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聲色入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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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有空嗎?我們……”現在看起來氣氛似乎還算不錯,白韞剛開口想約個晚飯,近一步拉進兩人之間的關係,那頭卻突然吵嚷起來,還響起了陣陣歡呼聲,隱約夾雜著king的名字,等主持人好不容易把現場控製住,又開口說了幾句話才知道原來是pk出了點小問題。

    難得的免單機會,包括豪華總統套房,全海鮮宴以及三日溫泉旅行,前十的玩家付出點小代價自然也不為過,況且在現場展示自己的操作技術也算是個絕佳機會,說不定運氣好還能被gem公司看中,直接當作人才招攬進去,這可是很多職業玩家的奮鬥目標。

    提前就定好的規矩,兩兩一組,抽簽對戰,唯一有些難辦的就是因為winner的缺席,有個人被單出來了,麵對這種突發狀況,主持人也莫名尷尬起來,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朝他使眼色,讓先在台下玩家裏麵挑個對手湊合著。

    king長期以來都盤踞著第二,被女王壓得死死的,但跟他搭檔或者互懟過的人都很清楚那家夥的水平,雖然鼻孔朝天,囂張得要命,其實還是有些真本事的,眾目睽睽之下敗北怎麽看都覺得丟臉,誰願意湊上去找虐?一時間竟沒人應聲。

    “不上去嗎?你的操作技術應該很棒吧。”兩人這會坐在靠裏的沙發上,旁邊就是自助長桌,上麵擺著琳琅滿目的甜點和飲料,白韞掃了一圈,沒發現自己喜歡的,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支著下巴朝瞿延墨望過去,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備受推崇的king在他看來也就那樣,不堪一擊的程度。

    瞿延墨正拿了餐巾紙想擦拭領帶上的水漬,聽到白韞說話本能地往台上看了一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微微皺眉,聲音有些冷,“公司有規定,內部人員不可以參與進去,為了保證公平性。”king那點本事別說是在他麵前,技術部裏隨便拎一個出來恐怕都不夠看,況且兩個人早就已經對戰過了。

    論壇一貫如此,風雲人物難免被各種八卦非議,更何況是像winner這樣沒玩多久就占據了第一的,自然更加引人注目,瞿延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退出麥克白莊園後就看到在世界頻道大放厥詞的某人,直接修改了程序,排號的時候回回都撞上king,毫不留情地狠虐了他好幾盤,氣得那家夥直爆粗口,風度全無。

    最後怕積分掉得太厲害維持不住第二的寶座直接下線了,借口也找得蹩腳,說是小區電路檢修,很顯然,那家夥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站在台上又開始故作豪氣地揮手,“沒事兒,不用那麽麻煩,讓他們幾個先pk,勝出的再和我打一場就行了。”

    king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長得很壯實,顯然是有經常健身,肌肉鼓鼓囊囊的,把胳膊處的衣料都崩緊了,理了個利落的板寸,看起來神采奕奕,單眼皮,厚嘴唇,鼻翼生了幾顆雀斑,說不上有多帥,但至少氣場夠足,惹得下麵小女生像見到偶像似的一陣歡呼。

    玩《狙殺》雖然男性居多,但也有喜歡電競的女生,seven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唯一擠進前十的妹紙,一米六的個子,雖然沒有論壇上吹噓的那麽誇張,但模樣嬌俏,身材也不錯,算是個難得的美女,除了排名靠前又招搖的king,現場就屬她最吸睛。

    跟她pk的是排在第五的羅伯絲,方框眼鏡,皺巴巴的襯衫,加上濃重黑眼圈,完全一副技術宅男的架勢,兩個人是對著坐的,男生看似盯著屏幕發呆,其實眼睛一直往妹紙鼓起的胸部瞟,猥瑣至極,弄得seven也很不耐煩地催促,“可以快點開始嗎?”

    已經耽誤了快十分鍾,主持人也怕時間不夠,拍了拍話筒,等現場安靜下來,立刻朝負責投影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笑道,“那好,相信各位選手們已經準備好了,大家也都等著看他們對戰的精彩場麵,既然排名第二的king沒有對手,那就先從……”

    “等我一會兒。”白韞眨了眨眼,沒等瞿延墨反應過來就已經舉手朝台上的主持人示意了,“這裏,我想和king較量一下。”聲音明明不大,卻清晰地傳了過去,周圍人循著說話聲望過去,雖然大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住了,但光是露在外麵,那雙眯成半月的眼睛就已經足夠漂亮,像是落滿星子。

    “眼睛好漂亮,摘下口罩肯定很帥吧。”

    “那是誰?區裏還有這麽個大美男嗎?”

    “king可是職業玩家,都玩了七年的遊戲,這家夥膽子也夠大,看來是已經做好丟臉的準備了。”

    “十幾萬的積分也不是作假來的,就這麽輸給個無名小卒也太坑了,我還是選擇相信king的實力。”

    “這人應該沒什麽名氣吧,名單上都沒見過他。”

    “說不定以前隻是在故意藏拙,怕鋒芒畢露,實在看不慣king那副囂張樣子才站出來的。”

    在白韞往舞台上走的這短短半分鍾裏,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他身上的魅惑力也控製不住地散發出去,有些定力差的已經露出了癡迷神色,視線直愣愣地粘在他身上,嘴裏不斷嘟囔著含糊不清的名詞,喜歡,好喜歡……

    king雖然有些不爽自己的風頭被這麽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搶了去,但還是盡可能地維持表麵風度,笑著跟白韞打招呼,甚至開玩笑般說了句等會pk的時候點到為止就行,不用太過拚命,意思其實是想說自己會適當地賣點漏洞,給他留臉麵,以免輸得太難看。

    結果白韞倒好,為難地皺了皺眉,眼底帶著些許遺憾神色,“你還是全力以赴吧,我可不會放水。”認真的語氣立刻讓king臉色黑了,好在他皮膚天生就比較深,看不大出來,沒等消化完,白韞又微垂了眸子緊跟著扔出一句“抱歉,我有潔癖,所以……”後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king有些莫名其妙,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嘴角忍不住又僵住了,這次是完全笑不出來了,隻訕訕道,“沒關係。”然後尷尬地收回手,心內卻暗自嘀咕,這家夥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破事兒也多,不就禮貌性地握個手嗎?真當自己有多稀罕他一樣,這樣看來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幹脆讓他好好丟次臉,長點記性。

    兩人位置站得隱秘,說話的聲音也小,並沒有引起多大關注,主持人臨時調整了順序,正想報幕,突然發現新站上來的玩家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總不能用這位小哥來代稱吧?尷尬地笑笑,然後朝白韞遞過去話筒,“請你先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吧,區號和……”沒等他說完,下麵已經有人按耐不住地出聲了。

    “先把口罩摘下來唄。”

    “就是啊,爺們兒一點,別遮遮掩掩的。”

    “我現在隻想看他長什麽樣,對pk完全不感興趣。”

    “好想靠近,隻要再近一點,一點點就好了。”

    下麵呼聲很大,還有不顧後果拚命往舞台上爬的,雖然被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及時給攔了下來,但那場麵也足夠震撼,至少king和seven兩個,甚至是其他玩家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主持人為難地看看白韞,對方卻隻是笑,絲毫沒有要摘掉口罩的意思。

    白韞拍了拍話筒,“好了,安靜些。”瞳孔顏色頓時更濃,像是釀開的墨池,燈光一映,隱約還泛著點紅,漂亮而深邃,被他視線掃到的地方都像是被突然按了靜止鍵,後麵的那句話也順著話筒清晰地傳到會場裏,“電信三區,winner。”簡簡單單的一句,下麵卻立刻炸開了鍋。

    “我擦嘞,女王!?不是說缺席了嗎?”

    “不一定吧,也可能是故意把id取得相似,加了個符號什麽的,想搞噱頭出名的。”

    “說話語氣貌似還真跟女王有點像。”

    “論壇上不是說winner長得很醜嗎?還有照片為證,這tm也能叫醜,那我大概得回爐重造了。”

    “如果真是女王就好了,沒看king那家夥臉色都變了嗎?”

    “看操作技術唄,如果是本尊的話,肯定能吊打king。”

    ……

    “winner and king,ready now。”雖然沒確認身份,但主持人顯然也是女王的粉絲,露出了激動神色,並且下意識把白韞的名字放在了前麵位置,king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勝負的世界永遠是殘酷的,你,準備好了嗎?”

    “砰──”

    隨著模擬槍聲響起,屏幕上的煙霧也慢慢散去,很顯然,這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大量輪胎和油桶胡亂地堆放著,破舊的鐵絲網,到處都布滿了灰塵和蛛絲,頭頂的白熾燈也搖搖欲墜,燈光忽明忽暗,看起來陰森森的,偶爾還有怪風吹過,夾雜著淒厲嚎叫,像是人的聲音,又像野獸。

    莫裏安海角廢墟。

    下麵已經有人不自覺地喊出聲來,king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了幾分,放在鍵盤上的手也不受控製地收緊,連後背都出了層冷汗,密密麻麻的,涼得驚心。

    放在平時這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一個副本,掩體多,便於躲藏,對武器的限製也小,還不需要解謎,最適合操作型玩家了,玩得熟練的隻需要幾分鍾就可以解決掉一局。

    偏偏對手可能是那個人……

    但凡玩《狙殺》的人都知道這麽句話,如果在莫裏安海角廢墟裏遇見了winner,那就自己掐著時間死吧,能多活一秒都算你運氣好的。

    聽起來似乎很誇張,但也是大實話,winner的走位一向風騷,又喜歡爆頭,速度快得根本還沒看清人影就已經躺屍了,生動詮釋死不瞑目四個字。

    有人錄製過視頻放在論壇上,雖然隻有短短兩分鍾不到,但那種神之操作完全是別人所模仿不來的,隻剩下驚歎的份。

    在見麵會之前king也有想過遇到winner的可能性,花了大功夫去研究視頻,想找出漏洞,結果越看越沒信心,最後反而成了一個勁兒地祈禱winner任性到別來參加見麵會。

    因為對戰主要考驗操作技術,為了保證公平性,並沒有用自己的號,畢竟行囊裏麵說不準有什麽秘密武器,所以統一換成了剛注冊的新手號。

    人物角色倒是可以自己選,白韞挑了個圓臉蘿莉,個頭小小的,連站立的姿勢都是提起裙擺,看起來可愛得很,卻被他操縱著一會鑽通風口,一會爬鐵絲網。

    偶爾還撞倒一兩個油桶,發出哐當的巨大聲響,立刻便引來大群野狗,吠叫不止,連守衛都被驚動了好幾次,提著鐳射槍滿停車場轉悠。

    隔了塊屏幕也能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怒火,那雙眼睛瞪得像銅鈴,露出來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下麵看的人既覺得驚險,又莫名有些失望,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作風怎麽看也不像女王,純粹在瞎逛,不會是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麽玩吧?”

    “這種程度簡直連新手都不如,就算開不了武器庫,在監控室拿幾把槍防身也好啊。”

    “還以為有多厲害,king的運氣可真夠好,竟然遇到個這麽弱的挑戰者。”

    “看樣子這局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吧,king不愧是老手,簡直神速。”

    是很快喔,自己還忙著和男神約會呢,哪能被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耽誤時間,當作提前的新年禮物吧~

    1v1模式右下角會有個微縮地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敵對動向,代表king的紅點正迅速地朝地下室方向靠近,很明顯是衝著裏麵武器去的。

    白韞勾了勾唇,依舊不緊不慢地在停車場裏瞎逛,油桶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汽油也灑得到處都是。

    旁邊觀戰的seven嘴裏反複喃喃著幾個名詞,眼睛突然一亮,忍不住驚呼出聲,等反應過來又迅速地閉緊嘴,似乎是猜到了什麽但又不大敢確定,抿著唇,目光緊緊鎖定在屏幕上,隱約還有點期待。

    作為前十裏麵唯一的女玩家,而且還確定是單身狀態,男生自然都積極得很,迫切地想在美女麵前表現,你一言我一句地分析起戰況來,無非是誇讚king的操作技術,或者說下一步該怎麽走,惹得她煩不勝煩。

    那頭坐著的瞿延墨顯然也是看懂了白韞想做什麽,嘴角不由勾起一個極淺的笑,連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頭兒,大美……”將要出口的大美人兒四個字被自覺咽了下去,秦瑞成趕緊換了稱呼,訕笑道,“我是說琅夜,他該不會真是個純新吧?看起來不怎麽像啊,我還以為……”

    似乎是渴了,秦瑞成順手想端杯飲料,還沒拿到手裏就被人移走了,心內不免奇怪,“怎麽?我拿錯了?該不會是你喝過的吧?”最後那句語氣可以稱得上驚恐。

    “換一杯。”瞿延墨盯著看了幾秒才開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喜怒,他向來不碰果汁,過分甜膩,而且還含色素,對身體並沒有什麽好處,但剛剛看白韞似乎很喜歡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微動,尤其秦瑞成想拿的那杯還是白韞碰過的。

    隱約能感覺到杯壁的溫度,然後回想起那人喝果汁時的模樣,潤濕的唇瓣,豔紅的小舌,以及若隱若現的雪白貝齒,瞿延墨隻覺得自己剛消褪下去的**似乎又燃了起來,低頭對著之前白韞喝過的位置印了下去,有一股甜味……

    秦瑞成也沒多想,咕嚕咕嚕解決了大半杯水,然後才好奇地湊過去,“頭兒你怎麽會認識琅夜的?他最近在網絡平台很火,聽說好多家娛樂公司都想把他簽下來,前不久還上過熱搜,這種條件如果進娛樂圈的話肯定能大紅大紫。”

    頓了頓,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秦瑞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語氣激動,“等等,如果我沒記錯,頭兒你手機壁紙好像就是琅夜吧?你該不會……”

    “除了女人,你腦袋裏成天就裝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難怪工作的時候總會出漏洞。”對上瞿延墨冷淡又帶著嫌棄的眼神,秦瑞成莫名有些委屈起來,自己不就想問句是不是琅夜的粉絲,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等等,頭兒剛才好像臉紅了吧,等他再想確認時,瞿延墨已經恢複成平日裏的模樣,薄唇輕啟,淡淡拋出一個問題,“你怎麽會知道琅夜的?”畢竟秦瑞成那小子連微博都隻拿來約炮,更別提混圈子了。

    “嘿嘿,還不是安東那小子,不知道在哪看見琅夜的cos照,徹底迷上了,見人就把照片翻出來,可勁兒地嚷嚷著什麽大美人兒夢中情人,身邊的朋友幾乎都被他禍害完了……”如果早知道後麵發生的事,秦瑞成肯定選擇把嘴巴閉緊。

    可惜他現在並不知道,“對了,我這還有幾張珍藏照,花大價錢買來的,網絡上都沒有資源,素顏簡直比那些個什麽女明星還漂亮,連直男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說著便神神秘秘地湊到瞿延墨麵前,又點開手機把屏幕放到最大。

    畫麵有些暈,顯然是偷拍的,好在並不影響美感,靠窗位置坐著的男生穿了身米白針織衫,外麵套著牛角扣大衣,微微偏了頭,笑容漂亮又柔軟,氤氳的熱氣讓他五官模糊了稍許,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極濃的黑,有種難言的蠱惑悄無聲息彌漫開去。

    好幾個穿校服的女生正趴在櫥窗上盯著他看,眼神癡迷,嘴唇張合,似乎在嘟囔什麽,稚嫩的臉已經被擠得有些變形,光看著都覺得疼,她們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個勁兒朝前撲,恨不得直接把玻璃挖出個洞來,人行道上也有許多被少年吸引視線的,視線恍惚,呆呆地杵在原地,根本邁不開步子,也幸好那會是綠燈。

    他身上,果然有種可怕到近乎瘋狂的吸引力。

    “好看吧?頭兒你要嗎?我可以發給你,喜歡哪張隨便挑,咱哥兒倆什麽關係,誰跟誰是吧,要換了別人我肯定不給。”秦瑞成獻寶似地把手機遞過去,大手一揮,豪氣無比的模樣,本來是想攀個肩膀顯示親密的,被瞿延墨一瞟又訕訕地收回了手。

    後麵還有幾張近照和側顏,瞿延墨眼神暗了暗,從頭到尾又仔細翻了一遍,像是怕有所遺漏,然後點了分享,再悄無聲息地刪掉記錄,等全部劃上勾,指尖按住刪除鍵,才抬頭問秦瑞成,“你還發給誰了?”明明正做著壞事,表情卻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半點端倪。

    “也沒有誰。”秦瑞成想了想,老實交代,“好像就安東,你也知道,那家夥是琅夜的腦殘粉,上回我喝醉酒不小心說漏嘴,被他死纏爛打要了過去,說是拿來當屏保,寶貝得跟什麽似的,每天看上不止十遍,還對著照片打過……”□□,後麵兩個字被自覺吞了下去,秦瑞成幹笑幾聲,忙轉移話題,“頭兒你選好了嗎?要哪張?”

    “不用。”瞿延墨淡淡拒絕,果斷點了確認,等綠色的對勾浮現才按滅屏幕遞還給他,語氣再坦然不過,“你手機是不是很久沒清過內存?我剛才幫你清理過一次。”的確是清理,還順手把裏麵保存的照片也刪了個幹淨,連可能的恢複渠道都被他認真地檢查過。

    “也對,你們都那麽熟了,哪還用得著看照片解饞。”秦瑞成也沒多想,嘿嘿笑了兩聲,打趣道,“頭兒你今天有點反常啊,難得對我這麽好,簡直感激涕零。”說著便隨手把手機扔進褲子口袋裏,至於所謂的珍藏照,大概早已經被清理得連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