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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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風逸是很喜歡夭夜這個孩子的,若是換成之前他未必不能接受這個請求。然而現在他實在不想花心思在教導弟子這種事情上,猶豫了片刻風逸還是開口拒絕道:“殿下看得起洛某是我的榮幸,隻是洛某自知才疏學淺怕是擔當不起這個重任。如同殿下知道的一樣,正是因為這個理由我也沒有答應出雲帝國什麽。小殿下天資不凡想必可以找到合適的名師,洛某怕是沒有這個福分了。”
風逸的回答讓夭夜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沒有露出被打擊的表情隻是這個結果讓夭夜很失望。一直把夭夜反應看在眼裏的妖月頓時感到心疼,她開口正待說些什麽卻馬上被夭夜拉住了。這個結果在夭夜的預料之中,換作是她也會有諸多顧慮。她打起精神笑著說道:“承蒙先生吉言,看來我跟先生確實沒有緣分。”
夭夜眼底的那絲崇拜風逸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自己也意識到或許自己某種程度上真的對這位小殿下起到了些影響作用。僅憑這一點影響她就可以幫助妖月和嘉靖對抗到如今,這個小殿下的確是個可造之才。心頭微微歎息一聲,風逸輕笑著說道:“說來殿下方才提到了出雲帝國,那不知道兩位殿下對於出雲帝國的局麵有何感想呢?”
“此事說來匪夷所思,實則算是最好的結局。雲戰以勇武聞名,為人向來剛愎自用他一旦成為國主對於出雲而言並非好事。而雲緋則是心細如發,從代理朝政的表現來看也是擁有過人的領導之才。兩者比較之下,出雲國主的決定也算英明。”畢竟是鄰國,對於出雲妖月了解還是頗深的。她站在帝國的角度分析也很透徹,由此可以看出她具備很強的大局觀。
風逸微微頷首,他接過話道:“大局上殿下看的還是很正確的,隻是這不足以說明問題的本質。雲戰除卻勇武和剛愎自用以外還具備充分的野心,這樣的人物是不會甘心皇權旁落的。在皇族之中男子通常會比女子擁有更高的期望值,在這樣的條件下雲緋能夠上位隻有雲戰甘心退居一旁的可能性。是什麽理由造成雲戰甘心退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要清楚即使是雲戰這樣的人在一定條件下都是能夠放棄皇權的。雲戰的缺點不假,但他也是出雲不可或缺的軍方支柱。收服他,比抹殺他更能使出雲帝國利益最大化。我以為殿下可以從這件事情中得到很多提示才對,看來洛某有些多慮了!”
“先生的意思是——”這次開口的是夭夜,她敏感的從風逸的話裏捕捉到了什麽。
“嗬嗬,洛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感慨世事無常,有些事還是不要一味的鑽牛角尖好。除了利益之外,有些時候人還是會被感情所左右的。了解自己對手的處境,確定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麽。那麽隻要解決他的困境,再施以他所需要的恩惠想必一切的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克敵製勝並非兵家最上乘之道,不戰屈人之兵才是最高明的手段。我跟嘉靖兄隻是泛泛之交,了解程度自然不及你們這些皇親。但在我看來此人未必就有角逐天下的雄心,既然不觸及底線何不轉換方向讓此人為帝國所用呢?”風逸的提醒可謂高明,夭夜已經開始思考起這種方法的可能性了。
“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頂,但恕妖月愚昧該如何行事還請先生指點迷津!”風逸的提醒具備相當的誘惑力,妖月也忍不住放下身份請教道。
“殿下太抬舉我了,我也是有感而發罷了!至於該如何做,也全在殿下一念間。”風逸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言,再次打破自己的規矩實在是因為夭夜的出場引起了自己的某種思念。
“先生的話已經讓我們獲益良多了,今日能跟先生一見當真是我姐妹莫大的造化。”夭夜的心思玲瓏,有了這個方向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動力。看到眼中充滿希望的少女,風逸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能夠見到小殿下,洛某也非常開心。今日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舍妹想必也在等我回去吃飯我就不便停留了。”該談的都談完了,風逸起身對著妖月請辭。
“既然先生心係洛小姐,我就不便多留了!”妖月也很有風度的對風逸回以一禮。
“請先生替夜兒向雪兒姐姐和幽璿姐姐問好!”夭夜對著風逸微笑著話別。
“有勞殿下掛念,洛某必定傳達。初次與殿下相見,洛某便送殿下一份薄禮吧!兩日之後,棲鳳樓來儀閣中一位可以替殿下解憂的人會在哪裏等候殿下!”輕聲笑了笑,留下滿臉疑惑的兩姐妹風逸推門離去。
“抱歉夜兒,姐姐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有想到風逸會拒絕自己的請求,妖月略帶歉意的對夭夜說道。
“姐姐你錯了,今天我們的收獲已經足夠了。能夠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又見到了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夜兒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洛先生已經給我們指明了新的方向,還送了我們一份神秘的禮物。”風逸的表現沒有讓夭夜失望,她此刻開始期待起風逸所說的禮物了。
“唉!似乎我又多事了,這個習慣可真不好改。”走出騰龍閣風逸自嘲的笑了笑,隨即他開始向著洛府的方向走去。繞了一個圈子風逸終於意興闌珊的回到了洛府,然而剛一接近府邸他的神色馬上就發生了變化。洛府之外竟然籠罩著一層很隱密的禁製,這種手段雖然高明卻瞞不住風逸。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風逸馬上化作一道殘影向禁製的所在掠去。禁製的所在地是後院的荷花池,剛一闖入這裏風逸就看到幽璿跟一道灰色人影在空中交戰。當看清灰色人影麵貌時風逸提起的心馬上放了下去,此人是五毒老祖薛青雲。
薛青雲像是已經找回了青月的身份,此刻他正施展自己的絕技皓月七星斬跟幽璿交戰。禁製隔絕了兩人交戰的氣息,否則這樣的轟動早已引起了其他高手的關注。青月氣勢恢宏,手中的鬥氣長刀大開大合。幽璿則身法輕靈遊走自如,可以看出她隻是跟青月練手而並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不知道兩人已經戰鬥了多久,風逸的闖入也使得這場戰鬥變得沒有意義。再一次激烈的碰撞後兩人各自分開,青月收起長刀對著幽璿說道:“幽璿小姐實力果然了得,青月自愧不如。”
“不用恭維我,以你的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已經足以自傲了。”幽璿語氣冷漠,隨即她的身體緩緩的飄落到風逸身邊。
輕笑一聲,風逸漫不經心的說道:“青月先生倒是好興致,也難得你現在還有閑情來找舍妹切磋。我已經還令嬡自由身了,先生來此不知還有何貴幹。”
“之前發生了太多的事沒有來得及跟先生詳談,不知道洛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青月顯然是來找風逸的,至於為何跟幽璿交起手來風逸倒是猜到了幾分。
“小璿不算外人,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風逸可不想連一些俗事都要避諱幽璿,這本身也算一種傷害。
“不用了,我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天色不早了,今天的晚飯就由我來準備吧!”相比起風逸幽璿倒是很識趣,她明白風逸的好意但也不願他為難。
“如此就幸苦你了,應該談不了多久你不用準備太豐盛。”風逸暗示性的笑著說道,明白他的隱含之意幽璿瞪了他一眼這才慢慢離去。
“現在青月先生可以說明自己的來意了吧!”麵向著荷花池風逸顯得很隨意。
“我已經打算返回聖武宗了,而現在還不是把一切告訴紅嫣的時候。我希望她可以保持心中母親美好的形象,這一切的罪孽就讓我來承受好了。五毒宗的一切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以後會聽從先生命令的。作為交換,我希望先生可以替我照顧紅嫣一段時間。聖武宗和出雲皇室就快達成共識了,等一切安定之後我會讓紅嫣接受母親的存在。我知道雲緋也被安置到了先生這裏,紅嫣以後會成為聖武宗的掌權者讓她們姐妹提前相處也是好事。”青月的話毫不拖泥帶水,這顯然又是另一場交易。
“你覺得我在乎你五毒宗的實力嗎?你們出雲帝國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不僅是你的女兒連雲緋我都不會理會的。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我討厭節外生枝的事你明白嗎?”風逸語帶嘲諷的說道,他討厭這種被人左右的感覺。
“一個五毒宗自然不足以引起先生的興趣,但是先生應該清楚紅嫣和雲緋象征的可是整個出雲帝國。出雲帝國的國力可是比加瑪帝國更強,無論處於何種考慮先生都不應該拒絕這場交易。”青月倒是對風逸的拒絕不以為意,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說服他。
“我是該佩服你們的勇氣呢,還是該嘲笑你們的愚昧。你們就那麽肯定我會幫你們,而不是借此圖謀你們出雲帝國。要從兩個女人的手裏騙取政權,這種程度甚至不用依靠什麽心機。”風逸這次倒是沒有嘲笑青月,他麵帶疑問的看著他。
青月也笑了,他說道:“不是因為相信,是因為了解。以洛先生的為人來看,相比起唾手可得的東西你更願意自己花心思去爭取。所以將出雲的未來交到你的手上,反而是最穩妥的決定。”
沉吟了片刻,風逸向青月問道:“難以想象你會原諒一個如此利用你的女人,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麽嗎?”雲蘿對青月的傷害不可謂不深,但是青月不僅沒有恨她反而會幫她完成心願。
青月的聲音略顯沉重,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之態:“最初知道這些或許有些難以接受,但更多的是慶幸她還活著。其實反過來想想,我又何嚐具備去恨她的資格。正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她一個天之嬌女不得不承擔起帝國的重任,我自己鑄成的惡果自然要自己來承擔。她讓我體會到了除了武道以外另類的感情,這些年雖然很痛苦但至少還有女兒陪伴著我。這些或許隻是我自己對自己的安慰吧,但是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總有千萬種理由去替她開脫。因為這份愛,我願意原諒她替她完成自己的夙願。”
不算華麗的詮釋卻帶給了風逸另類的震撼,他倒是有些理解青月的所為了。歎息一聲,風逸淡淡說道:“你離開吧,這場交易成立了。就衝你的這份愛,我就再破例一次。不過我隻接受她們兩人,無關的閑雜人等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先生的意思我清楚了,如此就多謝先生的援手之恩了!”對著風逸行了一禮,青月隨即飛過院牆消失在了洛府之中。風逸是一個渴望得到愛的人,所以對於這些心存真愛的人他是很尊重的。若說出雲帝國這個誘惑不夠,那青月對雲蘿的這份愛就值得他相助了。
晚飯的氣氛略顯沉重,不僅來自於幽璿的手藝也來自於兩人的心情。好不容易吃完,風逸收拾好一切對著幽璿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去請教季先生,你要一起去看看雪兒嗎?”
“這次就算了吧,她現在還在閉關最好不要打擾她!”幽璿淡淡的說道。風逸對著她點點頭,隨即離開院落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輕輕的關上房門四周歸於一片黑暗,隨著一道白光的閃過風逸消失在了房內。
“看到你再次出現在這裏,想來西竹的一切事情你都已經處理好了。”風逸剛一出現耳邊便傳來了季管家的聲音,果然風逸隨著聲音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季管家。在這裏風逸總能放下一切的煩惱,他露出愜意的微笑走了過去:“嗯,已經都處理好了。雪兒的修煉還順利吧!”
“畢竟是上古女皇的資質學什麽都很快的,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吧!”洛雪的修煉進度還是讓季管家很滿意的,他舉著酒杯麵帶微笑的說道。
“嗬嗬,師尊又何必妄自菲薄。小師姐的修煉進度可不在雪兒之下,她現在青蓮劍典的造詣隻怕連我都望塵莫及。”風逸說的倒是實話,貝蕾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劍氣明顯帶有青蓮劍典獨特的氣息。這份成就已然超越了風逸,或許她比風逸更適合青蓮劍典。
季管家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他歎息一聲放下了酒杯:“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倒不是有意隱瞞你。這孩子一直是我的心結,怕你為難才對你隱瞞。青蓮劍典對木屬性的契合度較高,你的屬性屬火這套劍訣對你也隻能起到參照作用。眼下在凡境階段,它還能幫助到你後期你自己也會發現這個弊端。”
“師尊的深意弟子自然明白,你也放心吧我已經利用王的權限給予了師姐自由身。鳳焱前輩對她也很照顧,她現在的境況已經用不著做太多的幹涉了。”明白季管家的苦心,風逸語帶寬慰的說道。
“嗬嗬,你們知道她的身份我自然也就放心了。你此次前來還有其他的事情吧!”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聊的太深,季管家叉開了話題。
“師尊所言不虛,弟子此次前來的確有事相求。”
“看來你又遇到什麽麻煩的事情了。”風逸的嚴肅表情也讓季管家臉色凝重起來。
風逸並沒有說話,而是將天罪刑雷劍召喚了出來。麵對季管家疑惑的眼神,風逸開口說道:“傳聞中七賢器之首的至高神器,師尊以煉器宗師的角度來看你覺得此劍還可以淬煉到更高的品質嗎?”
“你怎麽會問如此荒誕的問題?”風逸的話讓季管家吃了一驚,縱使他身為煉器大師也不具備鍛造天罪刑雷劍這種神兵的實力。
“弟子曾經看過師尊留下的煉器心得,你曾提及無論何種神兵都具備提升品質的空間。這天罪刑雷劍雖然非師尊力量能及,但是原理想必是相通的。隻要具備淬煉之力、合適的鼎爐、以及通靈的神兵都能實現這種可能性。若是從這個角度考慮,師尊覺得此劍可以再進一步嗎?”風逸將天罪刑雷劍遞給了季管家。
靜靜的端詳了此劍片刻,季管家將它遞還給了風逸:“問題不在劍的本身,確實任何神兵都存在提升空間。但是越高等的神兵需要的條件就越苛刻,如天罪刑雷劍這種級別的神兵需要的淬煉雷霆之力難以想象。即使找到了這種力量,也根本找不到與之相匹配的鼎爐。而且除了這兩個條件,還需要和此劍心靈相通。你覺得麵對這樣的條件,還有成功的可能性嗎?”
“為什麽沒有呢?師尊作為曾經的西竹之主,難道你沒有發現西竹最大的寶藏是什麽嗎?”風逸笑著向季管家問道。
季管家沒有回答,他還真想不出西竹有什麽東西讓風逸惦記上了。風逸很快就揭示了答案:“整個西竹最大的寶藏就是天武王留下的天威之力,隻要得到了這份力量在這個大陸上就可以通行無阻。或許憑借這份力量,不用尋找天賢者也可以破開天界。”
“你居然在打那個主意!”風逸的話讓季管家大吃一驚。
“原本我是想借助天罪刑雷劍吸攝禁製中的天威雷霆之力,可惜這股力量實在太強大天罪刑雷劍根本承受不了。若是想要利用這股力量,就必須提高此劍的品質。有強大的天威之力可以利用完全不用擔心淬煉之力的問題,而這把劍一直依附在我的身體中對於這具身體它並不排斥。隻要我把這柄劍祭煉成自己的本命飛劍,要做到心靈相通完全不是問題。三個條件具備了兩個,唯一欠缺的就隻有足以承受天威之力的鼎爐了。原本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條件,可惜在我的身上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我已經可以肯定這具身體的本身屬於東嵐太子龍凡,那一直禁錮著天罪刑雷劍的力量必然是來自東皇的虛空之力。虛空之力完全可以容納強大的天威之力,如此說來我自己本身就可以作為鼎爐。這樣一來三個條件我都已經滿足了,欠缺的隻有師尊告訴我的具體方法了。”
“你——你簡直是瘋了!這一切說來簡單,但你可知道其中的凶險。天威之力跟虛空之力的融合簡直是駭人聽聞的舉動,哪怕隻是一點的偏差都足以使你萬劫不複!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你斷了這個念頭吧!”即使是季管家也被風逸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住了,這看似一步登天的方法實則是一條自取滅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