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聲色入骨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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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 你…”維尼本來還在等著對方出言羞辱自己幾句, 臉色漲得通紅, 結果你想怎麽樣幾個字還沒說出口, 那人便已經鬆開話筒,直接從舞台側方跳了下去, 像是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連頭都懶得回一下。
人群隨著白韞移動的方向非常自覺地讓出條道來,雖然站在兩邊的男男女女眼底依舊有濃鬱的癡迷和愛意彌漫開去, 卻都克製著沒有製造出太大聲響或者伸手觸碰, 似乎生怕惹了對方不耐。
“見到我很意外嗎?”白韞徑直停在了瞿延墨麵前,眸光略有深意地掃過某個隱秘之處,雖然這會**已經被強行按捺住,但那種渾身火熱的感覺卻還真真切切存在, 更何況自己剛才也的確幻想過無數種把青年壓倒在地的場景, 腦海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可描述的東西, 瞿延墨臉上難得掠過抹粉紅, 雖然很快就恢複平靜,也還是準確無誤地被白韞捕捉到了, 眼底掠過縷暗芒。
“你怎麽會來這?這裏不是…”兩個人這會站在相對隱秘的角落裏, 陳栗子和秦瑞成早就識相地挪了位置, 那句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剛出口幾個字又悄無聲息咽了回去,畢竟自己都已經來了,沒理由限製對方的自由。
瞿延墨本來還等著白韞先開口,發現對方什麽話也不說, 之前逃避的視線又移回來,結果恰好撞上某人嘴角那抹壞笑,還沒等看懂白韞眼底的深意,那人卻絲毫不給他躲避的機會,抬手壓住他肩膀,臉龐突兀地湊近,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兩個人呼吸時交織的熱氣,瞳孔裏清晰地映出張寫滿錯愕和意外的臉龐。
猩紅的舌尖探出,緩慢至極地在唇上輕舔,直到覆滿亮晶晶的液體,然後又被大拇指緩慢拭去,青年容貌本來就生得極為出色,這會做出這番動作來自然更顯得蠱惑,像是古代話本裏描繪的妖邪,有種衝天的妖氣,隱約能看到他背後那九條張揚的蓬鬆尾巴,一點點拂過身體各處。
瞿延墨才剛陷入到這頭的衝擊裏,白韞突然勾起嘴角,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他身上,怕對方跌倒瞿延墨隻能更緊地環住他腰肢,剛要張口的那個你字被小孩兒接下去的動作打斷,耳垂突兀地被含入到溫暖口腔裏。
身子頓時一顫,出於本能地想推開對方,結果白韞卻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反應,直接曲起右腿用力壓住膝蓋,強迫他朝後仰躺在沙發上,一隻手從後頸繞過,慢慢收緊,“聽說…天上人間有很多情/趣套房,要不要跟我進去試試?”
含糊不清的聲音伴隨著灼熱吐息落在耳蝸,幾個曖昧的詞語都被咬得極重。
瞿延墨隻感覺心頭剛壓下去的那股火苗又開始鋪天蓋地往上湧,壓根不受控製,扣在青年腰間的手指不由用力幾分,白韞一時不察被拉得直接撲倒在他身上,兩腿分開橫跨,原本環住脖頸的手也變成揪緊發梢,出於疼痛本能的刺激,瞿延墨又把小孩兒身子往下壓了點,兩個人這次徹底變成了親密接觸。
白韞忍不住溢出聲喘/息,耳朵尖覆上抹緋紅,那隻手頓時泄憤般收得更緊,其實如果換成是蓮華,隻怕早就已經把那層礙事的布料給撕碎了,很顯然,瞿延墨還沒仙尊大人這麽黃暴,片子和書倒是惡補了不少,可惜都隻是紙上談兵,以前從未有過戀愛經驗,保留著二十多年處/男之身,好不容易有的兩個熱吻還是因為白韞那家夥故意挑/逗才起的頭。
這樣看起來似乎連初吻都是被白韞這家夥硬生生給奪走的?這會見姿勢尷尬,瞿延墨自然連動都不敢輕易動一下,視線卻不受控製地從肩頭下滑,慢慢觸及對方腰間裸/露出來的那大片雪白肌膚和被牛仔褲包裹著的翹挺臀瓣,褲子腰線本來就開得極低,再這麽一折騰……
“別停啊,親上去,快親上去!”身為腐女的陳栗子看到這副畫麵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喊出聲來,臉色緋紅,眼底全是閃爍的小星星,隻差直接衝過去推上一把了。
旁邊秦瑞成還保持著抬手的姿勢,顯然是打算捂住她嘴,可惜慢了那麽幾秒,對上某人冰冷的視線隻能幹笑幾聲轉移話題,“那什麽、頭兒你們兩個慢慢聊,我陪栗子去那邊拿杯飲料,口渴了,你口渴了對吧?”
陳栗子懵了一瞬,“什麽?我不渴啊,而且這裏不是有飲料嗎?為什麽還要…”等看到秦瑞成朝她使眼色才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把後麵半句話咽了下去,猛點頭,兩個人很快鑽進人群裏,像是背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都不帶回頭的。
白韞雖然在情事上比較大膽,但也沒開放到在大庭廣眾下就上演某些限製級畫麵,何況情趣這種事情還是要兩個人私底下關起門來玩才有意思不是嗎?這會被打擾也沒了調戲的心思,索性翻身從瞿延墨腿上下來,坐到旁邊位置,然後伸手朝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並且站在兩個人麵前的維尼指過去,“你跟他應該很熟吧?”
“誰?”心內莫名有種失望情愫湧上來,瞿延墨壓根沒聽清白韞到底說了些什麽,滿腦子都是對方剛才怎麽不繼續下去的綺麗念想,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麵前多了個人,“不認識。”
最可憐的莫過於維尼,連身份都還沒亮出來就被瞿延墨這麽個明顯看陌生人的眼神給堵了回去,頓時尷尬地愣在原地,他雖然清楚臨淵性子冷淡,但也沒想到對方壓根連打個招呼都不願意。
“喂這可是你的老相好,不打聲招呼嗎?”腰間被圍上件西裝外套,濃烈的男性氣息伴隨著清新的海水味道撲麵而來,白韞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朝情敵看過去,與之相反的則是瞿延墨,壓根連眼神都沒施舍給話裏提到的主人公一個,微低著頭,神色專注,認真又細致地把袖子打好結,確保沒有任何一點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然後才抬頭看向停在兩個人麵前像是有話要說的燦金發色青年,“我沒有什麽老相好,有事?”
前麵那句話顯然是對白韞說的,換作以往,這種無聊的玩笑瞿延墨都懶得搭理,更別提這麽一本正經地解釋了,很容易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把旁邊這人放在了心上,至少兩個人認識這麽久,從來沒見臨淵對其他任何一個粉絲這麽溫柔體貼過,連潔癖都忘得一幹二淨。
維尼眼神暗了暗,突然有些後悔那麽輕易就答應了陳寰宇的條件,自己的確喜歡瞿延墨,但遠遠沒達到為了得到他這個人願意付出一切的程度,不知道為什麽,白韞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眼神卻帶著種說不出的壓力和危險性,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朵搖曳的黑色妖花,讓他頓時生出種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碾碎了變成花肥的錯覺。
至於白韞,他的關注點全放在了最後簡明扼要的兩個字,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如果沒事的話麻煩別擋在這裏嗎?這家夥還真有夠不解風情的,也不知道那些瘋狂追在他身後告白的男男女女怎麽能受得了,腦海裏莫名浮現出男神肅著張臉麵無表情把剛脫掉的衣服又穿上順帶一句我現在要去工作你自己先好好睡的畫麵。
白韞忍不住笑出聲來,等發現兩個人視線都移到自己身上立刻收住笑意,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眼神也再真誠不過,“我隻是突然想起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搭在腰間的外套因為他這番動作鬆動了些,還沒等看到什麽就已經被另一隻探過來的手拉緊係牢。
“臨淵,我是阿羨,上次社團聚會的時候我們見過。”雖然看到喜歡的人和情敵在自己麵前做出這種親密舉動有些刺眼,但維尼心裏也清楚,如果像潑婦一樣撲過去把兩個人強製分開結果隻怕會更糟,所以他麵上依舊笑得很溫和,瞳孔裏全是純良之色,看起來就像隔壁的鄰家大男孩,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和親近**。
當然,僅限於普通人。
在白韞看來簡直就是以前那個蘇燦的翻版,瞿延墨隻淡淡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視線上移,在小孩兒大敞的領口掃了一圈,等瞥見那個像是女人蹭上去的曖昧唇印,立刻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很快又舒展開,聲音顯得很平靜,“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你知道我住哪?”白韞的關注點永遠跟別人不同,前麵那個問題直接被忽略過去,跳到了最後,見對方絲毫不在意唇印的來由,瞿延墨心裏突然有股酸意湧上來,幸好沒等他糾結多久,白韞已經伸手攬住他脖頸,指尖劃過那團模糊的深紅色印記,“其實你真正想問的是這個東西吧?坦白點多好,萬一我猜不出來,醋豈不是又白吃了?衣服是別人幫忙準備的,應該是誰不小心按上去的,我可一直都在為你守身如玉,什麽時候才能讓我開次葷?嗯?”
白韞的聲音很好聽,隨便說句話已經能讓人硬得發疼或者軟得直不起身來,更何況這會還刻意壓低了聲線,最後那個從鼻腔裏擠出來的嗯字性感而誘惑,讓人恨不得直接把他給就地正法了,瞿延墨隻感覺像是有根極細的羽毛從上至下地撫摸,然後一點點在自己最敏感的部位上撩撥,渾身血液都開始朝著那處匯聚,如果不是突然壓下來道黑影,隻怕早已經吻了上去,畢竟那張漂亮的一張一合隱約露出內裏雪白貝齒的唇就近在眼前。
“白韞!你怎麽會和他待在一起?”手腕被用力握緊,像是要強製把兩個人分開,白韞扭頭就對上陳寰宇那張熟悉的臉,很帥氣,不過這會顯然被籠著層慍色,連眼神都暗了下去,幾乎是惡狠狠的語氣,“衣服是誰的?是他的對不對?”
陳寰宇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瞿延墨不來,或者他壓根對維尼沒意思,唯獨沒預料到的就是白韞會提前出現在天上人間,而且兩個人還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一起,在自己麵前做出親密舉動,心頭翻湧的嫉妒和酸意怎麽壓不住。
人在氣頭上的時候語氣總是沒辦法控製,很顯然,陳寰宇現在就正處於這樣的狀況,壓根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麽,隻知道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冒,句句帶刺。
“放開!”白韞不耐煩地掙脫對方束縛,眼底有極濃的厭煩之色蔓開去,嘴角弧度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之意,“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以什麽身份?”他這一開口也成功喚回了陳寰宇的理智,視線觸及對方手腕處的紅痕,臉上表情立刻由震怒轉為後怕,眼神裏隱約摻雜著一絲憂色,試探性開口,“我、白韞,那個,我…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我隻是怕你上當受騙,男人說的很多話都當不了真,說不定他隻是在騙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小孩子氣,如果蘇燦在這,隻怕會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換成別人還有資格這麽說,陳寰宇一個滿嘴甜言蜜語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風流總裁也好意思張口,簡直就是有史以來最離譜的笑話。
“我們怎麽樣好像跟你沒關係吧?陳總。”沒錯,白韞喜歡顏好身材讚的男人,這兩點陳寰宇恰好都滿足,唯一對不上的就是潔身自好,過往的情人不說一車,至少也有那麽十多二十個,公用黃瓜白韞自然提不起興趣,做朋友或者利用工具還勉勉強強,如果看不清楚狀況,貪心地想更再進一步,那麽得到的結果隻會是被毫不留情地舍棄,很顯然,陳寰宇現在就被劃分到了那一類。
最後那個稱呼聽起來不可謂不紮心,連維尼都感覺有些過了,至少他是沒辦法拒絕陳寰宇這麽個出手闊綽又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年輕總裁,就算當不成戀人做朋友也行,有必要弄得這麽僵?本來想張口說句話,但一對上白韞的視線就可恥地慫了。
整個過程發生的時間就三秒不到,事件主人公也沒心思去關注別人的反應,嘴唇蠕動幾下,好不容易才擠出句完整的話來,“可是…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了,白韞,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往,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我承認,自己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但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以後,不對,就從現在,從現在開始,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所有東西都屬於你,房子車子股權我都可以馬上轉到你名下,給我個機會,別拒絕我,好嗎?”
年輕俊美又多金的總裁這麽深情款款地表白,那雙眼睛專注至極地盯著自己,似乎隻要點頭就能開心到不顧形象地抱起自己在原地轉上幾圈,絕對滿足任何一個女生的幻想,恐怕連很多男生都抵抗不了。
但很可惜,裏麵並不包括白韞,畢竟這家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惹下一大堆桃花債,然後絲毫沒有留戀地拍拍屁股走人,壓根不管被他丟下的人有多絕望,別說就這麽區區幾句甜言蜜語,連更熱情更真誠的表白他都親身經曆過,比如挖出心髒來證明自己一腔愛意的妖王,再比如心甘情願代替他去敵國做質子的胞弟,哪一個不是愛他愛得如癡如狂?
偏偏白韞這家夥還就有種劣根性,喜歡高傲的,喜歡對自己若即若離愛搭不理的,要不然也不會執著地追了蓮華兩年,最後還是下藥順帶把自己都搭進去才將仙尊大人弄到手裏。
這麽看起來好像瞿延墨跟蓮華還真挺像的,該不會…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奇妙想法,不過僅僅一秒就被白韞強行壓了下去,又不是民間那些穿越小說,那家夥怎麽可能跟著自己過來?就算真那麽不走運,依照蓮華的強烈占有欲,自己現在隻怕連床都沒法下,哪來的時間和機會勾搭美男。
想通了的白韞頓時覺得輕鬆許多,也漏掉了瞿延墨眼底一閃而過的猩紅之色,轉而專心致誌對付起陳寰宇來,“在開口說這些話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想想蘇燦,如果我沒猜錯,你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吧?或許還不止蘇燦一個,兩年的感情說斷就斷,你把他當成什麽了?寵物嗎?”
青年微挑著眉,似笑非笑的模樣,陳寰宇恍惚了一瞬,等聽清楚對方話裏的意思麵上立刻流露出尷尬之色,本能地想解釋,最後也隻擠出句幹巴巴的解釋來,“我…你跟蘇燦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似乎覺得好笑,青年眼角那粒淚痣也隨著他動作而輕晃,微垂的睫毛在眼瞼落下圈漂亮陰影,拖曳出驚人魅色,陳寰宇像是受了蠱惑般,抬起的那隻手不受控製地靠近,再靠近,就快接觸到時理所當然地被擋住了,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清晰傳達出警告意味,莫名讓他心頭一顫,想不明白明明隻是個小主管,怎麽會帶來這麽強烈的威壓感,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你衣服放哪的?我去幫你拿過來。”見瞿延墨起身欲走,白韞立刻拉住他,“等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跟你一起走,說吧,你有什麽計劃?”後麵那句話顯然是對維尼說的,燦金發色的青年愣了愣,似乎不明白話題怎麽突然間就扔到自己身上來了,等白韞又重複一遍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陳寰宇,結果很顯然,陳寰宇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沒有老板吩咐,維尼自然也不敢隨便開口,視線來回轉了一圈,最後落到瞿延墨身上,求救意味十足,結果人家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一個。
白韞也注意到了維尼的小動作,果然麵無表情的男神有種意外的反差萌,“讓我猜猜看,你們該不會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吧?”那幾個字一出來,陳寰宇眼神立刻變了,雖然時間很短,也還是足夠被捕捉到,“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啊,我最討厭的就是髒了的東西,人也一樣。”
最後那句話是貼在耳邊說的,陳寰宇本來還因為青年的主動靠近而心生竊喜,以為白韞臨時改變了主意,畢竟論起長相和身材來自己並不比瞿延墨差在哪,結果溫熱而曖昧的吐息拂過耳畔,話裏所含的深意卻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冰水裏,伸出去的那隻手隻來得及抓到對方衣角,然後就是冰涼的空氣。
“臨淵,我……”見陳寰宇碰了壁,維尼也開始緊張起來,本能地張口想解釋,結果才剛說幾個字就被瞿延墨淡淡打斷,“我對你是誰你們想做什麽都不感興趣,至於網友誤會的那件事情,我會盡快發微博澄清,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別人麵前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說到誤會兩個字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自己身旁看去,兩個人視線恰好相對,白韞彎了眉眼,眼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愉悅。
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不更麽麽噠,配音圈下章就完,真的,之前設想的鳥籠主題房大概得略寫了,怕被鎖,慢穿的問題其實是因為有時候沒控製住,之後的世界我盡量控製在20章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