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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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回來後,真月的生活又恢複了正常。呃,絕大部分都恢複了正常,除了她現在隻要一看到大師兄,就會想起他那句低沉磁性的“尺寸太小”,眼神控製不住的亂飄,緊接著就是臉色爆紅。

    這一現象,自然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這天二師兄推開大師兄的門,似乎是覺得哪裏不一樣,目光還在門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斜坐在椅子上衝著真月屋子的方向對大師兄使使眼色:“怎麽著,這就下手了?我以為你還要再忍幾年呢。”

    大師兄冷冷掃他一眼:“胡說什麽。”

    “說師兄你跟小師妹啊。”二師兄往前傾了傾,“她現在一見到你就臉紅,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你敢說你什麽都沒做?”

    停了片刻見大師兄光顧著查探手裏的玉簡,連絲眼風都沒遞過來,二師兄揉揉鼻子,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衣著神色鄭重的向大師兄躬身行了個大禮。

    “這又是做什麽。”大師兄抬頭看過來。

    “你下山之前我保證過會看好小師妹,結果卻沒能履行諾言。小師妹這次受傷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懇請師兄責罰!”二師兄沉聲道。

    大師兄站起來,抬腳走到他對麵。二師兄直起身,目光真誠飽含歉疚:“對不起。”

    大師兄握緊手,忽然用盡全力的朝他胸口狠狠揮過去。二師兄紋絲不動,生生受了這一拳。即使這一拳沒帶任何靈力,依然打得他往後倒退幾步,妖孽般的麵龐立時皺成一團,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

    大師兄坐回去重新拿起玉簡:“行了,我們扯平了。”

    二師兄一邊揉著胸口一邊齜牙咧嘴的坐回椅子上:“我頂多算是看管不嚴,你就下這麽重的手。那作為主犯之一的小師弟你準備怎麽辦。”

    大師兄目光一頓,沒有說話。

    雲歸正在房間裏給傷口換藥,門外忽然有人敲門,鳴竹推門進來:“小師弟,門外有位女修找你,好像是之前在膳堂跟你說過話的那個。”目光在紗布藥膏上掃了一圈:“傷口恢複得怎麽樣?要幫忙嗎?”

    雲歸連忙搖搖頭:“多謝八師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不過就是綁個紗布我自己可以的。找我的想必是蓮花峰的傅雅師妹,麻煩八師兄給她指一下路。”

    鳴竹點點頭,說了聲“好好休息”,便轉身出去了。

    來得果然是傅雅。不僅來了,還帶了許多丹藥和靈果。進來一見到雲歸的樣子便輕輕蹙起眉尖:“怎麽,師兄的腿傷成這樣,都沒有人照顧你嗎?”

    雲歸將紗布綁好,笑道:“別多想,是我自己不想再給大家添麻煩。之前不能動彈的時候已經讓師兄們接連照顧了半個多月,如今能下床走動,我自然是要自己來。”

    傅雅將丹藥和靈果放在桌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是我妄言了。這些對師兄你的傷口都有好處,要記得每天都吃。”

    “勞煩傅雅師妹費心,這些東西九師姐已經送來許多了,實在不需師妹破費。”

    傅雅嬌俏的吐吐舌頭:“就當是我多管閑事好啦。師兄你天資聰穎能力高強,自然多的是人想要討好你,添我一個也不多嘛。唉,隻不過現在連見師兄一麵都難啦。”

    雲歸一愣,然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門口的禁製是吧。那是大師兄下令設的,目的是讓我們好好修習不要分心。師妹你要是想找我,送隻信蝶過來便可。”

    傅雅笑著皺皺鼻子:“你們神守峰的規矩可真大。”說完自己動手沏了兩杯茶,雙手捧著遞給雲歸一杯:“師兄你身上還有傷,我就自己動手了,可別怪罪我反客為主才好。”

    “師妹何出此言,你若是跟我客氣我才會怪罪呢。”提起杯蓋輕啜了一口,修長的劍眉一揚,讚道:“師妹好手藝。”

    傅雅抿唇一笑:“不過是泡個茶而已,師兄你這麽誇我我可要臉紅了。”

    雲歸趕緊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又喝了一口茶問道:“你最近怎麽樣?功法修習可還順利。”

    傅雅點點頭,細長嫩白的指尖繞著杯蓋劃了一圈:“我一切都好,雖然靈根不似師兄這樣優秀,但幸好在煉藥上還算有些天分。對了,我聽師父說所有達到築基五級的弟子,為了穩固心境、增長見識,都需要下山曆練一番,我算了算蓮花峰隻有我一個將將進為築基五級,師兄你不是已經八級了?也不知道到時我們能不能一起。”

    這事雲歸倒是第一次聽說。聞言心中一動,真月似乎也要到築基五級了。麵上絲毫不顯,笑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過。”

    二人又聊了許久,傅雅忽然顯得有些緊張,眼神偷偷打量雲歸數次,終於像是下定決心般,放下茶杯,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條腰帶遞了過來,低著頭臉色漲得通紅:“師兄,這、這是送給你的。”

    腰帶做得極為精細。黑色打底,銀線繡紋。不過三指寬的布麵上竟然繡了滿滿一幅山水圖卷,細密的針腳精致傳神,顯然是花了大功夫。

    雲歸一下子怔住了,“傅雅師妹,你這是……”

    “師兄收了那麽多,還不明白,這是什麽嗎。”傅雅抬頭看他一眼,然後似是害羞至極般將臉微微偏到一邊,晶瑩可愛的耳垂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雲歸看著手上的腰帶,像是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接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傅雅等了半天沒有回應,手指收緊像是豁出去般直直望著他:“雲歸師兄,我,我喜歡你!”

    雲歸也看著她,目光掃過她含羞帶怯的嬌豔麵龐,腦子裏卻突然閃過那夜在天罡台裂縫邊,地動山搖沙塵漫天中,真月那張咬牙死命堅持、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對不起,”他說,“我不能接受。”

    傅雅眼中立刻盈滿淚水。她咬唇不讓眼淚落下來:“為什麽,是因為我不夠好配不上師兄嗎。”

    “不,你很好,你好得足以配上任何人。隻是,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

    “為什麽會不合適!人家都說姻緣天定,感情這種事要靠緣分。我們小的時候就曾遇見,過了這麽多年後又再次重聚,這不正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

    雲歸對著她執拗而倔強的雙眼,恍惚間又看到當年那個把玉佩交給他,叮囑他要吃飽飯的紅頭繩小娃娃,心神一陣動搖。

    傅雅似乎看出他的猶豫,任由大滴的眼淚從眼中滑落,梨花帶雨的模樣越發楚楚可憐:“我喜歡師兄,從三年前在有無城見到師兄的第一眼就喜歡。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突然,師兄你也可以好好考慮,不用急著……”

    “抱歉,”雲歸打斷了她,將腰帶遞回到她手裏,神色愧疚但堅定不移:“我不用考慮。抱歉辜負了你的喜歡,但我不能接受。”

    傅雅定定的望著他,半晌顫聲道:“我需要一個理由。”

    “因為我已心有所屬。”

    竹亭裏,真月和鳴竹兩個趴在桌上嗑瓜子。

    鳴竹聚精會神的剝了一小堆瓜子仁兒,轉頭就發現被真月一把抓住“啊嗚”一聲全撒進嘴裏。

    “伊真月!”鳴竹氣得跳腳,“那是我的!你吃你自己剝的!”

    真月不慌不忙將嘴裏的瓜子仁兒全部嚼碎咽了下去,然後給鳴竹倒杯茶,笑嘻嘻道:“消消氣消消氣,能者多勞嘛,誰讓我們小八哥剝瓜子剝得又快又好。而且我的傷還沒好,一剝瓜子就胸口痛。哎喲,又痛起來了。”

    鳴竹看著她捧心哀叫的樣子又生氣又怕她是真的不舒服,隻好氣鼓鼓坐得離她遠遠的,一邊將剝好的瓜子仁兒用胳膊圈起來,一邊防賊似的盯著他。

    真月毫不在意的繼續喝茶,忽然看到他衝自己使眼色:“哎,你快看,那個就是來找小師弟的女修。”

    真月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一位身姿窈窕麵容姣好的女修從小師弟的竹樓裏走了出來。“嗯,有點麵熟。”好像是之前best two 讓她注意的那個,情敵?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倒把這事忘了。“她怎麽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

    鳴竹聳聳肩:“誰知道呢。她來找過小師弟許多次了。我看啊,八成是告白被拒絕了。”

    真月探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人家又沒得罪你。你那麽幸災樂禍幹嘛。”要幸災樂禍也該是她這個情敵幸災樂禍好嘛。

    鳴竹炸毛地想要拍她的手,被真月機警的一閃躲過去。目光在那女修身上又掃了一眼:“反正我覺得她看著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傅雅也看到了竹亭裏的二人,揚起笑容落落大方的朝二人行了個禮。

    真月也衝她揮了揮手,一邊摸著下巴思量著鳴竹說的話。

    雖然原身的記憶裏這位傅雅師妹的存在感幾乎為零,絲毫沒有挖牆腳的跡象,不過看來,她的確是應該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了解這位“情敵”了。

    剛吃完晚飯,真月出了青竹苑準備去明月池邊收集些菩提子用來製作靈符。

    修複混天綾需要大量靈力,而隻靠她自己的靈力輸入遠遠不夠,所以她準備多做些靈符送去何師叔那寄賣。有大師兄這個製符高手一旁指導,多製作點品階高價值大的靈符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此外,在火麒麟一戰中她的靈力損耗枯竭嚴重,這段時間打坐將靈力補回來的過程中竟意外發現自己的靈力等級往上長了兩級,達到了築基六級的標準。也算是因禍得福。

    雲歸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接過她手裏的小竹筒道:“我幫你一起。”

    此時已經入夏。將落未落的日光依然帶著無法忽視的燥熱。明月池畔的菩提樹下卻是清風陣陣十分涼爽。

    真月蹲在地上挑挑揀揀。緊實飽滿的就放進竹筒,破損幹癟的就扔到池裏喂魚。一直到竹筒裏裝得半滿,忽然聽見雲歸開口道:“九師姐,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你說。”真月吹吹菩提子上的灰塵,又放了一個進竹筒。

    “我喜歡你,做我的雙修伴侶吧。”

    哈?真月震驚的抬起頭,手中的竹筒“吧嗒”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菩提子骨碌碌滾了滿地,一部分滾落進池子裏,引得許多錦鯉紛紛跳躍爭食。

    真月立刻回神,心疼得小臉皺成一團,一邊撿一邊趕魚:“走開走開,快走開,這是我辛辛苦苦撿了老半天的你們這群不勞而獲的小東西!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撈上來一鍋燉嘍!”

    雲歸站起來拈訣往菩提樹上打了一下,嘩啦啦無數菩提子紛紛落下,自動在半空中分揀幹淨,瞬間就將真月手裏的竹筒塞得滿滿當當。

    紛繁落葉下,雲歸背後倒映著漫天霞光,他看著真月的眼睛將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做我的雙修伴侶,好不好。”

    真月怔不能言。

    best two 彈了出來,滿臉興奮道:“快答應啊!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你,隻要讓他徹底愛上你,我們這次的試煉任務就完成了!”

    真月依然不說話。

    雲歸用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然後低頭向她靠過去。

    best two 連忙捂住眼睛,嘴巴裏念叨不停:“係統不宜係統不宜……”

    就在二人唇瓣即將碰上之時,真月猛地掙開他往後退了一步,低垂的眼中看不清神色:“給我點時間。我需要考慮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真月:(舉手)我有個問題。

    作者:說。

    真月:雙修是什麽?

    作者:嗬嗬,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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