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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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問的直接,也把南卿問倒了,她能怎麽回答?總不可能說是因為她前世把鍾政文作死了,重生後想改過吧?
她麵露為難,舒友看著也皺起眉頭,語氣輕柔地勸說著:“你不說說原因,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分析,是鍾政文做了什麽讓你難過的事情嗎?”
南卿轉了轉眼珠子,思考一番組織了一下語言:“我進入大學之前,鍾政文跟我說過希望可以繼續保持地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答應了,雖然我心裏很不舒服。但是我來到大學之後居然聽到很多同學都說鍾政文跟吳迎夏才是一對的,我找鍾政文要說法,鍾政文什麽也不說,但是這兩天,鍾政文的做法跟之前截然相反。”
“他什麽都不再隱瞞,先是改變主意說要光明正大在一起,還租房子想跟我住在校外,也向我說明了跟吳迎夏的事情,原來是因為吳迎夏對我起了殺心,他想通過這樣的辦法保護我。之後就是昨天下午,當著吳迎夏的麵在大家的麵前說出那一番話。”
南卿說完捂著臉,有點痛苦地說:“我不知道他這樣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之所以會提到作的問題是因為我這兩天為此找他要手機查看,我怕我以後還會做出更過火的事情。”
舒友認真地聽完了,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那可就真是奇怪了,為什麽這前後態度截然相反?如果想要保護你那就一直躲著,跟你一直持續地下情或許可以擺脫吳迎夏,但是忽然挑明了……他難道要把你推到火坑裏?”
這話把南卿嚇了一跳,她驚恐地瞪圓了眼睛,不知怎麽的就聯想到自己的前世,她把鍾政文害死了,都是她的錯,而這一世鍾政文如此反常……難道鍾政文也?重生了?所以現在這些其實是在醞釀一個巨大的報複計劃?
她被這個猜測嚇出一身冷汗,手心發涼,下意識否定,不會的吧?他現在明明這麽體貼,寧願自己被罰也要幫她請假。可如果不是這樣,她再也找不到別的合理解釋了。
但就算存在這個可能,她卻還是很舍不得,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舒友看她如此驚慌,按住她冰涼的手,“嘖”了一聲:“阿卿?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別腦補那些亂七八糟的啊!鍾政文跟你在一起這麽久了,又是異地戀過來的,你當初為了考上他所在的大學付出了這麽多努力,他沒有道理會拋棄你的。”
她抖了一下,茫然地轉向舒友,隻是搖頭。
有道理的,如果他真的也是前世過來的,那麽就可以解釋了。
她忽然抽出手不停翻找自己的口袋,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恍惚想起來她已經把鍾政文的手機還回去了。
找不到手機,她想直接去找他,但正打算站起來時又頓住了動作,低頭看向疑惑中的舒友,咬著唇幾乎要急哭了。
舒友拉著她的手,輕聲輕語地問:“到底是怎麽了?阿卿,你別瞎擔心啊!”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我想去問他,可是我又不敢。”南卿抱頭坐下,煩躁的抓了幾把自己的頭發,一頭梳得平整的頭發變得淩亂。
“那就不去,再觀察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看鍾政文現在對你這麽好,說不定是他有了別的辦法對付吳迎夏呢?那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冷著你了,反過來想,那就是好事啊!你就是太容易衝動,風風火火的。”舒友歎氣,看南卿的呼吸漸漸平緩,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懷揣著心事的南卿隻是凝重地點點頭,她確實容易衝動,腦子一熱就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她如此凝重,舒友也不知能如何安慰,隻是坐開了一點距離,把她當做模特畫起了速寫。
南卿保持一個姿勢很久沒動,等舒友把一張速寫花完了才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伸出手對舒友說:“讓我也畫一張吧,幾天不畫就手生了。”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畫畫了,前世上了大學起初很勤奮,但隨著時間流逝,到大三時已經有小半年沒有摸過筆了。
她高中拚了命沒日沒夜地畫,因為隻有這樣才有希望考上鍾政文的大學,到了大學被高中時期的艱苦陰影籠罩,隻當心情好了才會畫上幾筆。
可到底有幾年的大學經曆,現在畫起來比她前世剛到大學的時候要好。
她沒想太多,拿到筆和速寫板後,按照自己的習慣就開始構圖,拉線。不到二十分鍾,一副人物速寫躍然紙上。
南卿立起來看了看,再對比了一下人體結構,確認沒有太大的問題才朝舒友招招手。
舒友立即站起來,喜滋滋地過來悄咪咪偷看了一眼南卿的速寫,隻看了一眼就“哇”地叫了一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沒想到這是你畫的!”舒友跟南卿一起畫過來的,很清楚南卿的水平。
南卿尷尬地躲避著舒友的眼神,輕咳一聲:“手生了,別笑話我。”
舒友連忙搖頭,“沒有啊!伽理大學還真的是一個寶地啊!你才來這裏幾天就有這麽大的進步了!對了,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勝任!”
她說完就拿著手機對著南卿的作品拍了幾下,之後就在手機上操作似乎在打字跟什麽人聊天。
南卿無奈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又有什麽點子,但她潛意識覺得舒友可能會給她一個驚喜。
幾分鍾後,舒友終於把手機放下,長長舒了一口氣,欣喜地坐在南卿的身旁,拿著手機給她解說:“你知道我一直都想經濟獨立,上了大學之後就想著自己要學著做點什麽兼職,所以就進了一個插畫圈子,想學著接點散單。”
“做了一段時間也有認識的一些客戶和老板,有些單子我做不來,老板和客戶總希望我能介紹一些更有能力的人過去。我剛才把你的速寫發過去給一個老板看了,他看了覺得確實很不錯,但是還需要你再多發一些作品給他,讓他再參考一下。”舒友語速飛快,臉上洋溢著喜悅。
南卿聽後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舒友,舒友一定是把她說的關於作的擔憂放在心上了,不然怎麽會想到這一點?
關於接散單子賺點錢,南卿前世也想過,隻是接了一兩單後就沒有心思了,一來是被落花捧的,二來是她自己也不夠堅定。
舒友如此提議讓她忽然充滿了信心,如果她能接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插畫單子,不僅可以增加外快,還可以讓她忙起來,沒有時間粘著鍾政文繼續作死,一舉兩得!
隻是想到這裏,南卿想到鍾政文是否重生這一事還沒有個著落,心裏就不太踏實。不過如果最後證實了鍾政文確實在報複她,她現在為自己謀了一條出路,到一切揭曉時也不會太狼狽吧。
舒友看她看起來是感激的,但沒有說話,便又試探著問:“你沒有怪我擅作主張吧?”
“沒有!小友真的太感謝你了!”南卿連忙握著舒友的手,搖個不停,感動地都要哭出來了。
她前世就是該打!怎麽會放棄這麽好的朋友!
“道什麽謝,我們需要這麽客氣嗎?看到你不開心,我心裏也不舒服啊。”舒友立即答道,“那我把老板的聯係方式給你,你這兩天有空閑時間了就畫一點東西不然發你以前的作品過去也可以的!你的水平足夠了!我都不敢想,如果你在這裏待上幾年,是不是會成為一個牛逼轟轟的藝術家?”
南卿被她說的臉都紅了,藝術家什麽的就不想了,隻想著別像前世那樣就好。
拿到了舒友說的那個老板的聯係方式,南卿又跟舒友聊了一會,看著中午午飯時間就到了,又一起去吃午飯。
舒友想嚐嚐伽理大學的學生食堂,南卿也陪她一起在學校食堂裏打飯吃,有人認出南卿後都會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她幾眼,南卿慢慢習慣了這種打量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畏首畏尾。
在食堂裏還遇到了她的幾個室友,室友們看到她都“哇”一聲,愁眉苦臉的,拉著她一個勁地哭訴:“南卿啊!今天的鍾教官是不是吃了火.藥!嗚嗚,一個動作做不標準就一通罵!我要對這個學長粉轉黑了 !”
“就是啊!南卿你快去哄哄教官好不好!別折磨我們了!”
“最好穿上兔女郎服裝把自己打包成禮物送到他的麵前!這樣教官就不會欲.求不滿,就不會因為欲.求不滿使勁兒折騰大家!”
室友們一個個拉著她的手都快把她搖暈了,迷迷糊糊的總算是梳理出來一個主要意思:鍾政文心情不好折騰新生,她去哄哄就好了!
南卿聽著總覺得不對味,怎麽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舒友也憋著笑,戳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去看看?”
她不打算在這幾天特地跟鍾政文碰麵,但是現在這情況……真的不是鍾政文故意造成的?她輕咳一聲,假正經問道:“鍾政文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來勸我?”
此話一出,室友們的表情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