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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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個男鬼,單嘉旺心中驚慌之極, 然而讓他更加驚慌的是男鬼口中所說的話, 他頓時大叫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媽,你千萬不要鬼迷心竅, 千萬不要信他的話,他騙人!”

    單嘉旺的媽媽看看單嘉旺又看看男鬼,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目光變得堅定:“我見過你,我對你有印象, 你能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原本男鬼說出這些話後,表情也有些忐忑,然而當聽到單嘉旺媽媽這麽說後,他頓時表情扭曲憤恨地看向單嘉旺:“二十多年前,本應該是我投胎到您的腹中, 成為單嘉旺, 可是這個惡鬼,他買通了天師,搶了我的身份,害我成為孤魂野鬼,我在人間飄蕩了二十多年, 一直沒法離開單家太遠,原本如果他能好好做你們的兒子,孝敬你們也就算了,可是這二十多年他把你們害成什麽樣,我又如何能看得下去,所以,當他打開那個直播間,當我發現自己終於能接觸到他的時候,我就決定殺了他,讓你們解脫!”

    男鬼說著,表情變得無比猙獰,陰冷怨毒地看向了單嘉旺,嘴角還噙著陰森詭異的笑:“單嘉旺,你壞事做盡,隻是有幸得單家庇佑,如今你氣運耗盡,天道輪回,是你該還債的時候了!”

    “你胡說,你說我搶了我就搶了,這還不是空口白牙地誣陷,我好好地在單家過了這麽多年,突然冒出來一個鬼說我是搶了他的位置才當了單嘉旺的,誰信啊,誰信啊,你有證據嗎,有證據嗎,更何況我以單嘉旺的身份活到了現在,我才是單嘉旺,我才是人。”單嘉旺朝那個男鬼激動地道。

    男鬼冷笑了起來:“單嘉旺,說再多也沒有用了,你氣數已經,早該受死了。”

    “大人,我知道您是那位大人,小鬼所言句句屬實,請您明鑒。”男鬼說著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怪的黑色的小人,將小人遞給了馮渡。

    馮渡接過來放在手中看了看,皺起了眉。

    男鬼看向了單嘉旺的爸媽,他眼神中的凶狠淡去了不少,眼神閃了閃道:“我多想喊你們一聲爸媽,可是我沒有機會了,這麽多年,你們一直很痛苦為什麽會生出單嘉旺這樣的孩子,其實以你們的氣數會有一個和睦幸福的家庭,就算兒子不夠十分優秀,可是至少懂事聽話,但是這一切都被這個惡鬼強占了,如果不是他的話,你們不會有今天的痛苦,最該死的是他,你們都沒有錯。”

    “大師救我,大師,這一切一定是那個主播的陰謀,派來這隻厲鬼胡說八道,大師你信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誰能證明啊,他說我是惡鬼我就是惡鬼了嗎,大師?”單嘉旺頓時朝易源驚慌地喊叫了起來:“大師,這個主播有問題,您一定要回去跟您師門說,讓他們來對付主播,叫他不要再害別人了!”

    易源也是皺起了眉,這樣的事情倒還真是聞所未聞,原本該投胎到單家的靈魂被半路來的惡鬼驅走,結果二十多年後,那個原本該成為單家兒子的靈魂成了凶鬼,蹲守二十年,隻為了索要強了自己位置的人的命。

    但是畢竟投胎成人的是單嘉旺而不是這個惡鬼,總不能因為那些沒頭緒的往事再現在給單嘉旺判刑。

    因此易源握著金錢劍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看向了男鬼道:“你是鬼,單嘉旺才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是人,是單嘉旺媽媽辛苦懷胎了十個月方才產下的血肉精華,才是單家名正言順的兒子,那些尚未投胎的前塵往事又如何能作數,這不是你害他的理由,本道勸你迷途知返早日放下屠刀。”

    單嘉旺聞言頓時感動地道:“還是大師明白,這男鬼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事情,誰知道是真是假啊。”

    單嘉旺的爸爸也肅容看向男鬼道:“你口說無憑,我們又如何相信你,嘉旺是混蛋了一些,但也是我和他媽媽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從來沒有性格大變過,你說的那些,都是前塵往事,我們又如何能相信。”

    單嘉旺的媽媽卻臉色蒼白地道:“我信他,我見過他,他救過我,當時雖然我很害怕,也很奇怪為什麽他不害人,但是我現在知道了,是因為……是因為……”

    單嘉旺的媽媽眼中淚珠閃了閃,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什麽奇妙的聯係,讓她感覺和這個黑衣陰冷男鬼十分親切,甚至想要不由自主地相信對方的話。

    黑衣男鬼的眼神也閃了閃,嘴唇蠕動了下,像是想要脫口而出什麽稱呼。

    可是他沒有這個資格喊出來了,因為當初投胎的時候,他被對方算計,所以隻能作為孤魂野鬼存在,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名正言順地成為單家兒子,作踐單家爸爸媽媽給予的一切。

    “媽,你腦子有病了吧,這麽離譜的一切你都相信啊,你寧願認一個鬼兒子,也不想認我這個親兒子是吧。”單嘉旺頓時接受不了地尖銳諷刺道。

    單嘉旺的媽媽臉色白了白,兒子畢竟是她辛辛苦苦帶大的,雖然混賬不堪,無論怎麽管教都不行,但那畢竟是她帶大的孩子,如今聽到孩子這麽說,她也會心痛。

    男鬼的臉色更陰冷了,他冷冷地看了單嘉旺一眼,最後扭頭看向了馮渡:“大人?”

    馮渡把玩著那個黑色的小人,小人隻有人的巴掌大小,是一個表情有些詭異的坐蓮小人,睜著黑漆漆的眼珠子,嘴角掛著怪異的微笑,怎麽看怎麽邪氣陰詭,上麵若有若無地環繞著一絲黑氣。

    單嘉旺冷笑著看向馮渡:“你又想玩什麽花樣,想讓別人相信你那些詭異的鬼把戲。”

    馮渡收起黑色小人,看向單嘉旺淡淡地道:“想要知道是真是假很簡單,你自己出來和他對峙一下不就好了。”

    “什麽?”單嘉旺表情奇怪地看向了馮渡,其他人也同樣表情奇怪地看向了馮渡。

    這樣的事情要如何對峙?

    然而馮渡隻是笑了笑,接著他突然伸手,直接朝單嘉旺胸口一抓,白皙修長的五指竟然直接插·入單嘉旺的胸口,直直地沒入進去。

    單嘉旺的表情凝固了,張大了嘴可是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旁邊單嘉旺的媽媽尖叫了一聲,接著失態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馮渡緩緩收回了手,單嘉旺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慢慢地扯了出來,被外力強行地帶離了單嘉旺的身體。

    接著馮渡猛一用力,一個漆黑的人影被直接從單嘉旺身體裏拽了出來,單嘉旺的身體則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那個漆黑的人影剛開始還有些發蒙,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表情猙獰地看向了男鬼和馮渡。

    他身上纏繞著黑氣和血氣,離開了單嘉旺身體遮掩後,就暴露無遺。

    原本叫喚著荒謬的易源也睜大了眼睛,驚愕地看向了單嘉旺的靈魂。

    此時不用解釋,麵前的漆黑人影已經說明了一切,否則單嘉旺一個剛死的靈魂,又如何能纏上這麽深的鬼氣血氣,這也就是說那個男鬼所受全都屬實。

    漆黑人影出現後,男鬼有些驚恐地後退了半步,躲在了馮渡身後,單嘉旺的爸媽也有些害怕地看著兒子的靈魂。

    雖然易源和馮渡都沒有說什麽,但是兩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此時單嘉旺的媽媽眼淚都已經流出來了,心疼地看著男鬼。

    而之前一直要找單嘉旺報仇的徐芮也快速地鑽進了陰主令中,陰主令飄到了馮渡身上,不見了。

    那個漆黑一團的人陰冷地盯著馮渡和男鬼,起先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想說自己是單嘉旺,然而當以靈魂狀態出現後,他慢慢地想起了投胎時候發生的事情,那個男鬼說的對,他根本不是要投入單家的鬼魂,而是買通了天師,擠走了真正單嘉旺的鬼魂,投入了單家,如果早知道這樣都會被人發現,當初他一定吃掉那個男鬼,再去投胎。

    “是你,當初那個和天師做了交易,搶了我投胎位置,最後還把我打傷的那個惡鬼!”男鬼伸出手憤憤地指向了那隻惡鬼。

    惡鬼陰森一笑,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鬼突然消失在了病房中。

    接著,病房中的燈突然可怕地晃動閃爍了起來,整個屋子突然陰冷無比,仿佛直接墜入了可怕的冰窟中,而恍惚的燈光中,病床上單嘉旺的身體突然段段碎裂,濃稠惡心的鮮血奔湧出來,將整個病房噴濺的滿是鮮血。

    易源臉色一變,執起金錢劍,喝道:“惡鬼,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樣離奇可怕的事情,最後還要傷害他人性命!”

    “嗬嗬嗬,哈哈哈”

    “嗬嗬嗬,哈哈哈”

    病房裏突然傳來可怕無比的笑聲,接著那些碎成一段段的單嘉旺的屍體突然一點點凝聚起來,拚接成了一個仿佛破布娃娃一樣的單嘉旺。

    這個破布娃娃一樣的單嘉旺,詭異地走動了起來,一雙眼珠子可怕地轉動著,仿佛被針線縫過的嘴角勾起邪詭的笑。

    單嘉旺的爸爸媽媽隻是普通人,如何承受的住這樣詭異可怕的場景,單嘉旺的媽媽頓時尖叫一聲昏迷了。

    單嘉旺的爸爸天色慘白,軟倒在地,他看看變得詭異可怕的單嘉旺,又看看馮渡身後的男鬼,一副想要暈過去,又因為想要保護妻子不願意暈過去的表情。

    破布娃娃的單嘉旺詭異地抖動著朝前走,緩緩地逼近自己的父母,他的臉上露出可怕的笑,朝單嘉旺的爸爸伸出手去。

    原本躲在馮渡身後的男鬼頓時衝了過來,一把將單嘉旺的爸爸媽媽推開,可是他自己卻被破布娃娃般詭異的單嘉旺直接掐住了脖子。

    這個被惡鬼拚湊出來的碎屍單嘉旺,身上帶著濃烈的屍氣,看上去十分可怕,他掐著那個男鬼的脖子,男鬼竟然如同活人一般被他掐的麵色鐵青,眼見魂體越來越弱,就要直接魂飛魄散。

    旁邊的易源手握金錢劍,直接劈上了那個碎屍單嘉旺。

    金錢劍上的銅錢晃動著,發出悅耳動聽的道音,刺進了碎屍單嘉旺的身體。

    碎屍單嘉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男鬼頓時機靈地從碎屍單嘉旺手中逃脫,飛到了馮渡身邊喘息著。

    易源見狀,連忙趁熱打鐵,掏出八卦羅盤,羅盤上飛出一道紅絲,他飛速地繞著碎屍單嘉旺轉圈,紅絲線將碎屍單嘉旺捆成了粽子。

    緊接著,易源的表情一肅,金錢劍發出一絲光芒,刺向了碎屍單嘉旺。

    然而碎屍單嘉旺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就在易源此進來的時候,整個消失了,易源表情嚴肅,警惕地看向四周。

    可是他沒看到碎屍單嘉旺的影子,反而覺得心神一震,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甚至鮮血中還有碎肉塊,竟然是碎屍單嘉旺的屍氣侵入了易源的身體。

    易源手中的金錢劍被汙血染髒,頓時黯淡了下去,眼見不能用了,易源也神色萎頓地滑到在地上,狼狽地咳嗽了起來。

    碎屍單嘉旺再次出現在易源麵前,他表情扭曲,破破爛爛的胸口上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口中生著利齒,猙獰地咬向了易源。

    然而這一口終究沒有咬下去,一張黃符直接拍在了單嘉旺身上,那張黃符直接燃燒了起來,竟然將單嘉旺也燒到了。

    單嘉旺怒吼一聲,轉頭憤怒地看向了馮渡,馮渡冷淡地朝單嘉旺一笑,又是一張黃符飛出,直接拍在了單嘉旺臉上。

    幽冷的火焰將單嘉旺包裹了起來,直接燒灼了起來,將碎屍單嘉旺的身體給燒成了灰燼,漆黑的惡鬼再次出現在這個房間中。

    此時惡鬼的表情無比可怕,張牙舞爪地撲向了馮渡,他身上黑色的淤泥不停掉落,將整個房間都埋在了腐臭的淤泥中,淤泥中不斷伸出白骨的爪子和骷髏頭,朝房間中的易源和單嘉旺的爸媽抓去。

    男鬼狼狽地護著單嘉旺的爸媽,單嘉旺的爸爸眼神複雜地看著男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易源本來就受了重傷,口中不停地噴著碎肉鮮血,他被惡鬼的屍氣汙染,此時狼狽不堪。

    但易源畢竟是出身名門正派,休息的法術根基還是非常雄厚的,這個時候依舊有餘力應付房間裏不斷出現的鬼物。

    可是被惡鬼招來的小鬼太多了,易源漸漸覺得體力不支,他絕望地看向了馮渡。

    另一邊惡鬼也是拚盡全力追向了馮渡,馮渡隻是冷冷一笑,雙手在虛空中畫過玄妙的痕跡,一道無形的大門在惡鬼麵前打開。

    惡鬼臉上的表情一僵,轉頭就要逃跑,可是那個大門傳來的奇異的吸引力,竟然將想要逃跑的惡鬼直接吸進了大門中。

    惡鬼一旦消失,醫院病房裏的異變也就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等死的易源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惡鬼拖走,他鬆了口氣,放鬆下來後,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易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朝馮渡拱了拱手,最後一句話也不說地離開了。

    易源離開後,躲起來的葉小月和徐芮也飄了出來,葉小月拍了拍胸口,出了口氣道:“大人,好可怕啊,一切都結束了?”

    “嗯。”馮渡回了聲,接著他看向了徐芮:“單嘉旺已經死了。”

    徐芮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她呆呆地看向單嘉旺的爸媽還有那個男鬼,不知道自己的複仇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單嘉旺的爸媽也緩過了神,單嘉旺的爸爸看向了馮渡:“謝謝你,小天師。”

    “不客氣。”馮渡客氣了一句,接著看向了男鬼:“你呢,那個惡鬼已經被我收走了,單嘉旺的肉身也消失了,你想好了要怎麽辦了嗎?”

    男鬼猶豫地看向了單嘉旺的爸媽,這時單嘉旺的媽媽又有轉醒,正好聽見了馮渡的話,她看了看男鬼,最後又看了看馮渡,欲言又止地,最後還是咬牙道:“既然他才是我的兒子,那我們能留下他嗎?”

    馮渡笑了笑,他看向了男鬼:“你的意見呢?”

    男鬼的眼睛一亮,他驚喜地看向了馮渡:“大人,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按理說,本來就該是你去投胎,可是你不但被搶走了投胎的機會,還被迫淪落為孤魂野鬼,你手中沒有沾染人命,自然可以安心去轉世,如果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不過單嘉旺的身體已經被燒毀了,就算沒有被燒毀,那具身體被惡鬼占用了二十多年,你再用也不好了,如果……你們不心急的話,可以等你的媽媽再給你準備一具身體。”

    馮渡的話說的有些隱晦,男鬼還有單嘉旺的爸媽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男鬼頓時期待地看向了單嘉旺的爸媽,而單嘉旺的爸媽相視了一眼,臉紅了。

    “大人,謝謝您。”男鬼感激地道,一道細小的金色光柱從男鬼還有單嘉旺爸媽的身上傳來了過來,直接投入了地府空間。

    馮渡擺了擺手,他含笑看向了單嘉旺的爸媽:“你們兒子已經等不及了,你們還不去準備嗎?”

    單嘉旺爸爸老臉一紅:“小天師,實在是太感謝了,我們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他看看單嘉旺的媽媽,又看看男鬼感慨地道。

    馮渡笑了笑道:“那就什麽都不用說了,對了,我和你們的兒子有話要說,不介意我借用他一會吧。”

    單嘉旺的媽媽笑了:“不介意。”

    馮渡看向了男鬼,男鬼會意地跟著馮渡走到了一邊,見離單嘉旺爸媽有一段距離後,馮渡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還記得當初你投胎機會被搶的時候的情景嗎?”

    男鬼愣了一下,隨即陷入了回憶:“記得,那是我剛懵懵懂懂飄到單家的時候……”

    二十多年前,男鬼死了大概有一段時間吧,因為他生前是個老實溫吞的好人,所以死後也沒有多大的攻擊力,隻知道懵懵懂懂地飄著,飄了越久,腦袋裏的記憶就越糊塗,慢慢地男鬼已經忘了自己生前到底是什麽人了,他隻知道當自己再次有些清醒的時候,飄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富饒的家庭。

    那個家裏的房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光,那一層白光柔和溫暖,對男鬼有特別大的吸引力,就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召喚男鬼進去。

    男鬼順著感覺飄了進去,就看到一個捂著肚子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她旁邊站著一個一臉緊張的年青男人。

    這個時候,男鬼本能地知道自己是要投胎了,下麵的那個女人就是他來生的母親。

    就在男鬼順著那股力量要鑽入女人的肚子後,他突然覺得非常恐懼,有一股強大的非人類的力量也隨著降臨到這個房屋。

    男鬼知道是有惡鬼來臨,可是被房頂上的那層白光擋住了,不知道白光能擋住惡鬼多久,男鬼怕事情有變,咬牙就朝女人的肚子裏鑽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邪惡冰冷更加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擠到了一邊,男鬼被擠出了女人的肚子,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猙獰可怕的惡鬼鑽了進去。

    那個惡鬼衝著他冷笑,身上竟然覆蓋著一層詭異的帶著血色的金光。

    因為這層詭異的光芒,惡鬼才能衝破白光的保護,將他擠出女人的肚子。

    男鬼如何甘心,他拚盡全力想要將惡鬼拉扯出來,可是他根本不是惡鬼的對手,被惡鬼重傷的他隻要尋機會藏了起來,躲在了陰暗的角落裏,眼睜睜地看著惡鬼慢慢融進女人的肚子裏。

    而在和惡鬼的對打中,男鬼才知道,原來惡鬼和一個奇異的天師做了交易,原本應該投胎成惡棍小人窮困潦倒的惡鬼,代替了他做了富貴公子,享受單嘉旺父母百般寵愛,卻依然能夠盡情作惡。

    就在惡鬼擠進去的瞬間,一個黑色的巴掌大的小人掉了下來,男鬼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撿起了小人。

    惡鬼成為單嘉旺長大了,每到淩晨四點,單嘉旺就會不受控製地拿出一個黑色小人祭拜,那一瞬間,男鬼清楚地從單嘉旺眼中看到了惡鬼恐怖的影子。

    因為擔心單嘉旺爸媽的安全,男鬼一直沒有離去,想要尋空將單嘉旺身體裏的惡鬼逼出來,可是單嘉旺本身氣勢旺盛,那惡鬼有了這樣身體的庇佑,竟然活的瀟灑自在,讓男鬼一直沒法尋到空子,直到馮渡和徐芮的出現,才讓男鬼看到了希望。

    男鬼恨恨地道:“這些惡人做了壞事後隻要有錢有勢,死後依然能搶占各種好處,憑什麽,這天道為什麽如此不公,明明應該是我們的機會,卻被他們收買了天師後搶占過去,大人,這一切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不是大人,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沉冤得雪,說不定哪天就被厲害的天師收走了。”

    馮渡握了握手心的黑色小人,沉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總有一天秩序會重新建立起來。”

    “多謝大人。”

    男鬼在同馮渡道謝,又和單嘉旺爸媽說了幾句話後,就進入地府等待了,直到單嘉旺的媽媽再次懷上孩子,馮渡才指引著男鬼踏入輪回,投到單嘉旺媽媽的肚子裏,而單嘉旺的媽媽給這第二個孩子也起了單嘉旺的名字,說是本來就該是自己孩子的,當然要把名字還給他。

    單家的事情暫且不提。

    就說徐芮這裏,發現自己所恨的單嘉旺竟然是個被惡鬼占據的人後,徐芮也陷入了迷茫,最終還是決定踏入輪回,這倒是讓葉小月有些不舍,畢竟跟劉小花比起來,徐芮還是能處得來一些。

    告別前,徐芮同馮渡道了謝,一股微弱的功德金光飛向了馮渡,徐芮投胎後,出於某種奇怪的聯係,竟然投胎在了單家的附近,這兩個生前受盡苦難的男鬼女鬼,在重新投胎後因為青梅竹馬的關係走在了一起,最終結成夫妻,這些就不細說了。

    就說馮渡離開了醫院回到別墅後,葉小月將手機遞給了馮渡,直播間早已經被彈屏刷滿了,甚至還多了不少新觀眾。

    “怎麽辦,我快要相信了怎麽辦,主播說的真是有理有據,太真實了,忍不住開始想要做好事,這樣下輩子給我投個吃喝不愁的富二代也不錯啊?”

    “說的也是,如果我今天開始做好事的話,主播你覺得我可以投胎到什麽地方?”

    “我想當個大美女,這個看臉的世界,隻有對美色才是善意的,我要感受世界的善意。”

    “你們都讓開,做好事哪有抱主播大腿有用,主播主播看這裏,這裏是一個萌萌噠的粉,可以不可以包養主播,這樣以後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都不怕了。”

    “冷笑,樓上的沒看見那個單嘉旺嗎,主播可不是單純的為人類驅鬼,如果你做鬼虧心事的話,求主播也沒用,說不定主播反而幫著鬼搞死你。”

    “所以主播三觀很正啊,我又沒做過錯事,我怕什麽嗎,樓上的這麽害怕,莫非是做過什麽虧心事?”

    直播間一會吵成了一片,彈屏刷了一輪又一輪,都吵的不可開交。

    “別吵了,真的假的,等我查一查那個單嘉旺不就知道了。”突然有個人刷屏道,直播間頓時一片安靜。

    馮渡朝手機笑了笑,沒有在意直播間的爭吵,而是道:“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下次見。”

    就退出了直播間,退出之後發現竟然收到了幾百塊的打賞,都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地求見麵求姻緣甚至還有求見鬼玩新鮮的。

    甚至還有私信馮渡想要見麵求勾搭的,基本上都是對馮渡和這個直播間比較好奇,處於半信半疑狀態的。

    見馮渡退出了直播,葉小月猶豫了一下飄了過來:“大人,我剛剛考慮到一件事,直播雖然能對我們進行推廣,也能讓盡快找到任務積累功德,但是我們和顧客的信息泄露出去會不會不太好?”

    馮渡笑了笑:“不會的,他們找不到準確的信息的。”

    葉小月疑惑地看了馮渡一眼,但是馮渡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轉頭琢磨手中的黑色小人去了。

    見主播退出直播間,直播間裏吵吵鬧鬧的人也停下了爭吵,紛紛退出。

    王清是一個記者,閑來沒事也喜歡玩玩靈異直播,看看播主播一些事實而非的真實靈異,他工作壓力大,會用這些來緩解壓力打發時光,偶爾那些假的要死的靈異直播也會換來他一笑。

    直到他進入了這個突然間出現在網站首頁的直播間。

    他也是第一批點進去的觀眾,並且從頭看到了現在,這個名叫酆都帝君的播主引起了他的注意,對方的直播內容也讓王清興奮不已。

    因為王清工作關係,能認識到京都富貴圈的人,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八卦,單嘉旺的名字他也十分熟悉,是富貴圈有名的玩咖,單嘉旺的父母一生清貴,卻生出來這麽一個兒子,也挺讓人唏噓的。

    如果播主說的是真的話,隻要他去查單嘉旺最近的事,那不就得到了驗證,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那將這一切報道出去,那不就是一個大新聞嗎。

    想到這裏,王清簡直興奮的不得了。

    他一刻也停不下來,立刻就想去查證這件事,然而當他推出直播間,打開手機的時候,王清的表情僵硬了。

    他剛剛想去查什麽來著,他要找誰的信息,為什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心裏明明很焦急知道這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但是王清無論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甚至他一點都不記得播主的樣子,播主的信息了。

    這詭異的一切讓王清僵硬在了當場,直到好一會他才滿頭冷汗地坐在了書桌旁的椅子上,心中對那個播主產生了不知名的敬畏。

    這種敬畏一直留到他再次打開直播間,觀看到播主的下一個直播內容。

    易源跌跌撞撞地打了輛車要去道協。

    一路上他那副形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然而易源壓根管不了這麽多,隻是麵無表情地坐上車,報出了一個地址,催促著司機快點去。

    然而易源一張嘴,就是一口帶著碎肉的鮮血噴了出來。

    他呼吸越來越重,衰敗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易源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隻是不停地催促著司機。

    司機的車開的越來越快,兩邊的景象漸漸被甩在了身後。

    易源精神緊繃地看著前方,不停催促著:“快,到石墩橋站下。”

    司機一言不發地開著車,然而開著開車,易源突然發現了不對,前方的道路竟然越來越黑,越來越暗,他猛地看向了司機,就見後視鏡中,照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那張詭異的臉緩緩地回頭,衝著易源咧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陰森詭異的笑。

    易源表情一滯,他連忙掏出金錢劍刺向了司機,司機被金錢劍刺中,發出一身刺耳的嚎叫,車子打了好幾個轉,跐溜一聲停在了半路中。

    易源知道是自己中了那惡鬼的屍氣,所以陽氣弱陰氣重,才會招來這些鬼物,他不敢停留,打破了這輛鬼車,直接從鬼車中衝了出去。

    外麵一片漆黑,易源掏出八卦羅盤,順著羅盤的方向拚命地奔跑起來,直到前方隱約出現一絲亮光,易源朝著亮光的方向衝了出去。

    衝出去後,易源耳邊傳來了噪雜的聲音,他趴在地上勉強睜開眼,就瞧見三兩個穿著寬鬆太極服的人朝他走來,易源頓時鬆了口氣,放任自己跌入了黑暗中。

    那幾個穿著太極服,一看就是廣場上打太極的老頭子看到昏迷的易源頓時麵色一變,急匆匆走過來將易源抬了起來。

    其中一個更是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塞進了易源嘴裏。

    旁邊一個人皺眉道:“這位道友怎樣了?”

    “情況不太好,魂魄受損,應該是遇見硬茬子了,他這個樣子什麽時候醒來都是個問題。”

    “是哪家的弟子?”另一個穿著白色太極服的五十多歲老頭問道。

    最先開口的那個人撿起了地上的八卦羅盤看了看:“是雲鏡山的弟子,通知雲鏡山把他接走。”

    沒過多久,一輛普通的桑塔車開到了廣場,車上蹦下來兩個穿著休閑的人,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一個大約有三四十歲的樣子,這兩個人一下來,就直接來到了廣場正中央。

    廣場中間是一個圓盤圖案,圓盤正中間是一個大柱子,兩個人左右看了看,繞著柱子按照八個方位分別走了一遍,最後推了推柱子。

    廣場不遠處頓時顯出一個狹窄的門,門上掛著破破爛爛的牌匾,牌匾上書兩個大字‘道協’。

    牌匾很破,這兩個字倒是蒼勁有力說不出的韻味,仿佛一筆一劃間自然流動著玄妙的道法,盯著看久了,那字的一筆一劃仿佛雲、水在流動一樣。

    這兩個人匆匆走進了道協小門,走進去後,裏麵是個破舊的單元樓,上了樓,到了二樓卻別有洞天。

    二樓看上去高檔豪華,各種高科技設備應有盡有,易源就被放在沙發上,有個穿著青色練功服的人在照顧他。

    見到這兩個穿著休閑的人過來,那個穿著青色練功服的人頓時衝兩人點了點頭。

    “師兄,師兄怎麽了?”其中一個年齡大的人衝了過去,低頭焦急地看著暈迷的易源。

    青色練功服的人道:“你師兄今天突然出現在太極廣場,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樣子了,是張老給他喂了一張定魂符,才穩定了魂魄。”

    旁邊的那個人也走過去,低頭看了起來,他皺起眉道:“是誰下了這麽狠的手,屍氣入體,陰氣纏身,就算醒了也廢了大半,更何況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年齡大的那個人頓時恨恨地道:“一定是那個小邪道,一定是他幹的,師兄原本下山就是想去看看那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他這一看就出事了,如果不是那個小邪道還能是誰!”這個年齡大的人抬起頭,眼中充滿恨意,正是之前潘家園遇到的那個王大師。

    青色練功服的人和年紀輕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年輕的那個人道:“王哲,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小邪道的,你知道你師兄是怎麽出事的?”

    青色練功服的人也道:“我們道協弟子在京都被打成重傷是一件大事,如果你們有什麽發現為什麽不上報道協,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說說看,到時候請長老定奪。”

    王哲咬了咬牙,將潘家園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他道:“一定是那個邪道生怕事情敗漏,所以想要殺我師兄滅口,他豢養惡鬼,還給那惡鬼做人的身體,想來一定是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件事還是盡快上報長老比較好,也好讓大家早日防備,以免誰著了那個邪道的道。”

    “對了,那個邪道不知道練了什麽法術,整個人邪門的緊,年紀小小的,功力深厚而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特別陰冷,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後招沒有使出來,才讓我師兄著了道。”

    青色練功服的人聞言,頓時麵色肅冷,他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盡快上報長老,讓長老定奪。”

    “趙師叔,有勞了。”王哲和那個年輕一些的朝青色練功服的人拱了拱手,兩人就帶著易源一起離開了道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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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吟扔了1個地雷

    水悠然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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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了,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