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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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著籠子的紙人將籠子推到了方軍麵前,不等方軍做什麽動作, 一左一右湧過來幾個紙人就要把方軍架走。

    又有幾個紙人伸手去拉鄭月, 想要把鄭月給拉過來。

    鄭月和方軍對視一眼,鄭月悄悄將一個東西塞到方軍手裏, 等紙人湧上來的時候,兩人直接將那東西貼在紙人頭上。

    跑在前麵的紙人頓時動作一頓, 一動不動地呆立在原處,後麵的紙人沒有防備,頓時摔了個暈頭暈腦。

    鄭月和方軍朝賈榮生跑去,試圖去搶賈榮生手中的東西。

    賈榮生陰冷的一笑,揮了揮手, 又湧上來不少紙人,鄭月和方軍畢竟勢單力薄, 方軍很快就被塞進了籠子裏,兩邊紙人吆喝一聲,直接將方軍扔下水路中。

    而鄭月也被兩邊的紙人強製地拉住,鄭月見方軍被扔下水,連個水花都沒泛, 就直接沉了下去, 頓時花容失色尖叫道:“方哥!”

    賈榮生走到了鄭月麵前,抬起了鄭月的臉,陰森地道:“我說了,你是我的新娘子,那小子執迷不悟死了活該, 以後他就當我**村的役鬼吧。”

    鄭月恨恨地瞪著賈榮生。

    旁邊長老道:“榮生,鄭月不守婦道,你還要與她辦事嗎?”

    賈榮生道:“是那小子勾引鄭月,鄭月早就與我結契,這事與鄭月無關,吉時到了,繼續吧。”

    “想搶我小月,門都沒有,臭不要臉的惡心鬼!”就在樂聲響起,鄭月要被架到宗祠中的時候,水麵突然嘩啦一聲巨響,方軍居然從水裏鑽了出來,冷冷地看著賈榮生。

    賈榮生麵色頓時一變,他咆哮了一聲,整個人迅速暴漲,手臂如同利爪直接抓向方軍。

    方軍一動不動,隻是冷冷地一笑,接著直接一張紙貼到賈榮生的手上。

    伸長手臂抓過來的賈榮生頓時慘嚎一聲,手臂上燒起火:“天師,那個天師沒走,你們帶來了天師!”

    賈榮生這才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瞪著方軍和鄭月。

    鄭月表情驚喜地看向了方軍,方軍衝鄭月點了點頭笑了笑。

    賈榮生冷冷一笑:“以為帶來了天師就有用了嗎,鄭月家人將鄭月的八字押給了我,她不可能逃脫我的手心的。”

    “呸呸,這玩味吃起來味道真是不怎麽樣啊,惡心死本大爺了,你說的契書不會是這個吧。”就在賈榮生掏出契書想要威脅鄭月和方軍以及那個背後的天師的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突然響起。

    賈榮生還有鄭月方軍看向聲音處,就見一隻胖橘蹲坐在宗祠的房頂,嘴裏嚼著什麽,仔細看去,它嘴邊露出的那點殘渣特別像契書的那張紙。

    胖橘將那東西吞下去後,還打了個飽嗝,嫌棄地看向了賈榮生。

    隨著契書被胖橘貓咽下去,一個透明的表情懵懂的靈魂飄了出來,直接飄向了鄭月,最終很快地與鄭月融合在了一處,而鄭月的靈魂則更結實了許多,甚至身上隱約泛著一絲光,同賈榮生這邊靈魂完全不同,鄭月驚喜地看向了橘貓,橘貓衝她抖了抖胡須,像是笑了下。

    賈榮生呆住了,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表情頓時憤怒無比,直接呼嘯著拔地而起,卷起一陣陰風衝向了橘貓。

    然而賈榮生還沒衝到橘胖麵前,就被一隻素白修長的手攔了下來,那隻手看上去白皙好看像個藝術品,可是卻讓賈榮生無法動彈分毫。

    賈榮生這才冷靜了下來,厲鬼的本相漸漸淡了下去,他抬起頭,皺眉恨恨地道:“是你?”

    馮渡淡淡地看了賈榮生一眼,根本沒有搭理賈榮生,隻是看向了衝自己甩著尾巴的六先生,他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六先生。”

    六先生得意地搖了搖尾巴,一副等著馮渡誇讚的樣子。

    原來早在計劃來**村的時候,馮渡和六先生就分成兩路,六先生一路監視著這些鬼,馮渡則在村裏查看情況,等到賈榮生拿出那張束縛了鄭月半魂的契書之後,兩人就開始行動了,六先生趁著賈榮生防備最弱的時候吞下契書,馮渡則悄悄到了宗祠那裏布置一番。

    見到馮渡,方軍頓時衝馮渡笑了笑打招呼道:“馮哥,多謝你啊,剛剛要不是你,我真以為自己死定了。”

    馮渡衝方軍和鄭月點了點頭,接著他道:“你二人是活魂離體,離開太久於自己無益,還是快快回去吧。”

    話說完,馮渡朝二人揮了下手,方軍和鄭月頓時就不受控製地飛了起來,並且越飛越遠,兩人忍不住尖叫出聲,很快就飛的不見了蹤影。

    賈榮生和宗祠這邊的長老以及一些遊魂頓時表情陰冷地盯著馮渡和六先生。

    那些附著遊魂的紙紮小人蠢蠢欲動,都死死地盯著馮渡和六先生,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圍了上來,賈榮生更是陰森暴怒無比,猙獰可怕地盯著馮渡,僵硬恐怖地道:“你……放走……了……我的……新娘,我……要……你……死!”

    之前直勾勾地盯著鄭月方軍的長老慘白僵硬地盯著馮渡。

    宗祠內部的黑暗中,隱隱似乎有更可怕的東西要衝出來。

    就在這麽多鬼魂將六先生和馮渡團團圍住的時候,天空突然雷聲轟鳴,一道粗壯的閃電直接劈下,將宗祠劈的轟然倒塌,庇護著這些鬼魂的宗祠和牌位全都段段碎裂,頃刻間化為飛灰。

    賈榮生還有那些長老都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處,看著倒塌的宗祠和供奉自己的牌位。

    那些遊魂們也似乎沒料到這樣的情況,都僵立在了原處。

    馮渡收回視線,看向滿村的鬼魂,悠悠地道:“人走人路,鬼走鬼路,該去哪裏,莫要停留。”

    賈榮生和長老表情呆滯地看向馮渡,馮渡微微一笑,伸出手,六先生在他身前化作一片刺目白光:“塵歸塵土歸土,該走的,不要留!”

    **村的鬼毫無抵抗力地被馮渡送到了地府空間,等待審判後衝入輪回。

    隨著**村鬼魂被收入地府空間,**村一直陰霾的天空幹淨了不少,馮渡和六先生也重新回到了**村的陽世。

    等馮渡回到自己的肉身,從**村廢棄的房屋中走出來後,連忙到了**村的宗祠,將鄭月的棺材撬開。

    鄭月臉色依舊慘白發青,但是口鼻中竟然溢出淺淺的呼吸,馮渡將符紙塞到鄭月手中,將鄭月從棺材中拉了出來,鄭月睜開了眼,看見麵前的是馮渡,頓時流下眼淚,隨即又昏迷了過去。

    陽世完好的宗祠內突然傳來一聲響動,馮渡看了宗祠內一眼,六先生機靈地竄了進去,沒過多久,拽著身上係著的白布,賈玉表情委屈地走了出來,哀怨地看了馮渡一眼:“馮哥,你就沒想到我嗎?”

    馮渡:“……”

    好像剛剛真的不小心把賈玉給忘了。

    不過馮渡自然不會這麽說傷賈玉的心,他道:“沒有,我過來就是想把你帶出來。”

    可是這句話一點都沒有安慰道賈玉,賈玉依然一臉哀怨地盯著馮渡,似乎看出朵花來。

    馮渡幹咳了一聲:“你表姐現在還陽了,不過她陽氣還是比較弱,需要多休養,你去聯係方軍,讓方軍帶著她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

    “馮哥,你不愛我了……”賈玉聲音幽怨,但還是依照馮渡的話給方軍打了電話。

    “233333,我堵五毛錢辣條,播主絕對是不小心把小帥哥給忘了。”

    “小帥哥別哭,姐姐來安慰你。”

    “居然這麽就完了,不過癮啊,我還以為播主會大戰五百回合呢。”

    “這是不是證明播主對於這些鬼魂來說是碾壓性的存在?”

    “厲害呀播主,直接把人家宗祠給推了,這是要從精神上消滅對方嗎。”

    手機直播間的彈屏嘀嘀嘀不停傳來,馮渡看了一眼,伸手關上了彈屏,他看向賈玉道:“別多想了,讓方軍帶你表姐回京都吧。”

    “播主真是心狠手辣,不要關機,我們要看後續小甜餅,還有播主,那隻翹可愛的貓是誰啊?”

    然而馮渡充耳不聞,直接把手機直播間屏關上了。

    一陣清淨,賈玉這會已經打完了電話,依舊有些幽怨地看向馮渡,看見表姐靠在棺材邊,對棺材有十足心理陰影的賈玉連忙將鄭月拉了起來。

    隻不過這會看到鄭月慘白的臉,賈玉還是有些後遺症般地哆嗦了一下。

    剛放鬆了下,想要休息一會結果就聽到有人冷嗬道:“你們在做什麽?”

    賈玉和馮渡朝對方看去,就見村長帶著幾個人到了宗祠,原來昨晚上陰親隊伍離開後,村長心裏總有些不安,今天一早就帶著人到宗祠這邊看看情況,這會過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把鄭月放回去,誰讓你們動她的。”

    賈玉頓時譏諷地看向村長:“怎麽了,還想著你死鬼兒子,我告訴你,我表姐根本沒死,你要是再把她往棺材裏送,我就要報警了告你謀殺。”

    “你們這樣是會得罪鬼神的。”村長臉色難看地大聲道:“你們害死村裏的人了,搶走陰親的新娘子,會讓宗祠大怒,會讓鬼神降罪的,你們不準走,必須留下來給鬼神告罪,這樣才能保住村裏人。”

    圍觀的人群頓時私語了起來,有個人細聲道:“說的沒錯,得罪鬼神,誰也救不了,我們不想陪著他們一起死,把他們留下來。”

    “留下來,留下來”

    “留下來賠罪,留在宗祠賠罪”

    跟在村長後麵的村民麵色不善地看向了馮渡和賈玉,賈玉雖然害怕,但不怯場地嘲諷地看向他們。

    馮渡也看向群情激奮的村民,他冷淡地道:“**村的鬼魂涉及非法聚集,無故逗留陽世,擾亂秩序,已經被我送走了,你們太過依賴鬼魂做事,早已經被鬼魂迷失了心智,在這樣下去,隻會被這些陰鬼同化,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六先生蹲在馮渡懷裏,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些村民,似乎準備隨時衝上去將對方臉麵抓爛。

    然而情緒激動的村民卻像根本沒有聽見馮渡的話一樣,依舊不善地盯著馮渡和賈玉。

    村長擺了擺手,示意村民們安靜下來:“這兩個人得罪了宗祠,也得罪了陰魂,我們不能陪他們一同獲難,把他們兩個送到宗祠中,綁起來,等著晚上讓那些陰魂發落。”

    馮渡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陽世的宗祠竟然也坍塌了,坍塌的宗祠瞬間化為廢墟,飛揚的塵土撲了站的近的村長幾人一臉。

    然而村長幾人卻沒有心情注意這些東西,隻能愣愣地看著**村的宗祠化為飛灰:“這……這怎麽回事?”

    不敢相信也不敢置信,一直以來供奉了百多年的宗祠竟然就這樣坍塌了。

    一瞬間這些村民還有村長,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茫然地看著坍塌的宗祠。

    “你們的宗祠已經倒了,你們還要這麽做嗎?”馮渡冷淡地看著村長問道。

    村長隻能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馮渡,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還是不敢相信,好好的宗祠為什麽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賈玉見狀,連忙譏諷地道:“你們建個宗祠卻不做好事,迫害弱勢的人,迫害好好的女孩子,還逼人家女孩子結陰親,現在好了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你們這個破宗祠推倒了,真是天道好輪回。”

    “我看什麽鬼啊怪啊的,根本就是你們自己編出來糊弄人滿足自己的吧,也沒見有什麽鬼魂顯靈。”

    村長看了賈玉一眼,沒有說話。

    “他胡說,宗祠一直好好地立在那裏,怎麽會突然倒塌的,一定是這兩個人搞出來的!”人群中又傳出來一個細細的聲音。

    村長的臉色頓時一變,這才反應過來凶狠地瞪向了馮渡,周圍跟著的村民也同樣表情不善地盯著馮渡。

    這些人的表情太可怕,嚇得賈玉後退了半步,然而馮渡卻沒有被這些人影響,隻是目光如電地看了過去。

    就見人群後麵默默站著一個細高個,細的詭異高的奇怪,臉色白的有些嚇人,表情也僵硬的人,正陰森詭異地看向馮渡這邊,同馮渡對視了之後,那個高瘦的怪人嘴角頓時浮起一抹詭異陰冷的笑。

    而這個細高個旁邊竟然沒有人發現它,甚至沒有察覺到這個聲音是從誰嘴裏說出來的。

    馮渡豎起食指,直接一道黃符彈了過去,細高個頓時燃燒了起來,嘴裏發出可怕的慘叫聲:“你壞了規矩,會被懲罰,會受懲罰的!”

    陰森地說完了這一句話,細高個直接就化成了灰燼。

    這番變故以及馮渡這番凶殘的表現,讓村長還有圍過來的村民一陣躊躇。

    馮渡看也不看村長和村民,示意賈玉扛著鄭月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一看到這個人,村長表情變得恭敬又諂媚,他看向那個人道:“王老,您來了。”

    那個叫王老的沉著臉道:“村長,這兩個人毀了宗祠,不敬鬼神,還要帶走鬼女,你就這麽放他們離開?”

    馮渡抬眼看去,就見這個王老居然還是個熟人,是上大學的火車上碰到的那個抽煙帶的幹瘦老頭,不過這會老頭身邊並沒有跟著那個叫阿大的壯漢。

    看到老頭,賈玉明顯也想起了對方是誰,他頓時指著對方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又碰到火車上那個蠻不講理的怪人。

    王老眼睛微微眯起,陰冷如毒蛇的眼神看向了賈玉,不陰不陽地道:“小朋友,這麽指著我一個老人家,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怪不得會做出這些失禮的事。”

    隨著王老話音落下,他手中的煙杆磕了磕,一道看不見的陰冷氣流直衝賈玉門麵飛來。

    那東西還沒裝上賈玉,就被馮渡直接一把捏住化為無形,馮渡同樣表情微冷地看向了王老:“同樣的事情再做一遍,似乎不太好吧。”

    王老冷笑了兩聲,磕了磕煙袋,接著他看向了村長:“他們褻瀆宗祠,汙蔑鬼女,不敬鬼神,還破壞了陰親,讓**村不日將會降下大災。”

    村長和周圍村民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無比,村長似乎十分信服王老的話,頓時追問道:“王老,那我們該怎麽辦?”

    王老抖了抖煙槍,指向了:“先把鬼女帶走,別忘了,那鬼女肚子裏懷著的,可是你賈揚威家的骨肉,是你兒子的命。”

    “你胡說八道,我表姐明明是跟方哥在一起,就算基因變異也不可能肚子裏突然變成了那個死鬼的孩子。”賈玉頓時不忿地嚷嚷道:“我真是受夠你們這些人了,不準碰我表姐!”

    王老頓時嗤笑了一聲:“無知小兒。”

    說完王老微微抬起手,手心突然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小鼎,小鼎隻有嬰兒拳頭大小,裏麵似乎嵌著小小的頭骨,隨著王老將小鼎拿出來,**村頓時刮起一陣鬼風,若有若無的嬰兒空靈笑聲傳來。

    接著閉著眼躺在地上的鄭月突然直接站起身,她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但是鼓起的肚子上,卻流轉過一絲紅光。

    眼見鄭月要朝王老的方向走去。

    馮渡表情一冷,直接攥著鄭月,一張黃符貼在了鄭月肚子上:“她是活人,不是鬼女,她肚子中懷著的也是活人的血脈。”

    “你道術不精,認不出死活就敢大放厥詞,難怪膽大包天掀人宗祠,不知死活觸怒陰魂,這鬼女本身命格就輕,又在陰氣最濃的時候自殺,她上吊自殺早就身亡,母體既死,體內胎兒也化成了鬼胎,她與那男鬼結成陰親,鬼胎自然也就是那男鬼的孩子,你再看看她是死是活!”王老厲聲喝道。

    六先生頓時氣憤地道:“是死是活我主人還能不知,那這天下就沒人能知道了。”

    一隻貓開口說話,王老雖然略微有些驚詫,但還是唇角嘲諷地看向馮渡。

    就在王老話音落下後,鄭月突然睜開了眼睛,原本被馮渡送回來,已經有生氣流轉的鄭月,身上突然又爆發出大量陰氣,整個人如同厲鬼一樣披頭散發,頭發四散飛舞,那雙血紅的眼睛猙獰地看著馮渡,嘴巴瞬間張大,恐怖地朝馮渡撕咬過來。

    周圍村民都倒抽一口冷氣,連連離鄭月更遠,村長更是更加信服地看向了王老。

    就聽王老再次喝道:“你看看她是人是鬼!”

    馮渡自然知道鄭月是人是鬼,不過鄭月此時的情況不是被鬼附身,倒像是被那個王老下了什麽咒,被齜牙咧嘴的鄭月撕咬過來,馮渡隻是微微抬手就擋住了鄭月,他的手順便按響鄭月凸起的小腹,馮渡收回冷冷地看向對麵王老:“你下了咒,用鄭月的生辰八字下了咒術,想要用他養鬼胎。”

    “哼,執迷不悟,她分明就是鬼女,哪還需要我下什麽咒術。”王老頓時反駁道。

    村民們頓時也喁喁私語了起來,都滿是懷疑和防備地看向鄭月。

    鄭月表情扭曲地扭動著,似乎想要掙脫馮渡的束縛,狠狠撲上去吸幹馮渡的血。

    王老揚聲道:“這鬼女原本就要與賈榮生結陰親,結了陰親,他們一家就會到地下好好生活,是這個外鄉人破壞了陰親,如今又破壞了宗祠,現在這鬼女已經沒有去處,隻能做孤魂野鬼,她會為了生下鬼胎,吸幹整個**村人的血。”

    村民的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眼睛充血地看向了馮渡和賈玉,對兩人恨之入骨,似乎隨時都要撲上來將兩人撕成碎片。

    村長想到原本鄭月能生下鬼胎,讓兒子有個**,可以來回陰陽兩世,再讓他享受天倫之樂,保護他賈揚威一支更加壯大,如今這一切都被馮渡破壞,心裏更是怒火中燒。

    眼見村民扛著鋤頭扁擔一類的東西就要圍過來,而王老則陰險地笑著想要後退。

    馮渡直接伸手在鄭月身上一拍,一個紮的分外逼真的稻草人從鄭月身上掉了下來,掉到了馮渡手裏,馮渡將稻草人舉起來,直接看向了那個王老:“你現在還說你沒有下咒詛咒一個好好的活人嗎?”

    王老的臉色頓時一變,大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稻草人上寫著鄭月的生辰八字,四肢被釘子給釘住了,眼睛被布給蒙住,甚至稻草人的肚子上還裹了一個小小的棉絮,一看就讓人知道這稻草人對就是鄭月。

    稻草人被馮渡打了出來,鄭月的臉色就恢複了正常,眼睛也變成了正常的黑色,鄭月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周圍:“怎麽回事,我是怎麽了,不是剛從那裏逃出來嗎?”

    “表姐,沒事了。”賈玉幾乎忍不住想要流淚,心裏想著,他表姐還真會八字不順,夠倒黴的,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的那種。

    鄭月看到賈玉鬆了口氣,有些虛弱地靠著賈玉休息了起來。

    王老的咒術其實下的隱蔽,又是用了鄭月的生辰八字作咒,又用血親的血塗了上去,隱在鄭月的身體裏,如果不是王老催動的話,馮渡也沒發現,但是一旦發現王老做的手腳,就能將這東西逼出來。

    此時他拿著那個稻草人看向王老:“這是什麽我想你心知肚明。”

    王老冷笑道:“這能證明什麽,說不定是你變出來的,而且我下咒做什麽,你們不要被這個外鄉人給騙了。”

    村長心中念著沒成功的陰親和鬼胎,對馮渡的態度自然不好,也同樣冷冷地盯著馮渡。

    馮渡笑了笑:“鄭月真正的八字我們都不知道,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麽麻煩潛進來破壞陰親,這個八字隻有拿了他八字的人才知道,你說誰有她的八字,誰又會把這個八字說出去呢?”

    村民們臉上的表情晃動了起來,畢竟再怎麽說把一個好端端的人咒死去結陰親,那也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馮渡又上前一步,困著他的村民不自覺地後退了開,給馮渡讓開了路,馮渡又道:“你們以為這人為什麽要幫你們,村長,你總不會以為他下了咒養鬼胎是好心幫你吧,等你兒子進了鬼胎裏,你以為事情還能受你控製嗎,你以為你兒子還會是你兒子嗎,你兒子隻會變成他的役鬼,他隻是想利用你們打成自己的目的。”

    村長表情晃動了一下,狐疑地看向馮渡,又懷疑地看向了王老。

    “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們村受陰魂的影響太重,滯留這裏的陰魂也太多,所以我在剛剛已經把這些陰魂遣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王老的表情陰沉了下來,他看了馮渡一眼,沒有再與馮渡爭辯,而是直接鑽進人群中,扭頭就跑。

    他這個態度,更是坐實了馮渡的話,村民們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就連村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

    馮渡見王老跑走,表情微沉追了上去,王老就像早就有了預感,鑽進巷子裏,直接跑到巷子盡頭跳下了水。

    噗通一聲,王老直接沉了下去,然而潛入水底後,他卻像是如魚得水,直接在水底行走了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深綠色的水裏,緩緩浮現一個一個的陰影,等這些陰影浮現出來後,竟然是一個一個的水鬼爬了出來。

    這些水鬼並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被喚醒的屍體,並且一刻不停地湧現出來,也不知道王老做了什麽法,大概是把這**村水路裏淹死的鬼魂都喚出來了。

    這些水鬼陰慘慘濕漉漉,表情陰冷呆滯地看向馮渡,它們越湧越多,都超馮渡這邊撲來。

    隨著這些陰鬼越來越多,宗祠倒塌地方也傳來淒厲的慘叫,馮渡看向懷中的六先生,六先生點了點頭,跳了下來,朝賈玉和鄭月那邊跑去。

    馮渡看著這些源源不斷湧來,足以讓密集恐懼症的人崩潰的水鬼皺了皺眉。

    按理說那個王老根本不可能喚出這麽多的水鬼,除非他提前在**村的下麵布置了什麽聚陰的大陣。

    但王老要是提前做好了布置,剛剛就不會一言不發地直接轉身跑走,看他的樣子,倒像是想要拖延,然後趕緊跑路,到底是什麽讓王老這麽匆匆忙忙地想要離開。

    馮渡看著這些湧來的陰鬼,直接祭出了鬼璽,鬼璽威力強悍,直接將這些陰鬼給鎮壓地安靜了下來,雖然陰鬼依舊不甘心地看向馮渡,但是都動也不敢動。

    這些被喚出的屍體鬼物安靜了下來後,馮渡就看到王老逃走的背影,他手中拿著一個包裹的嚴實的長條狀東西。

    雖然裹的嚴實,但是馮渡依舊感受到那上麵傳來的冰冷強大的陰氣,以及金屬嗡鳴的聲音。

    能讓王老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放棄鬼胎這樣強大的工具連忙逃離的,到底是什麽。

    這麽想著,馮渡直接打開的鬼道,不過須臾間就到了王老的麵前:“你在跑什麽?”

    王老臉色一變,沒想到馮渡這個年輕人竟然這麽厲害,居然直接到了他麵前,甚至自己都沒有一點察覺。

    他看了馮渡一眼,頭也不回地扔出了一個小鼎,小鼎飛出來後飛速地旋轉了起來,原本小巧的小鼎瞬間變大,裏頭的小小頭骨飛了出來。

    嬰兒空靈陰森的笑聲頓時傳出,小鼎中飛出的頭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嬰兒,嬰兒的嘴巴裏生著尖銳的牙齒,如同可怕的怪獸一樣啃向了馮渡。

    馮渡祭出鬼璽砸向嬰兒,嬰兒被鬼璽直接砸中了腦袋,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頓時張大嘴哭了起來。

    它的哭聲特別尖銳,如果是普通人聽見了隻怕當場就要昏厥,甚至靈魂也會被直接震出來。

    然而馮渡隻是直接一張黃符彈了出來,冷冷地道:“太吵了,閉嘴。”

    嬰兒就安靜了下來,委屈地流出了血淚,鑽回了小鼎裏。

    此時王老已經祭出他的煙槍,煙槍瞬間變大,王老直接跳了上去,煙槍裏不斷冒出黑色的氣體,黑色氣體奇臭無比,讓人無法忍受,然而黑色氣體燃燒起來後,讓整個煙槍竟然像飛艇一樣,迅速地朝前飛了起來。

    王老扭頭朝馮渡冷笑一聲,朝馮渡揮了揮手。

    馮渡麵無表情地看著王老頭站在煙槍上飛走。

    然後他突然伸出手,輕巧地一揮,王老頭上空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泛著金光的白皙手掌,手掌直接扇向王老。

    王老驚愕地瞪大眼睛:“怎麽可能,你究竟是什麽人!”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直接被那如來佛掌似的憑空一巴掌給扇了下來。

    王老直接摔落到地上,手中的包裹嚴實的長條狀東西落了下來,正巧滾在馮渡腳前的地上。

    王老在地上連滾了好幾下,咬牙正打算爬起來,然而此時一柄長·槍臨空落下,趙青靈目光凜然地看向了王老:“邪道,你往哪跑!”

    “媽的,有完沒完,居然追到了這裏!”王老罵罵咧咧地一個打滾,從趙青靈的長·槍下滾了出去,他目光凶狠地瞪向趙青靈,心中煩躁不已,本以為自己躲在這個小村子裏就沒什麽事,結果還是被道協的那些老頑固發現追到了這裏,早知道就不因為貪圖那個鬼胎遲遲不走,結果懟上了馮渡耽誤了他離開的時間,麵前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子,他打起來還真是有點吃力,更何況後麵還跟著一個。

    其實趙青靈也不全是衝著王老來的,本來他是想跟著馮渡看看馮渡有沒有做什麽壞事,結果還沒到三水市就接到了道協裏的電話,得知他就在這裏後,道協就派他追蹤丟失的那件東西。

    遠遠地躲在**村外,看到馮渡超度了那些滯留的鬼魂,趙青靈其實有些不確定,不過還沒等他想出來什麽,就察覺到了王老的存在,以及那件在道協留檔的東西。

    馮渡沒有看趙青靈與王老的對戰,而是彎腰撿起了腳下那個散發著強烈純粹陰氣的東西。

    其實在這個東西響動的時候,馮渡就隱約感到熟悉,等他握住了這個東西後,馮渡發現這種嗡鳴聲就是在火車上聽到的那個聲音,當時那些黑衣人護送這個東西不知道去哪裏,他和賈玉在包廂碰到了王老還有他的阿大,雙方發生了衝突,王老還誤會馮渡也是要搶寶貝的人,現在看來,王老竟然得手了。

    隻是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注定,竟然最後讓他這個沒怎麽留心的人碰到了這個東西。

    馮渡拿起來後,就將外麵隨便包裹著的那層紙拿掉了,拿掉之後,他才發現其實這層紙是王老專門找的隔絕氣息的紙,如果是普通人大概就發現不了,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隔著這層特殊的紙,馮渡都能感受到這裏麵傳來的強大陰氣,還有那種總是在他耳邊回響的嗡鳴聲。

    拿掉了那層隔絕氣息的紙後,那個長條狀的東西就露出了本來麵目,竟然是一柄暗紅色的顯得古舊沉悶的一柄長劍。

    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讓馮渡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長劍,拔劍出鞘。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感覺之前宗祠那種款的鬼故事怎麽樣啊

    困得不行了,明天再看你們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