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符工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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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武之境浩瀚無邊,境界萬千,宗門無數,天脈界不過是淩宵派轄境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界罷了。在天脈界西北角上有一座綿延數千裏的山脈,名為赤宵山。赤宵山群峰並峙,山間溪瀑縱橫,靈氣充沛,各種靈花異草繁多,珍禽異獸出沒其間,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修真福地,修真宗門赤宵派的山門就座落在赤宵山主峰之上。

    赤宵派始創於赤宵道人。赤宵道人出身淩宵,修劍天賦驚人,他十歲出山,憑著自創的赤宵劍法打遍北境諸界,幾無敵,闖下了極大的名頭,也創下了赤宵派的基業。

    自赤宵道人之後,赤宵派經過數代征伐擴張,日漸發展壯大,成為一個據有數界之地,高如雲的強橫大派。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在八百年前與妖魔的戰事之,赤宵派的前輩高凋零殆盡,後輩精英弟子也傷亡慘重,十不餘一。此役過後,赤宵派就此衰落下來,後來,竟連門派的傳承劍訣《赤宵劍訣》也失傳了,地盤更是被各大勢力瓜分殆盡,隻剩下以赤宵山為心的方圓不過萬裏的地盤。

    這一日,天降大雪,紛飛的大雪將赤宵派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

    一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倚在窗前,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出神。

    少女生得極美,如雪般晶瑩細潤的臉上,微微泛著紅暈,漆黑如寶石的眼睛清澈如水,精巧的鼻梁透出幾分調皮,滑如凝脂的頸上佩著寶瓔珞,看上去粉妝玉琢,說不出的嬌甜可愛。

    “唉!說過陪人家去踏雪的。天都黑了,還沒有回來。”

    少女眉頭微蹙,發出一聲輕歎,聲音嬌甜而柔美,有如天籟。

    “是誰又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啊。”不知幾時,一名身著紫袍的年修者出現在少女身後,此人身材修長,麵如冠玉,瀟灑俊逸之透出幾分沉穩如淵的氣質。

    “爹!”少女猶如一隻飛燕,投入年修者的懷抱,她嘟著嘴道:“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天都黑了。”

    年修者用指刮了刮少女的鼻子,爽朗一笑道:“月下踏雪尋梅豈不是更好。走,咱們這就去雪月峰,那裏的梅花正好剛開。”

    “走,咱們這就去!”少女一聽,便雀躍起來。

    這名年修者便是赤宵派的掌門南宮無極,少女便是他的女兒——南宮雲珊。

    南宮無極放出一口湛藍色的巨大飛劍,攜著女兒跳上了去,駕禦著飛劍往雪月峰疾飛而去。從高空俯視而下,隻見蒼茫大地一片素白,群山如虎,大河如龍,顯得格外雄奇壯麗。

    “好美的雪景!”南宮雲珊看著如此美麗的景況,美麗雙眼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南宮無極看著一臉陶醉的女兒,心全是憐愛之情,女兒長大了,出落得也越來越水靈,也長得越來越像她的母親了……

    這些年來,為了延續門派傳承,南宮無極或征戰四方,或忙於門派事務,與女兒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兩人雖同在門派之,有時竟是數月也不能相見。

    “要是婉兒還在,那該多好啊。”看著日漸長大的南宮雲珊,南宮無極不禁想起妻子婉兒來,婉兒與他是同門的師兄妹,兩人自小便青梅竹馬,長大後更是成為了門人見人羨的一對神仙眷侶。可惜的是,在一次與妖魔的爭戰,婉兒為了掩護他,歿於戰陣之……

    “爹!你看那是什麽?”南宮無極正在傷懷往事,突然南宮雲珊指著雪原一條黑色的長帶,驚呼起來。

    南宮無極順著女兒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茫茫的雪原上,無數衣衫襤褸的難民正扶老攜幼,正在雪地艱難地行進著,遠遠望去,就像一條黑色的長帶。一路上,不少人受不了凍餓之苦,倒斃在雪原之。

    他歎了口氣,說道:“前些日子,妖魔犯境,攻破了白土、金渡等界,這些都是逃荒的難民。”南宮雲珊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淒慘的場麵,心大是不忍,她怔了良久,突然指著地上的一個黑點說道:“爹,你看那個少年還沒死,咱們去救下他吧。”

    南宮無極一看,雪地果然有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正竭盡全力地想爬起來,但大約是又凍又餓,他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倒在了雪地之。南宮無極與南宮雲珊跳下飛劍,扶起這個少年,隻見這個少年雖然瘦弱,眉目間卻極為清秀。南宮無極扳開少年的嘴,喂下一顆養元丹,又在他背心處度入一縷靈力,很快少年便睜開了眼睛。他怔怔地看著貌若天仙的南宮雲珊,呢喃道:“仙……女,我這是……到了天國嗎?”

    南宮雲珊聽著有趣,笑逐顏開,嬌笑道:“我可不是仙女,不過,若不是我們救了你,你還真的要去天國了。”她本來就極美,這一笑更是嬌美異常,少年不由看得癡了,竟連道謝也忘了。

    南宮雲珊看著瘦弱不堪的少年,不禁生起一股同情之心,她向南宮無極央求道:“爹,咱們把他帶回門派吧。”

    南宮無極歎了口氣,說道:“此人體質太弱,血脈又太雜,隻怕於修行劍道無緣。”

    “門弟子,資質上佳者又何止百千,可是不要說修成大道,就是突破歸真、金丹的又有幾人?他沒有修劍天份,可咱們符工、草工、丹藥諸司不也是在招人嗎?”南宮雲珊拉了拉南宮無極的衣袖,柔聲央求道:“爹!求你救一救他吧。”

    少年早看出南宮無極與少女並非常人,他聽說有進入宗門修行的會,眼閃過一道神彩,他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掙紮著爬了起來,跪倒在地,對南宮無極道:“這位活神仙,你就收下我吧。”

    南宮無極道:“修真一途,本是逆天行事,每進一步,都艱辛異常,凶險莫測,非天資過人,心誌堅毅者難成大道。不知有多少修者,或是吃了不苦,半途而廢,與大道無緣者;或是福緣淺薄,走火入魔,身死隕落。你體質極弱,血脈又雜,修途更是遠比尋常修者要艱難凶險百倍……你可要想清楚了。”

    少年的目光堅定無比:“我什麽苦都不怕!”

    南宮無極盯著少年看了半晌,最後終於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你就跟著我們回去吧。”

    “多謝仙長!”少年伏倒在地,複又向南宮無極行了一禮。

    南宮無極將少年托上飛劍,往山門飛去。待回到山門腳下,南宮無極交給少年一枚玉簡,說道:“你拿著這個,到符工司去報到吧。你雖是我所救的,但是我卻不能給你任何額外的照顧,你能在修途上走多遠,全憑你自己的造化了。”

    “弟子遵命。”少年接過玉簡,再次看了南宮雲珊一眼,像是要記住她的樣子一般,便毅然轉過身子,沿著山門長長的石階,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在滿是積雪的階梯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看著少年漸漸遠去的背影,南宮雲珊突然驚醒過來:“咿呀!我居然忘了問,他叫什麽名字。”

    “他若是真有出息,自會在修真界留下他的名號。”南宮無極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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