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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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瀾轉頭看舒斷念, 聽他說她是“民女”,她怎麽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呢?而且,魏霖還沒說什麽呢,舒斷念反應這麽大, 是為了引戰麽?!更何況, 舒斷念是忘記他曾經對魏霖動過殺手幾乎殺了他麽?如今再麵對魏霖,怎麽就能那麽理直氣壯呢?
魏霖看向舒斷念時,麵對趙以瀾的那種刻意壓製因而顯得孱弱的氣勢便像是被破除了封印般,凜冽如同一把尖刀。=
魏霖冷笑:“舒斷念,半年前你刺傷了我,竟還敢出現在我跟前?羅銳, 拿下他!”
趙以瀾眉頭一跳,“女神之吻”的副作用可不包括讓魏霖忘記他“死”那時的事, 她一直都沒機會詢問魏霖是怎麽看待那時候的事, 如今看來, 他是記得舒斷念傷了他的,但在他的記憶裏,隻是“傷”而不是“殺”, 就是不知道他怎麽看待他的傷不治而愈的事……
一得到魏霖的命令, 羅銳當即招呼手下, 將舒斷念圍了起來。範修見狀,心裏一陣緊張,他明知自己兒子不是舒斷念的對手,自然想要阻止羅銳, 卻知道魏霖的命令可比他這個當爹的苦口婆心勸說來得有用多了,忙視線一轉,求救的目光看向此刻唯一的救星趙以瀾。
舒斷念一向就不是怕事的人,即便因自己對魏霖的誤會而衝動動手心生一絲愧疚,此刻也不會束手就擒。他嗤笑一聲,手腕一翻,長劍鬆鬆垂落地麵,看似漫不經心,周身卻無一絲破綻。
眼看著一場惡戰一觸即發,作為“罪魁禍首”的趙以瀾左看看右看看,一提氣落在自己的馬上,腳下一夾,馬帶著她絕塵而去。
眼看著自己千辛萬苦找的人跑了,魏霖臉色一變,也不管舒斷念了,跨上一匹馬,緊隨其後。羅銳見狀,留下兩人處理馬車,率領其餘人急忙跟過去。
範修心裏長舒了口氣,這丫頭就是有本事,一句話不說就解決了此事!他有些戒備地看了舒斷念一眼,誰知竟看到他也騎馬跟了過去,頓時眼睛一瞪,慌忙駕馬追去。完了完了,這次丫頭要兜不住了啊!
趙以瀾邊跑還邊回頭看,見魏霖追了過來,心裏稍稍放鬆,隻要這倆爺不直接對上就好了啊!
但她也沒高興多久,舒斷念後發先至,竟有超過羅銳等人追上魏霖的勢頭。趙以瀾頓時就慌了,舒斷念又不是個善茬,他會因曾經錯傷魏霖而對挑釁他的魏霖手下留情嗎?顯然不會!
趙以瀾立即控製著胯下的馬減慢速度,眼看著舒斷念為躲羅銳的阻攔而棄了馬躍向魏霖,她也不得不從馬上飛掠而退,丟出包袱阻了阻舒斷念對魏霖踢出的一腳,伸手一撈將魏霖帶下了馬。舒斷念這一腳不過是想把魏霖踹下馬,沒用幾分力氣,因此趙以瀾這一攔極其輕易,他腳上一勾,將趙以瀾的包袱抓在手中,死死盯著趙以瀾。
趙以瀾帶著魏霖落地後便鬆了手,可魏霖卻反過來抓緊了她的衣袖,大有絕不鬆手的架勢。
趙以瀾瞪大雙眼看他:“殿下,鬆手。”
“趙姑娘,我怕我一鬆手,你就跑了。”魏霖正色道。
趙以瀾:“……”那不是肯定的麽?
“麻煩你也看看如今的場合可以麽?”趙以瀾對於這個受到“女神之吻”副作用的魏霖格外沒耐心。
魏霖的目光往舒斷念身上瞥了眼,又立即移回到趙以瀾身上,沉吟道:“如今的場合確實不合適,有礙眼的人在。”
舒斷念嗤笑一聲,慢悠悠地說:“我與瀾兒談天說地,正說到興頭上,你卻出來礙事……嘖嘖,你對自己的評價倒是中肯。”
魏霖並未被舒斷念的話激怒,他隻是冷笑:“無膽匪類,禍害百姓,用不了多久,你們都將一一伏法。”
趙以瀾聞言心中一驚。她當然知道魏霖幹的整頓江湖一事,對這事她也說不上是讚同還是反對,一件事總有它的兩麵,有利有弊,更何況她的意見並沒有任何用處。此事是魏霖主持的,如今聽他的意思,他可並不打算小打小鬧,而是連所謂邪教也一並算在其內,並且不如對待正派的糖衣炮彈,對舒斷念他們,他給出的或許是雷霆一擊。麵對國家力量,再厲害的幫派都要歇菜。
麵對他人挑釁一向張狂的舒斷念自然不可能被魏霖一句話嚇住,不如說,魏霖的話更激發了他的情緒,令他原本可能的偃旗息鼓化作了昂揚鬥誌。
“做得到便來吧。”舒斷念冷然笑對。
“來個鬼!”趙以瀾一聲怒喝打斷了二人,見他們雙雙看向自己,她繼續道,“如此有空閑你們不如去救救災啊!河東省不是有蝗災麽?若能徒手滅蝗蟲,我還敬你們是條好漢!”
舒斷念和魏霖二人默默看趙以瀾,由於她這話的切入點太過刁鑽,二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是好。
趙以瀾沒給他們繼續思考的時間,下巴一揚對舒斷念道:“舒閣主,這段時日多謝你的陪伴。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也到了我們該分別的時候。天下之大,有緣再見。”
舒斷念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看得趙以瀾脊背發涼,就在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說得再委婉些時,舒斷念驀地笑開:“瀾兒說的是。這段時日,於我來說,可謂是難得的美妙時光……既然瀾兒足以自己處理某些麻煩,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後會有期,瀾兒。”
趙以瀾心底一鬆,幾乎想要用力揮手跟他說再見。至於舒斷念說魏霖是“麻煩”一事……目前她也表示很讚同。
舒斷念又看了魏霖一眼,騎上自己的馬,越過在一旁警戒的羅銳等人,旁若無人地駕馬離去。
趙以瀾望著舒斷念遠去的背影,禁不住回想這幾日的悠閑,自從跟他認識以來,這幾天恐怕是他們兩人之間最舒服的相處時光了。
察覺到身邊之人的灼熱視線,趙以瀾心底哀歎,還有魏霖沒處理呢……
“殿下,”趙以瀾看向魏霖時,麵色嚴肅認真,語氣不卑不亢,“你畢竟是天之驕子,總是在外並不安全,還是早些回許都為好,免得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那你可會隨我回去?”魏霖道。
趙以瀾差點翻了個白眼,她露出過一絲一毫跟他走的可能性嗎?她的舉動難道不是說明了一切麽?
“我還有事,暫時便不回了。”趙以瀾幹笑道。
魏霖並不滿意趙以瀾的答案,沒了舒斷念在旁,他倒是沒先前那麽緊迫,表情愈發誠懇:“趙姑娘,可否給我一個機會?”
趙以瀾這會兒也說不出堅決拒絕的話,況且魏霖的牛皮糖功力她又不是沒有領教過,當著他的麵她雖然也能逃走,但這不是為難他的屬下麽?她那麽善良的人,怎麽能做出那種事呢?
“那自然是看你表現了。”趙以瀾眉頭微微一挑,並沒有將話說死。反正她至少好幾年都得留在這裏,也該改改她原先的處事態度了。
魏霖臉上現出鮮明的笑意,點頭道:“我定不會辜負趙姑娘。”
——趙以瀾在被魏霖趕下馬車前還是有些為他這話動容的。
事情很簡單,女神之吻的副作用又犯了。
當時趙以瀾正在魏霖的邀請下跟著他上了馬車,馬車還沒啟動,就聽魏霖忽然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趙以瀾立即就給了他一個懵逼臉,並在三秒內明白了過來,然後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走了啊,你別後悔。”趙以瀾聲明道。
魏霖眉頭一皺。
趙以瀾卻已經翻身下了馬車,對詫異的羅銳擺擺手,搶了自己的馬便走:“走了,後會有期!”
羅銳一驚,再看魏霖,急問道:“主子,是否要追?”
魏霖道:“不必。”雖說他不認得那女子,但她並沒有傷害他的意圖,便算了。
“回許都。”魏霖道。
聽著魏霖那幹脆利落的命令,再看他那同樣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舉動,羅銳的心底湧起了深深的疑惑。他發覺這半年來他家主子就變得有些古怪,其他地方並無異樣,唯獨對趙姑娘的態度上,他甚至弄不清楚他家主子對趙姑娘究竟是個什麽想法了。有時候仿佛是忘了她,半句也沒有提起,有時候卻又興師動眾地來尋她……方才在馬車之中,趙姑娘究竟又說了什麽,令他主子放走了她?
範修在羅銳身邊嘖嘖歎道:“銳兒,你家主子是咋回事啊?之前追了那麽久,如今好不容易找著了,咋就給放了呢?”
羅銳正心煩,聞言沒好氣地說:“我又如何曉得?主子自有他的打算!”
說完他駕馬就往前去。
“唉,我是你爹,你是怎麽跟我說話的?”範修喋喋不休,臉上倒沒有多少被冒犯的慍怒,樂顛顛地跟了過去。
趙以瀾在剛離開魏霖一行人的時候還在生氣,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渣男套路後,得到了就拋棄的無辜少女,不過沒一會兒她就看開了。那畢竟是女神之吻的副作用,能怪誰?還是她自己心態不對嘛。
回頭望了望那看不清楚的遠方,趙以瀾夾緊胯下寶馬,疾奔向遠方。
一年後,浪夠了的趙以瀾回到許都。
巧的是,三日前正好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因此城門處戒備森嚴,看著可疑的都不讓進城了,務必保證登基大典後的慶典順利進行。
這登基大典難得的不帶任何悲傷,隻因為前任皇帝並未殯天,而是退位成了太上皇,另住離宮,過起了逍遙日子。
趙以瀾牽著馬隨著排隊接受檢查的人慢慢往前走去,不禁回頭望向遠方,那看不到的地方,如今已經倒塌的破廟之中,年幼的魏霖曾經發下的誓言仿佛還在耳邊縈繞。一晃眼,曾經差點丟了性命的少年,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坐上了他一直想要的那個位置。
輪到趙以瀾的時候,她那江湖人的打扮自然引起了京衛的主意,領頭的百戶上下打量趙以瀾,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來許都?”
趙以瀾溫言道:“我本就是許都人士,前段日子出門探親去了。”她說著便報了住址,說了家中還有家人在等著自己。
“你一個弱女子,怎麽敢獨自出遠門?”百戶再問。
趙以瀾笑道:“想必大人也看出來了,我學了幾年的功夫,倒也不怕路上有宵小攔路。”
如今江湖人士正是嚴格管控對象,趙以瀾這麽說,反倒成了重點照顧者。但她的裝束和獨自出遊一事若換了個身份經曆更不可信,隻得照實說了。
百戶盯著趙以瀾眼神嚴厲,趙以瀾正想著自己要不要給點銀子賄賂對方,便見一人突然跑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隨即那百戶看著趙以瀾,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這位姑娘,請跟我來這裏,我要派人去核實姑娘的身份。”
趙以瀾也不趕時間,頂著眾多好奇的目光乖乖地跟著百戶來到一旁,在臨時搭建成的棚子下坐著休息。
百戶還挺客氣,甚至給趙以瀾上了杯茶,這讓她更好奇之前這位大人究竟聽到了什麽,態度才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莫非,是魏霖得知她來了?不對吧,他如今是在皇宮裏,哪來那麽快的消息傳播速度?而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麽時候到許都,他怎麽就能提前守她呢?
不過……見過她樣子的人也不少,說不定是有人認出了她?可若是認出了她,要麽就出來相認,要麽就放她進城,現在這一出又是什麽意思?
趙以瀾百思不得其解,托腮靜靜思索,卻見四周一行人忽然拿了明黃色的帷帳,將她所坐的棚子圍了起來,就剩前麵一個小口子。
趙以瀾坐直了身體——該、該不會是最糟的那種可能吧?她風塵仆仆,連臉都還沒有洗呢!
前方皇帝鹵簿由遠及近,逶迤而行,直到在臨時圍成的棚子前才堪堪停下。
趙以瀾把茶杯從麵前挪開,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幾個太監在地上鋪了紅毯,而一年未見的魏霖便從車上緩緩走了下來。
趙以瀾忍不住吐槽,這裝逼樣……仿佛她從沒見過他那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似的。
一個看起來有些歲數的老太監盯著趙以瀾眼神不善,似乎在譴責著她對新皇的不敬。
趙以瀾覺得自己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不能假裝看不懂眼色,便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望著正向她走來的魏霖。
魏霖身著紅色皇帝常服,繁複的祥雲花紋糾纏繚繞,為他添了一份威嚴。他麵目如畫,如清風朗月,令人見之難忘。
趙以瀾有些感慨,見魏霖不說話,隻是沉默著看她,她倒先開了口:“恭喜你。”
一旁不明真相的老太監見趙以瀾如此不敬,麵色難看得簡直要爆炸了。
魏霖揚起手,示意其餘人都退下。
老太監隻得領著其餘人退後。
魏霖道:“以瀾,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趙以瀾輕笑一聲:“你這陣仗挺大的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抓逃犯呢。”
魏霖微微笑了下,他的以瀾可比逃犯難抓多了。其實這次再見趙以瀾,他是有很多問題想問她的,一年半以前,他被舒斷念刺中,自那之後的一年,他感覺仿佛有一部分自己被掏空了,直到半年前才重新變作完整的自己,而直到那時,他才陡然想起被舒斷念刺過一事就如同一場夢境,他身上沒用留下任何傷口。但他知道那不是做夢,在被舒斷念刺傷後瀕臨死亡的時刻,他清晰地感覺到熟悉溫暖的觸感壓在他的唇上,隨後一切的痛苦仿佛都離他遠去。他對羅銳旁敲側擊過那一年發生的事,確實他的表現十分怪異,有時似乎忘了趙以瀾,有時又深深地愛著她……
他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這一切跟趙以瀾有關,可既然趙以瀾那之後並沒有跟他提過,那他便不打算再深究了。怎樣都好,隻要她在。
“以瀾,你可想去皇宮走走?”魏霖邀請道,那地方正等著她這個未來的女主人蒞臨巡視,但這話,他咽了回去。
“好啊。”趙以瀾笑著應下,她雖去過皇宮兩次,但都是在一個特定的區域活動,對於這個時代最尊貴的地方,她當然也有好奇心,忍不住想跟她曾經去過的故宮比比。
想到這裏,她莫名多了種優越感。若曆史上的那些皇帝知道他們居住的地方在並不算遙遠的未來隻要花一點門票錢就能進去隨意參觀,不知又作何感想呢?絕對要瘋了吧,估計隻能以“好歹不是免費白看的”來勉強安慰自己……
“這次……可是不走了?”當儀駕動了後,魏霖忽然開口,故作平靜的聲音裏有著濃鬱的期待和淡淡的緊張。
魏霖看著趙以瀾,趙以瀾卻看著外頭,聞言也沒有回頭,似是漫不經心地說:“啊……會多待些時日。”
雖沒從趙以瀾這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但魏霖早已習慣,她這樣的答案他已經足夠滿足。
“今日想必你已經累了,不如先歇下,明日我再帶你看看這皇宮?”魏霖用的是疑問的語氣。
趙以瀾道:“好啊。”
魏霖靜了靜,又道:“以瀾,這些時日,你可又遇到什麽趣事了?可否說給我聽?”
趙以瀾收回視線,想了想笑盈盈地說:“趣事是有的,但我可不能說給皇帝聽……”她遇到的那些事裏,還有些是違法亂紀的呢。
魏霖立即懂了趙以瀾的意思:“此刻我隻是魏霖。”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在你麵前,我永遠隻是魏霖。”
趙以瀾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她怎麽感覺魏霖嘴變甜了?還是說許久未見的錯覺?即便她真不喜歡他,聽他這樣說也會覺得竊喜。
趙以瀾瞥過來的一眼於她來說不過是無意為之,在魏霖看來卻帶了抹嬌嗔的意味,他登時心頭一跳,呼吸窒了窒才恢複正常。
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叫“甜蜜”,並在了悟的這一刻,便深深地愛上了這種感覺。
九年的堅守,終於迎來雨後天晴。
趙以瀾挑選了記憶中比較清晰的幾件事,組織組織語言,聲情並茂地說給魏霖聽。
魏霖安靜聽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趙以瀾,時不時應和兩聲。
真希望,這段回皇宮的路永遠走不到盡頭。
趙以瀾一心二用,邊講故事邊不動聲色地看著魏霖,他那安靜聽講的目光乖巧得如同聽課的小學生,她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情脈脈。
其實,這樣也挺不錯的,不是麽?即便跟魏霖在一起,這皇宮也攔不住她,她依然是想幹什麽便幹什麽,她有這個本事,也有信心魏霖非但不會攔她,反而會幫她除去一切障礙。至於他為了跟她在一起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那就是他要考慮的事了。當初她為了救他,不也付出了天大的代價麽?這樣多公平。
車子慢慢駛過禦道,車聲碌碌,駛向前方幽深的皇宮,那是一條寬敞的康莊大道。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承認我十分不擅長寫感情戲……以後我的文照舊會有男主,但除非就是嫖男人的(比如下一篇死太監),大家就別對我的感情戲抱任何希望了……
不好意思又讓大家等了這麽久,因為計劃有變提前出去浪了,所以吧,之後我就要開始恢複努力碼字的狀態了……
後續交待完了,後麵會有跳時間線的各種日常吧,反正你們看不看都無所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