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那個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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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出發前,簡單的用劍氣驅散了部分刀劍身上們的怨氣,要想真正的去除,還需要和本丸建立鏈接之後。
一行人騎著快馬,迅速向厚樫山趕去。
途中互通姓名後,才知道白頭發穿一身白的叫鶴丸國永,銀色短發的冷淡少年是骨喰藤四郎,和之前白色卷毛五虎退,黑色頭發的少年藥研藤四郎,是兄弟。
長生騎著裏飛沙跟在這群刀劍的身後,感應到前方千米左右位置的怨氣團,加速趕上前麵的刀劍,道:“他們在前麵,情況很不好,我先過去。”
不等這些刀劍反應,大輕功留下幾道藍色劍氣,飛身過去。
再不過去,他們就快死了。
四位刀劍付喪神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愣神的看著長生突然飛了起來。
鶴丸國永咂了咂嘴,加快了驅使馬匹的速度,開口感歎:“嗚哇~這個主人,還真是不簡單,不,應該說是,真是厲害~”
無論是突然召喚出馬匹也好,還是居然可以飛起來也好。這個人,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無聊。做為人類,居然強成這個樣子。
不自覺呢喃:“說起來,這個,真的是人類嗎?”
三日月宗近,聽到這句話,側頭看了一眼鶴丸國永,意味深長地接道:“哈哈哈,嘛,人類也好,非人也好。他都是個不錯的人,不是嗎?”
“嗯。”附和的聲音,清冷的聲色,是骨喰藤四郎。
長生飛快接近,感應到的地方。氣息微弱成這樣,氣勢卻越來越高,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嗎?
到了!
六個怨氣纏身的刀劍,和十多個長相猙獰的時間溯行軍在交戰。處在弱勢,疲於應對敵人的攻擊,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藍白道袍的身影,空中急停,拔劍出鞘。
隻見劍氣凝聚的一柄劍,插入地下。以此劍為中心,劍勢氣場如山重壓下,覆蓋了整個爭鬥戰場,所有人動作一滯。
飛劍滿天勢,一劍生太極!
長生練劍無數載,那個冰雪構築的世界,他的對手,是漫天飛雪,是千裏冰川。那裏隻有白天,和一刻不停的落雪,他根本無法辨別過了多久,時間對他毫無意義。
唯一變化的,隻有他對劍的領悟和掌控。
從隻能依靠係統技能的規定範圍、冷卻、傷害,沒有劍在手中,就毫無能力的人。到如今,隨心控製劍氣,改變範圍,突破係統技能的桎梏的現在。
長生踩著八卦步法,避開攻擊,遊走在戰局中。迅速將六把傷痕累累的刀劍,提衣領,抓腰帶,盡量避免二次傷害,用巧勁丟向剛趕過來的三日月他們。
他除去剛剛重生,喪屍還肆虐的時候,和人合作戰鬥過。後來天災開始,便遠離瘋狂的人群。配合他人戰鬥,反而會限製他。
而且,群攻可不認人。
三才生氣,附氣於劍。五方正氣,銳不可當。
場中的時間溯行軍,被劍勢鎖定,無法動彈。長生提著劍,自下而上,斜撩出一道劍氣,層層穿透前後的敵人,砍倒了一大片樹木,斷口處平滑無痕,結起冰花。
瞬息間,敵人全部被斬殺劍下。
長生麵無表情的看著逐漸消失的黑灰,實力預估錯誤。
長生:“……”
後來的刀劍:“……”
被同伴接到一臉懵逼的刀劍:“……”
打破迷一般沉默的,是藥研驚慌失措的聲音,“喂,一期哥,振作點,新的主人已經來了。你聽到了嗎?”
“一期一振……”
“喂,一期,還好嗎?清醒一點,不要昏過去!”
“他的刀……重傷戰鬥,已經快碎刀了……”
刀劍們焦灼不已。長生走到藥研身邊,查看這個暗墮最為嚴重的人。渾身鮮血,一道貫穿整個胸腹的傷口,手中的刀遍布傷痕,道道裂紋縱橫,觸目驚心。
刀快碎了,本體一壞,這個人也會死去。
沒有傷藥,時間不等人。隻能試試那個了……
說實話遊戲中,是隻能用來調戲對手的劍氣技——七星拱瑞。打了對方,定身,補氣血。期間不能傷害對方。
最初對人使用,普通人的身體無法承受劍氣,身體被破壞又被修複,險些死在他的劍下。刀劍的身體,應該會更加強壯,適應劍氣,而且,他們可是刀劍的付喪神。
縱然失敗,碎刀也是必然結局。最重要的一點,現在這些虛弱至極的刀劍,加起來都不夠他一劍。
七星拱瑞劍氣的特性如太極陰陽兩麵,七星罡氣,剛猛無常。
可殺人,也可活人。
長生退開稍許,劍尖聚起劍氣,剛猛勁道的劍氣中暗含生氣,聚劍成型刺入一期一振的身體。
“喂!你這家夥,幹什麽?!”
“咳……給我掉頭去死吧!”有人在怒吼。數把刀出鞘的聲音,刀劍們見到長生將劍氣刺向一期一振,驚怒不已。拚著傷重的身體,也要給他一刀。
長生身形不動,身上的劍氣蛋殼擋下了刀劍的攻擊,隨手將劍還鞘,劍氣一震,將背後而來的刀鋒蕩開。起手止住藥研要出鞘的刀,握著藥研拔刀的手,將刀按回刀鞘。
長生側頭瞥了一眼,剛才喊著要砍他頭的人。一身血染藍白的破碎羽織,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體型,清俊的臉,滿臉森然殺意,赤紅的仿佛狼的眼,刀被碎布緊緊纏繞在手上。
明明站都站不穩了,刀刃卻穩穩地直指他後心。
……唔,這小哥,氣場一米八啊。
氣氛僵持間,本來已經失去意識的一期一振,頭發緩緩結上了一層霜雪,染白發梢,閉著眼,聲音幾不可聞:“好冷,這個是……什麽?劍……?”
人還沒有清醒,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和刀,在逐漸恢複,快要崩壞的刀身也修複了些許,脫離了要碎刀的危險。身體上的傷也減輕了幾分。
長生心中鬆了一口氣。
雙手兜在袖中,抬抬下巴,點點三日月等人,道:“不要這麽衝動,冷靜一點,看看三日月、鶴丸和骨喰,月下美人,風姿卓然,他們就比你們淡定多了。”
拉長聲調,悠悠然繼續說:“在下長生,是新來的審神者,也算你們以後的鄰居,歡迎來找我切磋。”
“不過現在,你們大概需要再小小的治療一下。”
劍氣再次凝聚,虛指幾個傷勢過重的付喪神。
劍眉星目,風流不羈。
………………
長生的七星拱瑞能回複,卻也不敢多用。他對於類似生命氣息特性的理解還是太淺,長久生活在冰雪中,劍氣裏的寒氣太重,無法完全轉變。
隻一道,就能結出霜雪,再多,恐怕傷害會大於治療。
六人重傷,眾人自然不能立馬啟程回本丸。好在刀劍們對於這種情況處理的很熟練。迅速的架起篝火,藥研為幾人包紮,催促著傷者休息。
加州清光等人,也是在幾近碎刀的邊緣被拉回來,疲倦、溫暖的火光與安心同時襲來,倒頭便昏睡過去。
長生穿著少了一件外袍的校服套裝,坐在火堆旁,隨手撿著小樹枝,挑挑戳戳。看著他們在還未散盡的寒氣下,有其他人的衣袍裹著仍然白著臉,皺著眉。
眼前出現一個黑影,擋住他的視線,是藥研。
“大將……剛剛,十分抱歉!是我誤會了,差點對您拔刀相向……感謝您救下一期哥他們。對不起!主人要怎麽懲罰,我都心甘情願!”藥研藤四郎臉色難看的大聲說道。
眼神驚懼未退帶著些迷茫,習慣性的就要,屈膝下俯做出土下座的姿勢,向主人請求懲罰。
長生伸手扶住,稍一用力,就拉到自己身邊讓他坐下。終於覺察到了一點不對勁,這個,或者說這些刀劍付喪神……前任留給他們的陰影桎梏,也太深了。
藥研臉上還保持著茫然,就挨著一摸冰涼的氣息坐下。
長生頗有些無奈,實在不習慣這群人,動不動主人,大將之類稱呼,透著奉他為尊的意味。
明明是神明不是嗎?
“大將……”藥研藤四郎張口欲言。
長生打斷他的話。
“藥研,不是大將,是長生,我不喜歡你們對我主人,主公,大將這類稱呼。我以為我最初的誠意已經足夠了,鄰居、友人、切磋者。沒有主人。”
他認真的看著藥研藤四郎,感受到周圍的視線,繼續道:“如你們所見,我使用的是雙刃劍,你們這樣的,在我那裏可是稱為刀的武器,我從未使用過,成為不了一把好刀的主人,也不想成為什麽人的主人。”
長生的語調逐漸輕快。
“除了這個,隨你們喜歡把我當什麽。一把特別的刀劍付喪神,也可以。”
鶴丸國永不知什麽時候過來,搭著藥研的肩膀,笑容不辨真假,附和道:“藥研,嘛,長生……”想要……
口中說著不知真假的話,卻用神性去試探呼喚著謂之長生的名字。
鶴丸國永金色的瞳孔一縮,話語一頓。神性的職階,呼喚出口的真名,能看到的靈力的鏈。
現在,醒著的付喪神都看到了,真名被神性所召下,出現的冰雪鑄成的靈魂的鏈。
一眾刀劍心中震驚。
居然……是真名?!
冰、雪、劍……這種狀況,不止名字是真的,麵容也是真的。
真名被神怪所知,意味著,隻要被喚出,能力強大的神怪,隨時隨地都可以通過真名找到他,甚至可以通過特殊的術法束縛他。
三日月宗近靠坐在樹下,鬆了鬆緊握的刀柄。眼中新月紋明滅。
這次的人類,還真是有趣,是無知,亦或是無懼呢?不過……這也好。長生?身上充滿了謎團,外在是,內心也是。
真的是,讓人十分好奇,就是再接近一點,也是被允許的吧?可以看的更清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