龍?

    除了趙以瀾本人,沒有人知道明教上下所有人都是她自己,既然她如今以牧英的身份自稱教主,旁人自然會覺得這個教派之中還會有許多人,總不能隻有一個人就敢自稱教主吧?而且,這個教主的武功還如此高強,想來教派之中其他人的功夫也不差,否則也太不像話了。隻是,若是這樣厲害的教派,從前怎麽從未聽到過?

    趙以瀾看到眾人那震驚莫名的神情,忽然想起來她的明教雖然已經“創辦”一年了,其實並沒有怎麽打過宣傳。如今知道明教存在的,隻有奚遲,以及何楓晚罷了。而在江湖上漸漸顯露名聲的百曉生,在設定上隻是明教的密友而已,並不是明教中人,而且作為百曉生的她,也沒有當眾宣布過她跟明教的關係呢。

    今日正是一個為明教樹威風的好時候啊!她當初“設立”明教的初衷,可是指望以明教為依托,以後能在明教這棵大樹底下乘涼,打著明教旗號做事情的時候,也能更順利一些的啊,結果誰知一直沒有派上用場,這樣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付鴻到底是天煞樓排名第一的殺手,此刻終於緩過一口氣來,艱難起身看著趙以瀾道:“牧教主,這兩人,乃是我天煞樓的叛徒,我天煞樓勢必要將二人帶回去受罰。牧教主之前便是不知情也便罷了,如今應當明白與我天煞樓為敵是多麽不智,還請牧教主不要引火燒身!”

    趙以瀾順著付鴻的視線看過去,他口中的叛徒,一個指的自然是奚遲,另一,則是之前跟另一個嬌俏女子一起並肩作戰的娃娃臉男子。

    看到趙以瀾那有些疑惑的目光,奚遲道:“牧教主,這位是天煞樓排名第六的黎烏,他身邊的是他的紅顏知己孫倩。”

    黎烏?孫倩?

    趙以瀾忽然想了起來,黎烏這個名字,她是接觸過的,不僅僅是從說書先生那邊,還有當百曉生的時候!她記得很清楚,她作為百曉生時回答的通泰錢莊那邊拿來的幾個問題中的一個,就是有人問黎烏在哪裏,她還記得當時提問的那個人落款是……黎夫人。她的目光隨之落在黎烏身邊的女子身上,她,就是那位自稱黎夫人要找黎烏的人吧?如今看來,這位姑娘的目的已經差不多達成了吧?

    “他……也想跟我一樣脫離天煞樓。”奚遲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他當然知道,自己當初能脫離天煞樓,全都靠牧英給出的解毒丹,一開始他還不相信,直到用了才知道,那東西究竟有多神氣。在遇到黎烏之後,得知黎烏也有跟他當初相似的想法,他便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想要幫助黎烏。

    隻是,那種萬能的解毒丹,想也知道十分珍貴,要再拿到一顆,隻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他知道自從他在許都安家之後,全靠著明教的庇佑才能安然活到如今,若不是這回趙姑娘被人擄走,他也不會離開許都。碰到黎烏,又見他跟一女子關係親密,他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如今平靜的日子他過一日便珍惜一日,到底是心軟了,希望黎烏也能過上脫離了掌控的平靜生活。然而這全仰仗於牧教主,他也沒那個臉請求他,隻能看黎烏自己了。

    奚遲和黎烏二人之前的談話很倉促,黎烏隻是明白眼前這個國字臉的年輕漢子是幫了奚遲的人,若對方發善心,自己也能得到幫助,從而脫離天煞樓。他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心裏一陣心潮湧動,她那麽對他,他也不能負她。

    黎烏笑了笑,他本就是娃娃臉,笑起來就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沒來由讓人心生好感,他很清楚自己的這項優勢,這會兒也不吝嗇使用,甚至盡全力笑得十分無害,就像是一個鄰家少年:“牧教主,還請您幫幫我,黎烏今後必定傾盡全力報答牧教主。”

    他身邊的孫倩瞪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也祈求地看著趙以瀾。

    一顆解毒丹,3點好感度。

    趙以瀾迅速地換算了一下,她如今還有7點好感度,倒也不是不能幫助他。問題就是,一顆解毒丹隻怕還不夠幫的,還得解決天煞樓的追殺問題……說起來,她都已經因為奚遲徹底得罪過天煞樓了,好像也不在乎多得罪一次,債多不愁嘛。

    趙以瀾在猶豫,其餘人都在等她的表態而寂靜無聲,她的表態可是相當關鍵的。

    孫倩忍不住了,揚聲道:“牧教主,求你幫幫黎烏吧,他很可憐的,被天煞樓像狗一樣驅使,都沒有自由,你幫幫他吧,求你了,我也會跟他一起報答你的!”

    曾經被像狗一樣驅使的奚遲和如今以及今後也將繼續被像狗一樣驅使的付鴻和韶殷:“……”

    黎烏嘴角一抽,也不知該氣她說他是狗,還是感動於她賠上自己也要幫他,手一抬按住孫倩的腦袋,讓她退後,歉然道:“牧教主,真對不住,不用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趙以瀾一向很樂意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見狀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笑看著孫倩道:“我若幫黎烏,你什麽都願意做嗎?”

    孫倩眼睛一亮,在黎烏阻止她之前用力點頭道:“我願意!”

    趙以瀾嘿嘿笑道:“我還缺一個暖床丫頭,你幹不幹啊?”

    孫倩漲紅了臉,雖很不好意思,卻還是大聲道:“那不行的!我以後隻給黎烏暖床的,其他人都不行!我……嗚嗚……”

    黎烏還是手慢了一步,沒能阻止孫倩這羞死人的話,他的耳朵尖也染上紅暈,一時間隻責備地瞪著孫倩。

    孫倩嘴被捂著說不了話,隻能委屈地回瞪黎烏,她又沒有說錯,幹嘛要這麽凶他!

    趙以瀾哈哈大笑,她還真挺喜歡這一對的,多可愛啊。

    “牧某不過是開個玩笑,小丫頭不必如此哈哈哈……”趙以瀾笑得豪爽,隨後又整了整麵色看著付鴻道,“付兄弟,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便放他們一馬如何?”

    “牧教主,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天煞樓的規矩,誰也不敢破!”付鴻嘴上說著硬話,實則心裏有些虛,今日他是領頭的,十煞星除了他便隻有個韶殷,其餘人都不頂事。他明明記得上回見到這個牧英時他還沒這麽厲害,也不知是有了什麽樣的奇遇,如今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以他們如今這些人,要對上這個牧英,以及過去曾經揚名武林的瘋子範修,還有雖然武功被廢但還能使使絆子的奚遲和受傷不重的黎烏,可謂是毫無勝算。

    他不過沉吟片刻,便忽而看向另一邊,揚聲道:“殿下,我天煞樓的規矩,便是不動朝廷之人,然而叛徒奚遲卻暗中接下暗殺殿下的活,企圖對殿下不利,若殿下肯出手相助,我等必將問出當初主使他之人,給殿下一個交代!”

    趙以瀾聽得心中一驚,哎喲他居然還找外援,找的還是魏霖!她可不能讓付鴻成功,要是跟魏霖對上,這不是自相殘殺嗎?那怎麽行!

    即便心中再緊張,趙以瀾此刻頂著牧英的身份也得擺出毫不在意的模樣笑道:“付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騙殿下,可是大罪啊!奚兄弟,你快說說,當初雇傭你的人,是誰啊?”

    奚遲立即說道:“對方並未表明身份,便是對我用刑,我也說不出究竟是誰。”

    趙以瀾攤攤手笑道:“付兄弟,你瞧,與其問奚兄弟,還不如去問百曉生呢。”

    付鴻抿了抿唇沒說話,百曉生是天煞樓成立以來第一個用天煞令保的人,這是樓主的命令,誰也不知為何,但無人敢違背,這會兒見牧英提到百曉生,他也不好說什麽。

    他轉頭瞥了眼那輛馬車,裏頭靜悄悄的,並未因此事而有所反應。

    趙以瀾看到了付鴻的動作,也隨之看到了馬車那邊的毫無動靜,心中便是一定。那邊到底還是魏霖的人占了上風,那些死士一個個死在刀下,看起來很快便能解決了,若魏霖有興趣,還真能抽得出人手來助陣。她是曾經看過他手下的那些人擺陣的,威力很強,若真對上,她也不知道他們這邊有沒有勝算。

    如今也不知是對想要暗殺自己的人沒興趣,還是提到了百曉生他不高興,總之魏霖既然並沒有反應,她便能放心了。

    “付兄弟,牧某人最討厭的便是打打殺殺,你看今日你也留不下我們,不如咱們就此別過?留一線,將來咱們好相見呢。”趙以瀾笑眯眯地說。她也就說說而已,今後她要是頂著牧英的身份落單被天煞樓的人看到了,那必須會被圍剿的啊,她可是兩次幫助了天煞樓的叛徒,在天煞樓看來,她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能不將她列為重點鏟除對象嗎?

    “再說了,百曉生可是我教密友,也算是給他這點麵子,如何呀?”趙以瀾繼續補了個籌碼。雖然不知天煞樓的樓主是怎麽回事,但既然他給了百曉生一個特殊的保護令,她總要好好利用起來的,反正那也是她自己,利用自己都不算利用了。

    付鴻對趙以瀾的話不置可否,先不說牧英話的真實性,即便百曉生真是明教密友又如何?天煞令護的是百曉生本人的安危,他們又無需聽從百曉生的命令,即便是他的密友,若到了必要時刻,也是照殺不誤。

    付鴻眉毛一挑,忽然又一次看向魏霖馬車的方向,正色道:“還有一事我必須說明。殿下你曾經尋找的那位趙姑娘,可與這位牧教主關係匪淺!”

    這位皇太孫殿下的相關情報,他們自然也有所涉獵,他曾經親眼見過趙以瀾,而那之後,皇太孫殿下找人的畫像便時有流傳,最近傳出消息,皇太孫似乎不再找當初畫像上那位姑娘了,他當時聽到這消息時,覺得皇太孫可能是厭了,也就拋到了腦後。可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隻好賭一賭了。

    趙以瀾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那輛馬車,原本安靜站在一旁的羅銳,忽然湊近馬車,似乎裏頭的人正在吩咐什麽。

    看到這一幕,趙以瀾心中一緊,立即看向奚遲和範修。現場知道“趙以瀾”還活得好好的人,就他們兩個,奚遲是知道全部,而範修,隻知道化名為“趙一”的她還活得好好的,要是沒看到畫像,那就沒有問題,就是不知他會不會從“趙姑娘”這個稱呼上聯想到什麽?有聯想不怕,怕的是他要追問啊!

    沒等那邊羅銳得了魏霖的吩咐說什麽,趙以瀾便歎了口氣道:“唉,就算曾經關係匪淺又如何?趙姑娘如今早已香消玉殞,魂不知歸處。”

    奚遲驀地轉頭看過來,拳頭在身側緊握。怎麽會……

    趙以瀾怕奚遲被誤導,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立即對他眨了眨眼,奚遲一愣,便聽趙以瀾接著說:“你們啊,都來晚了,半年前,趙姑娘便葬身地宮之中,至今連屍首都尋不見呢!”

    奚遲微怔,再加上趙以瀾在給他使眼色,他頓時明白過來,將心放了回去。姑娘是七月初離開許都出海的,如今也不過三個多月罷了,哪來的半年?可見是牧教主騙他們的,目的為何他不得而知,如今倒也無需深究,他隻需要配合就好。

    他垂下視線,似乎在為“趙姑娘”的死而哀悼。

    聽到這個,羅銳抿了抿唇,又靠近馬車,不知車裏的人說了什麽,他麵上有些不願,卻隻是應了下來。

    付鴻怎麽能容忍這個叫牧英的男人輕易將此事破壞,又揚聲道:“哼,真是巧啊,問幕後主使者,說不知那是誰,問趙姑娘的下落,說她已死……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你們不過是怕殿下出手相助而撒謊罷了!”

    趙以瀾搖搖頭歎道:“付兄弟,你這話便不對了,趙姑娘多好的人啊,牧某沒事咒她死做什麽?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還是雲渺派掌門之女雲水姝親口說的,怎會有假?付兄弟,牧某知道你不甘心,可你也不該騙殿下啊?這放在將來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你知道不?”他說著手比成刀,在自己脖子的位置劃了劃。

    “你……”付鴻眯眼正要開口,便聽馬車裏傳出個清冷的聲音。

    “閉嘴。”那聲音道。

    付鴻麵色一變。

    趙以瀾心想,雖然魏霖認不出她,但冥冥之中,他還是站在她這邊的嘛,她略有些得意地笑道:“付兄弟,你瞧如今殿下都這麽說了,你還不趕緊……”

    “我讓你閉嘴。”馬車中的聲音略微提高,加重了“你”的音,沒等呆怔的趙以瀾回過神來,那聲音繼續道,“你閉嘴,她沒死。”

    趙以瀾:“……”好氣啊,居然是在叫她閉嘴!

    那邊廂付鴻也知皇太孫並非針對自己,麵色登時陰轉晴,也不說話,按兵不動。

    趙以瀾這會兒真是又鬱悶又悵然,魏霖明明應該已經得知她“死亡”的消息,早就應該放棄找她了才對,結果他竟然不接受她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別人還連提都不能提!

    趙以瀾不想見他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下去,開口道:“殿下,我對趙姑娘的感情也很深,但她的死亡是沒辦法的事,咱們應該認清事實,不是嗎?你這樣,趙姑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就讓她安生些吧!”

    奚遲忍不住對那個國字臉的漢子看了又看,他臉上那悲傷的表情是那麽真實,若非他三個月前才親眼送別趙姑娘,如今隻怕也會被騙了吧。

    然而,魏霖那邊的反應,卻比趙以瀾想得大多了,羅銳聽到馬車裏傳出砰的一聲,接著便是魏霖那冷若冰霜的聲音:“把他們都留下來!”

    此時,那些死士在圍攻之下早已死傷殆盡,守衛也折損了些,但聽到魏霖的命令,以羅銳為首的守衛們毫不猶豫便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排成陣護衛在馬車周邊,另一部分逼近趙以瀾這邊。另外的那些不知道哪來的幫派人士,則推倒了一旁,似乎並不想插入這場爭鬥。

    真、真打啊?

    趙以瀾打從心底裏不願意跟魏霖為敵,這會兒見他準備插手,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唯一可惜的是,她剛才好不容易樹立的高人形象就要崩塌了啊!

    然而,還沒等趙以瀾開口,在場真正的高人,原本的武瘋子範修,卻突然大叫道:“打什麽打,老子不打了!走走走!”

    然後他兩手一撈,一邊是奚遲,另一邊是孫倩,帶著兩個人的他毫不費力地施展輕功,邊逃邊說:“牧小友,黎小友,你倆就自個兒跑吧,老夫可隻有兩隻手!”

    說話間他已經遠去。

    趙以瀾和黎烏對視一眼,雖不知範修這回為何逃得這麽快,這時候卻不是追究的好時機,紛紛緊隨在範修身後,掉頭就跑。

    付鴻見狀,立即領著人追過去,誰知趙以瀾跑了兩步卻突然停下,猛然間對身後拍出數掌,內力將地上的黃土掀起,鋪天蓋地,遮天蔽日,眾人眼前隻有漫天黃土。

    等黃土散去,隻見一匹白馬絕塵而去,馬背上坐著的人正是國字臉的牧英。

    “追!”追趕的聲音此起彼伏,也不知是哪一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男主不出來有姑娘喊男主出來,男主一出來,又有別的姑娘喊,男主,你走!

    男主:就不出來,就不走。

    → →

    其實這章本來早上能更新的,結果我弟突然帶著朋友過來,我隻能跑去買菜做飯給他們吃,所以現在才寫好更上來→ →但是,我相信我今晚是能二更的!這一定不是flag!我有種預感,端午期間我能把欠的更新都還清!這絕對不是flag!一定不是!

    ps:感謝宇宙~!童鞋和我不是白蓮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