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她進裏屋，然後示意她在靠牆的椅子坐下，“我幫你檢查下你的腦袋有沒有摔壞。”

    “你是醫生？”

    穆秋沒有回答，嘴角勾了勾，待她坐好後，他按了下手裏的遙控器，那椅子動了，後背往延伸在抵達她的腦袋處停下。

    在他附身查看機器是否對準她腦袋的時候，關牧牧看到了他長密翹的睫毛像一隻黑色的蝴蝶在撲閃著，真好看，好想試試觸感。

    大概十秒鍾後。

    “好了，你的腦袋沒有事，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檢查好了？這是什麽高科技？靠譜嗎？”關牧牧起身後好好觀察了一下這把椅子，從外觀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出來吧。”穆秋站在房間門口等她，他應該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這種時候她還待在那裏，那她就是傻子。

    關牧牧從裏間出來，看到穆川坐在桌邊逗弄含羞草，她走過去跟他並排而坐。

    將近午飯時間，關牧牧才舍不得走，一方麵穆秋做飯的樣子太迷人，另一方麵穆秋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

    “姐姐，我大哥好看嗎？”

    “好看。”關牧牧頭枕在手臂，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幾米開外的廚房間裏正在做菜的穆秋。

    此時穆秋正在專注地做菜，襯衣袖子被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了白皙的小手臂。

    他做菜還有一個習慣，是關牧牧剛剛總結出來的，就是喜歡顛鍋，鍋裏的菜齊齊地飛起，再錯落地落入鍋中，簡直太好看了。

    “哪裏好看？”

    “都好看。”

    由於下巴抵著手臂，這麽一說話，口水就有流出來的趨勢。

    關牧牧坐直身子抿抿嘴咽了下口水，正想再跟穆川說話的時候，穆秋已經站到了桌邊。

    “口水擦擦，洗手吃飯。”

    關牧牧：“……”

    穆川掩嘴笑了。

    “這是什麽菜，真好吃。”關牧牧夾起那白色細條的菜往嘴巴裏送，看著像是茭白但口感卻不是，彈彈的，的。

    穆川看看穆秋，沒有回答關牧牧的提問，繼續低頭吃飯，接二連三地破壞規矩，他還是當乖寶寶的好。

    “杏鮑菇。”穆秋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吐出這三個字。

    “雞腿菇能做這麽好吃，我之前每做一次都覺得自己是在吃塑料。”說話間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

    “有什麽問題吃完飯再說。”穆秋說。

    關牧牧看著他如水的眸子笑彎了眼睛，點點頭，不再說話。

    穆川想能知道杏鮑菇就是雞腿菇也不算太差。然後看看盤子裏所剩無幾的菜幽怨地看了穆秋一眼，為什麽每次做菜都隻做這麽點，都不夠吃的了。

    穆秋回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穆川接收到大哥給他的信號後想著是不是大哥留了什麽好吃的，比如說肉啊什麽的。

    因為剛才穆秋的一句“飯後再說”，吃完飯關牧牧跟進了廚房，想套近乎。

    “那個其實我不叫小貓，我叫關牧牧，關羽的關，牧羊的牧，你叫什麽？”

    說完，關牧牧才覺得自己挺逗的，任誰想“小貓”也不可能是真實名字啦。

    她隻顧低頭向著自己說話逗，錯過了穆秋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華。

    “你不是稱呼我為花花主人嗎？”穆秋笑著說揶揄她。

    “那個……我是看到屋子裏這麽多花才這樣稱呼你的。”

    穆秋洗著碗沒有立馬接話。

    “你不告訴我，那我以後就叫你花花……主人嘍。”

    “穆秋。”好看的唇間吐出了簡短的兩個字。

    “秋天的秋嗎？”

    穆秋點點頭。

    “那我直呼你的名字？”

    “可以。”看到她臉得逞的表情，穆秋無奈地笑了笑，關牧牧還沉浸在自己的勝利喜悅中，沒有看到。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穆秋都沒有再搭話，關牧牧正想著要如何再起話頭，耳邊清潤的聲音又響起：“微珄是誰？”

    關牧牧遲疑了一下，“那是筆名。”

    “你名字……真多。”。

    “呃……”甚是尷尬，“我來幫忙一起洗吧？”

    “不用，你……”穆秋看了她一眼，沒有把話說完，又低下頭去處理水池裏的碗。

    “不用客氣，都白吃你兩頓飯了。”而且往後應該會有更多頓。她捋起袖子，不等他同意把手放進了水池裏。

    關牧牧會做家務，隻是近幾年都不曾用心做過，那些年在孤兒院養成了生活自理的好習慣。

    兩個水池挨著，關牧牧和穆秋也挨著。

    關牧牧穿著雪紡衫很薄，感覺穆秋的長袖襯衫摩擦的自己的手臂，有點癢。

    然後她感覺到旁邊的人隱隱地一直往旁邊靠。

    “我身長刺了嗎？”

    穆秋手一頓。

    “那是覺得自己手長？”

    穆秋嘴角一提，沒有回話，繼續洗碗。才見了幾次麵就這樣說話，真是……沒怎麽變。

    關牧牧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

    “剛才那個涼拌雞腿菇怎麽做的？”

    “想學？”

    關牧牧點點頭。

    “你學不會。”

    關牧牧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他。

    “去跟穆川玩吧。”說完，洗淨手出了廚房進了裏屋。

    這是把自己當小孩了？怎麽說自己也是過了而立之年了。關牧牧悶悶地往外走，揉著肚子坐在門口的台階吹風。

    門口的大樹剛好擋住太陽，坐在那裏很舒服。

    “姐姐，你這麽喜歡吃素菜嗎？”穆川拖著腮歪著頭問關牧牧。

    “沒有啊！我可是無肉不歡的人。”

    “那你還吃這麽多？”害我都沒吃飽，雖然我不喜歡吃素菜。穆川滿是怨念的小眼神都要在關牧牧的臉燒出洞來了。

    後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滿足地說：“那主要是因為你大哥做得太好吃了，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菜。”

    穆川癟癟嘴，要是讓你365天天天吃素，看你還會不會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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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這人太小氣，都不肯教我怎麽做！”她雙手托腮習慣性地用手指點點臉頰，“不過也沒關係，我總會有辦法吃到的。”

    穆川看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沒忍心戳破她想像出來的美好肥皂泡，他大哥能容忍她在一張桌子吃兩頓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消好食，關牧牧跟穆川道別。這個時候該回去繼續碼字了，她看了眼屋內，想去道別，最後還是作罷。

    “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什麽叫通感呢！”穆川拉住將要離開的人。

    關牧牧撫額，“我明天告訴你。”說完趕緊溜了。

    屋子裏的穆秋看到逃走的身影搖了搖頭，幸好幸好，還是這麽快樂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