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境般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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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上的胎記,不斷的傳來陣陣灼痛感,散發淡淡紅芒的胎記在黑夜分外詭異。白子嵐全身都被非常溫的雨水淋了個透心涼,濕漉漉的劉海遮住了白子嵐的雙眼,令本就迷蒙的世界,更加的看不清楚。
隱隱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夾雜著微弱的腥味,混著水汽,悄然鑽進白子嵐的鼻孔,淡淡的味道卻令白子嵐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冥冥,似乎有什麽力量驅使著他的腳步,向著小巷更深處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身上的寒意更濃一分,似乎也與他的世界更遠了一分。可是,一種仿佛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力量,驅使著他繼續向前走。
奇異的是,之前仿佛鬼打牆一般的小巷,現在似乎隻向前走了幾步就走到了小巷的盡頭,白子嵐在轉角處駐足,那股奇異的檀香味,隱隱地是從轉角的右邊傳過來的。而那轉角的右邊,就是——
他的家啊!
白子嵐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是禍非福的遭遇,但他別無選擇,而且,十八歲的他在恐懼之餘,內心也出現了一絲絲的興奮,這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所隱藏的究竟是什麽?
人類的天性是探索,探索使得人類發現了新大陸,發明了迄今為止的一切科技……雖然探索的路途付出了許多慘痛的代價,但這依然是人類一直以來的天性,令人類最終主宰這個世界的力量,白子嵐也不例外。
所以,他邁出了步伐。當白子嵐懷著緊張、恐懼、興奮的心情轉過去的一刹那,他呆住了。
他看到了什麽?
在原本,他家那個小平房的地方,房屋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門前的秋千、破敗的小柵欄,仿佛就從未出現過一樣。而取而代之的,是白子嵐一生都無法忘卻的東西——一顆巨大的,直插蒼穹的——
白蠟樹!
深褐色的樹幹近千米粗大,樹高已經突破了千米之多,巨大的樹冠在淡淡的銀光燁燁生輝,橢圓的銀色樹葉在風颯颯作響,一團團銀白色的光團從樹冠升起,扶搖直上,消失在黑色的天幕。
樹幹下卻並不直接沒於泥土,分叉出的樹根每一節都有成年人的軀幹那麽粗。懸浮在空,下端的根須直接沒入了一口泉水。
那是一口碧藍的泉水,水麵波瀾不驚,散發著瑩瑩光芒,一道道藍色的微光,順著根須輸送到樹根,為這參天的巨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能量。
白子嵐吞了口唾沫,實在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這究竟是什麽?若不是臂上的胎記不斷傳來難耐的灼痛感,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從這夢境的世界逃出去!
但是,這是現實,卻又那麽不真實,白子嵐抿了抿嘴唇,向那巨樹走去。濕透的衣褲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劉海遮住了視野,可是他看到的東西,卻又那麽真實。就像你在影院看d電影,明知道那些眼前的景物是d眼鏡帶給你的特效,可是卻讓人身臨其境。
隻是……這一切,已經不是諸如d眼鏡的科技所能解釋的了。
“神將……在世界樹……的頂端……降下……甘霖……”
突然,一個很優雅的聲音傳進了白子嵐的耳朵,聲音很性,聽不出男女,但是卻有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嚴。
“我t隻想快點回家!你降你的甘霖把我扯進來幹毛線?!”白子嵐很想怒吼一句,他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坐在那棵巨樹頂端、微閉雙眼的——白色的模糊身影。
“神的孩子,神將賦予你主宰者的驕傲,看透霧與塵埃的眼瞳……”
“眼瞳你個毛線啊!老子雙眼視力49,而且我已經很驕傲了好不好!在看到這怪力亂神的東西後還沒有被嚇得怪叫已經很棒棒了好吧?”白子嵐無力的在心吐槽道。
白色的身影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睜開了雙眼,在那身影睜開雙眼的一瞬間,白子嵐隻感覺的腦袋裏麵“嗡”的巨響一聲,一些零碎的畫麵在腦海飛速的閃過,就像老式的膠卷放映一樣,隻是可能這台子出了點問題,速度起碼是正常的五十倍。
精神短暫的恍惚了一下,白子嵐腦的畫麵來得快去的也快,隻是一瞬,就恢複了正常。白子嵐搖搖頭,突然一驚,那白色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兩人差不多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但是那白色身影似乎稍微矮了一點。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他的那雙眼眸,黑色的眼白,紫色的眼球間,一條銀白色的豎瞳橫亙於其上,在這黑夜,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毫無感情的冷酷眼神凝視著白子嵐,讓他不禁後背發麻,但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從心底慢慢的湧出——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眼神呢……
白色的身影緩緩地走近白子嵐,這時離得近了,能勉強看出一點,那在奇異白光籠罩下的,身影的輪廓。一頭短發、穿著一件高領風衣的樣子,下半身完全籠罩在風衣之看不出輪廓。
他走到白子嵐的身前,緩緩地從風衣下伸出了一隻白皙如皎月般的右,輕撫在白子嵐的眉心處。
“你的命運已經開啟……”“‘尤克特拉希爾’會為你鋪路……”那雙詭異的黑紫眸子突然迸發出強烈的神光,那是——王者高高在上,俯瞰子民的眼神……
“你的諸神之路!”
白子嵐在看到他的眼睛的瞬間,就陷入了呆滯,他隻覺得他的意識毫無問題,但是已經不屬於他的身體了,不能行動,不能說話。隻能任由白影摸上自己的額頭,這時候他隻能脫線的想一句:“這是什麽?佛教裏麵的醍醐灌頂麽?你這是要把全身真氣傳承給我讓我成為絕世高的節奏……”
可是,白子嵐聽到的那些話,那不是隻有在裏麵才有的情節麽?還是電影?神什麽的根本不存在的……可是……因為有了可是……來自冥冥的一份奇異的想法……他相信了,亦或是半信半疑,神路,那是什麽……
突然,白子嵐腦海劃過了一個念頭,他想到了!
他曾經在書上看過,在古老的北歐神話之,支撐起整個世界,宇宙之核心的,就是一棵巨樹,而那顆樹的名字,就叫做——“尤克特拉希爾”!而樹下的泉水,也就是那口名為“赫瓦格密爾”神泉了?那也就是說,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切,難道是神跡嗎?諸神之路……神,真的存在麽?
白子嵐突然覺得眉心處一痛,一股酥麻覆蓋了整個臉部,幾滴滾燙的液體順著眼角滾了下來,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腥味撲鼻而來。
白子嵐的眼睛是睜著的,可是他什麽異常都沒有看到,他隻看到,白影眼迸發的神光很快就暗淡下來,變為了一種哀傷,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弄丟了她心愛的洋娃娃,卻無法找回……
“你知道麽,這世界上,從沒有人能夠替代我們的位置,而我們被替代,隻是因為……我們被遺忘了……”白影低著頭,默默地說:“我們被傳唱於各地,被奉為‘信仰‘,可是,信仰之名又如何,主宰者已被踏於足下,他的王冠已成為笑柄,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撒落人間,被奉為至寶,可是,已經沒有人記得,它曾經的輝煌……”
白子嵐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樣拉風的話語會有一天以這樣的方式,由這樣一個神秘的存在單獨對他說出,若是平常,這隻是一個神經病的夢囈,可是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能夠感覺到白影身上傳出的,那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悲哀。
“不過……這沒關係……”白影緩緩抬頭,那雙奇異的黑紫眸子恢複了最初的淡泊寧靜,注視著白子嵐的眼睛“命運之名,生來就是要被踏於足下的,隻要你懷著你的信念,如奧丁般的堅定信念,等待,即可……”
白影緩緩地放下撫在白子嵐額頭的掌,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白子嵐覺得他對自己淡淡的笑了一笑。
“命運之輪開始旋轉,希望我們的下次見麵時,你能在‘赫瓦格密爾’旁的山巔上,請我喝諸神之血釀成的美酒,看著‘它’的光芒,散播整個世界,那麽,再見了,白子嵐。”
白影的身影緩緩模糊,同時模糊的,還有那棵巨大的白蠟樹,和白子嵐的眼睛,白子嵐緩緩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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