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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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斯早已等候在車旁。
見陸東棠和陳全出來, 布萊斯默默拉開車門。
車內異常沉默, 有種不正常的安靜。布萊斯心底奇怪,悄悄抬眼從後視鏡內瞟去。
陳全並不是很奇怪布萊斯會出現在這裏。陳全繃著一張臉,轉首看向窗外。
車外的光景飛速而過,在黑夜中如同蜿蜒起伏的猛獸脊背跳躍著,這些景物在白天看其實挺美麗別致的。鬱鬱蔥蔥的高大林木被修剪整齊,有著天然的青蔥翠綠,又有現代化的精心雕琢, 偌大一片翠綠藍天, 洋溢著清新舒適的氣息。陸家別墅正是處於這樣一個天然般翠綠汪洋之中。
也不知究竟是從何時起, 大概兩個月前吧, 布萊斯每次來接他回陸家別墅的時候已不再要求蒙他雙眼, 自然而然地開車載他回去,弄得陳全有些時候竟生出那就是他每天下班後理應回去的地方,是他家的錯覺。陳全一開始挺疑惑的, 畢竟之前每次都要求他蒙眼, 從沒拉下一次。布萊斯當時默了一下, 輕聲說:“這是陸先生吩咐的。”
陳全不知道陸東棠究竟是怎麽想的。當初陸家防他像防什麽似得, 生怕他死皮賴臉賴在陸家不走一樣,如今有這樣的改變,肯定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陳全不懂陸東棠。陸東棠所做的任何事, 好似早就算計安排好了,旁人隻需按照他預定的方案去執行便可,根本無需向第二個人解釋。
……
別墅大門緩緩開啟, 晚上十點時候,陸東棠和陳全終於回到陸家別墅。
陸管家早前已得知陸先生他們不回陸家吃晚飯,傭人也早已退下,所以現在整個陸家特別安靜。
“陸先生,陳先生回來了。”陸管家幹瘦的麵皮在光影中映出紋路。
陸東棠朝陸管家略一點頭,然後他朝後瞥去一眼,冷冷開口:“上去。”
跟在身後的陳全麵色僵直,他沉著一口氣,賭氣似得轉臉徑直上樓去。
陸東棠看著直直離去的身影,寒眸深沉。
“陸先生,這是發生了何事?”陸管家看了眼樓上,朝陸東棠問道。
陸東棠眼神幽深,忽然他冷聲道:“陸管家,聯係賀琛林,務必讓他月底回國。”不久前,賀琛林才剛飛往意大利,聽他說好像是得到一些關於陰陽人的線索,他這次過去便正是為了調查此事。
陸家從未停止尋找陰陽人。陸東棠身邊已有一個陳全,隻要陳全順利產下陸東棠的孩子,陸家恐怕也不會如此急於尋找陰陽人,可惜的是,陳全的肚子實在太不爭氣,這都快過去大半年了也不見任何動靜,陸家當然不可能把賭注全壓在他一人身上。
陸管家略微驚訝,這些日子他一直看的清楚,陸先生對待陳全是不一樣的,不說對他如何在意,起碼比起一般旁的人在乎許多。
“陸先生,小賀說這次去意大利起碼得耗兩個月,月底恐怕……”
陸東棠沉下聲音:“不管他用什麽方式回來,月底我一定要見到人。”
陸管家深深歎口氣,陸先生會這般急於讓賀琛林回國,怕是與樓上的陳先生有關。隻是不知這陳先生如何惹著陸先生了。
到底哪裏惹著陸東棠,陳全自己也不知道。
盡管心裏並不痛快,陳全上樓後還是細細想了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才會令陸東棠對他冷臉。難道是因為自己打碎酒店玻璃令他在那位彥總麵前丟麵子?可這也沒道理啊,若真是因為這個緣故,銀河大酒店最後要如何處置他,這都是他的事情,那人大可不必站出來給他解圍。
實在想不通,陳全也就懶得再去想了,這陸先生心中究竟在琢磨什麽事,恐怕隻有他自個兒清楚。陳全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幹脆換了衣裳打算去衝個澡準備睡覺。
外麵陸管家已照例端來一杯濃香牛奶,裏麵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碧綠顏色,據說是什麽補藥。
陳全一邊擦頭,一邊斜眼看那杯東西,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如今幾乎天天晚上都要喝,補身的。
陸管家神態自若地擱下東西,轉頭朝陳全看去。
“陸管家有事?”
“陳先生,”陸管家略帶滄桑的嗓音溢滿嚴肅,“容老頭子多嘴一句,陳先生可以有自己的顧慮,但也請你多為陸先生想想,陸先生既然一定要找陰陽人,必定是有他自己的苦衷。人不能太自私。”
陳全瞪眼,他哪裏得罪這位老先生了,說話竟然這樣刻薄。怎麽,就因為陸先生有苦衷,所以在他上了自己,自己就必須感激涕零深深愛上那人,然後再給那人生下孩子?這是什麽道理?!陸先生有意瞞著他,不讓他知道真相,這還有理了?自己也就必須莫名其妙地接受?
陳全簡直被鬱悶的腦仁疼,嗤了一聲,不由帶了幾分嘲諷語氣說道:“陸先生需要別人理解嗎?”那人就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自大狂,根本不需要。
陸管家如何聽不出陳全語氣中的嘲笑味道,非但沒生氣,反而孺子不可教似得搖搖頭:“陳先生繼續這般固執下去,對你並沒有好處,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陳全不認為自己會後悔。
陸管家端來的那東西並不太好喝,帶著淡淡中藥味,陳全咂咂嘴。不論這東西到底是補什麽的,好歹對自己的身體沒有壞處,權當喝白開水了,陳全心想。
十一月份的夜晚,溫度較低寒涼,好在別墅裏開著空調,也就不覺得冷了。陳全裹著被子,半趴在床上,嘴唇微嘟,睡得不著四六。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身後陷下去一塊,然後身上的被子被人掀開,身後貼上來一道頗為熟悉的氣息。
陳全挪了挪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還是不太習慣被人摟在懷中睡覺。身後的人似乎也隨他挪動,片刻後,那帶著暖意的身體又貼上來。陳全感到脖子上癢癢的,扭頭躲避,那人下一刻又追逐而至。
陳全其實早就醒了,但他不想睜眼,挺屍一樣躺床上沒反應,他知道身後的男人想幹什麽。陸東棠這人寡言冷語,在床上亦是如此,他不會說什麽“我想你”“我要你”“我想幹你”這些類似於求歡的話語,這人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也不管陳全想不想,興趣來了就黏黏糊糊地壓上去幹一發。簡直悶騷到家了。
陳全眼睫抖動,並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他身上的睡衣已被除了幹淨,修長雙腿被陸東棠架起來擱在他精瘦的腰上,陸東棠摞在陳全身上,倆人肌膚相貼,血管之下是彼此的躁動。陸東棠抵在他後/xue處的粗/壯強悍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蓄勢待發。
陳全閉眼暗暗等待著意料之中的那股劇痛襲來,然而,陸東棠卻遲遲未再動作。每次和陸東棠上床,對陳全來說都是在完成一件不得不承受的任務,或許對陸東棠來說這本來就是任務。
“陳全。”
低沉冰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陳全感覺有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眼角,好似在誘惑他睜開。許是被這低低的嗓音施了魔法,陳全不由自主地微微撩開眼皮。暈黃的燈光帶著柔柔光暈,給身上的男人打了一圈朦朧光影,陸東棠眼簾低垂,眼底幽深,整個人顯得飄忽脫俗,讓人仰望不及。
陳全怔怔地看著陸東棠,那曇花一現的笑容讓他怔然。突然,後/xue之處有明顯異物想要闖進去。陸東棠動作不快,但鍥而不舍,一寸寸釘入陳全體內。下/shen被異物寸寸撐開的膨脹感讓他極其不適,雙手用力想要掙開卻無法動彈,陳全緊蹙眉宇深深吸氣,連脖頸都呈現淡淡粉紅色。
“放,放開我。”陳全喘息著扭開臉龐,悶聲道。下/身被撐到極致手下卻無處著力,這樣讓他找不到平衡。
陸東棠幽深眼眸深深籠著陳全,把這人臉上的所有神情都盡收眼底,陸東棠手下動了動,轉壓為握,與陳全十指相交。
手掌傳來的感觸,讓陳全愣怔,不過他也沒機會多做他想,陸東棠已一捅到底,深深低進他身體深處。
“嗯。”陳全雙腿緊繃,悶哼出聲,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後/xue深處除了飽脹感,還略帶疼痛,無論做多少次,陳全的身體還是無法適應陸東棠的入侵。
……
**過後,偌大房間裏滿是熱浪蒸離。陳全眼睫微合,虛軟地趴在床上,赤/裸雙腿以不自然的姿勢打開著,他渾身遍布濕熱汗水,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陸東棠從身後摟過他,一手貼在他的左胸之處,那裏還在淩亂地跳動著。
陳全雙腿酸痛的無法合攏,委屈的厲害,今晚陸東棠實在太反常了,他說到底是個男子身材,身子骨堅硬,那些高難度的姿勢真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還痛?”陸東棠一手沿著陳全大腿內側緩緩揉捏,給這人舒筋活血,陳全方才射/精時激動的厲害,腿抽筋了,可沒把這人臉都疼的扭曲了。
陳全悶著臉,斜眼瞄著身旁的男人,玩也玩夠了,現在這是要做什麽?
臥室裏壁燈暈黃,很安靜,倆人摞在一起默默無聲,各懷心思。就在這時,陳全擱在一旁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陳全驚了一下,這才略帶疑惑探手過去拿手機。
王曉瑩?
這都快淩晨一點了,王曉瑩怎麽會給他打電話?陳全手裏捏著手機,蹙眉不解。陸東棠把人又勒緊一點,聲音冰涼沙啞:“誰?”
陳全猛地一驚,後脊梁沒來由的一陣僵硬,瞬間緊張。陳全努力壓下心底的翻騰,不怎麽情願地抿唇哼道:“王曉瑩的。”
陸東棠未再做聲,也沒詢問那女人半夜三更怎麽會給他打電話,陸東棠把懷中的男人抱緊,這才是最真實的。
陳全略皺眉頭,僵持片刻也不見陸東棠鬆手放人。陳全鬱悶,手機還在不停地響動,在寂靜臥室裏顯得頗為清晰刺耳。
王曉瑩這時候給他打電話,應該是有事吧。雖然想不出這深更半夜的有什麽事情,陳全還是接了起來。
“喂,瑩……”
“啊!!!啊!!!!嗚嗚嗚嗚……陳全,陳全,陳全!!!嗚嗚嗚……我恨你,我恨你!!!別過來……求求你放過我……啊啊啊!!!救命啊!!!!!!”
刺耳驚叫伴隨著一陣電光火石相碰的滋滋聲,最終消滅無聲。
陳全愣愣地握著手機,心底瞬間發緊,王曉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