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密室湖心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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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舒斷念話音落下, 眾人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從擂台的位置,可以暢通無阻地看到湖麵,此刻湖麵上一片霧氣彌漫,那縹緲的霧氣, 似乎還有往裏緩慢蔓延的意思。就在那霧氣之中, 似乎藏著什麽,一聲尖利的慘叫如同高亢的音符劃過長空,炸雷般衝擊著眾人的耳膜。
趙以瀾驀地一慌,她怎麽突然想起了那部神作《迷霧》呢!隨著迷霧而來的,是隱藏在迷霧之中的觸手怪,迷霧所到之處, 一片血腥……等等,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怪物的吧?
她突然想起了登島前那條將魏霖撞下水的怪物, 當時她並沒有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樣, 它似乎也沒有傷人的意思, 後來顧許的調查也沒個結果,就好像那一日發生的事是他們集體的幻覺。
可是,那湖中的怪物應該是自然產物, 然而按照舒斷念的意思, 他應該幹了什麽……
這突然的變故令不少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麵露驚慌, 蕭無淵見狀連忙出來主持大局:“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這便去探個究竟。”
他抬頭看向屋頂,舒斷念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已經隱匿,也不知去了哪裏。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唯有去查探了才知道。
因外麵情況不明, 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輕舉妄動,人類對於未知有著天然的恐懼。
情況太過詭異,蕭無淵先派了兩個崆峒門的弟子去尖叫聲傳來的方向查探,其餘人留在原地安靜等候,麵上神情或凝重或驚慌。
想想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趙以瀾第一想法便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這湖心島唯有坐船進出,霧氣將這個湖心島包圍了起來,霧氣裏不知藏著什麽,誰敢輕易進出?這湖心島,還真成了個密室!
趙以瀾想要穿越回到剛上島那會兒,控製住自己那發散的思維,別烏鴉嘴想什麽密室殺人……都是flag啊!
她環顧場內,知道自己就算能走也沒法走。雲水姝,蕭逸鳴,魏霖……她闖蕩江湖這麽久認識的不少熟人都在這裏了,有些人她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他們出事,靜觀事態發展,若有機會,她想幫上忙。
在眾人忐忑的等待之中,原本趙以瀾以為按照恐怖片套路必死的兩名崆峒門弟子竟然平安歸來了。
“回盟主,我們沒有找到尖叫來自何方。”長著國字臉的弟子一臉凝重地說,“但是……港口的船都不見了。”
他話音一落,在場眾人便是一陣騷動。船沒有了,不就意味著無人能離開這個地方了麽?再一聯想到之前舒斷念所說,眾人不禁心中發慌,警惕起來。
趙以瀾見這兩個弟子無恙,對於外圍迷霧的恐懼總算稍稍放下,至少不是什麽人力無法對抗的怪物。
可即便如此,情況也依然不容樂觀。舒斷念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血翼閣門人想必已經包圍了這座湖心島,就隱藏在暗處,伺機動手。但……湖心島中如今聚集的可是整個江湖的精銳力量,舒斷念就領著自己門派的人,怎麽對抗這麽多人?他的自信哪來的?而且,他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抓人,還是殺人?
如今舒斷念不知躲去了哪裏,她就算想問也找不到人,更何況即便她問了,他也不會跟她說。不過,按照前天夜裏舒斷念跟她說的話,他應該不會動她,畢竟他還有求於她……
趙以瀾深吸了口氣,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這整件事雖然好像能說通,但也有些勉強了。舒斷念謀劃了這樣一場大事,怎麽那天夜裏就現身了呢?萬一她將他的存在說了出去,他不就功虧一簣了?而且,今日的擂台賽,他明明有機會打傷蕭逸寒的,但他並沒有,真是因為血緣的羈絆?他真有必要配合她做那些事麽?他的布置都在暗處,而他的出現,實際上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反倒還讓眾人警醒,他根本沒必要現身的啊。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蕭無淵沉吟片刻,開始安排下去:“無博,你去取信號彈,讓門中弟子接近。逸寒逸鳴,你們隨我去外頭一探究竟。”
“蕭盟主,我們也與你同去。”雲水姝的母親**仙領著雲水姝站了出來。
其餘門派也陸續有人站出來,準備跟隨蕭無淵一起查探。蕭無淵認為人多無益,便挑選了一下,精簡了一些人員。
見蕭無淵正在安排人員,蕭逸鳴看著站在距離他爹不遠處的蕭逸寒,緩緩走了過去。
“大哥……”蕭逸鳴看了一眼蕭逸寒的傷處,低聲愧疚地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蕭逸寒側頭看著自己這看著長大的弟弟,半晌沉聲道:“逸鳴,大哥一直跟你說,做人要光明磊落,切不可鑽營取巧。我知道你這兩年在外曆練遇到了不少事,再加上……姑姑的事,或許你已對我的話產生了懷疑,但我想告訴你,逸鳴,這江湖確實不是你原先認為的那樣,但重要的不是這江湖如何,而是你如何看待這江湖。心智堅定,便什麽東西都傷不了你。你的心性還應當再多磨練,逸鳴。”
對於自己大哥的教導,蕭逸鳴一向認真傾聽接受,這回也低著頭誠懇地說:“我知道了大哥,我……”
蕭逸寒正因蕭逸鳴的態度而露出欣慰的神情,卻見二人不遠處的距離,有個似乎是自己門派的弟子忽然抬起了手,袖中寒光一閃。距離太近,蕭逸鳴是背對那人的,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蕭逸寒也隻不過來得及將蕭逸鳴推開,卻沒能避開那寒光的透體而入。
這一幕,並非隻發生在蕭逸寒一人身上。在此人動手的同時,不少原先是各門派弟子的人,忽然便暴起發難,而所用的武器,均是一模一樣的袖箭,大概有十幾人站出來,目標各異,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
趙以瀾本來在看台上,注意到這一幕的時候,距離她不遠處原本應當是顧府上雜役的男子突然也向她射出一支袖箭。距離太近,趙以瀾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得虧她因想看清楚下方的情況而向前側了側身,這才避開了要害,被刺中的隻是她的手臂。即便如此,也是痛得她齜牙咧嘴。而射了她一箭的男人在看到袖箭沒對她造成致命傷害之後,立即拔出匕首衝了過來。
趙以瀾趕緊跑下看台,這會兒她還有些懵。舒斷念之前不是跟她談得好好的嗎?“百曉生”這個身份,對舒斷念來說還有用,他怎麽就對她痛下殺手?根本就說不通啊……還是說,對她下殺手的這個人,並不是舒斷念指使的?
趙以瀾來不及思考,身後的人似乎想要置她於死地,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殺氣。之前出事的時候,看台這邊的人都差不多下去了,就剩她一個,這會兒沒人能幫她。下方早因為集體偷襲混亂起來,就算她呼救,隻怕他們也已經自顧不暇,顧不上她了。
但百曉生的人設,應該是不懂武功的,她怎麽能自己把人設給崩了呢!
這種時候,趙以瀾也不管什麽浪費不浪費的了,命都要保不住了,她還省那些好感度幹什麽!她立即從係統裏兌換出內功丸,吞下後有意識地往山莊裏麵跑。因這擂台賽,山莊裏的人基本都在擂台附近,整個環形的山莊內空蕩蕩的,那她用內功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那仆役顯然猜不透趙以瀾的心思,在他眼中,這不過是個書生而已,要殺死對方不就是分分鍾的事麽?因此他隻專注地追著人往裏跑,根本沒注意到她正帶著他往無人處走。
見四周看不到別的人影,趙以瀾驀地停下腳步,回頭便是一掌。她這六十年的內力又豈是好相與的,那仆役毫無防備之下挨了個正著,如同提線木偶般倒飛出去,砰的落在地上。趙以瀾連忙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對方胸口,製住了他。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趙以瀾問道。
仆役被趙以瀾的內力打得內髒都在翻滾,這還是因為她刻意控製了內力的輸出,否則他如今早已是一具屍體。他駭然看著趙以瀾,像是不認識她似的,一個本該柔弱的書生,究竟是哪來的這等功力?她問他是什麽人,他還想問她呢!
趙以瀾見他不吭聲,腳下微微用力,仆役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麵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前夜,刺殺百曉生的人是他領著的,當時被一個黑衣人攪和了,他們隻能铩羽而歸。而昨夜,百曉生又狡詐地換了住處,距離蕭家人太近,怕出紕漏暴露了自己這方,他們隻能放棄刺殺他。之前隻是聽說百曉生有神算之名,如今他也不得不相信,百曉生確實有一手。
隻是,百曉生又怎麽會有武功呢?內力還如此深厚,跟他們所了解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不肯說麽?”趙以瀾蹲下,冷著臉看著此人,“鄙人雖說一向心善,可對於要殺鄙人的壞家夥,可從來沒什麽同情心……”
仆役突然笑了起來,配合著臉上的血液和因痛苦而變得猙獰的麵孔,顯得尤為詭異。
趙以瀾心裏一突,卻聽他陰森森地說道:“百曉生,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麽?告訴你,箭上抹了我門派中的獨門劇毒,沒有解藥,一炷香之內你便會毒發身亡!”
趙以瀾微微一驚,拉起自己方才受傷的衣袖一看,傷處已經發黑,確實是中了毒的跡象。
她心裏一歎,又向係統兌換了一枚解毒丹,在仆役那略帶疑惑的視線之中一口吞下,看著他微笑道:“你知道鄙人是誰,怎麽就不知道鄙人跟明教中的希波神醫有些交情呢?他所研製的可解百毒的解毒丹,可是好用極了呢。”
仆役麵色猛地一變。
另一邊,蕭逸寒幫蕭逸鳴擋了一箭,箭頭入得不深,也並未傷到要害,他將箭身折斷,便向那偷襲的男人攻去,幾個回合之後,對方還未被他製服,他卻忽然晃了晃身子,差點便踉蹌著摔倒。
因十多人同時偷襲,這會兒到處都是一片混亂,旁人也顧不上這邊,唯有蕭逸鳴連忙衝過去一劍將敵人刺來的長劍挑開,扶住了蕭逸寒。
“大哥,你怎麽樣了?”蕭逸鳴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一邊關切地詢問。
蕭逸寒道:“我沒事。”
他推開蕭逸鳴站直了身體,身為蕭家長子的驕傲讓他不願意輕易在這樣的場合露怯。
他掃視一圈,發現如今造成混亂的暫時還隻有不知何時混入的奸細,便對蕭逸鳴道:“逸鳴,我們先將這些奸細都控製住,要快,不知是不是還有人會加入。”
蕭逸鳴也知如今情勢緊迫,連忙點頭,便提劍向一人衝去。
蕭逸寒原本也想上前,然而被箭射中之處的劇烈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他連忙檢視傷處,那發黑的傷口讓他瞳孔一縮。他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取出一顆藥吞入口中。這丹藥專門用來解毒,如今這箭頭上帶的毒也不知是什麽,能有多少效果,卻是說不好了。
等蕭逸鳴解決了他的目標,再一轉頭時,卻驚訝地發現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大哥竟然半坐在地,額頭冷汗直冒,似乎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心裏一震,慌忙回到他身邊,焦急地詢問:“大哥,你怎麽了?”
蕭逸寒此刻隻覺得傷口劇痛無比,身體如同置身火獄之中,熱得人想發瘋。他苦澀地想,這毒可真夠歹毒的,解毒的丹藥竟然對此束手無策。他之前才剛讓他爹失望,輸給了那舒斷念,如今還沒來得及彌補自己的過錯,卻又要讓他爹更加失望了。
“我中毒了。”蕭逸寒強撐著精神說,“逸鳴,你要小心,箭頭上有劇毒。”
蕭逸鳴麵色一變,慌忙去查看蕭逸寒的傷口,卻被蕭逸寒抓住了手腕。
蕭逸寒看著自己年輕的弟弟,他其實挺希望逸鳴能夠一直如此熱血下去,可如今看來,他沒有辦法再頂在前麵,今後逸鳴不得不在風雨挫折中成長了。
“逸鳴,你聽我說。”蕭逸寒掙紮著飛快地說,“今後崆峒門的未來,都要你一力承擔了……那不是件輕鬆的事,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大哥,你在說些什麽啊!”蕭逸鳴被蕭逸寒這似乎是交代臨終遺言的話弄得心慌意亂,連連搖頭道,“我去找爹,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逸鳴,答應我,不要讓爹失望。”蕭逸寒的視野越來越模糊,他隻能緊緊抓住蕭逸鳴,“崆峒門的將來,都交給你了,逸鳴……逸鳴,大哥相信你……”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蕭逸鳴瞪大雙眼,慌張地搖動著蕭逸寒:“大哥,你在說什麽啊,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去找爹!”
麵前的一切對蕭逸鳴來說,簡直比最可怕的噩夢還要讓他恐慌。他闖蕩江湖,自然也遇到過性命攸關的事,但哪一次都沒有此刻一般,讓他手腳發軟,眼前發黑,好像天都要塌陷了似的。他無所不能的大哥,怎麽可能會死!不,不對,這一定是自己在做夢,一定是!
蕭逸鳴慌張地站起身,四下張望著,他看到自己的爹正在不遠處,連忙叫道:“爹……”他以為自己已經喊得很大聲了,然而出口的不過是蚊子般的細小聲響,根本傳不過去。
“爹!”喊第二聲時,他的聲音終於大了些,蕭無淵聽到他的呼喊,驀地看了過來,隨後他便看到了蕭逸鳴腳邊麵如金紙的蕭逸寒,登時臉色大變,甩脫開糾纏他的敵人,疾奔而來。
蕭逸寒原本睜著的雙眼,明明不甘,卻隻能慢慢地閉上了,他最後看到的,是他爹那模模糊糊衝過來的身影。
“主子,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先換一處修整吧!”羅銳對魏霖道。
他們一行人本就在最邊上的位置,一開始並未被牽連,隻是此刻一片混亂,最終難免會卷入其中。
魏霖沉默不語。
羅銳急道:“主子,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弄清楚敵人是誰之前,應當以主子的安危為重!留下幾人協助蕭盟主抗敵,但主子還是盡快離開此處為好。”
魏霖終於點頭:“就這麽辦吧。”
他本應當幫蕭無淵控製局勢,然而他目前帶的人不多,事實上能幫上的忙有限,隻能先以自身安危為重。他還沒有站到那個位置,還沒有贏得以瀾的心,他不能死在這裏。
羅銳連忙點頭,留下幾人,自己護著魏霖悄然退離。
山莊內。
趙以瀾深信解毒丹的效用,自然表現得相當自信,但那仆役卻不信,一開始被嚇了一跳後隨即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門派的劇毒,又豈是一個從未聽過名號的所謂神醫能解開的?”
趙以瀾道:“沒有聽過希波神醫的名號是你孤陋寡聞,你看,鄙人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麽?來,乖乖地告訴鄙人,你口中的門派究竟是哪個?”
趙以瀾腳下又用上了幾分力氣,仆役被踩得又吐了口血出來,麵色猙獰憤恨地瞪著趙以瀾。
趙以瀾從來都沒有幹過嚴刑逼供的事,這會兒雖然占了上風,卻隻覺得無從下手,十分無力。對方好像不受威脅不怕痛,她還能幹點什麽逼他招供?
這些人早有預謀,又準備充分,想來不是什麽小門派。她如今已經可以確信,這些人不是舒斷念的手下,雖說他之前的表現有些奇怪,但他沒道理一言不合就對她下殺手。除了血翼閣之外,有能力又有動機血洗武林正派的門派……她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名字。
趙以瀾還記得,她在許都附近救下謝青鸞的時候,謝青鸞曾經提過,那個被白衣男子殺死的人,似乎是無痕宮的叛徒,本想告訴她什麽事,卻被那白衣男人給誅殺了。當時要不是她及時趕到,謝青鸞隻怕也早已死在那男人劍下。
所以,那白衣男人,便是無痕宮如今的宮主商昭?
趙以瀾最早的時候曾經聽說書人說過蕭無淵的事跡,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二十年前他大戰無痕宮前宮主,並最終將對方誅殺,為武林除了一害,而這事,也奠定了他當上武林盟主的基礎。如今的無痕宮,比當年低調了可不止一點半點,世人隻知道無痕宮如今的宮主是上一代宮主的養子,名叫商昭,其餘一概不知。
無痕宮現宮主商昭,為了替他的養父報仇,因此便策劃了如今這一切?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等仆役回答,趙以瀾便接著說:“你若不肯說也無所謂,鄙人可是神算,這事即便不用籌算也能猜得出來。你是無痕宮之人吧?”
趙以瀾邊說邊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在她說完後眼見著對方麵色微變,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仆役這會兒也不嘴硬了,冷笑道:“你便是猜對又如何?這湖中島便是你們這些所謂正派人士的墳墓,你就算解了毒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個死字!”
“看來你對你們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啊。”趙以瀾微笑道,“傾巢而出了?可這島上如今匯集了這個江湖的精英,你以為你們無痕宮就有那個本事?再加上一個血翼閣還差不多!”
趙以瀾的試探,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那人諷笑道:“血翼閣算什麽,無痕宮根本不屑與之為伍!”
“這是你自己淺薄的想法,還是你家宮主的想法?”趙以瀾微微一笑,“鄙人正好跟舒閣主有那麽一點交情,不介意將你們無痕宮的想法轉告……”打小報告,她最在行了!
老實說,聽到血翼閣並未參與此事,趙以瀾無疑是鬆了口氣的,雖說預謀許久的無痕宮隻怕也不好對付,但少一個敵人也是好的。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並未刻意壓抑的腳步聲,趙以瀾眉頭一皺,轉身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緩緩向她走來,白布蒙麵,隻露出一雙淡然的眼睛。
他就是那天要殺謝青鸞的男人,想必就是無痕宮如今的宮主,商昭!
作者有話要說: 搞死一個是一個→ →
順便怕又有姑娘覺得女主怎樣怎樣,著重強調一下女主不知道蕭逸寒中箭了,不然她早先衝回去救人了。
ps:感謝阿呢童鞋的地雷,親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