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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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時候, 陳家的其他人應該都睡下了, 可陳全卻恍然有種暴露在家人麵前赤/luo/裸的羞恥感。
陳全咬牙道:“就算這樣,陸先生你現在就不能忍一下嗎?”忍對他來說真的就不可能嗎?這人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逼迫自己?
陸東棠麵無表情地看著陳全,許久才淡聲道:“我為何要忍?”
在陸東棠的觀念中,一切都是等價交換,沒有價值利益,如同廢物的東西,他為什麽要容忍?
就像現在一樣, 他確實答應過陳全來陳家並不對他做出任何過分之事, 但他並沒說事後也如此。“忍”對他又有什麽好處?既然沒有, 他為什麽要考慮那些不相幹的事?
陳全簡直被氣的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他現在才真的後悔邀請這人來陳家, 更後悔晚上邀請這人留宿。
陸東棠這人向來都是隨心所欲,隻有他想與不想,沒有別人答應不答應的事。這種人, 強勢、專政、霸道、自負、自私。
“如果我說現在不可以呢。”陳全也是冷著一張臉, 他是堵陸東棠像以往那樣聽見這話而放手, 沒想到陸東棠這次非但不放, 更是略帶挑/dou樣的用指尖慢慢滑過他的小腹,在他下/shen之處幽幽打轉。
陳全徹底震驚。下/shen悠然一緊,從未有過的寒意直直侵來, 讓他措手不及。
陳全驚叫道:“陸先生!”叫完,陳全就後悔了,猛地意識到自己現在身在哪裏。陳全扭臉看向房門, 身體瞬間僵硬,滿臉驚懼,隻怕外麵有人聽見他方才的聲音。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陸東棠嗎?陸東棠過去在床上從未對他做過這些事情,這人一直都是直來直往,很少時候有過多肌膚相觸。
這人到底想做什麽?
陳全用力想要掙脫陸東棠的束縛。陳全不是柔弱無力少年,這要是發狠掙紮,陸東棠未必完全壓得了他,至少不會讓他輕易得手,可同時倆人勢必得把動靜鬧大,吵醒其他人。陳全有所顧忌,投鼠忌器,不敢用十足力道去反抗陸東棠。陸東棠借此占個便宜,輕而易舉壓製住陳全。
“陸先生,不,不可以,現在真的不可以。”陳全確實害怕緊張,他怕,怕萬一家裏某些人突然出現,看見他和陸東棠倆人的醜事。
在陳家家裏被一個男人壓至身下為所欲為,這簡直是在挑戰陳全最後承受的極限。被迫與那陸東棠發生關係,已讓他墮落至覆滅的火海,一輩子都難以擺脫所遭受恥辱的痕跡。他這輩子就這樣了,完了,最後隻求還能在人前保持一份尊嚴。
“陸先生,求你別,別這樣……你,你要是想,過後無論如何都行,求你現在不要做那事。”
陳全低聲請求,聲音中有難言,也有祈求,被壓住的身子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陸東棠輕蹙眉頭,深深地看著陳全,這人就這麽冷眼看著陳全,泛著寒意的冰色眼眸深處縈繞著層層波瀾,讓人看不通透。
陸東棠一點一點鬆開緊握陳全的雙手,然後緩緩摟抱住他,最終把陳全禁錮在自己懷中。陸東棠俯低腦袋,在陳全耳邊幽聲道:“別怕。不會有人知道。”說完,陸東棠順勢含住眼前那片厚薄剛好的耳垂。
陳全猛地睜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他看不見陸東棠的動作,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人正在他身上的動作。
刹那,有什麽東西在身體內炸開,一片異樣的酥麻直直襲來,陌生的讓他心悸。
上衣已被擼下來,隨意散落一邊,在他這張不算大的雙人床上,陸東棠正摞在他身上,前所未有地一寸一寸侵/襲他的身體。
黑暗中似烈焰焚燒,空氣都變得灼熱異常。陳全被逼至床腳,身體發軟,遍體灼熱汗濕。
陳全腦袋混沌,有什麽即將傾瀉而出,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但卻是本能。
“別,別……”陳全無意識地喃喃著,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抵禦。他不知道這道防禦之後是什麽,但他能感受到,這是一道十分重要的防線,一旦任它被突破,將是萬劫不複。
這到底是怎麽了?一切都亂了。
……
難怪有人喜歡在黑夜中行事,因為在黑暗的掩飾下,事情會變得混沌,人也會變得大膽。倆人這不尷不尬的親密關係,實在沒必要說些什麽溫情話,直來直往最適合他們。
黑暗中,陳全房間裏熱/情/似/火,在陳家人眼皮子底下,這如偷/情一般的隱秘愉悅,變態地刺激著陳全身體深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讓他既緊張不已又興奮異常。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知道這是十分危險,萬萬不應該碰觸的,卻終究抵不過人心熱愛冒險尋求刺激的變態心理。
整個交/huan過程,陳全完全不敢泄露半分呻/yin。身體被一再深度侵/入,當如泄/洪一般的酣暢滾滾卷來之時,陳全再也控製不住壓抑顫抖的身子,一口恨恨地咬在身上馳騁之人的肩上,他感覺體內有什麽被燃燒熔化,下/shen痙攣似得射出涓涓滾燙。
陸東棠緊緊抱著陳全,任他在自己肩頭磨牙,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的下/shen抵在陳全身體深處,堅/硬凶/猛she得無聲無息。
……
陸東棠一手抱著陳全,一手撫著他的yang/根,給他延長快/感。待陳全徹底平息下來,陸東棠才緩緩與他拉開一點距離,深沉地看著他。陳全雙眼失神,嘴角帶著一縷血跡,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捉摸不透的冷漠男人。
“哭什麽?”陸東棠挑了挑嘴角,伸手摸了摸陳全猶帶淚痕的眼角,“不舒服?”
陳全別過臉,胸膛仍在劇烈起伏,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臉上此刻的神情。陳全遍體汗濕,臉色緋紅,連脖頸都帶著一層薄薄粉紅,這人眼睫上還掛著方才高/chao/射/jin刹那無意識溢出的淚水,倔強委屈。
陳全此時何止委屈,他簡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他,他竟然被一個同性/cao/射了。這比當初被陸東棠上/他還讓他難以接受。那時候的他,被羞辱的隻是身體,可如今,陸東棠還嫌不夠,連他那顆麻木蒼涼的心也要一並羞辱,讓他徹底失去自我,墮落成那人的掌中萬物。
男人雖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任何刺激都能輕易挑起男性本能,然而,陳全卻不同。
不說他從前從未有過和同性做這種事的經驗,就連異性都沒有。陳全本不是放蕩不羈的人,但他也不是什麽反對婚前/性/行為的基督徒。在性/事一事上,他不會亂來,但他也絕沒想過會和男人如此。
過去的每一次,當他被陸東棠壓在身/下殘忍侵犯時,陳全的心是死的,絕望的,麻木的,他的身子永遠都是萎/靡的,毫無生氣,即便他因忍受不住刺激無法自控地bo/起,但那也絕不是因為動/情而生出的性/欲。若是換成一根木頭那般刺激他,陳全相信自己也絕對會生出反應。那隻是作為一個正常男性生理本能。
陳全抬手捂住眼,半響低啞出聲道:“你可滿意了,陸先生?”這樣殘忍地剝下他強裝的冷靜,碾壓他最後苦苦維持的自尊,逼得他失去本心,與同性放/dang/淫/亂。
人往往被逼得山窮水盡、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值得他為難,痛苦了。陳全既然一開始選擇與陸東棠糾纏,他其實早已明白自己將會失去什麽。為了陳家,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的尊嚴,更是他的一生,他把自己這輩子都折進去了,即便日後真如陸家所說放他離開,他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抽身而退。身體可以脫離,但那些烙刻在自己身上的羞辱痕跡,已侵入五髒六腑,日日提醒他曾經被一個同性侵/fan過,這將會伴隨他一生一世。
如果要說還有什麽是支撐他生活的信仰,那便是陳家,他的家。在這個承載了他滿滿希冀的地方,陳全真的承受不住當一切事情暴露在陽光之下所帶來的後果。
陸東棠今晚的固執任性,那便是徹徹底底打開他緊閉的門扉,讓鮮血淋漓的脆弱真心赤/luo/裸地淌出來,容不得他再有半分逃避。
陸東棠沉默,寒眸深深籠著他。不承認,亦不否認,一股子麻木不仁的冷酷冷血。
陳全所戴的虛偽麵具,已被陸東棠徹底碾碎。
陳全挪開遮住雙眼的手,略帶蒼涼地看著黑暗中的陸東棠:“陸先生,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才能罷休?你告訴我,告訴我……”
“……”
麵對陸東棠的沉默,陳全深感無力和疲憊。陸東棠不想說的事,你逼他也沒用。
房間恢複寂靜,陳全閉眼休息片刻,然後他想要起
/身/下地,卻被橫在身前的手臂攔住,動作不了。
陳全動作的瞬間,陸東棠就睜開了眼。陳全看了看橫擱自己身前的手臂,抿唇啞聲說:“我想去洗洗。”
陳全那張不大的雙人床,新換的床單被套上遍布斑斑痕跡,一片狼藉。這些都是罪證,必須趁黑夜消滅幹淨。陳全剛一下地,雙腿就發軟,後/xue裏麵一跳一跳的,脹痛的厲害,甚至隱隱感覺有東西流出來。胡亂往身上套一件衣服褲子,陳全忍著酸痛推門出去。
陳家是農村人,房屋像大多數農村平房一樣,雖然帶了一個院子,但條件總是無法和城裏房子相比。浴室和廁所挨著他爸媽那邊,在另一頭。這還是前兩年陳誌華看陳全逐漸長大,想著他將要娶媳婦兒了,日後一家子人不方便才花錢重建的,裏麵還貼了瓷磚裝了熱水器,倒也算勉強過得去。陳全這會兒想要去洗洗,必定得經過他爸媽房門前。
偷偷摸摸摸進浴室,陳全連燈都不敢開,悄悄放水清洗。伸手一探身/hou那個脹痛部位,陳全簡直懷疑那兒都開裂了,滋啦啦刺痛的厲害。
又把身子擦了一遍,陳全猶豫一下,才重新換一盆幹淨的熱水,再搭一條毛巾,然後悄悄開門。
沒想到,陳全才把廁所門拉開一條縫,一道人影就突兀地出現了。
“你……”陳全那一瞬被驚得,差點打翻手裏的瓷盆。就算是在家裏,這半夜三更的遇到這事兒也難以冷靜。
“哎?哥?”陳灝睡眼朦朧,頂著一頭亂發出現在廁所門口,也是一臉驚訝,“哥,你大半夜的不睡咋在這兒啊?你這端水是要幹嘛呢?”
陳全此刻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極度慌亂強行鎮定之後,他簡直差點咬碎一口牙。
“嗯……我還沒洗腳。”
陳灝揉了揉眼,嘟嚷:“這個點起來洗腳?真是夠獨特的。”陳灝是被一泡尿給憋醒的,這會兒腦袋也迷糊著,哪裏想得到別的,也就沒和陳全多廢話,當即蹦著竄進廁所,放水。
陳全逃也似的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