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小皇帝看著莫仲軒神情不太好地回來了, 還跟著個跟屁蟲, 有些驚訝又好奇地看向司徒淵：“好難得你帶其他人來。”

    “這不是我帶來的, 是非跟著我的。”莫仲軒說道：“人你也認識，諸葛鳴底下的人, 司徒淵。”

    “司徒淵……”小皇帝這下是真震驚了：“我聽你說過，這人在諸葛鳴手下做了不少厲害的、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這樣的人，你竟然從諸葛鳴手底下搶過來了？”

    聽到小皇帝的話，司徒淵本來因為師弟不認自己有些沉鬱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師弟竟然在別人麵前誇他了。

    “我可沒搶，他主動跟上來的。”莫仲軒搖了搖頭：“你奏折都看完了？有功夫關心這個，不如多去和太傅聊聊天呢。”

    “你這語氣怎麽跟哄孩子似的, 我都十五歲了。”小皇帝有些不高興。

    “你這年齡，不就是孩子嗎？”莫仲軒道。

    “我都可以娶妃了，怎麽還是孩子。”小皇帝道：“前兩天我母後都給我安排了小宮女呢, 我不是沒時間嗎。”

    “太早泄元陽不好。”莫仲軒提醒道：“你最好再過幾年, 才行那事。也不知道你們凡人整日裏想些什麽。年紀輕輕，就總想著那些。”

    “太早泄元陽不好？”小皇帝聽了有些驚訝，又問：“那要幾歲好？”

    “至少等身子骨長成吧。”莫仲軒道：“還是你這麽急著留下後代？”莫仲軒雖然本身沒做過那檔子事，但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大部分是上輩子的仲全科普的。

    “我不急，我才十五呢，有什麽好急的。”小皇帝有些信了莫仲軒的話，“不過母後那頭，還得想辦法糊弄過去。近兩年，母後身體好了, 就整日裏給我操心各種事情，”小皇帝說著歎了口氣：“偏偏很多事情又拒絕不了。不然母後不高興，又病了可怎麽是好。”前兩年，太後病入膏肓，莫仲軒才終於出手醫治了她，現在太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於為什麽不早點，皆因太後這人，和諸葛鳴的關係太過密切，更何況，雖然太後現在對諸葛鳴的態度有些……但怎麽說，早年這兩人都有過深刻的感情，要說徹底沒了情分，恐怕未必。

    “這我可幫不了你。”莫仲軒可沒興趣插手太後和小皇帝之間的事情，人家家務事，都還沒上升到政治程度呢，就是一個母親關心自己孩子，雖然煩是煩了點，但也不是錯。不過偶爾看兩人相處，莫仲軒既羨慕，又有些慶幸，羨慕小皇帝有母親關心，慶幸他沒有人來嘮叨。尤其是婚事這樣的事情，在凡人間，不論男女，到了年紀總是要與另一人結成夫妻，而修真界雖然也有道侶，但這方麵，就沒凡人界這麽大概率了，孤身一人行走，沒有道侶的人多得是。莫仲軒無意找一個女子與自己結成連理，對於陌生的人，也不怎麽願意接觸，如果現在讓他母親給他找一個壓根不認識的女子，讓他行那檔子事，那可真就……

    不過這些擔憂也都是建立在莫仲軒是個凡人的前提下，他不是凡人，所以可以隻是坐在岸邊，唏噓地看著水裏的人在河裏不停掙紮，意思意思地感歎兩句。簡而言之，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同你說了，”小皇帝心情不怎麽好：“我找太傅去了。”他放下奏折出了門。

    莫仲軒轉頭看向司徒淵：“你就這麽跟著我了？”

    “不跟著師弟你，我跟著誰？”司徒淵反問：“你當真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莫仲軒搖了搖頭：“未曾有半點記憶。”

    司徒淵低下頭思索片刻。

    “我有一個辦法。”司徒淵突然抬起頭說道。

    “我沒有失憶，也不需要什麽辦……”看司徒淵朝著自己伸手，莫仲軒往後退了一步，皺起了眉：“你想做什麽？”

    “我不會傷害你，”司徒淵看著莫仲軒，眼神溫和：“你不要那麽緊張。”

    “你說的話，能信？”莫仲軒心裏是信的，但明麵上，絕對不能說。

    “我司徒淵，永生永世，都不會傷害莫師弟。”司徒淵說道：“我願立下心魔誓。師弟，你現在能信我了嗎？”他神情認真地看著莫仲軒。

    “……”莫仲軒聽完司徒淵的誓言，有些無奈。這人，非得讓他繳械投降承認自己是莫仲軒不可嗎？他可不能這樣被司徒淵牽著走。

    可以說是非常頭痛了。

    “就算你這麽說，難道我非得遵循你的想法不可嗎？”莫仲軒搖頭：“我不認識你，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信任你。更何況，你說的那個心魔大誓又是什麽，我從未曾聽說。倒是見過很多人對天發誓，卻直接背棄自己的誓言的，也不見他們受到什麽懲罰。”

    司徒淵愣了愣，想起這個世界，確實沒有心魔誓的概念。這是修真界的玩意，雖然他剛才立了誓言後，自己知道誓言確實成立了，但別人不知道。

    這心魔誓，約束發誓人的不是天道，而是發誓人自己，因此哪怕他們世界的天道不在這裏，依舊可以起效。但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會知道的，而他的師弟，忘記了他，也不知道關於修真界的東西，還記得多少。

    “我究竟要如何才能讓你信任我？”司徒淵帶著愁容，輕輕歎氣。

    今日的事情，恐怕是他從小到大碰見過的，最大的一個麻煩了。

    “你什麽都沒做，要讓我信任你，我要拿什麽信任你？”莫仲軒道：“你說說，從頭到尾，你除了強說我是你師弟，跟著我不放，還有發空誓，有做什麽嗎？我憑什麽信任你？”

    司徒淵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事，明早五點半又得起床出門了，所以這章字少了點……將就一下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