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徐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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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仲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畫一個大餅,然後實行放養政策,之後再由鮑渠同周圍各村、寨溝通好,讓他們防備這些戰奴逃跑,最好再一開始訂好贖回的價格,這樣可能會損失一些金銀,但最終卻能一舉解決戰奴的問題。
當然,放養是放養,可也不能完全放養,給戰奴們逃離的機會,但不能讓他們全部逃掉,最少一次隻能逃走最多二三十人最好。
這是一次篩選,篩選出來剩下的都是能夠安心留在鮑家寨的,再加上時不時帶回來那些逃跑的戰奴,加以懲罰,三兩次之後估計就能遏止住逃跑的事件,讓他們徹底私心逃跑的事情。
這個時候鮑渠施以恩,比如放寬夥食、免去奴隸的身份、幫一些未娶妻的青年娶妻等等,弄出幾個典型,鮑渠就能基本收獲這些戰奴們的忠心。
吳仲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當然他的原話要複雜的多。
其實對付戰奴鮑渠也有辦法,如果不是這樣那一開始鮑渠也不會買這麽多的戰奴,但有主意是有主意,可同吳仲這個辦法相比花費的時間要長的多,屬於慢慢耗的那種辦法。
“就按照你來說的辦吧!戰奴的事情解決完我會再編一個團練營,由你擔任這一營的團練使。”
大餅拿出來,不過吳仲並沒有太多的激動,他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之所以幫鮑渠想辦法解決戰奴的事情,一是感激鮑渠的提拔之恩,第二就是想要讓穀內的妻子兒子過的好一些,僅此而已。
戰俘的事情說完吳仲就告辭離開,鮑渠這會酒已經醒的差不多,看著門外經過的孫七,鮑渠突然想起納妾的事情,這兩天雖然不忙,但事情卻不少,一時之間倒是把正事忘了。
“來人,把鮑錙叫來。”
納妾是小事,但老丈人那邊怎麽交代是大事,突然弄來這麽多的流民和戰奴,如果說老丈人那邊不知道鮑渠說什麽也不信,可偏偏徐家莊一點動靜都沒有,鮑渠心想這可能就是孫櫻帶來的影響。
“也許自己做的真的有些過。”
鮑渠大概猜到自己那位老丈人的心思,納妾沒什麽,可是鮑渠把家裏的這些事情都交給刺史府的這些人,即便他們真的很有能力,是人都能理解鮑渠不想浪費人才的行為,可理解歸理解,不代表徐家莊自己那位老丈人就能接受,畢竟他的女兒才是未來鮑家寨的主母。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到現在為止鮑渠還沒有一丁點納妾的意思,徐家莊那位老丈人能安心才是怪事。
這件事其實也挺好解決,隻需要鮑渠一封信過去,把納妾的事情征求一下老丈人的意思,就憑徐攸愛麵子的性格,他不答應的可能性極低,而這樣一來也表示鮑渠是納妾而不是娶妻,另外還給足徐攸這位老丈人麵子,納妾的事情都征求他的意見。
既然有解決的辦法那麽鮑渠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拖著,待鮑錙一過來,鮑渠這邊也已經把信寫好,簡單的把意思說一遍,看到鮑錙表示明白之後才讓他離開。
也不知道自己那位未過門的妻子究竟是什麽樣,不求有多漂亮,但求性格能溫婉一些就好,隻要後院不失火,那麽一切都好說。
“不行,現在宅子裏都是孫家的人,老丈人那邊怎麽也要意思意思,過一段時間戰俘的事情解決掉,不行就讓自己那位二舅哥當團練使,宋三組織能力不錯,但他更適合練兵,自家那位大舅哥武力好像還很不錯,應該能勝任。”
鮑渠心裏琢磨著二舅哥的事情,而徐家莊那邊徐攸也在怒罵著鮑渠,原因不言而喻,跟鮑渠猜測的一樣。
鮑渠要納妾沒有關係,沒有說話就把那個青州府前刺史的女人帶回來也沒有關係,可是家裏的事情都讓那些刺史府的老人管起來是什麽意思?這是納妾還是娶妻?自己的女兒將來過去豈不是會受欺負?
看著父親在那邊氣的率了幾個精美的其次,徐璟有意勸說,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其實他對鮑渠的印象一直不算好也不算壞,隻能說原來鮑渠腦袋有些不靈光,徐璟多少有些可憐鮑渠,對他也多有照顧。
徐璟不知怎麽開口,但徐仁卻不同,徐家文武,武自然是徐璟,雖然年紀尚小,但一杆銀槍即便是在青州府都有所耳聞。文是徐仁,雖然身體一直都很不好,但秉承父親聰慧的他從小就善於內政,無論是前任孫刺史還是如今的青州府刺史,都多次前來相邀,想要的就是請他做幕僚,就是徐攸的那位二弟,也多次來書信希望自己的侄兒能前去洛陽幫忙。
“父親,也許阿渠隻是想要借孫家來改變鮑家是地方豪族的身份,用刺史府的老人也在情理當中,畢竟那些人閑置著也是浪費。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最多兩日鮑家就會來人,父親先不要著急。”
徐澤因為年齡的緣故跟鮑渠的接觸並不多,但自從上一次徐攸回來,鮑渠的那番話就讓他改變對鮑渠的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總而言之徐澤認為鮑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大哥,話是這樣說,但鮑渠回黃縣也有幾天的時間,但他一直沒有上門,這是什麽意思?這樣的夫婿幹脆不要也罷!”
說話的是徐攸的侄子徐仁,他這番話不說還好,一說原本有些熄火的徐攸怒火再一次浮現心頭,一套精美的瓷具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徐璟很不滿表哥的話,而徐澤淡淡的看一眼徐仁,也不開口,但就是這一眼比徐璟的不滿更有見效,唯唯諾諾的不敢再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仆人跑進來,是鮑錙求見。
“不見!”
正在氣頭上的徐攸很是幹脆的拒絕,不過仆人並沒有離開而是看向大公子徐澤,這個家雖然徐攸還是家主,但從去年開始已經由徐澤接管。
當然,這也要分事情,如果是其他人仆人二話不說就離開,但誰都知道鮑錙是鮑家寨的人,而鮑家寨的鮑家和自家那是世交,而且鮑家的家主還是自家未來的姑爺,大意不得。
“讓他到前堂等著吧!好生招待。”
大公子開口仆人也不敢離開,再看一眼徐攸,見到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點點頭小跑著去前堂匯報。
前堂的徐家管家正向鮑錙抱怨著鮑渠的所作所為多麽讓老爺生氣,涉及到徐攸,鮑錙也沒敢表示什麽“君辱臣死”,滿臉討好的聽著徐家管家的抱怨。
“是是是,這一次少爺是做的太魯莽了,其實也是家裏實在缺人,鮑家就是一個地方小族,現在刺史府的那些老人們,不管是賬房還是丫鬟、仆人都比我們強上不止一倍,而這些人又全部要那個孫家大管家才能管,少爺也是無奈之舉。”
“可這樣讓我家老爺臉麵往哪擱?你不知道,現在周圍幾個家族的族長都說我家小姐將來嫁過去也是小老婆的命,老爺從前天開始已經摔了幾十個茶杯,那都是他最喜歡的。”
聽到這話鮑錙急忙說道:“都是胡言亂語,徐小姐肯定是我家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是我家少爺給老爺的信,如果不是怕挨大老爺罵,他早就自己跑過來了。”
鮑錙的態度讓徐家大管家很滿意,不過他也知道鮑錙是什麽德行,三分話信半分就行,剩下的全當沒聽見。
這邊把鮑錙安置在大堂,而那邊大管家猶豫一下把信給徐攸拿過去,徐攸這個時候自然不肯接,明白父親這是沒有台階下的徐澤輕輕一笑把信拿過來。
大舅哥對鮑渠心裏肯定也有怨言,不過此時看到鮑渠那滿滿一頁表示忠心的字,再瞧瞧那單個拿出來還算一般,整體放一塊亂七八糟的字忍不住笑出來,說道:“用詞倒是誠懇,就是阿渠這字還是這麽難看。”
徐璟也歪過腦袋來瞧一眼,撇撇嘴:“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進步,不過這樣的話以前的阿渠可說不出來,鮑二叔這一死,他變化倒挺大,就是不知道他這變化是好還是壞。”
拍一下小弟的腦袋,徐澤笑道:“當然是好,難道你想讓小妹嫁給原來的鮑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