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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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是真實靈異還是別有用心,就衝播主這奇特的劇情, 我也追下去了。”
“排!”
“紅燒大排!”
不管觀眾怎麽瘋狂刷屏, 馮渡此時都沒有心思在意,他定定地看著表情瘋狂的單嘉旺, 皺眉道:“是你?”
“我不懂你,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讓她走,快讓她走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單嘉旺的表情愈發瘋狂崩潰,他無處可跑, 雙腿軟倒在地,隻能不停地在地上爬著後退, 無比地狼狽。
可是至始至終,馮渡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他有些疑惑地再次打量了單嘉旺一眼,上前一步道:“奇怪,按理說不應該啊。”
玉環中的那個女鬼小芮已經咯咯地笑著纏上了單嘉旺, 黑漆漆的長發如同無數海藻或者觸須從單嘉旺的七竅中塞進去。
單嘉旺抖動著失禁了, 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他已經崩潰到了極致,嗓子也叫的沙啞,他絕望地看向馮渡:“讓她走,讓她走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是來求助的,求助的,你的直播間還想不想開下去了,你敢這樣對我,我就要讓你直播間被封被禁,讓你從此以後在京都混不下去!”
旁邊的葉小月終於忍無可忍地衝單嘉旺陰冷一笑,接著腦袋突然一百八十度地轉了個彎,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脖子直接伸到了單嘉旺臉麵前陰森森地道:“你要封誰,你要讓誰混不下去啊!”
“啊啊啊啊,鬼啊!”想到剛才一直陪著自己的職業女性居然也是鬼,單嘉旺眼淚頓時又飆出來了,一股淡淡的騷臭味彌漫在客廳中。
馮渡皺起眉,他伸手將葉小月的腦袋推到了一邊,淡淡地看了葉小月一眼,葉小月頓時不滿地將自己的腦袋重新安裝好。
馮渡走到單嘉旺麵前,單嘉旺此時已經被小芮纏的死死的,口鼻中塞入大量的頭發,他難受地想要嘔吐,卻被堵住了嘴,隻能狼狽地窒息地絕望地張大嘴,眼見臉色已經慢慢發青。
馮渡招了招手:“徐芮,回來。”
徐芮不甘心地繞著單嘉旺轉了兩圈,但是她不敢忤逆馮渡的命令,隻好不甘心地回到了馮渡身邊,但那雙陰森怨毒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單嘉旺。
馮渡走到單嘉旺麵前,再次仔細打量了兩眼,他皺眉道:“你手中沾有人命,又為人不遜,按理說是不該有這麽強盛的氣場,所以說到底除了什麽問題呢?”
此時彈屏已經瘋了。
“臥槽,你們有沒有覺得播主才是大boss的感覺,天呐,太性感了!”
“播主好有氣勢啊,跟外麵那些妖豔賤貨播主一點都不一樣,我要被播主圈粉了。”
“等等,不是說好了是可以向播主求助,播主是直播驅鬼抓鬼的嗎,為什麽我總覺得播主是站在鬼魂的這一方呢,播主是不是搞錯了直播內容啊?”
“你們不覺得害怕嗎,我覺得有點嚇人,我要退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這個人手上是不是沾有人命,而且還沒被人發現,甚至死者也是死的悄無聲息,如果不是播主,又有誰能給死者伸冤,是不是說播主其實做到他說的了。”
“+!”
“+10086”
“+……”
“我現在開始有點懷疑是真是假了。”
“我也是。”
彈屏突然安靜下來了,這是觀看直播的觀眾第二次懷疑這個直播間的真假,甚至他們內心深處隱隱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假的,而是可怕的真實。
單嘉旺此時已經根本無法在意馮渡說的是什麽了,徐芮離開了他之後,他就趴在地上幹嘔了起來,不停地嘔出可怕的黑色淤泥,甚至臉上的顏色變得比以前還要衰敗。
他隻能用眼角虛弱地瞪著馮渡:“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不是驅鬼抓鬼的播主嗎?”
徐芮衝著單嘉旺陰冷的笑,眼中閃爍著恨意。
馮渡看著單嘉旺道:“你做了惡事自然該接受懲罰,這與我是做什麽的並無幹係,之前直播的時候我就已經說明了,這裏是地府陰司,不管是你無辜被鬼纏,還是鬼魂受了冤屈,都可以到這裏來尋求幫助,我做直播也隻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而已。”
單嘉旺無法理解地大叫道:“她是鬼啊,我是人啊,你問這麽多原因做什麽,她是鬼,你抓了她驅散或者打散不就行了,為什麽要追究這麽多原因,我出錢啊,你要多少錢我都出,你們這些神棍江湖法師不都是要錢嗎,我給你,我給你!”
“把她抓走,把她趕走,她是厲鬼是惡鬼,她要害我,她要害人!”
徐芮頓時激動了起來,原本平靜下來後,變得有些嬌俏可愛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她張牙舞爪地看向單嘉旺,瞪大了怨恨的眸子中流出了血淚:“是你先害我的,是你,是你先殺我的,說好了隻是陪陪你,可是你卻要了我的命,我雖然下賤,雖然貪錢,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沒有說要用命陪你啊,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凶手,殺人犯,殺人犯!”
單嘉旺頓時屁滾尿流地躲遠了,他遠遠看著徐芮大叫起來:“什麽殺人犯,胡說八道,我掏了錢,你要錢要陪我爽爽,誰知道你這麽沒用,爽了沒兩下就死了,關我屁事,更何況我賠了你錢了,你家裏人拿錢了,我們兩清了,兩清了懂嗎,你要找,找你家人要你的買命錢去。”
徐芮頓時嗚咽地哭了起來,她身上的怨氣更重了,整個人陰冷的可怕:“我求饒了啊,我要停下了,我不要你的錢了,可是你聽了嗎,聽了嗎,你隻想要我的命,因為我命賤,你那兩個臭錢能夠擺平,單嘉旺,我現在……隻要你死!”
徐芮尖銳地朝單嘉旺咆哮起來,客廳頓時陰氣大盛,無形的陰氣如同鬼手一般摸向了單嘉旺。
徐芮轉身直接朝馮渡跪下,腥紅的目光中流出血淚,她哀戚道:“大人,我要複仇,我要為自己報仇!”
另一邊單嘉旺猛地大叫一聲,一頭衝出了馮渡的客廳遠遠地跑走了。
徐芮並沒有追出去,而是直接看向了馮渡。
她生前是個下賤的ktv公主,家裏重男輕女又窮,想要讀書隻能靠自己掙學費,她做了ktv公主,可是並沒有自甘墮落,而是懷揣著小小的夢想,想要攢夠錢,買個小房子帶著媽媽逃離那個可怕的家,逃離可怕的繼父。
可是夢卻斷在了單嘉旺的手裏,富豪的公子哥隻是想玩玩樂樂,卻輕而易舉地將低賤女孩的命踩在了腳下,她所有的夢想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隻成就了對方一時間的取樂。
徐芮如何能安息,她要單嘉旺痛苦,要讓單嘉旺嚐嚐她所經曆的一切絕望。
然而徐芮畢竟是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早已學會了察言觀色,她雖然無比渴望複仇,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想要順利複仇,還需要征求一個人的同意。
葉小月收起手機也走了過來,她同樣看向了馮渡:“大人?”
馮渡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徐芮身上,他伸手扶起了徐芮,溫聲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也能讓那個人受到懲罰,而你也不用沾染上罪人的血,免得血氣影響你投胎。”
徐芮沒有起來,而是怨恨地道:“我要親自複仇,我不在乎,我要讓單嘉旺血債血償,大人,請你恩準!”
馮渡沉默了下,之前的秦雪雪和葉小月都不像徐芮這樣,秦雪雪是沒想到自己的好友才是凶手,失望透頂之下步入輪回。
葉小月則是性格比較灑脫理智,看到凶手受到懲罰,也就放下了心結,更何況她更看重自己的家人。
如今徐芮卻和葉小月秦雪雪都不同,她什麽都不在乎,隻渴望親手複仇。
“大人,這樣的情況不會是第一例,您確實需要考慮。”葉小月出聲道:“對於一個受盡冤屈的厲鬼來說,血債血還才是平息他們怨氣的最好方式。”
徐芮也同樣急切地看向了馮渡。
馮渡閉目想了想,最終他從鬼璽上分下了小指蓋大小的鬼璽,那一小塊材質落在手中後頓時化作了巴掌大小的黑沉木頭,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
“這是陰主令,你可持令複仇,切記,如果傷害無辜,那麽你自己也會入刑獄受罰,報完仇後,速速歸來。”馮渡將陰主令投入徐芮懷中,他輕聲道:“你是鬼他是人,陰陽畢竟兩隔,你入塵世複仇,也需付出代價,等你複仇歸來,我再同你細說。”
“多謝大人。”徐芮驚喜地站了起來,接過陰主令,她又朝葉小月笑了笑,雖然她的笑陰冷無比:“謝謝小月姐姐。”
“祝你成功哦。”
單嘉旺離開了那個詭異的主播家中之後,頭也不回地就朝自己家裏衝去,他心中後悔無比,為什麽要來找這個主播,明明他就是看那個視頻才看出問題的,明明那個主播才是詭異無比,為什麽他要去對方家裏。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外麵陰雲密布,細密的雨水落下來,將單嘉旺全身上下弄的濕漉漉的,可是他一點都不敢停,生怕那隻厲鬼雖是追上來。
如果他早知道對方死後會變成厲鬼,還會追上來要自己的命,他說什麽也不會突然心生惡念玩死對方的,他一定不會天真地想著用錢就能擺平。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單嘉旺隻能絕望地在雨水中奔跑,這樣陰冷的天氣,就好像那隻厲鬼隨時都會出現在身後的某個角落。
然而單嘉旺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他並不是因為徐芮才衝過來尋求幫助的,他是因為原本就被一隻凶鬼追逐,才狼狽地尋求幫助。
就在單嘉旺快要跑到鬧市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消瘦的黑影,那個穿著黑衣臉色蒼白的男人陰鬱地盯著他,看見他跑過來,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陰冷笑容。
單嘉旺大叫一聲,扭頭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可是那個陰鬱的男鬼卻根本沒有追來,隻是依舊冷冷地嘲弄地盯著單嘉旺。
就在單嘉旺拚命奔跑的絕望之時,他整個人突然淩空飛起,四肢就像要被扯碎一樣痛苦,接著整個人狠狠地砸到了牆上,將他砸的滿麵流血,肺部嗆了水似得拚命咳嗽起來。
單嘉旺狼狽地趴在地上咳嗽,那隻陰鬱的男鬼幽幽地站在了單嘉旺麵前,單嘉旺隻看見對方踮的腳尖,還有陰冷無比的死亡氣息。
接著一隻蒼白冰冷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摸向了單嘉旺的脖子,那隻滑膩冰冷的手緩緩地收緊再收緊。
單嘉旺隻覺得鼻尖聞到了死神的氣息,因為缺氧,他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他被迫等待死神降臨的時候,新鮮的空氣突然湧入他的肺部,單嘉旺覺得整個人都鮮活起來了。
他狼狽地咳嗽了起來,抬起頭,就見那隻男鬼氣急敗壞地站在遠處,陰冷怨毒地盯著這個方向。
而單嘉旺的身前,站著一個穿著杏色道袍的中年人,中年人拿著八卦羅盤,劍眉倒豎,冷冷地盯著男鬼嗬道:“鬼物,竟敢光天化日害人性命!”
說著,那杏色道袍的人八卦羅盤一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直接打了出來,打到了男鬼身上,男鬼狼狽地躲開了,他不甘心地盯著單嘉旺看了看,最終隻能咬牙消失了。
杏色道袍的中年人頓時皺了皺眉,收起了羅盤,警惕地看向了四周,然而剛剛那種陰冷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單嘉旺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不等杏色道袍的人回頭,他猛地撲了過去,抓住杏色道袍人的袍角,大呼道:“救我,道長救我!”
杏色道袍的人將單嘉旺扶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有話慢慢說。”
“道長,有人養鬼要害我。”單嘉旺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頓時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雲香小區內,單嘉旺驚魂未定地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剛開始,我隻是覺得他的直播間挺好玩,就點進去看了看,不過我其實並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當我離開那個直播間後,就發現被鬼纏上了,後來我按照那個主播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要求主播驅走我身邊的惡鬼,可是沒想到,那個主播竟然放出另一隻厲鬼想要害我性命,一定是因為那個主播為了讓觀眾相信他的真的,所以才搞出這些事的,也不知道他開這個直播到底是要幹什麽,肯定是要幹壞事,驅鬼害人。”
“還有這種事,竟然在我京都道家的眼皮底下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個不在檔的邪道。”易源撫了撫胡須沉吟道:“茲事體大,此時我一定幫你。”
“真實多謝道長了。”單嘉旺頓時感激地恭維道:“是我鬼迷心竅,竟然覺得那個播主才是高人,現在看來還是道長厲害。”
易源心中得意,但麵上不顯,他撫了撫胡須道:“我正派中人都是以降妖驅鬼為己任,看見厲鬼凶鬼都是會打得它魂飛魄散,讓它不能害人,像這樣養鬼還養的不止一個厲鬼的,甚至為鬼物做事的,那必然是要利用這些凶鬼做壞事,你看到這樣的人,一定要留心防範。”
單嘉旺連連點頭:“是我太天真了,不知道人間險惡,還是道長厲害,多謝道長指點迷津。”
“說起來,我那個師弟上次也是被一個行為詭異的野道打傷了,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這個主播,他在潘家園買走的那兩個養鬼的鬼木,也一定是給他手下的惡鬼使用的,你看見的那個職場美女鬼,很有可能就是他用鬼木養著的惡鬼。”
單嘉旺不知道其中竟然還有這麽一段事情,頓時驚訝地看向了易源:“易源道長,這個人這麽厲害,那你對上他不會有事把,他手下可是有這麽多厲鬼幫忙呢。”
易源頓時不屑冷笑道:“不過是個邪魔外道,有什麽可怕的,我們正道中人不懼邪魔,更何況我雲鏡山門派久遠家學淵源,是正派的中道砥柱,怎麽會懼怕一個邪魔外道。”
“道長果然厲害。”聽易源這麽一說,單嘉旺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那個主播再厲害,總不能跟人家一個門派杠上吧,想那個主播勢單力薄孤身一人,怎麽比也一定比不過這些人。
想到這裏,單嘉旺也就放下心來,他看著自己濕乎乎的身上,起身道:“道長,我先去洗個澡,你在這裏等會,我換了衣服就帶你一起去找那個主播。”
易源也不想立刻對上馮渡,他聽師弟說過,對方手段奇詭,看起來年紀輕輕卻非常厲害,不知道怎麽了就把師門的寶貝給弄壞了,還打傷了師弟。
因此易源這次奉師命下山查看,其實也是想探一探對方的底,如果能抓住對方到道協審判,那就再好不過。
所以易源並不會毫無準備地硬碰硬,再過去之前,他也會先做好準備。
話說這邊,單嘉旺得知自己有救了之後,心底頓時暢快了許多,甚至輕鬆地哼起了歌,同時恨恨地想著,等到這件事結束了,他一定要開個帖子好好八一八這個播主的真麵目,讓那個人在監獄裏呆上一輩子。
至於那個該死的女鬼,他一定要把對方骨灰灑到馬桶裏去。
單嘉旺一邊惡毒的想著,一邊打開了花灑哼著歌洗起了澡。
然而洗著洗著,他沒有注意到,水汽氤氳的浴室慢慢地升起一股陰冷的風,浴室的鏡子慢慢地被水汽遮蓋,一張女人的臉在鏡子中若隱若現。
接著單嘉旺突然聞到了一股鐵鏽般甜膩膩的味道,手中清爽的水也變得滑膩濕黏,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疑惑地睜開眼,就看到浴室的地上一片鮮血,披頭散發的徐芮正透過頭發的空隙陰冷地表情扭曲地看著他。
單嘉旺頓時張大了嘴,想要尖叫出聲。
可是徐芮卻怨毒地地笑著,緩緩貼上了單嘉旺,她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怨毒,她張開了嘴,嘴裏噴出腐爛的臭味,血紅的舌頭越伸越長,慢慢地伸到了單嘉旺的嘴裏。
單嘉旺臉色鐵青的想要嘔吐,可是他發不出一絲聲音,緊接著他下·體一陣劇痛,肚子裏一沉,他驚恐地發覺自己的生殖器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胃裏。
血頓時噴湧而出,單嘉旺抽搐著想要尖叫,可是整個浴室變成了可怕的煉獄。
看到單嘉旺痛苦的樣子,徐芮扭曲地笑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易源突然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
他連忙踹開了浴室的門,看也不看八卦羅盤一道暗光就射了出去,直接打中了毫無防備的徐芮。
還好徐芮身上有陰主令,八卦羅盤的光芒直接被陰主令擋住,讓徐芮毫發無傷,此時徐芮也反應過來,恨恨地瞪著易源,嘶啞吼道:“滾!”
易源臉色冰冷,怒喝道:“大膽厲鬼,竟然敢害人性命,看我不打得你魂飛魄散!”
“老道士,我勸你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他該死,我有陰主令,你不能阻擋我!”徐芮黑發狂舞厲聲道。
易源冷冰冰地看著徐芮:“什麽陰主令,不過是你們這些妖魔鬼怪自封的東西,我在雲鏡山多年,根本聞所未聞,不管你有什麽仇怨因果,既然你已經死了,就該塵歸塵土歸土,想要害人,先看看能不能過老道我這一關。”
“老道,去死!”徐芮被徹底激怒了,她瘋狂地大叫著,衝易源撲去。
易源嘲諷地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隻知道嗜血殺戮的厲鬼,毫無理智隻有本能,口中所說的複仇不過是滿足你們殺戮**的借口而已,想對付我?”
易源說著打開了八卦羅盤,羅盤竟然是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後裏麵嗖嗖飛出了好幾根銀針,銀針直接射向了徐芮。
徐芮臉色一變,連忙想要飛走。
但是她畢竟道行淺,陰主令也是她無法駕馭的東西,所以徐芮隻能急忙地喚出陰主令,擋住了易源幾根銀針,然而卻有一根銀針直接射到她魂體裏。
徐芮的魂體頓時一蕩,差點散開。
好在她被馮渡帶在身邊養過一段時間,手中又有陰主令,頓時投到陰主令內,悠悠地朝外麵飄去。
易源自然瞧見了奇怪的陰主令,他皺眉道:“這是什麽東西?”
說完就要伸手去拿,然而陰主令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易源的手碰過來的瞬間,嗖地一下消失了。
大別墅的客廳中,原本正說著話的馮渡和葉小月同時一頓,驚愕地看著徐芮狼狽地從陰主令中掉了下來。
“小芮,你怎麽了?”葉小月連忙衝過去扶住了徐芮。
徐芮魂體動蕩,一副隨時都要消散的樣子,她將陰主令交給馮渡,艱難地道:“大人。”
馮渡走過去扶住徐芮,一股冰冷的陰氣傳到徐芮體內,將徐芮動蕩的魂體凝固了不少,馮渡道:“你先別急著說話,先養一養。”
徐芮搖了搖頭:“大人,那個單嘉旺他請來了一個厲害的老道士,是那個老道士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驅鬼,所以才打傷我的。”
馮渡皺眉道:“你別急,我隨你一起去看看,不過你先穩固下魂魄。”
葉小月也在一旁道:“有大人在不用擔心,小芮,你先顧好自己。”
徐芮艱難地點了點頭,躲入馮渡拿出來的玉墜中修養起來。
馮渡收回陰主令,摸著陰主令沉思了起來:“對方既然護住了單嘉旺打傷了徐芮,那麽一定也知道我們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去會一會他,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葉小月點了點頭,她道:“單嘉旺留言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信息,他家在雲香小區,大人,我們現在過去嗎?”
馮渡點了點頭:“我們過去看看。”
然而等一人一鬼到了雲香小區,卻發現單嘉旺和那個易源道長已經離開了雲香小區,馮渡摸了摸懷中玉墜:“徐芮,你確定是這裏?”
玉墜中的徐芮出聲道:“是這裏大人,不過那個時候我本來是想好好教訓單嘉旺再殺了他,可是剛傷了他就被那個道士發現了,所以也有可能他們去了醫院。”
醫院裏單嘉旺痛苦地捂著某個地方呻吟著,醫生也十分驚訝為什麽有人能把自己的生殖器吃進胃裏,還是被一個穿著這麽奇怪的道士帶著,頓時以一種看變態的目光看向了單嘉旺。
單嘉旺心裏憋屈極了,但是他更加後怕和痛苦,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道:“道長,你不是說能好好護住我,不被那個厲鬼所害嗎,為什麽她會在我的浴室出現,為什麽她還會傷到我。”
醫生聽了單嘉旺的話,頓時以一種更微妙的眼神看向對方,原來這個人不止變態還有精神病,怪不得會做出這種無法理喻的事情來。
易源也有些惱火,然而單嘉旺畢竟是受傷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拽了拽胡子,煩惱地道:“那女鬼有恃無恐,她根本不懼怕我,如果不是被我打走,隻怕還會不依不饒,那個陰主令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地府?”
單嘉旺突然想起那個直播間的名稱,又想到在馮渡客廳遇到的情況,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打了個哆嗦。
易源說完後,又覺得自己可笑無比,他搖了搖頭否認道:“那處早已經有許久沒有出現了,至少師尊師祖都沒有聽過,所謂人死燈滅魂死燈消,這世間一切不過以天道為準,那不過是邪魔外道自己搞出的噱頭罷了。”
單嘉旺這時候如何敢說出自己的猜想,頓時附和道:“對,道長您說的對,一定是那個邪道想要幹壞事想出的噱頭,然後讓那些厲鬼凶鬼當幫凶,好讓普通人信他們,道長,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不要危害普通人。”
“那是自然。”
單嘉旺這會已經做好了手術,能夠勉強站立,因為太過痛苦,隻能先躺在床上,單嘉旺的爸媽也聞訊趕來。
意外的是,單嘉旺雖然看上去一副標準富二代玩咖的嘴臉,但是他的父母卻是非常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人。
單嘉旺的爸爸是個戴著眼鏡的大學教授,說起話來斯斯文文,脾氣看起來也很好的樣子,他一看過來看到自己兒子的樣子,雖然十分痛心,但還是維持了冷靜,客氣有禮地朝易源道:“謝謝這位道長了,如果不是道長,隻怕我兒子就有性命危險了。”
單嘉旺的媽媽也是知性溫婉,瞧上去像是出身良好的大小姐,她扭著頭悄悄抹著眼淚,哽咽道:“道長,嘉旺在電話裏都跟我說了,到底是為什麽那個鬼要害他啊,是誰要害我們嘉旺啊,為什麽啊。”
易源也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單嘉旺的爸媽又看了看單嘉旺,原先的猜測都推翻了,他以為單嘉旺的爸媽都知道這件事,但是看起來單嘉旺的爸媽比單嘉旺要本分通禮多了。
易源不想多說,隻是簡單地道:“你見過這些邪魔外道殺人需要理由嗎,這些厲鬼害人需要理由嗎,單公子不過是不幸撞上了而已,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將那個邪道抓走,將那些害人的厲鬼打的魂飛魄散。”
“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打的魂飛魄散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吧,道長。”馮渡帶著葉小月突兀地出現在醫院中。
易源的表情一冷,凜然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惡鬼傷人,怎麽了,你是想要在這裏動手嗎?”
馮渡笑了笑:“冤有頭債有主,殺了徐芮的是單嘉旺,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和你動手,不如讓單嘉旺自己和徐芮說一說?”
單嘉旺的爸媽也也有些驚愕,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成蛋,但是怎麽也想不到兒子會和殺人扯上關係。
單嘉旺的媽媽頓時臉色有些蒼白地道:“這位小道長,你不要胡說,我兒子是頑劣無比,但是我相信他還沒那麽膽子殺人,如果他真的殺了人,我這個做媽媽的也饒不了他,一定會帶著他去自首的。”
“媽!”單嘉旺頓時不滿地大叫了起來:“你怎麽能聽一個外人胡說,是他想要讓別人相信他直播的內容,所以才想要用厲鬼害我的,根本沒這麽回事。”
徐芮頓時從馮渡的玉佩中竄了出來,她憤恨地衝向單嘉旺,怒吼道:“單嘉旺,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還好單嘉旺家裏有錢,住的是高級的特護病房,一整個樓道都比較安靜,隻是偶爾有醫護人員來往。
不然要是誰不小心看到這裏的情景,那一定會被嚇個半死。
單嘉旺的爸媽也被突然出現的徐芮嚇到了,單嘉旺的爸爸擋在了兒子麵前,麵色蒼白地看向了徐芮:“這位小姑娘,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說我兒子殺了你,這是真的嗎?”
易源冰冷試探的目光從葉小月身上落到馮渡身上:“果然是邪魔外道,竟然私自使用厲鬼做下仆,你是想要利用他們為你為非作歹嗎?”
“胡說八道,我家大人若是邪魔外道,那你們算是什麽,草雞道嗎?”葉小月頓時尖牙利齒地反駁道:“最討厭你們這些不分青紅皂白就知道打鬼驅鬼的人了,我們曾經也是人啊,我們受難的時候你們去哪裏了,憑什麽複仇的時候就來管我們?”
易源冷哼道:“滿嘴歪理,鬼就是鬼,人就是人,鬼怎麽可以害人,受死把。”易源說著直接打開了八卦羅盤,無數銀針朝馮渡和葉小月飛去。
然而馮渡隻不過抬了抬手,那些銀針甚至沒能靠近馮渡就直接被打落在地。
葉小月在旁邊得意冷笑地看著易源。
易源的臉色變了變,從腰間抽出一柄銅錢軟劍刺向了馮渡,掛滿了銅錢的軟劍刺來的時候,上麵的銅錢叮當作響,隨著叮當的響聲,整個房間裏空氣似乎無形地震動了起來,甚至隱約傳來充滿浩然道氣的吟唱。
葉小月的臉色一變,捂住耳朵尖叫一聲躲到了馮渡身後。
徐芮臉色扭曲,眼神怨毒地看向單嘉旺,那樣子似乎恨不得直接從單嘉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她掏出馮渡給的陰主令,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兒子殺了我,我為什麽要纏著他不放,單嘉旺,這是地府給出的陰主令,這證明我找你報仇天經地義,單嘉旺,你還我的命,還我的命!”
單嘉旺頓時感到某個失去的地方又是一痛,他臉色難看地大叫道:“什麽陰主令,不過是你們自己自編自演的東西,你以為我會信嗎,我根本沒有殺了你,是你自己願意的,關我屁事啊,誰知道你這麽脆弱啊!”
單嘉旺這句話一喊出,單嘉旺的爸媽還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頓時麵色蒼白地看向單嘉旺,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兒子以前頂多不學無術,可是如今竟然染上了人命,還不當一回事,更想不通,他們夫妻從未做過壞事,甚至一件傷害別人的小事都沒做過,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可不管怎麽說,對方終究是她的兒子啊,單嘉旺的媽媽閉了閉眼,最終睜開眼,絕望地道:“小姑娘,這件事是我兒子的問題,我知道你有怨有恨,可是我希望你能讓我帶著他去警察局自首,不管怎麽說,他做錯了事,最終還是要受到法律的懲罰,你覺得呢?”
另一邊,易源拿出了金錢劍後,馮渡就直接將葉小月收到了地府空間,自己對上了金錢劍。
不得不說易源不愧是出自名門,這柄金錢劍的確厲害,上麵凝聚著道家浩然正氣,而且易源的底子不錯,在小小的房間內鬥法,竟然也騰挪起來非常輕盈,他本身修的是道家正派的功法,所以一舉一動都非常正氣,攻擊也十分淩厲。
然而他遇到的是馮渡,馮渡雖然沒有學過這些正統的道法,但是畢竟是陰主,本身就與天道有著一絲聯係,再加上他修習的是《通陰卷》,算是專為陰主準備的修習功法,一路走來,遇見的對手皆是不俗,所以這次對上易源,自然也是沒有多費力,三兩下就將易源的金錢劍踢開。
接觸的一瞬間,易源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接著他就毫無抵抗力地被馮渡直接打飛,撞在牆上後,狼狽地滑落到了地上,頓時恨恨地瞪著馮渡:“你到底是哪門哪派出來的,竟然有這麽陰邪的功力,怪不得我師弟會這麽輕易地被你打敗。”
“你師弟?”馮渡想了想,想到易源身上熟悉的道家正氣,就想到了之前在潘家園遇到的那個搶娃娃的法師:“原來如此。”
說完這句後,他就不再搭理易源,而是看向了徐芮那邊。
金錢劍祭出後,徐芮多少受到了影響,正努力抵抗者金錢劍的靈氣,不過她手中有陰主令,也就讓徐芮能夠堅持留在病房。
可是她的呆愣,讓單嘉旺的父母誤解了什麽,單嘉旺的媽媽苦笑了起來:“小姑娘,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兒子的錯,可是你讓我一個母親親眼看著兒子死的淒慘,我還是接受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頂替嘉旺,而且事後我會讓孩子爸爸送他到監獄自首。”
然而就在這時候,牆壁角落緩緩走出一個麵色陰鬱的黑衣男鬼,那個男鬼恨恨地瞪著單嘉旺,接著看向驚愕之極的單嘉旺的媽媽:“他不值得你這麽做,他……他是個惡鬼是個強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實……其實我才應該是您的兒子。”
此時就連地上的易源都驚呆了,都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男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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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太困了太累了,就算腦子裏有劇情,也困的對著打出來的字都得反應半天,日萬真的也是個體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