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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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加勒特帶領手下匆促趕到時, 花店內除高高掛起, 動彈不得的狙擊手外,再無人影。小說

    “任務目標人呢!”加勒特一把攥緊狙擊手的領口,惡聲問道:“冬兵去哪了!”

    呼吸受阻的狙擊手嗆了兩聲,手腕處燒的焦黑,無力道:“…冬兵和……目標…離開了……”

    狙擊手在加勒特燃起怒火的視線下,斷斷續續道:“她、冬兵聽從了她的指令。”

    加勒特咬牙想起了目標檔案中對她能力的具體描述。

    該死的讀心術!

    他一腳踹散堅硬的木椅, 滿室的手下低頭保持沉默,不去招惹怒火滔天的隊長。

    加勒特唇邊勾起殘忍無度的弧度,獰笑道:“沒關係, 我們早已留好後路, 隻待目標自投羅網。”

    *

    安德莉亞憑借x小姐俱樂部後台的數據和ip地址,帶著人形殺器一個個找上門。

    絕大多數上傳照片和購買者,在看見凶神惡煞的冬兵和他手中的重型木倉械後, 雙腿戰戰兢兢地主動刪去了照片及所有備份。

    安德莉亞側頭瞅了眼戴上帽子的冬兵,心想他還是挺有用處的。她與洛基一女一小, 武力再高也無法時刻提心吊膽地戒備周遭環境,若他肯留在自己身邊,也算添了一層安全。

    雖然說她的能力十分全麵——防禦的鋼鐵之身、逃跑的空間瞬移,控製金屬及元素, 以火為主的攻擊手段。

    但倘若安德莉亞無法使用能力,她弱小得隻能任人宰割。

    要能和他學兩招近身格鬥就更好了。

    安德莉亞難掩羨慕地望著冬兵堅實的肌肉,默默把手貼在心口處。

    剛才他摔倒的時候,一身鋼筋鐵骨撞得她胸好痛啊。本來就不大, 撞了下就更平坦了……

    “誒!”

    猛不丁地,安德莉亞如同小雞般被冬兵自後衣領提起。

    安德莉亞:“……??”

    冬兵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一聲不吭地垂下眼眸,安德莉亞隨之茫然低頭——柏油路麵的井蓋處空空如也,若非冬兵好心相助隻怕安德莉亞現已掉落深坑……

    好險啊!

    不過……

    安德莉亞不敢再往空落落的腳下瞧,小腿在空中晃呀晃的。

    她細聲道:“那個……把我放下來吧。”

    冬兵依言挪了兩步,一臉鄭重地放下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心中神遊地想,他是不是長得太高了?還是自己太矮了?一邊高高地仰頭直視著冬兵,淺淺地露出個笑意:“謝謝。”

    從始至終沒吭過聲的冬兵一臉淡定地維持酷哥表情,眨了眨灰綠的雙眸。

    安德莉亞領悟地點頭,“噢噢”兩聲繼續朝下一個目標前進。

    不久前安德莉亞收拾了家中重要的證件、財物和三兩套衣服。再替冬兵包紮了傷口,找了件彈力十足的t恤換下冬兵身上沾滿血跡的防彈服,再翻出自己尺碼最大的襯衫外套,遮住了對方的金屬手臂。

    臨走前,冬兵拿著安德莉亞的米老鼠鴨舌帽,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的意圖,隻得道:“你喜歡就拿去吧……”

    那頂帽子是聖誕節和洛基去迪士尼玩的時候買的,自那之後她從沒戴過,冬兵是從哪翻出來的?

    若是忽略冬兵腰邊別著的武器,和他麵對陌生人時殺氣騰騰的眼神,眼前這一高一低並肩而行的背影,還是足夠賞心悅目的。

    解決完了x小姐俱樂部的創辦者,安德莉亞長籲一口氣:“這下安全了。”

    沉默不語的冬兵拖走創辦者昏迷的身體。對方的記憶已被她清洗一空,從此後再不記得她這個人,和有關x小姐俱樂部的事情。

    安德莉亞這一路上也習慣他的安靜,抬頭對走回來的冬兵笑道:“我帶你去認識洛基,然後我們一起離開華盛頓,找個安全的地方隱居。”

    冬兵驀然伸出右手。

    安德莉亞握住那隻布滿薄繭與傷痕的手,輕笑道:“我不過帶你瞬移了幾次,你就記住了。”

    冬兵沉默地回望她。

    安德莉亞輕咳一聲,覺得在他麵前自說自話未免有些傻乎乎的,隻得說聲“走了。”便牽著他消失在房間裏。

    降落地點仍是sara家植物繁密的後花園。

    夕陽下,安德莉亞領著冬兵走至前門,按響門鈴,可房子裏毫無動靜。

    等待了幾分鍾仍無聲響,安德莉亞詢問了隔壁與對門的鄰居,都說未曾聽見sara家有任何異常的聲響,或是注意到sara有沒有帶著洛基出門。

    擔憂的安德莉亞握住門柄,略一轉動,毫不費力地推開了大門。

    她回身朝身後的冬兵打了個眼神,後者默契地掏出木倉、上膛,一氣嗬成地替她戒備著身後的動靜。

    安德莉亞提起精神,手指輕顫建立起屏障,一步步走了進去。

    客廳裏,一道她從未見過的身影愜意地坐在沙發上,手持酒杯。

    “你是誰?”安德莉亞保持著距離,望著對方的側臉問道:“他們在哪?”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很好奇。”加勒特起身,理平作戰服上壓根不存在的褶皺,再扶穩頭盔,像是鄰家老友親切地問道:“你做了什麽,使他聽從你的命令?”

    安德莉亞與冬兵相視一眼,答道:“我什麽都沒做。相反,我給予了他自由,他自願跟我離開。”

    “自由?”加勒特咀嚼著這詞,為安德莉亞歎惋道:“自由是最無用的東西。”

    加勒特如同慈靄可親的長者,循循勸誘道:“人類無法掌控自身的自由,唯有你、我,強者掌控人類,施與他們自由。”

    “像你們對待他那樣嗎?”安德莉亞冷下臉,“有用時,派他殺人行凶。無用時,就冷凍起來。若他反抗,隻有不停地洗腦、洗腦,直到他溫順為止?”

    加勒特搖頭連說了三個no,溫聲道:“他隻是一把武器。”

    他繞著麵色冷峻的冬兵走了一圈,勸道,“隻要你想,他可以是子彈,是弓箭。也是替你抵擋傷害的盾牌。”

    “不!”安德莉亞比他的語氣更堅定的反駁,“他是人,他生來便享有自由的權利,而不是成為你手中的殺人利器!”

    加勒特無辜地攤手,“他現在歸屬於你了,不再是我的武器。”

    安德莉亞冷道:“我從未把他當成武器。”

    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安德莉亞自虛空中抽出一柄火鞭,威懾道:“我再重複一遍,他們在哪?!”

    “年輕人。”加勒特搖頭展示著手中的控製器,按下的同時歎道,“你該多點耐心的。”

    一道無聲的淡藍波光從天花板與地麵夾擊而來。

    安德莉亞身前的屏障不堪一擊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那道波光正中安德莉亞,她如同經曆一場電擊,抽搐地倒入冬兵懷中,火鞭自手中滑落的同時緩緩熄滅。

    安德莉亞額頭冒氣細密的汗水,體內充盈的力量卻使不出來。

    “……你。”她捂著疼痛不已的心口,虛弱地說:“卑劣小人……”

    她意識到對方所使用的磁場令她無法施展出異能。

    “隨便你怎麽說,你已是網中魚,逃不掉了。”加勒特拋動著控製器,調皮地說:“這個驚喜怎麽樣?這可是我為你量身打造的!”

    加勒特虛偽地歎氣,“可惜時間倉促,來不及布置得更完美,好讓你徹底暈過去。不過能使你暫時失去賴以生存的異能,也算可以了。”

    安德莉亞咬牙,一邊摁著冬兵的手,“我真該一進門……就讀取……你的記憶……”

    “是嗎?”加勒特晃了下腦袋,眼珠子往上轉,“可我早有防備。”

    安德莉亞看到那頂塗著迷彩色的頭盔,冷冷地嘲道:“沒想到,你們連萬磁王的頭盔都準備好了……”

    “對付你這樣天賦卓越的變種人,怎麽小心謹慎都不為過。”加勒特掏出電環,挑眉道:“當心,這手銬越是掙紮,電流越大。”

    冰冷的金屬如同滑膩的毒蛇在安德莉亞的側臉上遊走,加勒特心疼地說:“要是弄花你這張美麗的臉蛋,豈不是太可惜了。”

    見安德莉亞仍是麵色慘白如紙的模樣,加勒特好心放她一馬,說不好未來她會加入九頭蛇的隊伍,成為同個戰壕裏的隊友。

    不過對待叛逃的冬兵,加勒特可沒那憐香惜玉了。

    他舉起電擊棍,歎道:“看來往日對你的洗腦頻率,還是太低了。”

    加勒特挑眉毫不留情地紮向冬兵受傷的腰側,凶厲道:“先來點餐前甜品如何,回到基地後,有的是大刑伺候。”

    摟在腰上的胳膊無聲地箍緊了幾分,安德莉亞心酸不已地抬頭,隻瞧見他的脖子暴滿青筋,隱忍著痛苦絕不□□。

    安德莉亞的餘光掃到窗台遊走的一抹綠色,心中立即一鬆。

    “夠了。”安德莉亞冷道:“是我洗去了他的記憶,有什麽衝我來。”

    加勒特欣然收手,掃量著麵前的一對男女。

    “你們今天第一次見麵。他就為你擋子彈,你也主動為他攬下責任。”加勒特深思幾秒,隨即眼中迸發出驚喜不已的神色,小心地揣測道:“難道你們一見鍾情?”

    安德莉亞:“……嗬嗬。”

    “不是?”加勒特見她嘲諷地冷笑,又納悶了:“如果不是,怎麽解釋你帶著他來最親近的朋友家?”

    安德莉亞嘴角上揚,掙脫了枷鎖,捏碎了冒著電流的手銬,堪稱溫柔地解釋道:“因為我是個好人。”

    “而且我知道……”安德莉亞起身,淡金的光束在她掌心亮起。

    加勒特不敢置信地狂按著按鈕,可磁場再沒亮起藍色光波使安德莉亞失去行動力。

    通體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鞭子握緊在手。

    無用的控製器被加勒特狠狠摔碎,他舉起腰邊的武器,突突地向安德莉亞射擊。

    埋伏已久的手下自四麵八方冒了出來,朝著客廳中的二人開木倉。

    可安德莉亞和冬兵仍是安全無虞地站在那兒。

    “老家夥。”安德莉亞控製著自後花園瘋長而來的植物,將加勒特捆在原地。

    植物勒緊了他的脖子,加勒特臉上漲起一陣潮紅,被束縛的四肢甚至無法抬手掙紮。

    “想要抓我,你還得多花些心思才成!”

    隨著話音落下,安德莉亞甩起長鞭,淩厲地破空聲中夾雜著她的憤怒。

    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肉身!

    金鞭所鞭撻過的地方傳來難忍的沸灼燒燙感,加勒特咬緊了牙關,仍無法阻止自靈魂深處傳來的撕裂感。

    痛!

    痛到加勒特滿臉鼻涎的扭曲了表情!恨不能掙脫植物的捆綁翻滾在地!讓他喉間再難忍耐地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痛到加勒特腦海中再無別的意識!

    加勒特睜開被淚水模糊視線的雙眼,聽見安德莉亞的聲音,輕柔地問。

    “痛嗎?”

    痛!

    加勒特張嘴隻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涕泗橫流地狂點著頭。

    “痛就對了。”安德莉亞俯視著早已癱軟而不自知的加勒特,冷然道:“這痛,不及你所施與他的百分之一。”

    安德莉亞一圈一圈地收起長鞭,最後一節握於掌心時,長鞭隱沒與她體內。

    “你,和你背後的勢力應該慶幸,”安德莉亞望著狼狽不堪的加勒特。一雙冷然的綠眸中,投射出了無盡的寒意。“我答應他絕不主動挑起戰爭。”

    安德莉亞掀開他的頭盔,雙指並攏置於太陽穴。“既然你不願說出他們的下落,那我隻能自己找了。”

    可加勒特的記憶中空空如也。

    沒有洛基和sara的身影,也沒有幕後主使者的映像。唯有不顯示號碼的秘密來電,和聲筒那頭傳來的指令。

    安德莉亞不快地放下手指,朝冬兵搖了搖頭。

    “呸!”加勒特扭曲地吐出口中的血沫,“你一定很意外…可惜,抓走你弟弟還有他的養母的人,並不是我帶隊的…”

    “除了指揮官外,沒有人知道全部的行動內容。”加勒特掃過室內如他一般被束縛而失去行動力的屬下,獰笑道,“就算你把他們的記憶全都看過,仍然找不回你弟弟!”

    “是嗎?”安德莉亞氣急過後反而迅速冷靜下來,“我更傾向於……你和你所謂的組織,並沒有抓走他們。”

    安德莉亞銳利地捕捉到加勒特瞳孔一縮,顯然是被她說中了。

    安德莉亞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氣。

    “我了解我的家人,洛基絕不會束手就擒。”安德莉亞示意植物加勒特五花大綁起來,邊說:“況且你自己也說,時間倉促來不及布置磁場武器擊暈我,那就說明你並沒有比我早到多少。”

    安德莉亞走至傷口再度裂開的冬兵身邊,回頭對著口中塞滿了荊棘紙條的加勒特說,“再見了老夥計。”

    她與冬兵拋下了這一客廳的犯罪分子,走至門廊瞧見門外聚滿了好奇的群眾。

    一定是被剛才的槍聲引來的。

    她懊惱地想。但總不能任由他們報警,再將事態擴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深吸一口氣,她邁開腿朝外走。

    安德莉亞不忘鎖緊大門,領著冬兵走至鄰居們跟前,笑問,“有什麽事嗎?”

    不少鄰居都認識頗為美貌的安德莉亞,隻知曉她是吉迪恩養子的親姐姐,見她安全無虞地走了出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了剛才的一番陣仗。

    “呃……這個……”安德莉亞頭疼地陷在人群中,掃到一旁乖巧的冬兵,綠眸中閃過一抹亮光,迅速把他扯了過來。“其實剛才是我朋友在幫我裝新床。你們也知道,家具敲敲打打的,動靜非常大。”

    “原來是這樣啊!”

    “沒事就好!”

    其中一位身材豐腴的婦人打量著身材健碩的冬兵,好奇地問:“那他腰上是?”

    “哦哦!”安德莉亞學起洛基往日討不到糖吃的可憐模樣,“他沒注意弄傷了自己,所以我現在得去帶他看醫生了。”

    安德莉亞有理有據的解釋令在場之人信服,大家連忙讓出條路,急道,“快帶你男朋友去看醫生吧。”

    “好的,好的。”安德莉亞一邊點頭,一邊覺得走哪兒不太對勁。

    是什麽呢?

    滿頭霧水的安德莉亞牽著冬兵的手離開了人群,留下一幫八卦的鄰居阿姨。

    “那小夥子真俊呀!”

    “沒錯,一看就和澤維爾很配!”

    作者有話要說:  約翰·加勒特:美劇神盾局特工中的九頭蛇反派。

    安妹真是人美心善武力高!

    近可又軟又萌,退可又帥又酷!

    硬說她有什麽缺點的話……

    大概就是平胸還矮吧……

    關於吧唧的眼瞳色。

    昨天看了十幾張包子的照片,實在不確定到底是冰藍還是灰綠,最後選了冰藍。

    今天想了一下,還是改成了灰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