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盧因卡斯

    女主持人：“我們都知道今天是海因的24歲生日, 出道7年，作為一個擁有極高人氣的演藝人，你在今天是不是收到了許多的祝福？”

    海因：“對，沒錯，從昨天開始——因為有些朋友所在的地方和這邊有時差, 還有一些朋友因為其他原因隻能提前祝福, 所以從昨天開始我就陸陸續續收到了許多的祝福, 還有禮物，粉絲的祝福和禮物是最多的, 我沒有辦法一一回複, 在這裏統一說一聲——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愛你們。”

    主持人：“在這其中有沒有誰的祝福是最喜歡或者說最期待的？”

    海因沉吟了一下，然後笑著回答：“有。”

    主持人：“哦？是誰？”

    海因：“熟悉我生平的人都知道，我出身紐荷的盧因卡斯, 從我有記憶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誰, 當然也不知道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現在的生日是我的經紀人艾琳帶我離開盧因卡斯的那一天，對我來說, 艾琳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最期待來自她的祝福。”

    主持人：“那她今天有發祝福給你嗎？”

    海因：“暫時還沒有，可能比較忙, 往年都不會忘記，我隻需要等著就好了。”

    主持人：“除此之外……”

    ……

    訪談還在繼續，但女生卻好像覺得海因說錯了話一般臉色大變, 本來就不大的說話聲更小了。

    “艾艾艾琳姐……海因他可能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你道歉……”

    嗯？

    褚言挑眉看向女生，甩給她了一個“你繼續”的眼神，心裏卻琢磨開了。

    能被一個出道7年，今天過24歲生日的男人喊“姐”，她扮演的這個角色應該不算太年輕，但從剛才那個男人的“大美女”稱呼來看，她的年齡應該也不是很大，估計就在三十歲左右。

    7年前，艾琳應該就已經從事經紀人職業了，這樣才有挖掘海因的能力，看女生的態度，艾琳平時的工作態度應該是相當強硬的，而海因這些天或許做錯了什麽事惹怒了她，導致她連生日祝福都沒有給，於是這個人就在訪談上公開說自己等著她的祝福……

    這是哪門子的道歉？

    根本就是拉著數不清的觀眾逼迫她給他台階下！

    被“艾琳”用那種晦澀難明的眼神盯著看，女生渾身一抖，都快哭出來了。

    她就不該一時頭昏答應海因的請求！

    要是早知道他會在訪談上說這番話，她就算憋死也不會把平板遞給艾琳姐的！

    天哪艾琳姐的表情好可怕……我該怎麽辦……

    女生不說話，褚言嘴角一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就想給我看這個？”

    女生低頭不說話了，努力往後縮，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艾琳女王般的氣場燒成灰。

    褚言關掉了直播界麵，發現這個平板的操作還算簡單，在幾個應用上隨便戳了幾下就找到了搜索功能。

    輸入“盧因卡斯”，點擊搜索。

    盧因卡斯，紐荷東南部的一個島城，風景秀麗，人文景觀豐富，是旅遊觀光的好去處。

    以上是她搜到的最官方的一條介紹，而在這條搜索結果之下，她看到了另一條搜索結果。

    盧因卡斯，又名“天使之城”，因城中多混血，居民顏值都很高，尤其少年少女，就像住了一城的天使，因此得名。

    盧因卡斯的經濟水平很低，除開中心城區外的其他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極其糟糕，與平民窟無異，明明住了一城的天使，但生活環境卻猶如地獄。

    在盧因卡斯的北部約兩百公裏處有一個海上軍事基地，雖然現在已經廢棄，但在二十年前，那裏曾駐紮著世界頂尖強權國家的海外駐軍，駐紮曆史長達80年。

    盧因卡斯之所以會變成天使之城，這個基地是罪惡之源。

    早在這個基地建成之前，盧因卡斯其實隻是一個建在島上的風光優美的小鎮，雖然生活方式較為原始，但勝在和諧安寧，是外國士兵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這座小鎮。

    駐外軍隊沒有家屬隨軍，一大幫老爺們虛火過旺時就需要找地方瀉火，離得最近的盧因卡斯就遭了殃，因為對方手裏有武器，小鎮又遠離紐荷的政治中心，哪怕國家政權有意維護本國公民的權益，也隻能屈於對方國家的強權之下默不作聲。

    有反抗之力的男性要麽被殺掉，要麽被打傷打殘，女性更慘，隻要是個女人，就避免不了受到侵犯，哪怕幼童也一樣。

    很快，第一批混血孩子就這樣誕生了。

    駐軍的人經常輪換，來了又走，士兵們並不承認這些孩子是自己的，更不可能把他們帶回國，而小鎮本土的人又把他們當成不該出生的孽種，於是他們生存的十分艱難。

    然而再艱難也得長大，長大後的孩子們因為不被長輩接受，又沒有合適的生存技能，男的賣苦力，女的就隻能賣/身體，進入了新的惡性循環。

    不知從何時起，那些歸國的士兵把盧因卡斯形容成了一個發/泄/性/欲的天堂，這裏的人很漂亮，價錢很便宜，而且隨意欺負，就算留了種也不用擔心，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消息傳開後，那些沒有多少錢又不敢犯罪，還想著坐擁天下美人的loser聞風而來，盡興之後離開，又把消息傳得更廣……

    短短三十年時間，盧因卡斯成了徹底的混血之城。

    衛生條件差，疾病肆虐，居民生活沒有盼頭，不管男女都倚靠著那些前來播種的男人過活，原本安寧祥和的小鎮規模越來越大，但平均壽命卻逐年降低，城裏幾乎沒有四十歲以上的人，許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下一次接待的客人裏會不會有自己的生身父親或者兄弟。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天使”們沒有道德觀、倫理觀，他們生活麻木，也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怎麽活。

    後來，“天使之城”的名字漸漸傳出，這個原本隻是那些低級嫖/客取出來的遮羞布一樣的名字被人挖掘出了潛藏價值，緊跟著就有財閥前來開發盧因卡斯。

    修建城市、治療疫病、製定規則、打造風景、“教育”民眾……一步一步，徹底坐實了“天使之城”的稱號，連女遊客也漸漸多了起來。

    當然，本質上，盧因卡斯仍然是那個被一群精蟲上腦的家夥們掌控在手裏的妓窟，所謂的“天使”，不過是擁有好皮囊的不幸者。

    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樣一座在世界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城，從中獲利的家夥們把它捂的嚴嚴實實，因為沒有擴大傷害，百年來竟然沒有人能夠解救這座城，它就像被世界遺忘了的孤島，能從中逃離的幸運兒萬中無一。

    海因就是其中之一。

    褚言在這篇介紹“天使之城”的文章下看到了一小段關於海因的簡介。

    據消息靈通人士所說，海因在15歲以前並不知道世界其實不是他所認識的那樣，他作為一個樣貌及其出眾的男生，若不是比較機靈會做人，早就被折騰的沒命了。

    然後他遇到了艾琳。

    沒人知道當時身為演藝公司經紀人的艾琳為什麽會在那裏，但她從盧因卡斯帶走了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兩男一女，海因年紀最大。

    兩年後，另外兩個孩子不知所蹤，海因正式出道，並且一炮而紅，時至今日，成為了世界有名的偶像明星。

    許多演藝公司試圖複製海因的傳奇，紛紛跑去盧因卡斯挑選好苗子，但再沒人成功過。

    首先，想要從盧因卡斯帶走當地的人非常困難，即便在外界擁有滔天權勢也很難做到。

    其次，生長在那樣環境下的孩子，三觀異於常人，長歪的小樹想要扶正何其艱難？若是帶走嬰兒，誰願意耗費十多年的時間去養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為第二個“海因”的孩子？

    最後，普通人想要成名尚且不易，單憑外貌就想培養出巨星根本不可能，投注其中的心血和收獲根本不成正比，勉強推出的結果就是反響平平，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海因成了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曾經有人質問過他，為什麽在自己已經有這麽強的號召力時不去拯救盧因卡斯的“天使”，海因沉默以對，隻是搖頭，有人因此脫飯，但也有人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到了海因這個層次都無從下手的事，想要解決，哪裏是鍵盤俠想得那麽簡單？

    逃離盧因卡斯的人不止海因一個，隻是他成為了公眾人物所以才比較知名罷了，你當這一百年來真的沒有人嚐試過嗎？結果盧因卡斯依舊是“天使之城”，暗地裏的名聲反而越來越大，牽扯到的利益方也越來越多，想要解決它就越來越難。

    有關海因的出身曾在網絡上掀起過一陣討論熱潮，但被人有心壓下之後，敢提到的人就少了，死忠粉知道的比較多，路人粉也就隻知道他出身紐荷，連盧因卡斯這個地名都說不全。

    ……

    花費時間查到這麽多，褚言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盯著搜索結果開始發呆。

    單看單元名稱她以為她會進入一個比較美好的世界，誰知道所謂的“天使之城”竟然有著截然相反的含義。

    心裏有些難受。

    關掉頁麵，她開始思考。

    進入單元之前，她就和連山有過約定，這一次她暫時不去管西貝貨給自己發的任務，而是從策劃的角度來探索這個中級單元，深入體會中級單元與初級單元的差別，途中連山會根據情況發布支線任務，增加任務的趣味性。

    現在她初步了解了自己扮演角色的身份，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艾琳是挖掘並且帶紅海因的經紀人，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是否就隻是單純的經紀人和藝人？

    艾琳手中是否還有其他的藝人？

    她為何坐在了前往盧因卡斯的車上？她去盧因卡斯是做什麽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

    海因和艾琳之間發生了什麽矛盾，今天的生日祝福到底要不要發？

    褚言發呆的時候，平板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某個聊天軟件的信息提示框在鎖屏界麵停留了大約兩秒，屏幕再度黑了下去。

    她看到上麵是一個備注為“卓卓”的人發來的信息。

    【怎麽樣？趕得及嗎，海因想在節目中念……】

    後半部分因為提示框的限製沒能顯示完全，不過褚言大概能猜出對方想說的話。

    估計是兩個小助理在海因的攛掇下試圖借用直播的機會讓艾琳給一個台階緩和雙方關係，隻要她把生日祝福發過去，他就會在直播中當眾念出來，或許還會順勢道個歉什麽的。

    褚言瞟了一眼女生，發現她也看到了那條消息，表情如喪考妣，如果窗子是開著的，恐怕已經羞憤的跳出去了。

    在大姐大麵前耍小心思，她真的是活膩歪了啊……qaq

    沒興趣嚇唬小姑娘，褚言收回視線，點開搜索應用刪除了搜索記錄，把平板還給她，問:“直播還有多久結束？”

    女生抱著平板呆了一下:“還有……還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啊……那她到底要不要發這一條生日祝福？

    嘖，沒有係統任務做引導全部自己判斷，感覺變得優柔寡斷的，不爽！

    艾琳的腰側放著一個小挎包，褚言貌似漫不經心的拿起它在裏麵翻找，很快找到了一部手機。

    很好，在探案綜藝那個單元裏用過類似的通訊終端，上手也不困難……咦？居然有解鎖密碼？？

    感覺一秒回到探案現場，褚言眼角一跳，有些懊悔剛才為什麽沒用女生的平板查一下艾琳的信息。

    她現在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的密碼線索了！

    解不了鎖她拿著這手機還有什麽用？

    ……不然試試海因的生日？不就是今天嗎，萬一解鎖了呢。

    褚言的視線開始在車廂內亂瞟，試圖找到今天的日期。

    幾秒種後，她果然在斜前方的列車提示欄上看到了今日日期。

    5月4日。

    密碼輸入:0504。

    解鎖成功。

    褚言:“……”

    隻是死馬當活馬醫誰知道居然真的醫好了？！艾琳對海因難道是真愛嗎，居然用他的生日做解鎖密碼？！

    感覺自己扮演的角色可能會和手下的藝人有感情糾葛，褚言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她一向不擅長處理情感問題啊！

    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的亂七八糟，更別說其他人得了，萬一一不小心開了什麽奇怪的支線可就糟糕了。

    連山在遊戲開始前就提醒過她，支線任務完不成可是有懲罰的，比如扣經驗值或者回收已有獎品，完全得不償失。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這個，而是生日祝福。

    她開始在手機裏翻找，試圖找到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矛盾。

    很快，在一個聊天軟件的聊天記錄裏，她找到了艾琳和海因的對話。

    ……

    艾琳:【我後天要去一趟盧因卡斯。】

    海因:【又？你有我還不夠嗎？】

    艾琳:【不要任性，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海因:【他死了！他不會再出現了！認清事實吧艾琳！我明明一直在你身邊！】

    聊天記錄間隔了半個小時。

    艾琳:【我對你很失望。】

    海因:【我錯了，我收回之前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盧因卡斯那麽亂……】

    【相信我，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從來不會質疑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又一次失望。】

    【你每年都去，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每年都去等那個根本不會來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

    【艾琳？】

    聊天記錄到此為止。

    褚言覺得牙根有點酸。

    這兩人確定有特殊關係無誤，但模模糊糊並不清楚，中間還冒出來一個疑似去世但艾琳扔在尋找或者說等待的人。

    從海因說的“每年”來看，曾經的艾琳不止一次前往盧因卡斯尋找那人，日期或許也是固定的5月4日，這樣看，用於解鎖的0504並非指的是海因的生日而是另有含義。

    說不定海因的生日也來源於此。

    摩挲著擦了唇膏的嘴唇，褚言想了想，在對話框裏輸入了一句最簡單的“生日快樂”，正要點擊發送，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個小提示。

    【是要給好朋友發送生日祝福嗎？快來祝福商城挑選祝福好禮吧！】

    嗯？還有這個功能？

    褚言好奇的點開了彈框裏的鏈接，發現祝福商城裏分了很多區，最醒目的就是生日區，裏麵主要的禮物就是虛擬蛋糕和生日賀卡，隻要點擊就能生成禮物自帶的祝福語，十分省事。

    眯了眯眼睛，褚言隨意選擇了一個貼著紫色小花的賀卡，看一眼賀卡自帶的生日祝福，滿意的點點頭，點擊立刻發送。

    兩分鍾後，旁邊偷偷看直播的女生突然叫出了聲，然後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褚言扭頭就看到屏幕上，海因正拿著手機喜笑顏開的念她剛發出去的生日祝福。

    “我對你的祝福就如同五月的花海，燦爛而美麗，生日快樂！”

    主持人:“好官方！……這似乎是一張生日賀卡自帶的祝福語？”

    海因放下手機，毫不在意的晃了晃頭:“艾琳姐真的很忙，以前都隻是幹巴巴的生日快樂，現在居然帶了賀卡，對我來說已經很驚喜了。”

    主持人:“看來你們的關係真的很好啊。”

    海因:“那是當然。”

    ……

    女生如蒙大赦放鬆下來，麵對艾琳的時候也沒就剛才那麽緊張了，頂著她的注視還露出了一個笑容，就是有些牽強。

    褚言放下手機問她:“還記得我們出來是做什麽的嗎？”

    “……找人。”

    “找什麽人？”

    “……”

    女生的表情又變成了受驚的兔子，看起來她知道答案，但說出口就會觸及雷區，支支吾吾連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

    從她這裏得不到答案，褚言也不追問，隻說“知道就好”，然後就扭過頭不再看她。

    這時剛才還被瞪的心虛的男人又湊了過來，臉上的猥瑣表情更甚。

    “帶妹妹去見世麵呀？妹妹看樣子年紀不大，還是個雛吧？那可得找一個經驗豐富的才好，你別看盧因卡斯那些人長得好看，他們可不一定知道怎麽樣才能取悅一個小姑娘，美女看看我怎麽樣？來摸摸，器大活好，技術高超，保證呃啊啊啊啊——！！！”

    男人捂著褲襠縮到了座位下團成了煮熟的大蝦，一臉菜色渾身顫抖，顯然疼的不輕。

    褚言一臉淡然的收回手，掏出濕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仔細擦拭，覺得那種捏爆生雞蛋的手感著實惡心。

    下回還是用腳好了。

    男人叫的淒慘，音調疼到扭曲，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但沒有一個人詢問發什麽什麽事，乘務人員在車廂連接處冒了個頭，瞟一眼發現不是大事就縮了回去，顯然不打算管這個“私人糾紛”。

    “艾艾艾琳姐……他他他不會有事嗎……”

    女生顯然被這一幕嚇得不輕，話都說不好了。

    褚言沒回答，頗具女王範的把用過的紙巾往前方的小框裏一塞，拿起手機對準還在地上翻滾的男人哢嚓哢嚓就是幾張，然後淡定的坐在原位玩起了單機遊戲，完全無視周圍的探尋視線。

    過了一會兒，男人總算緩過勁來，氣息不足的甩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一瘸一拐的扶著沿途的座椅離開了這節車廂，看樣子是打算去醫務車廂做檢查了。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醫學水平如何，她剛才沒忍住下手比較狠，兩個蛋應該都碎了，而且碎的不輕，要是水平不夠，估計他這一趟是白來了，以後也不會再來糟蹋小姑娘了。

    男人一去不返，列車很快就行駛到了目的地，褚言跟隨人流下車，然後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

    好在她並非孤身一人，小姑娘跑前跑後的不知道從哪推來一個手推車，上麵放了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一個大紅色女王氣息十足，一個白色波點還帶著貼紙，一看就知道分別屬於誰。

    “你走前麵。”

    褚言一邊對女生說，一邊從挎包裏掏出一副墨鏡戴在了臉上，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女生“噯”了一聲，推著推車埋頭一路小跑，也不管身後的人跟不跟得上。

    本來褚言還想提醒她，可很快就發現艾琳的身材簡直太好，尤其是一雙大長腿，修長筆直，連著細腰，完全可以說是“脖子以下全是腿”，隨便走兩步就跟上了女生的小跑。

    看著前方女生的小短腿兒，和她習以為常的快節奏步伐，褚言忽然覺得有點心酸。

    真是可憐，可能的話到時候給她漲點工資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天使之城”有現實依據，好像在新西蘭？之前看到的了，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