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他娘的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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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朝堂之上有著三位一人之下的頂尖人物,也算的上是整個大唐的棟梁,西晉先帝曾握著劍聖的手交托他最後的遺囑,惘然歎道,這三人不死去兩個,西晉怕是永世得被大唐騎在脖子上欺辱,而死去的那兩個人裏,西晉先帝咬牙切齒恨恨念了一個名字,竟是抱憾而終,死不瞑目!

    司徒源空!

    大唐丞相,百官之首,他以天下為棋盤,諸侯為棋子,僅僅落子一十三顆,就壓得西晉三十年抬不起頭。

    但是西晉卻有一把天下最犀利的絕世好劍,名為劍聖白守空!

    可這把劍直搗長安三次,都無功而返,最後一次,劍氣縱橫,從長安西門,生生殺穿三千禦林金甲斬滅四位金甲統領,向丞相府裏的那位老人遞出了這絕世一劍。

    丞相府內,猶如被割裂一般,地麵斷開,房屋倒塌,但驚人的是,丞相府近百下人丫鬟,卻連一個死傷的都沒有,唯一幾個輕傷的,還是被那倒塌的房屋波及到了而已。

    劍聖的這一劍,竟將所有劍意殺意全部鎖在劍中,不曾泄露一分,直到離那個老人三丈之時,才全然爆發!

    老人怒不可遏,因為這西晉劍聖的這一劍,竟然是萬裏而來的飛劍!

    老人膽肝俱裂,因為這一記萬裏飛劍,是自劍聖手中而飛!

    也就是那一日之後全天下人才恍然大悟,高居大唐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竟然也是那不滅境的大能修者!

    丞相府裏的老人最終還是擋住了那一劍,付出的代價卻是折壽十年!

    老人麵對飛劍之時,竟向天借力,付出十年壽命,強行提升了一個境界,卻又被那一劍斬了下來,不過命總算是保住了。

    劍聖此劍,斬了丞相大人十年壽命,斬了大唐官場十年鼎盛!

    西晉劍閣,西晉劍聖,一劍而天下聞名!

    進了長安城已被安排妥當後的陵州小侯爺祝鯉,拉著那名傾城女子的手,緩緩走向了一座十分清冷的府邸。這座府邸位於十裏巷最深處的地方,位置並不是多麽值錢,離皇城也有大段距離,隻是勝在環境幽靜,少有人流來往罷了。就這樣一座古樸陳舊門可羅雀的府邸,裏麵居住的竟是那個以謀術縱橫天下,壓的西晉三十年不得抬頭的丞相大人,司徒源空!

    微微抬頭,看著那從中有條裂痕的門匾,祝鯉惘然長歎,自言自語道:“我年幼時也有一個用劍的師傅,他不論是劍術修為還是劍道修養,那都是陵州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小時候一直以為他便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劍客,對他崇拜的不得了,他卻一直告訴我以他的劍術,這天下連前十都排不進去,這種話小時候的我自然是不信的,就一直嚷嚷著他是天下第一,可長大後回頭再來看,他確實算不得多高,如今再看這門匾上的一劍,真是應了那句話啊,天下劍道有十分,西晉劍閣獨占八。”

    祝鯉搖頭輕笑,身邊的女子並沒有搭話,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他本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如今遇上了這個不知是話不多還是不願意多話的女子,他有時真的有些頭疼,夫妻二人之間,總不能一天下來不說一句話吧?

    輕輕一歎,祝鯉自顧自的笑著,也不知是說與誰聽,他再次開口道:“我那父親也真是的,從小就讓我學那麽多門功課,不過說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這人從小性子就懶,若是真讓我在一件事上下苦功夫來琢磨研究,那還真能要了我的命,好在父親深知這一點,從小就變著法子來用新事物吸引我,結果現在成了萬法皆通,但都是皆通點皮毛罷了,不然我先前也不能慫了嶽昊那半把劍啊。”

    祝鯉好似在這女子麵前說話從不顧及什麽,而且非常願意來說,大多時候女子隻是作為一個聽客,並不搭話,而就聽客而言,女子有時連表情都不給一個,這讓身為小侯爺的祝鯉無奈萬分,隻有摸著鼻子苦笑了。

    而此時女子終於有了反應,她唇角微翹,帶出一抹冷笑,言語也是冰冷至極,她道:“祝鯉,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扔掉我,然後換個新的?”

    陵州小侯爺祝鯉聽聞這話,麵無表情的沉默半響,隨後轉過身來,雙目注視著那張傾國傾城卻帶著諷笑十足的臉龐,不知為何祝鯉輕輕的苦笑了起來,不再與其對視,搖了搖頭鬆開女子的手便上前去敲門了。

    隻是那轉過身後的雙眸裏,藏不盡的溫柔。

    莫落雪,你便是我祝鯉這輩子願意豁出命來堅持的唯一!

    看著那走上去敲門的背影,莫落雪那抹冷笑更加放肆,如瘋如癲,荒唐至極。

    祝鯉輕輕閉上眼睛,再轉身回頭之時,眸子裏滿是怒色,緊緊盯著那個笑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女人笑出了淚水,指著麵前的小侯爺笑道:“你呀,和他一樣,都是個懦夫。”

    祝鯉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大怒,最終歸於歎息,揮了揮手輕聲道:“金元寶,夫人累了,送她回鴻國寺休息。”

    原名金萬兩的胖子車夫聞言瞬間就從車上給摔了下來,急忙爬起來後卻是苦著臉無比尷尬的看著那又哭又笑的女主子,心想咱們小侯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高八鬥修為出眾,陵州不知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姑娘們哭著喊著非小侯爺不嫁,怎麽偏偏就娶了這位?雖說這南陳郡主不論是身份還是長相都配得上咱小侯爺,可娶媳婦不就是娶個賢內助來相夫教子嗎?這位郡主娶回家不誠心添堵啊。

    看著那緩緩遠去的馬車,想著那女子臨上車前給自己留下的那個嘲笑,祝鯉突然間很是惱火,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罵了句瘋婆娘,可隨即卻是無奈苦笑,自己的瘋婆娘還得自己來疼啊,隻不過這丈夫未免當的有點太憋屈了。

    祝鯉無奈一歎,回過身準備重新敲門,卻看見院牆上坐著一個半大少年,祝鯉微微一怔,莫不是剛才這些都被人家看到了?

    少年吐出嘴裏叼著的一根稻草,衝祝鯉咧嘴一笑,問道:“你來我家是找我爺爺嗎?”

    祝鯉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這半大的少年該不是丞相大人的嫡長孫司徒烽吧?

    少年見祝鯉點頭,一個翻身下了院牆,很利索的從裏麵打開了大門,衝門外微微發怔的祝鯉笑道:“進來吧。”

    “這……”祝鯉略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堂堂丞相府的大門,就開的這麽隨意?於是問向這個低了自己一頭多的半大少年,道:“不用通報一聲嗎?”

    少年關好大門後笑著揮了揮手,一邊前頭帶路一邊笑道:“自然不用通報,我大哥司徒烽提前已經給我交代過了,若是有一名錦衣白玉腰帶的年輕男子來訪,就讓我把他帶到大廳裏去,我這閑來無事,就坐在門後等啊等,都等的我瞌睡了,要不是剛剛聽見馬車聲,我就真要睡過去了。”

    祝鯉聞言輕笑著問道:“那你怎麽知道司徒烽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呢?”

    少年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你啊,我家裏小半年都來不了一個外人,誰閑著沒事跑我家裏來嫌命長啊。”

    “司徒燃!”一聲冷哼響起,少年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看著站在大廳前的大哥,叫做司徒燃的少年吐了吐舌頭,隨後笑嘻嘻的跑遠了。

    祝鯉麵色古怪的看向站在大廳前搖頭苦笑的男子,隨後啞然失笑道:“莫不是這長安城裏的人都怕那劍聖再出第四劍?”

    “家弟頑皮,讓祝兄見笑了。”司徒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去談劍聖的事,笑道:“祝兄裏麵前,祖父已經等候多時了。”

    祝鯉聞言微微眯眼,不由心中歎道,不愧是大唐頂尖的國手啊,就是不知那位老人家,有沒有算出自己這一趟來,到底所謂何事?

    而此時,在街頭喝酒的那無恥無賴兩兄弟也聊的正起興,隻是這內容卻太過俗氣。

    嶽昊又是一杯酒下肚,微微眯起眼很是享受,他笑道:“我和咱爹商量好了,準備這一趟回去就迎娶素素過門,總不能讓人家大姑娘沒個名分還成天跟著我在嶽城裏晃蕩,我臉皮厚倒是無所謂,可素素每次都被二虎那幾個憨貨調笑到耳根子都發紅,為這事我這幾天沒少挨二虎的揍。”

    葉塵凡聞言啞然失笑,二虎什麽德行他自然知道,可偏偏那樣一個老流氓修為卻高的嚇人,別說嶽昊現在已經歸元境了,就算讓他再提升一個大境界到達魂覺,然後去二虎麵前瞎嘚瑟,指不定還得被二虎揍呢。

    葉塵凡端起酒杯和嶽昊碰了一下,笑道:“到時候我一定會回去,三個多月了,嶽城那地方野草長的本來就猛,說不定師傅的墳頭都被蓋住了。”

    “那倒沒有,我來長安城前還去了一趟,陪舅舅他說了會話。”嶽昊揉了揉臉,悵然道:“想來舅舅那樣瀟灑的一個劍客,也不會喜歡總有人去和他發牢騷。”

    “說的在理。”葉塵凡笑著搖了搖頭,便不再去想,隨即問道:“對了,咱爹這三個月如何?把我趕到長安,把你關到書房,想來沒有了咱們兩個搗蛋,這段時間他老人家應該很輕鬆吧?”

    誰知提起這個後嶽昊竟一臉古怪之色,忐忑片刻後,將聲音壓的極低,衝葉塵凡賤兮兮的笑道:“南陳洗墨穀穀主,洗墨仙子蘇妙書你也見過對吧,如仙子般美麗高冷的人兒,看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誰他娘的能想到她很快就要當咱倆的娘了,你說咱爹那老不正經的家夥厲害不厲害?我這當兒子真心頭一回服他。”

    葉塵凡聞言頓時目瞪口呆,被震的不輕,半響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無奈加無語的歎道:“這回他娘的還真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