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弟子陳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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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生看著一行十數人走進早已沒有人煙的縣城,著實有些驚訝。
李錦玄指著那路口處矗立著的散魂幡說道:“之前小和尚佛光破邪,不過是去了他那第一層障眼法,你我能看見,凡夫俗子卻是什麽都不能見到,隻能著了道進入陣中。”
祁元生這才明白,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對著李錦玄說道:“剛才隻顧討論邪巫的惡毒手段,忘了那陳宣的安危,你看那陳宣會不會也慘遭毒手?!”
李錦玄皺起了眉頭,也不是十分的確定:“雖然二師姐說過她門下弟子具有福緣,雖在修仙一路上沒有太多成就,但卻也能逍遙百年,如今眼前情況確實讓我也有些不確定。”
兩人還在擔心陳宣的情況,那邊縣城中卻已經傳來慘叫。
“先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李錦玄再次提醒兩人,手中原本幾寸的小劍輕吟一聲變為三尺長劍。
一陣慘叫之後,房屋遮住了視線,那一行人也不知去哪了什麽地方,現在更是沒有一絲動靜,無風無鳴,似乎整個空間都凝固了起來。
“踏!踏!踏!”
一陣粗重的腳步聲從縣城中心位置傳來打破了寧靜。
聲音由遠及近,一直到那條岔路口這才被李錦玄三人看見真身。
一隻身形巨大的人猿遍體鮮血,而它那兩隻過膝的長臂更是拖拽著四五人的屍體,屍體被用布料捆綁在一起方便移動。
“嗯?”李錦玄輕哼一聲,因為他在那人猿身上看到了二師姐留下的印記。
人猿將那四五人的屍體拖到煉魂幡底下,像疊羅漢一樣把屍體整整齊齊的擺好,將這一切做完,那人猿又返身回到縣城內。
一連三四次,之前進入的幾人都被係數堆放在那煉魂幡之下,仔細觀瞧,那些渾身血跡的人無不麵容驚恐痛苦,絕對是經受了相當殘忍的折磨和傷害。
再看那巨大的人猿,似乎是因為這一係列的舉動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坐在那屍堆邊上竟開始打坐調息。
“果真如此!小和尚與我將那妖猿拿下!”
李錦玄大喝一聲,寶劍脫手直衝那打坐的人猿而去。
小和尚也是一步蹬出,身上頓現金色佛光,隔著十幾米遠,一掌拍出,一頭獅子幻影嘶吼著直衝那人猿。
“啊!啊!啊!”
隻聽那人猿怪叫一聲,雖然動作敏捷向後翻滾,但仍是被飛劍斬斷了一隻手掌,又被小和尚的拳風傷到,一下子震出五六米遠跌進樹叢中。
雖然受傷,但那人猿身體意外的強壯,還不等李錦玄和小和尚有所反應,一連幾個縱躍便消失在樹林裏。
“算了,既然受傷,咱們也不必現在急於追尋。”李錦玄拉住了還要追趕的小和尚,指了指手中的寶劍:“我這青嵐斬妖除魔無一失手,隻要被它傷中,便會留下印記,等我將祁師弟帶過來再做計較。”
祁元生落到地麵,仍舊是一頭霧水。
“你這呆子,還說你修煉神速,你連那妖猿修行打坐的姿態都看不出來麽?”李錦玄跳起來一拳垂在祁元生的胸口。
“啊?”祁元生一愣,這才仔細回想,確實和自己修煉的姿態有九分相似。
小和尚問道“莫非那妖猿與你們流雲宗有什麽聯係?”
李錦玄十分鄙視的瞪了一眼祁元生,對著小和尚說道:“這幾日你也見過祁師弟修煉的姿態,你仔細想想與那妖猿可有差別?”
小和尚聞言在腦中回想了一番,確實動作有**分相似,但是世間修煉姿勢不過那幾個,又怎麽能百分百確定呢?
李錦玄一指祁元生說道:“擺個修煉姿勢!”
祁元生聞言立刻雙腿盤起,兩手合攏在丹田位置,一吸一吐,心靜神寧。
李錦玄指著祁元生雙腿說道:“我門派修煉之時雙腿雖然交叉盤坐,但是隨著修行日益精進,便隻依靠兩足抵地,身子近乎於懸空,雖然你不曾仔細觀察,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一見便知。”頓了一頓,李錦玄麵帶尷尬:“我二師姐天生喜愛山中走獸,還未入師門之時便在大川山猛虎嶺飼有猛獸無數,即便是拜師之後,也根據師門基礎功法創了一套伏獸經,剛才那妖猿的動作便是其中之一。”
祁元生和小和尚這才明白。
“二師姐因為心劫困頓,遠走昆侖境,想靠著登天梯化解心魔,如今算來已過了三百年,雖然每過三十年便回來一次,可是沒想到她門下竟出了這樣的禍事。”
祁元生看著李錦玄笑說道:“之前還說要靜觀其變,沒想到不過是看見妖獸變大動肝火,差點一劍斬了那妖獸,你若是真斬殺了它,那這煉魂幡一事不就打草驚蛇了!”
李錦玄輕哼一聲:“就是打草驚蛇又如何,大不了我去找竹賢師叔借天羅無遁鏡,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將那妖巫斬殺。”
小和尚看著天色變暗,對李錦玄說道:“不要多說無用!現在趕緊去尋那妖猿才是正事。”
李錦玄點頭稱是,將手中寶劍往空中一擲“去!”
隻見那飛劍微微一顫,朝著樹林中直衝深入。
三人跟著飛劍留下的印記緊跟不舍,連行幾十裏,來到一處山澗。李錦玄心念一動,山澗一處猛然發出巨響,三人直奔那響聲之地。
李錦玄三人剛一落地,飛劍便從煙霧中飛出落在李錦玄跟前。
不出片刻,塵埃落定,原本被巨石遮擋的洞口顯露出來,洞口黑洞洞了無生氣,更不知內裏有多少空間。
“弟子陳宣拜過師叔!”
毫無征兆,一個黑袍男子從洞口顯現,在他身後,一隻人猿慢慢從洞穴深處走出,再往後看,更有猛虎白鶴,斑鹿雉雞等林中走獸。
李錦玄眉頭緊皺,上下打量著眼前男子:“你就是陳宣?!你怎知道我是你是師叔?!”
那黑袍男子將兜帽摘下,露出一副俊美的麵容,麵帶微笑,微微躬身說道:“師父多次與我等說過,她有一師弟乃降世靈童,根骨天資世間少有,剛才袁擎對我說他被一小娃娃一劍斬去斬去了手掌,又見那寶劍連破我十三道禁製,這才明白原是師叔!”
李錦玄劍指陳宣,大聲喝道:“你雖是二師姐門下弟子,但你殘害生靈,習練巫術,今日將你斬殺可有怨言!”
陳宣單膝跪地抱拳說道:“習練巫術不假,殘害生靈也是事實,但請師叔容我苟活三日!三日之後,我再請師叔處置,絕無二話。”
“你惡行累累,竟還妄圖三日苟活?”
陳宣深吸一口氣,直視李錦玄:“隻請師叔聽我一言,若是聽完之後師叔仍不容我,陳宣也是罪無可恕,還請師叔懲戒。”
小和尚淨空看著李錦玄說道:“這雖是你師門內事,但我看此人雖習巫術,但卻不似那般妖邪,你就聽他說完再作處置也不遲。”
李錦玄將寶劍收回,對著陳宣說道:“你就說與我聽,我倒是要聽聽你有什麽高談闊論。”
陳宣再次拜謝,連磕三頭對著李錦玄說:“謝師叔!”
李錦玄擺擺手,陳宣便吐氣一聲,指著東北方向說道:“再過三日,那天坑便有寶珠出世,但是更有一千年妖邪餘孽蘇醒,若不是因此,我又怎會自甘墮落修習那毒經巫術,落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