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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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搭在被子上, 安靜地睡著。
右手覆上他的額頭,體溫正常。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和背後,也沒有出汗。琉璃默默鬆了一口氣。
“我們回家吧, 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妙子媽媽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慢慢地扶著床頭的欄杆下地,“再說, 一家人都還沒有吃飯呢。”
“你先坐下,”誠一爸爸緊張地扶了她一把,“我去問問醫生。”
“把弟弟叫醒吧,”媽媽含笑看著一雙兒女, “雖然沒有睡午覺,也不能讓他睡太久。”
“寶樹, 該起床了,”琉璃拍拍他的肩膀,輕聲喊他的名字:“我們要回家了。”
寶樹迷迷瞪瞪地醒過來, 張開雙臂要她抱。
“自己下來,”妙子媽媽慢慢地說,“姐姐不會抱你的。”
“那……”他委屈地揉揉眼睛, 知道媽媽也不會抱他,轉移了目標,“要爸爸抱好了。”
“爸爸今天要抱媽媽,沒辦法抱我們家寶樹了——”推門進來的誠一爸爸聽到這句話,開著玩笑拒絕了。
“醫生說可以回去, 但是明天還要再過來,”他走到妙子媽媽跟前,背對著她蹲下來,“我叫了出租車,我們下去吧。”
“嗯……”妙子媽媽悄悄紅了臉,趴到了他的背上。
“我們回家——”琉璃抱起寶樹,親親他的臉安慰他,“爸爸背著媽媽,姐姐當然要抱著弟弟。”
雖然有些精神不振,寶樹還是咧著嘴笑起來,“等我長大了,也會抱姐姐的。”
“嗯,”她的下巴蹭了蹭他細軟的黑發,“我等著。”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妙子媽媽扶著誠一爸爸,琉璃牽著寶樹,四個人慢慢地往家裏走。
“買個車吧,”琉璃仿佛不經意間提起這個話題,“沒有車太不方便了。”
“說的也是,”誠一爸爸夾著公文包,艱難地摸摸下巴,“出租車也很貴啊。”
“單曲的分成匯到了卡裏,”她炫耀一樣揚揚手包,“要買個漂亮的車。”
“對,漂亮的!”寶樹也煞有其事地點頭。
看著熱烈討論的一雙兒女,莫名有些心酸的妙子媽媽慢慢鬆開了皺起的眉頭,緩緩笑起來。暗中關注著妻子的誠一爸爸悄悄鬆了一口氣。
回到熟悉的家,琉璃整個人才真正放鬆了下來。寶樹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洋洋地躺到沙發上。
因為媽媽不舒服,誠一爸爸自告奮勇要做飯。
“好好吃——”寶樹嘴裏塞滿了咖喱飯,眯著眼睛感歎。
味道很好,特別是在媽媽廚藝的對比之下,更好了。
“剛結婚的時候,都是爸爸做飯呢。”妙子媽媽喝著特地為她熬的紅棗銀耳湯,臉上的笑意怎麽也遮不住,“什麽飯都會做,廚藝非常好。”
“那時候為了追媽媽,我每天都有送便當,”誠一爸爸十分得意,“就是因為覺得我與眾不同,妙子才會答應和我交往的。”
“爸爸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會做飯的男孩子哦,”談起過去,她甜蜜地笑起來,“答應交往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爸爸長得太好看了。”
琉璃腦海中突然聯想到跡部景吾一本正經做咖喱飯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要笑,”會錯了意的媽媽臉頰微紅,“在愛美這一點上,你也一樣。”
“還有寶樹,”誠一爸爸也幫腔,“琉璃小時候信誓旦旦要嫁給最帥氣的王子,寶樹現在就開始考慮找漂亮女友這件事了呢。”
“別說了,”琉璃莫名羞恥,“我現在已經不想嫁給王子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愉快地度過晚餐時間。
天剛黑,鬆內一家已經準備睡了。
寶樹一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琉璃好笑地給他蓋上毯子,關上台燈躺到他身邊。
一整天提心吊膽,躺在床上才意識到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摟著寶樹,她也沉沉入睡。
不知道為什麽,她又做了噩夢。鬆內琉璃的回憶支離破碎地出現在夢裏。係統誇張地衝著她笑,冰冷的金色雙眼裏充溢著瘋狂和扭曲。它盯著她,像獵人盯著勢在必得的獵物。
畫麵一轉,她看見自己舉著水果刀捅向心髒,冰冷的刀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胸前傳來尖銳的疼痛——
琉璃猛然驚醒,坐起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痛感緩緩退去,她慢慢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平複過快的心跳。
她打開台燈,準備喝水,回過頭卻看到了寶樹明顯不舒服的表情。
怎麽回事?手覆上他的額頭,好像發燒了。琉璃急忙走到客廳,打著手電筒在醫藥箱裏找溫度計。
37.5c,低燒,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她不安地皺了皺眉。
“寶樹,”她倒了一杯溫水,輕輕推推她的肩膀,“喝點水再睡,不舒服麽?”
“頭疼……”他的聲音啞啞的,乖乖地坐起來喝水。
琉璃有些猶豫,她不想打擾媽媽,但是寶樹生病了。
“繼續睡吧。”她柔聲哄著寶樹,看著他躺下去,轉身去洗手間拿毛巾和水盆,學妙子媽媽以往的做法,給他物理降溫。
“怎麽了?”誠一爸爸醒過來,看到隔壁亮起的燈和打開的門,走過來問。
“寶樹發低燒了,”她擰幹毛巾,小心翼翼地給弟弟擦身,“我在給他降溫。”
寶樹身體不好,生病是很常見的事。今天受到驚嚇,又在空調房裏睡了很久,生病也是有可能的。
想起回來時他萎靡不振的樣子,琉璃埋怨自己的疏忽大意,“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有點不對勁了。”
以往,細心的妙子媽媽肯定會留意,但今天她也精力不濟,吃完飯早早休息了。
“我來吧,”誠一爸爸摸了摸寶樹的額頭,安撫地對她笑笑,“你去隔壁和媽媽睡。”
“我不放心……”她低下頭,把毛巾放進水裏,“爸爸明天也要工作呢。”
“不是要錄歌麽?”他拿走了毛巾,“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耽擱呢?”
琉璃抿著唇,無聲拒絕。她確實需要成功的專輯,在歌壇站住腳。作為製作人,高尾弘一對新專輯傾注了很多心血,母帶的錄製非常重要。人不在東京的高杉先生,也明確表示會在明天趕回來。
如果是別的事,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生病的人是寶樹,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睡覺。
“快去吧,”,誠一爸爸安撫地摸摸她的頭,“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琉璃憂心忡忡地走向隔壁,試著躺下逼自己睡著,但是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的就是係統瘋狂又猙獰的微笑。
“不是說去睡覺嗎?”誠一爸爸看到去而又返的女兒,無奈地歎氣。
“我來幫爸爸,”琉璃坐在床角,看著沉沉睡去的弟弟,“不管怎麽樣,也沒有辦法放心。”
“那你先去睡覺,”爸爸無奈地妥協了,“一個小時之後,你來看著他。”
兩個人輪流照顧了寶樹一晚上,第二天高橋良子來接她的時候,看到了即使化妝也顯得十分疲憊的鬆內琉璃。
“寶樹一整晚都在發燒,”琉璃揉揉太陽穴,“麻煩良子小姐先送我們去醫院。”
“你乖乖去錄音,我今天請了假,”到了醫院門口,誠一爸爸先扶著妻子下車,然後抱起昏昏沉沉的寶樹,安撫她,“寶樹會沒事的。”
“帶他去做一次全身檢查吧。”琉璃猶豫了幾秒開口,“燒一直沒有退……”
“會的,”媽媽摸摸她的臉頰,“你不要太過擔心。”
從告別父母那一刻起,琉璃就心慌地厲害。做什麽都心不在焉,上樓梯都差點被絆倒,相處很久的高橋良子很輕易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相應的,錄音效果非常差勁。
“停下!”高尾先生第三次打斷了她,“我沒有感受到你投入到歌曲中的感情——”
琉璃一言不發地摘下耳機在座位上,走出了錄音室。
“對不起,我的狀態太差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並不為自己辯解。
“讓琉璃先休息一會兒吧,”高山先生轉頭征求高尾先生的意見,“她可能沒有準備好。”
“你先調整一下。”高尾先生有些不悅地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她再次深鞠一躬,長長的黑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上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鬆內夫人和寶樹都生病了,”高橋良子急急忙忙地解釋,“琉璃小姐非常擔心。”
“給她一天的時間休息,”高尾弘一皺皺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感激地鞠躬道別,快步趕上琉璃的步伐。
“需要……我預約一下竹內醫生嗎?”高橋良子吞吞吐吐地問。
“並沒有脆弱到那個地步,”琉璃微笑著拒絕,“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想要打電話問問檢查結果,看著房間的鍾表發現才早上9點半。她把自己關到了休息室裏,拉上窗簾蜷縮在沙發上發呆。
琉璃一遍遍安慰自己,寶樹會沒事的,他隻是普通的低燒,越是這樣,內心的擔憂反而越來越多。
琉璃的憂鬱症,一直是懸在高橋良子頭上的一把尖刀。她今天的表現太過反常,又拒絕去看心理醫生,高橋良子心驚膽戰,生怕她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她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您好,請問是跡部君嗎?”趕在對方掛電話之前,她趕緊自我介紹,“我是鬆內琉璃的助理高橋,您有空來一趟lme事務所大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你們也看出來了,就是係統搞的事。距離炮灰它大概還有幾章,非常輕鬆,絕對easy,反正你們到時候不要嫌棄弄死它太簡單來打我。
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向你們說一聲抱歉,就是
我—要—斷—更—了—
一直斷到七月五號【期間可能有一章不定時更新,也可能一章也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捂嘴哭
下星期要考六門,都是我一學期沒看過一頁的理論書,就是說,我基本上要在一天之內背完一本書【往事不堪回首】
十點要去考試,至少你們今天不能打我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