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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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河確實修為進境不如何,但他確實也是很能。
同時修習兩本功法的難度超乎了他的想象,《斬月碎星訣》本就十分艱深,大抵能比得上《上清紫霄真法》的難度,還要兩本一起對照修習,修為遲遲沒有提升,不如其他同門進步得多也並不奇怪。穆星河並不急躁,這兩本功法,一本是千錘百煉出來的雲浮經典功法,一本是上古流傳的絕世秘籍,功法性質雖不大相似,但終究都是見解深刻,直指本質。
雖然修為未見多大提升,但他絲毫不急躁,兩門功法一丨同丨修習確實讓他覺得步履維艱,可在這艱難的探求當中他卻又能體悟到更多真氣運行細微末節的知識,知道了更多正常修習所無法理解的東西。這在正常的修煉中或許隻會在他腦裏一晃而過,而如今他遇到種種挫折,才會對每一樣引發挫折的原因銘記在心。
他想他並不是在虛耗光陰,他已經嚐到了些甜頭,他對真氣運行、術法驅動的理解已經遠超眾人,許多人練氣期小成才能稍微擺脫符篆使用天賦以外的術法,可是他卻已經可以讓同階的術法心隨意動,任意施為。
旁人看不上他又如何,他還是牛逼他的。
穆星河那一個青雷綻學得如此輕鬆,將一幹人等都震懾得默默無語,心裏都在思考著他為什麽就能這般輕易用來?——哪怕、哪怕是他提前偷學了,也不該連符篆都不需作為介質用出來。
穆星河看著他們一臉的懵逼,歪頭笑了一笑,說道:“也不是那麽難嘛。”又施施然下台來。
柏青陽講得已經差不多了,又隨意提了幾個人上來使用,他們用來甚至都不如穆星河順暢自然,更是讓其他弟子震驚,柏青陽一一糾正他們的錯誤,感覺差不多,便準備離去。
他走下來的時候,忽然又指著穆星河說:“啊,你,過來一下。”
穆星河慢吞吞走過來,笑著招呼了一聲:“師兄好久不見。”
柏青陽一聽到這聲“師兄”,便滿意地點點頭笑開了,然後說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穆星河心中升起一絲疑惑,柏青陽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哪來的事找他。
柏青陽緊接著又說道:“前段時間我去長庚殿,掌門知道我認識你,叫我喊你過去,他有事跟你說。”
穆星河心裏的疑惑已經不止一絲了,大概原本那一絲疑惑已經化作霧水灑了他一頭,說柏青陽和他八竿子打不著,那起碼也見過一麵,互相認得,可這個掌門怎麽會想到他這個小蝦米?
他想到了斬月碎星訣,想到了他那可以召喚妖怪的陰陽師係統。
於是穆星河勉強笑道:“掌門又有何事,師兄可曾知道?”
結果柏青陽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清楚,他就是這樣說的。”
然後他訕笑起來:“大概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我剛作出青雷綻,按理說要去報備一聲。他就那樣說,叫我碰著你就喊你。哎,我們掌門是術法大家,當世步入萬法俱滅境界唯一一人,以後你要是創造了什麽術法也是能給他看看就給他看看,他若是肯理你,定然受益非凡,所以我們做出什麽術法都向他報備一下,反正他也專注於探索各類術法,沒準他還給你提出改進意見,那就賺大了……”
穆星河卻在他的絮絮叨叨中迅速找出重點來:“……半個月前!”
柏青陽一臉理所當然:“這不是沒看見你嗎!”
穆星河很有理由認為,假如今天他偷懶沒有聽道,可能去掌門那裏報備就是一年後兩年後的事情了。
柏青陽卻是全然不知穆星河心中的憂慮,他心情仍是十分不錯的樣子:“師弟啊,我過一段時間閉關沉澱一下就要下山曆練了,如今碰到你也是緣分,你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嗎?”
“唔,”問題穆星河倒真是有很多,如今他挑了個最重要的問,“雲浮七峰,有哪位首座比較想收徒嗎?”
柏青陽聽到他這個問題,竟然臉色暗淡了幾分,一直不言語。他思忖良久,說道:“還真的好像沒有,他們對自己現在的徒弟還挺滿意的,還有些是另有要事,恐怕沒心思收徒。”穆星河心知這支線任務完成起來必然不簡單,怕是要自己主動製造點機會,柏青陽忽然又轉了話題:“啊對了,我之前送你的丹藥,吃了沒有?”
穆星河搖了搖頭。柏青陽拍拍他的肩:“那是好東西,一顆丹藥吃下去就像身體裏有個泉眼一樣,不斷衍生真氣。雖然隻能持續一會兒,但是在凝魂期之前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他並不在乎穆星河的道謝,說完擺擺手說:“你趕緊去找掌門吧。”就運起身法,飛快地離去了。
穆星河實在找不到什麽掌門會找他的理由,他往長庚殿走去,一路都是十分費解。
初春的長庚殿與他上回看那落日輝煌的長庚殿大不相同,地上還有殘雪未曾化開,本來是冰冷寒涼的景象,又因為綻放的幾株紅梅,多了一絲活氣來。
掌門這回沒有在睡,他穿的還是秋日那單薄衣衫,負手看著萬丈雲海。
穆星河還沒有拜見掌門,掌門卻先轉過頭對他開口了:“穆星河,你過段時間下山去吧。”
穆星河如遭雷劈——他倒是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被雲浮視為叛逆趕出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麽早,更何況他現在在雲浮派裏已經是安靜如雞,安分得不能再安份了!
掌門卻是似乎識破了他的念頭,說道:“你沒有什麽過錯,我也並不是要趕你走,你若想留下便依舊按其他弟子那樣,修煉到凝脈期再由執事弟子安排下山。隻是你現在機緣不在雲浮,趁現在下山曆練一番再回到雲浮,對你更好。”
穆星河沉默了半晌,然後慢吞吞說道:“我以為照雲浮派等級森嚴的作風,不是將我驅逐是不會勞您親自通知我的。”
掌門那淡漠的、看遍世事一般的眼底似乎浮起了幾分笑意來:“你這小子真是什麽都敢說啊。”然後他頓了頓,又說道:“你那個召喚妖怪的術法,用來給我看一下吧。”
穆星河剛放下的心又驟然提了起來。
“雖然當時有煙塵障目,但是那種程度阻礙視線,他們怎麽會看不穿?”
穆星河不由訕笑起來——原來掌門找他來隻是想看看這個,他原也不指望那個阻礙有多天衣無縫,但那些大佬們看得如此清楚,還是叫他有幾分尷尬。
回想起之前柏青陽說掌門是術法大家,喜歡探研各種術法,他這時倒是明白掌門喊他過來的原因了——這個召喚妖怪估摸著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像他這種的,掌門想研究下也很正常。倒是叫他下山像是隨口提提罷了。
好在係統本身也沒說過不能暴露,他沒多少糾結就進入了係統,揮出幾張空白符紙,符紙無火自燃,符咒燃盡一陣藍色的煙霧過後,四個小妖怪刷刷刷出現在穆星河身前。
因為隻是給掌門看看,穆星河也就隨便召喚了一個天邪鬼家族出來。
掌門凝神看了一下,那萬年不變的神色裏竟然有一絲動容:“不是邪門術法,竟也能驅使妖物——將原理於老道一說如何?”
穆星河倒是想說,他不可能編話出來糊弄掌門,一則掌門如此修為,編個不被揭穿的謊言實在不簡單,二則掌門親自找他,又對他以誠相告,他並不想玩弄什麽心機。
隻是他也不知道何從解釋,難道要說他是其他時空的人,帶著其他時空的遊戲係統嗎?而且這原理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腦子裏有個陰陽師係統,為什麽係統還能把遊戲數據召喚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遊戲的能源係統還能跟真氣係統掛鉤……種種,便是他總是在測試也沒有搞清楚。
而他連這些都不清楚,更不可能要將召喚式神的辦法教給別人了。
隻是這樣會不會讓宗門對他生出疑心呢?
穆星河還在盤算,然而掌門卻沒有為難他:“罷了。若是無法告知也不必勉強,各人有各人的機緣,雲浮若是那種會強奪弟子機緣的宗門,早在很久以前就覆滅了。”
穆星河討好地笑:“謝掌門體諒。——隻是我身上有種種詭異之處,宗門當真不在意?”
掌門淡淡道:“天璣峰首座季望是半妖之軀。”
直至現在,穆星河的心才放下來。他忽然覺得自己原先對雲浮派誤會諸多,雖然一來到這裏便有人奪他性命,有人對他萬分排斥,但……雲浮派本身的氣氛不是這個樣子的,同樣有人欣賞他,有人幫助他,有人盡心指引他,即便是有很多人厭惡他,也未想要加害於他,他經曆的每一場戰鬥別人都待他公公平平,從不暗下絆子。如此龐大的一個宗門,能發展到如今,從來不會隻因為有多好的功法。
穆星河最後又問了個問題:“我若是以雲浮弟子的身份驅使妖物,可會給雲浮招致禍患?”
掌門隻是搖了搖頭,說,“術”不過是術而已,施術者是你,你自行把握。
他告辭時,聽到掌門微微歎了一聲,說:“——你是個好苗子,但是如今雲浮山上的人都與並無師徒緣分,給不了你機緣。如今你的修為下去是早了點,甚或有性命之危,但現在下山卻或有機緣。”
穆星河並不是很明白那些關於機緣的事情,坐斷天機是這種傳說級別的大佬的專利。
他隻是一個剛踏入修真之門的人,不懂天機,也不知道機緣之後所背負的命運凶險,但他思忖過後仍是打算聽從掌門的離開雲浮。
他站在雲浮的傳送法陣前遠望,群山蒼蒼,天地茫茫,雲海覆蓋在高山之上,終年不化。萬丈雲海之下是雲浮群山,載滿了雲浮弟子問道求索的年年歲歲,暮暮朝朝。而他即將暫時離開這裏,從此之後,天地浩大,任他遨遊。
作者有話要說: 呀!說了隔日更但是昨天因為一些事情沒更新成,向大家說聲抱歉!紅包奉上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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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是例行話嘮可以跳過
第一卷到這裏就結束啦,雖然他以後還是要回到雲浮,但是現在他準備以練氣菜雞的身份迎接殘酷世界的挑戰!嗯也可能是世界要迎接他的挑戰吧,畢竟是個針女鬼青日女鬼青返魂香拍屁股大佬
穆星河:如果早知道這種設定我就把他們都升六星
第二卷他會下他人生意義上第一個副本,然後攻會上線~其實離開了雲浮他會遇見很多與他以前認知不一樣的人物,因為宗門氣質不同,培養出來的人的氣質也是不同的,而人的境界不一樣,追尋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其實我想寫一個故事,就是主角可以開金手指,可以很強,但不可能樣樣都碾壓配角,配角也有自己獨一無二不可取代之處。大家可能都有奇遇,可奇遇帶來的東西終究是有限的,最後的強者還是要靠自己的毅力和努力。沒錯,就是這樣努力才會成功的勵誌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