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男保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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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一隻手拎著手中的食材,另一隻手抱著一盆開著淡黃色花朵的蘭花, 長腿一伸, 關上車門, 帶著手中的東西往回走。

    作為一個職業為大學老師的男人,他顯得過於的年輕白皙, 渾身的書卷氣讓他的氣質顯得格外的幹淨, 有種奇特的,溫室中生長出來, 卻飽含內涵經曆了歲月洗禮的沉靜。

    太陽並沒有因為夏天快要過去而顯得有絲毫的偷工減料, 依舊熱烈的掛在空中, 毫無保留的光和熱,沿途的植物皆不太精神的耷拉著葉子,原本翠綠的顏色,也好像人一般,被曬黑了似的, 露出一種較為深邃的綠色。

    他看了一眼手上——幾個月前過生日付泉送的精致腕表, 距離他出門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夏天的尾巴依舊悶熱,大媽們顯然是將超市視為不要錢的空調房,是以買這些東西著實費了些時間, 想到走時某人巴巴的眼神,他微微一笑,不由加快腳步——希望到家時,特意買的冰激淩不會化成一灘水。

    屋門打開, 視線所及的一樓整個顯得空蕩蕩的,鍾離視線掃了一圈,拿腳關上門,站在玄關處換了鞋,視線掃到鞋櫃裏陌生的鞋子,知道家裏估計是來了客人,他拎起東西走向廚房。

    用手中的食材將冰箱塞的滿滿的,關上冰箱門,打開包著冰激淩的紙盒,見東西並沒有化,尚還凝固的樣子,鍾離露出一抹笑,順手抱起腳邊剛買的蘭花,腳步輕快的上了樓。

    付泉在家裏談事情的話通常是會把客人帶到樓上書房,是以上了二樓,鍾離便熟門熟路的拐彎去了書房想要先將他心心念念的冰激淩給他。

    書房中,任年平正與付泉就著傅未明這個人發生著單方麵激烈的爭執。

    “……原銳一個前車之鑒還不能讓你清醒離他遠點,你有沒有想過鍾離,你在想著那個人的時候想過他沒有……”

    “……”

    “……他現在回來了,單身,沒有原銳在前麵擋著,你是不是還對他餘情未了?”

    “我並沒有想要做什麽……”付泉終於開口為自己反駁了一句。

    “所以你還跟他保持著聯係隻是說明你在純粹的犯賤?”任年平這句話有點一針見血,付泉動了動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如今的行為和心思,的確是被任年平這句話給戳了個正著。

    一時間心中有種被踩了尾巴的不悅。

    “……”

    兩個多年的老朋友此時此刻互相瞪視著,各自心中含著一腔燒的正旺的火,氣氛緊張。

    任年平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額頭,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個人究竟哪來那麽大的魔力,迷的你們兩個神魂顛倒的,你都有鍾離了還對他念念不忘……”

    聽見鍾離,付泉心中有瞬間的發虛。

    他不能讓鍾離知道,不能。如此想著,心中卻莫名有些不安,緊繃地身體察覺到這些,整個人仿佛自毛孔都透著焦躁不安,他的視線從窗台上的綠植很快又轉移到麵前飄著綠色薄荷葉的玻璃杯上,拿手狠狠地捏了捏眉心,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教訓我?”

    “我教訓你做什麽?”任年平眉頭皺了皺,一臉不讚同,“我是來提醒你,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對於傅未明的關注壓根就是錯誤的?”

    “你再繼續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被鍾離發現,我隻是來提醒你,別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才開始後悔。”

    之後任年平又說了很多,可是看付泉的表情,卻是轉進了死胡同,有種出不來想不開的焦躁感,心知想要忘個人是需要時間,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心中暗歎,心中對本來就極為不待見的傅未明不由印象更為糟糕。

    付泉垂著眼,一隻手的手指在杯子上快速焦灼的點著,心知他這會兒聽不進去了,任年平起身,準備給他點時間自我消化。

    打開門的一瞬間,任年平瞳孔猛地一縮,本就發沉的心更是猶如裝進了鐵塊一般沉甸甸的墜到地上,一瞬間,他的頭皮甚至有點發緊。

    他與付泉此次談話的主要起因——甚至剛剛還在談話中無數次出現過的,以絕對不能夠讓他知道而定位的人——鍾離,正抱著一盆花,拎著不知道隨便是什麽的東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平靜的眼睛甚至可以稱的上鎮定的對視上他驚恐的眼睛。

    感覺他甚至能夠從那雙平靜的眼中看到自己僵硬、後悔、緊張的麵孔。

    任年平靈魂出竅狀:“……”

    好心辦壞事,弄巧成拙,說的可能就是他吧。

    明明是為了阻止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卻不想由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將那想要阻止的發生的事情,提前招了過來。

    任年平的心,愧疚的簡直要縮成一團從自己嘴裏給吐了出來。

    鍾離仍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並沒有跟食人的大怪獸一樣當場露出猙獰的嘴臉將他和身後的那位給塞到嘴裏嚼吧嚼吧吃了,可是對於任年平來說,這幅平靜的模樣卻是更讓他心中忐忑。

    潮水一般的後悔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心跳的好像能夠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他想要開口試圖解釋些什麽,或者說是替身後的那位開脫些什麽好減輕一些自己坑兄弟的愧疚,然而不等他開口,鍾離便朝他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開口,“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他說,你先到下麵喝口茶吧。”

    於是,啞巴似的任年平便被鍾離輕聲趕到了樓下。

    邁開腳步的同時,他一直承受著身後付泉沉重的目光。

    這讓他的五髒六腑都好像墜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墜到了腳底,然後一隻腳踩上去,將之踩了個稀巴爛。

    並沒有什麽爭吵傳出,便是任年平將耳朵豎的再直,也不能隔著一層地板,聽到樓上書房,付泉和鍾離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一點也聽不到。

    漫長的、折磨一般的半個小時就這樣在他一片空白的腦海流過,再次聽到動靜,是鍾離抬腳下樓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身後跟著一串急促的腳步。

    付泉像隻忠犬一般圍在他身邊,不言不語,不吭一聲。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祈求。

    很好,看來那層可能會在之後才被揭開,引發兩人戰爭的遮羞布被自己提前給掀開了——抱著避免之後東窗事發的目的。現在,本來可能會在日後東窗事發才能夠知道這一切的鍾離,也經由自己的口,提前將這本還不該他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個一清二楚。

    任年平沒法振作,他現在甚至不敢看自家兄弟的眼睛,恨不能當場地上裂條縫讓他鑽進去才好。

    一切都被他給搞砸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可能要以死謝罪了。他沉重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這兩天作息又回去了,明天努力改,抱住留言的各位小可愛親一口,包括催別的坑的小天使,我不會坑文的,我明天就都填!按爪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