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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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力沒有一刻從趙以瀾身上挪開的魏霖自然觀察到了她的異常, 他微微側頭,順著趙以瀾的視線看到了那琴師,疑惑地眯了眯眼,又轉回視線看向趙以瀾:“怎麽了?”

    趙以瀾想了想說:“她好像一直在看你……”她其實也不能確定那女琴師究竟在看她還是魏霖, 自從她武功有所成後, 對於人的視線就多了些感應,然而到底不能精確定位,隻能知道個大概罷了。

    魏霖皺了皺眉,對那琴師道:“你可以走了,今後也不必再來。”

    那琴師一聽便慌了,連忙起身從琴旁退開, 砰的一聲跪下,哽咽著哀求道:“殿下, 我知錯了, 求殿下不要趕我走, 我還有家中老幼要照料,不能丟了這份差事的啊!”

    琴師一邊哭一邊磕頭,聲淚俱下, 那柔美的嗓音令人聞之不禁心生憐憫。

    趙以瀾著實嚇了一跳, 她不過就是隨口那麽一說, 竟就要讓一個無辜之人丟掉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她如何承受得了?

    “唉等等,你幹什麽啊!”趙以瀾連忙開口阻止。

    魏霖道:“我身邊不能留下任何會令你不高興的人。”

    “我沒有不高興啊。”趙以瀾連忙說,“你別誤會了, 我隻是好奇而已。”

    魏霖道:“好奇什麽?”

    趙以瀾幹脆道:“你別說話,讓我自己來。”

    魏霖自然毫無異議,沉默著看趙以瀾把那琴師招到麵前,和顏悅色地問:“你叫什麽?”

    “回姑娘,我姓裘,單名一個然字。”那琴師抽泣著說。

    “裘然,好名字。”趙以瀾又問,“你方才在看什麽?”

    琴師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趙以瀾側頭看了看,魏霖正麵色不善,她手一抬遮住他的視線,在他看過來時說:“別瞪她。”

    魏霖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側過了頭。

    趙以瀾這才放下手,又溫柔地對裘然道:“裘姑娘,你直說便是,沒有人會怪罪你的。”

    裘然又怯怯地看了魏霖一眼,這才鼓足勇氣小聲道:“是,姑娘。我看的是、是姑娘……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姑娘這麽好看的女子。”

    趙以瀾頓時樂了,逗她:“你真不是看殿下?他不好看麽?”

    “不、不是!殿下也好看的,但……姑娘更好看。”裘然惶恐地說。

    “別怕,我不吃人。”趙以瀾笑道:“謝謝你啊,那你回去彈琴吧。”

    裘然先是一喜,隨即遲疑地看向魏霖。後者隻給了她一個側臉,連點反應都沒有。

    趙以瀾道:“去吧,殿下一點都沒有怪罪你。”

    裘然偷偷看魏霖,見他麵上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便含淚向趙以瀾道了謝,恭恭敬敬地退回去,雙手搭在琴上,深吸了口氣,又叮叮咚咚彈了起來。

    趙以瀾回到原位,對看過來的魏霖笑道:“我喜歡這姑娘。”

    魏霖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道:“好,我不動她。”

    趙以瀾揚唇一笑:“謝謝。來,再來一局!”

    魏霖點頭。

    趙以瀾看著棋盤問他:“這一局你準備讓我幾子?”

    魏霖抬頭看她:“你說了算。”

    趙以瀾挑眉一笑:“那我把我的子放滿棋盤了啊?”

    “也可以。”魏霖好脾氣地說。

    趙以瀾真心想要為難人的時候,就沒有不成功的,見魏霖脾氣好成這樣,她說:“算了,那沒意思。這樣好了,下一局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你說便是。”魏霖道。

    趙以瀾說:“我不要你讓子,不許你放水,也不許你贏我。”

    魏霖沒想到趙以瀾還能玩出這一出,皺眉思索了會兒,像是在考慮什麽天大的難題,許久之後才說:“我試試。”

    即便趙以瀾這幾年的棋藝有所增長,跟同樣在增長的魏霖還是有些距離,一局過後,魏霖自然大概了解二人間的差距,也明白既不能放水又不能贏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趙以瀾掩嘴笑,露在外頭的眉眼彎如新月:“你還真試啊?”

    “再難,也總要試過才知道。”魏霖淡然一笑,“況且,這是以瀾你的要求。”

    “行了行了,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來吧,這一局,你再讓我三子。”趙以瀾笑道。

    魏霖從善如流:“好。”

    趙以瀾跟魏霖在悠揚琴聲中下了幾局旗,隨後兩人便沿著湖邊逛了起來。

    趙以瀾天生是個說故事的料,再加上在西洋發生的事對大梁人來說特別新奇有趣,魏霖聽得是津津有味。

    很快便到了晚間,還是那個涼亭,這會兒四周卻已經圍上了幾層輕紗,石桌上的棋盤撤掉了,換上了一桌簡單溫馨的菜。琴師裘然姑娘又回到了琴旁,琴音飄揚。

    趙以瀾跟魏霖吃過晚飯,喝了一點小酒助興,也不多,每人不過三杯。天色漸暗,魏霖見時候不早,主動提出送趙以瀾回去,回去的路上說明日有事,可能不能過來找她。趙以瀾當然沒什麽意見,她還記得魏霖說過,他登基的事快了,想來登基前的準備不少,連續兩日來找她,隻怕已經耽誤事了。

    趙以瀾站在院子門口目送魏霖乘坐的馬車離去,這會兒素衣還沒睡,見趙以瀾站在門口的模樣,走過來掩嘴笑道:“姑娘,你跟殿下……”

    趙以瀾有點臉紅,回頭往回走:“我什麽都不知道。”

    素衣小步追上:“姑娘,你別跑啊,等等我……”

    趙以瀾忽然停下腳步,驀地回頭,素衣一個沒刹住,一頭撞到趙以瀾身上,被她穩穩扶住。

    “小心點啊,素衣。”趙以瀾道,“我跟你說,男歡女愛都是正常的事,沒什麽好害羞的,你看,我就一點都不害羞。”

    素衣退開,見趙以瀾一臉嚴肅地指著自己的臉,噗嗤一聲笑了:“是姑娘,您一點都不害羞。”

    趙以瀾哼了一聲:“倒是你跟阿遲,明明都成親那麽久了,還這麽客氣,旁人說不定還以為你們不是夫妻呢!”

    素衣嗔道:“姑娘,你怎麽說到我身上了!”

    轉移話題不就是這麽回事麽?

    趙以瀾正色道:“我這是在提醒你呀,素衣。你和阿遲可要給千千萬萬的少男少女們作出表率,讓他們看看沒有父母之命的愛情,是多麽完美。”

    即便早已為人婦,素衣還是被趙以瀾的話說得麵色通紅,不理她跑了。

    趙以瀾長長呼出口氣,仰頭看了眼月色,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第二天一早,趙以瀾跟往常一樣起床練功,這四年來,曾經是懶癌晚期的她也已經習慣了早起練功,有事沒事都練練內功,才能有如今的本事。她的內力來自《般若心經》,內力時有時無,毫無規律可言,好在她還有霹靂拳法和小李飛刀,有這兩樣功夫,即便沒有內力時也差不多能自保了,更別說她還有用不盡的好感度,內力失效的時候,內功丸和輕功丸隨便用。

    “哼,看來這四年你倒是沒有荒廢。”範修歇息了兩日,如今已經能下床,他默默站在一旁,看趙以瀾練完了一整套功法,眼中露出滿意之色,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氣人。

    “範前輩,”趙以瀾大人不記小人過,拍了拍手走過來道,“你的身體如何了?”

    “死不了。”範修沒好氣地說,“可真難為你千裏迢迢回來。西洋那麽好玩,你瞧你都樂不思蜀了,四年也不回,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回來。”

    趙以瀾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說:“範前輩,您教了我霹靂拳法,也算是我半個師父,師父有難,徒弟怎麽能袖手旁觀?”

    範修哼了一聲,臉上卻有著壓抑不住的喜色。他早就想收趙以瀾為徒,可惜她當時不肯,後來他強行將霹靂拳法教給她,見她稀稀拉拉地練,一點兒都不上心,後來也就放棄了。沒想到這四年過去,她的拳法就練到了如此地步,別看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拳法舞起來虎虎生風,還真是充滿了他的風範啊,他怎麽會不高興呢?

    “算你有點良心。”範修道,他撫了撫手掌頗有些手癢,“真想這會兒跟你過過招。”

    “那還是算了吧,我一拳就能把您揍趴下。”趙以瀾不屑道。

    範修眼睛一瞪:“你說什麽?想動手嗎?”

    趙以瀾幾步跳開,笑嘻嘻地說:“範前輩,您還是回床上休息去吧,小心平地裏摔倒。”

    “你這臭丫頭!”範修氣得直跳腳,偏偏身體還沒有恢複,想追人也追不上,就更別說教訓她了,隻能氣得扭過頭,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趙以瀾笑著躍上屋頂,幹脆躺在了瓦片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卻在此時,係統傳來滴滴聲響,她又躺了會兒,才懶洋洋地打開係統麵板,看到了上麵的任務描述。

    宿主:趙以瀾(成就點:96;好感度:261)

    任務目標:杜忠(司禮監提督太監,距離:西方1321米。)

    目標願望:希望皇帝陛下痊愈。

    係統商城

    趙以瀾翻身跳下屋頂,跟素衣說了一聲自己出去溜達溜達,這才慢悠悠走出家門。

    杜忠希望皇帝陛下痊愈,看來皇帝目前的狀況真的很糟糕。是生病了嗎?她雖然有一個馬甲是神醫,又多了個相匹配的“醫學之眼”,看出人家得了什麽病容易,要治療卻難。

    不過,這個任務若說要放棄,趙以瀾還是舍不得的。在西洋時她是女公爵,很多任務容易完成,但在大梁這塊土地上,任務完成得相對艱難得多。若可以,她最好還是回到西洋去做任務,相信很快就能攢到一百點成就點。但剩下所需成就點不多了,她留在這個時代的時間也是一眼望得到頭的,她還是想著盡量在這裏多待些時候,多陪陪該陪的人,將來盡量沒有遺憾地離開。

    趙以瀾到一處小巷子裏換上了神醫希波的馬甲,老神在在地往係統提示的杜忠所在地走去。她知道皇宮在哪裏,而係統所顯示的距離明顯不是皇宮的方向,距離也不對,應當是杜忠在外的私宅。

    片刻後,趙以瀾來到了一處低調的宅院外頭,客氣地跟門房說:“老夫是神醫希波,不知你家主子可有疑難雜症要老夫幫忙呀?”

    門房的態度跟這個宅子一樣低調,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半毫的趾高氣昂,反而客氣地請趙以瀾稍等,他回去通報。

    趙以瀾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想著若那太監不肯見她,那她就隻好親自跑到他麵前去找他了。

    就在此時,裏頭快步走出個瘦削的中年男子,他麵白無須,容貌端正,可嘴角那絲自然上翹的弧度,讓他的模樣天生帶著諂媚。

    “希波神醫,您可總算來了!”那中年男子一走到趙以瀾麵前就笑嘻嘻地說。

    趙以瀾:“……”總覺得哪裏不對啊。

    按照趙以瀾過去的經驗,她這種找上門的行為,總被人認為是騙子,畢竟神醫希波的名頭可一點都不響亮,並且都已經四年沒有露麵了,怎麽就能得到杜忠這樣熱情的對待?

    “你就是提督太監杜忠杜大人吧?”雖說滿心疑惑,趙以瀾依然客氣地問道。

    “是是是,正是咱家。”杜忠聲音奸細,說話的時候雙眼總是微微眯起,給人感覺一副奸詐模樣。

    趙以瀾笑道:“久仰久仰。老夫有一困惑,不知杜大人能否為我解惑?”

    “神醫盡管問。”杜忠道,“不過,神醫一路走來辛苦了,怎麽好叫神醫再在這裏呆站著呢?快請進,裏頭喝杯茶。”

    “請。”趙以瀾也沒跟他謙讓,見他客氣地讓自己,便也走了進去。前頭四年,她好歹也是個公爵,到任何地方都是受人恭敬的存在,自然對這樣的客氣沒什麽受寵若驚的感覺。

    二人來到府內,杜忠請趙以瀾坐下,讓下人給趙以瀾看茶,笑道:“不知神醫是否認識一位姓付的俠士啊?”

    “付?”趙以瀾眉頭微揚,這個姓氏可不常見,一聽她就想到了那位想要偷偷離開天煞樓的殺手付鴻。她頓時明白過來,這件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笑道:“是知道一個。”

    杜忠立即諂媚地笑了起來:“這可真是緣分啊!付大俠的武功啊,那可真是厲害極了,他跟我說,曾經認識一位神醫,替他解了這世上無人能解的劇毒,他才能毫發無傷地活到現在。希波神醫,想必你也是看到發布的告示了吧?”

    “告示?什麽告示?”趙以瀾不懂就問。

    杜忠一愣:“神醫不是看了告示來的?”

    “若杜大人不介意,不妨跟我說說這告示的內容,老夫說不定是看了後給忘了。”趙以瀾麵不改色地說。

    杜忠也沒在意,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三日前,許都之中就到處張貼了一幅告示,說當朝首輔病了,藥石無效,特布告以重金請天下名醫,有醫術高超的,可以去找皇宮那邊,有人在等候。

    隻不過,皇宮之中的禦醫本就是天下醫術最好的一批人,若連禦醫都沒有辦法,又有幾個人敢出頭呢?沒醫好反而丟了腦袋的事,曆史上又不是沒發生過。況且此刻距離貼出告示的時間也太短,如今自然還沒有音訊。而杜忠早就聽說過神醫希波的名字,因此一聽到門房來稟告,立即就激動地親自跑出去迎接他。

    “不過,希波神醫,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杜忠麵有疑色,依然客氣地說。

    趙以瀾斜他一眼:“若老夫說不當講,你便也不講了?”

    杜忠麵色一僵,嘿嘿幹笑。那不過就是個客氣的說法,哪知道人還真能拿這個當說頭。

    “行了,杜大人,你說吧。”趙以瀾道。

    杜忠這才說道:“希波神醫,告示上說,醫術高強者,應去皇宮報道,不知您怎麽會來我這裏?”

    趙以瀾嘿嘿冷笑:“杜大人,別人或許是傻子,你覺得老夫也是那等傻子?首輔生病,用得著鄭重其事地張貼那樣的告示,還讓人去皇宮?”

    其實這也是趙以瀾在強詞奪理,若皇帝重視首輔,未必沒有這樣的恩寵。然而趙以瀾知道答案,由結果反推原因,隨便說就是了,聽起來總有那麽幾分道理,就算真沒道理,也可以讓人認為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希波神醫果然是個聰明人!”杜忠向趙以瀾豎了個大拇指,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希波神醫可知道病的是何人?”

    趙以瀾心想,老夫都直接找到你這裏來了,怎麽可能不知道病的是誰?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豎起食指指了指天上。

    杜忠自然不會太意外她的答案,也笑了起來:“那不知神醫對那位的病可有辦法?”

    趙以瀾冷哼一聲,一臉的不高興:“你當我是那個愛賣弄的百曉生?沒見過病人,老夫哪裏曉得要如何治人?治得好治不好,老夫可不敢保證!”

    杜忠表情有些尷尬,這位神醫不愧是個高人,脾氣果真古怪。

    “那不知您此刻有沒有空閑,去瞧瞧?”杜忠眯著雙眼問道。皇帝陛下纏綿病榻許久,眼看著身子越來越差,太醫院裏的那些太醫一個個都那麽沒用,再不查出病因,陛下可不知會如何了啊!

    “走吧,老夫這會兒空著呢。”趙以瀾直接站起身來。

    杜忠是司禮監提督太監,在皇宮之中權力不小,不過,他是內侍,權力說到底還是來自皇帝,若皇帝死了,他自然什麽都不是了。不管哪個人登基成為新帝,都跟他這個老人沒什麽關係了啊!

    因此,這整個皇宮之中,若說有誰是真心希望皇帝能好起來的,此人非杜忠莫屬。

    以杜忠的身份,要將趙以瀾這個大活人帶進皇宮不算太難,而到了皇宮內,趙以瀾雖不像是個鄉巴佬一樣四下張望,但眼中的好奇卻不淺。她可從來都沒有來過皇宮,這樣深重令人敬畏的地方,一進入便令人心生壓力,忍不住連腳步都變得輕了起來。

    杜忠因惦記著皇帝的病情,腳步匆匆,不一會兒便帶著趙以瀾來到了皇帝的寢宮外。

    而這裏,就沒有那麽容易進去了。

    錦衣衛守護著皇帝的寢宮,如今皇帝病重,國體飄搖,這些護衛各個麵容嚴肅,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

    而令趙以瀾感到有些好奇的是,外頭等著的人還不隻是她和杜忠,另一個也像是內侍的人領著個白衣飄飄的老者。

    趙以瀾跟那位老者對視了一眼,便又飛快挪開。她不認識對方,估計是那個內侍找來的名醫吧。很顯然,誰找來的名醫能救皇帝,誰將來就能獲得更大的權力,而另一個,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

    趙以瀾忍不住想,這杜忠運氣還真是好,係統都在幫他。雖說她的醫術其實約等於沒有,但她的“醫學之眼”可不是白給的,至少她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病人的情況。萬一她真治不好人也沒關係,利用她的醫學之眼,跟另一位大夫好好商討商討,共同將皇帝治好。隻要達成皇帝痊愈這個結果就行,無論是誰完成的都不影響係統對她任務完成度的認定。

    等兩批人都獲得進入的批準,趙以瀾跟著杜忠一起往裏走去,她看到杜忠和另一個太監之間不過短短幾分鍾的路程便用眼神交鋒了無數次,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等到了龍榻外,對誰先進去診治一事,兩個內侍之間也出現了分歧。

    另一個內侍用那尖細的嗓音趾高氣昂地說:“我這邊的可是神醫農樺,自然要他先了!”

    杜忠不甘示弱道:“你那邊的是神醫,我這邊的又何嚐不是神醫?他就是希波神醫,活死人,肉白骨,多少人在他那妙手回春的醫術之下重獲新生!他經過的地方,人人都將他當神仙來崇拜,你的神醫能做到麽?”

    趙以瀾饒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忍不住想要對杜忠說一句閉嘴,把她捧得那麽高,一會兒她還怎麽好意思跟這位神醫合作?對方可是農樺,那可是真正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