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善惡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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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相信雷書記雷局長能做到這一點。小說隻不過,雷書記,你不要忘記一句話。
什麽話雷正說。
善惡有報我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哦。雷正突然笑起來,看著我點點頭:好,易克,我記住你這句話,我倒要看看咱們倆到底誰會先遭到報應,誰會笑到最後。
我說:嗯,好,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賭你先遭報應,你信不信
雷正說:你也配和我打賭你有什麽資格和什麽資本和我打賭
我說:既然你不願意打賭,那算了。那我走了,不玩了。
雷正沒有說話,目光陰沉地看著我。
雷正看我的眼神讓我心裏有些發冷,不敢和他對視,忙離去。
離開之後,我直接帶著行囊坐公共汽車去生活基地報到。
公共汽車直接到不了生活基地,最近的停車點距離基地還有幾公裏路要走。
下了公共汽車,我看了看周圍的地勢。
這裏是一個三岔路口,路口有一家小酒館。
這裏是次我給唐亮送行的地方,次是在那家小酒館喝的酒。
現在,唐亮回去了,輪到我了。
冬季的大山裏一片蕭條,看不到一絲生機。
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子一去兮不複還。
我帶著幾分悲涼的心情嘟噥了幾句,背著旅行包剛轉過一片小樹林,剛要順著岔路口進山,迎麵看到了秋桐。
秋桐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陣山風吹過,她的頭發微微飄起。
秋桐身後停著她的車,車裏沒有看到四哥。
秋桐抬起手捋了捋被吹亂的頭發,靜靜地看著我。
你自己開車來的走到她麵前,我看著她。
四哥開車來的。他在裏麵。秋桐說著看了一眼小酒館。
我隨著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
我來送送你。秋桐輕聲說了句。
來了多久了我心裏一熱。之前是我來這裏送唐亮,現在是秋桐來這裏送我。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現,隻是換了角色。
有一會兒了。秋桐說。
本來是能早到的,隻是關部長把我叫去談了會話,耽誤了一些時間。我解釋道。
嗯。秋桐點了點頭。
這時四哥出來了:外麵冷,進來坐吧,我安排好了。
我讓四哥安排了一桌酒菜,為你踐行。秋桐說。
我和秋桐走進小酒館,裏麵的一張桌子擺放了四個菜,還有一瓶白酒。
四哥,一起坐吧,快到午了,一起吃點東西。秋桐說。
你們坐吧,邊吃邊聊,我不餓,出去看看。四哥說著出去了。
我和秋桐坐下,麵對麵。
秋桐打開酒,開始倒酒,我坐在那裏默默地看著。
倒完酒,秋桐舉起酒杯,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我,眼神裏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憂鬱。
我也舉起酒杯,看著秋桐。
此時,似乎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能讀懂秋桐此時的心情,而她,也能讀懂我。
秋桐先幹了一杯酒,我也幹了。
然後,秋桐又拿起酒瓶倒酒,倒酒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在輕微顫抖。
倒完酒,秋桐又舉起酒杯,我也舉起酒杯。
多保重。秋桐輕聲說。
我點點頭。
山裏不城裏,沒有暖氣,晚睡覺多蓋層被子。秋桐又說。
我又點點頭。
少抽煙,少喝酒。
嗯。
悶的時候爬爬山,看看書。
嗯。
事已如此,自己要想開。
我笑了下:我沒有什麽想不開的。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我會的。秋桐看我笑了,自己也不由自主笑了下,雖然有些勉強,但她還是笑了。
邊笑,她邊喝了那杯酒,我也幹了。
發行公司新的兩位副總經理今天都來任了。秋桐說。
我點點頭。
今年的大征訂馬要收尾,目前的征訂數據,已經是放了衛星了。秋桐又說。
成績屬於現任者,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我說。
和不和你有關,大家心裏都明白。秋桐說。
我苦笑了下:我有一種預感,今後,我將會和發行無緣了。
秋桐低垂下眼皮,沒有做聲。
其實我對發行很懷念,很留戀。我說:在做發行的兩年多時間裏,留給我太多太值得紀念的回憶。
我懂你的意思。秋桐說:我同樣也是這樣的感覺。
今天你能來送我,我很高興我說。
秋桐看著我,努力笑了下:我知道你會很開心,所以,我來了。
謝謝你。我說:謝謝今天以及過去的發行兩年間你帶給我的所有開心和快樂。
不要說謝我,如果真的要說謝,那也是我該感謝你。其實我知道,你帶給我,遠大於我給你的,你改變我的,遠大於我改變你的。她說。
或者,可以說,我改變了你,你也改變了我。我說。
嗯。
以後,不知會怎麽樣。我說。
以後的事不是我們能完全可以駕馭的。以後的事,或許現在不需要去考慮,過好今天,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秋桐說。
記住我的提醒,曹騰主持經管辦的工作,你要格外提防他,這個人,我一直看不透,在我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他的時候卻又往往會感到困惑。我說。
我會記住你的話她說。
還有,除了曹騰,還要提防趙大健,提防曹麗,特別是要提防孫東凱。我說。
嗯。她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和季書記到底在搗鼓什麽事,我問你你從來也不說,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但我要告訴你,孫東凱對你和季書記是有所警惕的,對你們的行為是有所覺察的,所以,我希望你不管在做什麽,都要小心從事,要格外謹慎。我說。
嗯。秋桐答應著。
這次曹麗提拔之事成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這一切要取決於關雲飛,我現在無法判定關雲飛的真實意圖,一旦曹麗真的提拔起來,進入黨委,那麽,你更要注意防備這個人,曹麗對你一直是充滿極度的嫉恨的,她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暗算你。
如果她提拔了,那她暗算你的機會和幾率會更大,也更方便,不管她表麵和你是如何的親如姊妹,你心裏都要明白她是一隻笑麵虎,不管她在你麵前表現地如何真誠,你都不要輕易相信她。我又說。
秋桐看著我,深深呼了一口氣,點點頭:我記住你的話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一直,你都是為我好的。雲朵走了,現在集團裏真正心裏為我好的人不多了,你是其最重要的一個。
我的心裏又是一熱,說:我為你好,是因為你在我心裏。在我心裏占有無重要的位置,這個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沒有任何人可以擠占。
秋桐緊緊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我舉起酒杯,秋桐也舉起酒杯,默默地看著我。
我們又一起幹了。
我希望你和海珠的事情能妥善得到解決。我想,等海珠冷靜下來,等風頭過去了,海珠會原諒你的。秋桐說。
我本來沒做那事,談何原諒我心裏突然有些怨氣,我的怨氣似乎來自於父母受到的羞辱。
雖然我相信你沒做那事,但海珠呢海珠的父母呢海珠家的親戚朋友呢他們一定會相信嗎即使他們後來會相信,但這途夭折的婚禮呢在自己的婚禮新郎被抓走,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麵新娘還被告知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站在海珠的角度你想一想,這是不是最大的羞辱和恥辱呢
不單對海珠,這對海珠的家人是不是也是羞辱呢海珠如何能在寧州的熟人麵前抬起頭來,海珠的父母如何能夠在寧州的親戚朋友麵前抬起頭來而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引起的嗎僅憑這一點,難道你不覺得需要對海珠有歉意嗎秋桐說。
我點點頭:是,你說的對,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是該對海珠對海珠的家人有歉意。這一點,我早知道。可是,我爸媽都親自門去賠禮道歉了,還能要怎麽樣呢海珠的父母直接把我爸媽拒之門外,見都不見,一想到我爸媽受到的羞辱,我心裏難受地要命。
你的爸媽代替不了你,事情是因你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事情能否真正獲得圓滿解決,我認為還是要你親自出麵。秋桐說:快到元旦了,我建議你放假期間回去一趟。
嗯。我點點頭。
你要親自門去給海珠給海珠的父母道歉,態度要誠懇,語氣要真誠,海珠是愛你的,海珠的父母也是喜歡你的,我想,隻要他們看到你的誠心誠意,應該會原諒你的。事情會得到圓滿解決的。秋桐說。
我不由又點了點頭,但心裏卻其實沒有底。
其實,不光是海珠和海珠的父母,海峰也可能對你有很深的誤會。秋桐說:那天的婚禮夭折之後,海珠臉色鐵青,一直一言不發。離開大陸到澳洲之後,海峰也一直沒有和我們發生任何聯係。
我的心裏有些苦悶,不由又苦笑了一陣。
不管婚禮如何,你和海珠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你們是領了結婚證的。秋桐又說。
我看著秋桐,似乎,秋桐對這張紙看的冬兒要重多了,冬兒一直沒有把我和海珠領證放在眼裏,對她來說,海珠和我領證以及舉行婚禮都是無所謂的事。
領了這個證,意味著責任,意味著包容,意味著理解,意味著奉獻。秋桐又說。
我似乎明白秋桐和我說這話的含義,她對我此時的心裏所想是十分了解的,她懂我的。
我不由輕輕歎了口氣,心裏湧起一陣苦澀。
有個懂你的人,是最大的幸福。
我其實心裏明白,這個真正懂我愛我的人,在眼前,在咫尺。
但,即使在咫尺,我卻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們的咫尺似乎隔了千山萬水。
此時,我感覺到了什麽叫宿命,什麽叫無能為力。
不說這個了,喝酒我說。
秋桐舉起酒杯,我們碰了下,然後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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