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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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醫生來給沐雪檢查了身體,說沒什麽大礙,隻是累著了,讓多休息。
沐雪又吐了一回,也覺得十分疲憊,愛麗就讓她上床睡一會兒,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她睜開眼睛,看見穆楚寒坐在她床邊,正用深邃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爺?”
沐雪掀開薄被做勢要坐起來,穆楚寒伸手扶住了她。
“嬌嬌,你感覺怎麽樣?現在還覺得累嗎?”
沐雪搖了搖頭,笑:“爺,我哪兒有那麽嬌氣啊!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沒事兒的。”
穆楚寒伸手摸沐雪小巧光滑的臉頰,拇指不停溫柔摩挲,沉默不語。
沐雪有些奇怪他的反應,正要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門外就有人敲門。
“寒少爺,李小姐,午餐準備好了,露易絲管家派人來催了。”是愛麗。
穆楚寒低頭在沐雪額頭親了一下,說:“嬌嬌,走,我們去吃飯。”
沐雪兩人來到寬敞的大廳,大家都坐齊了,兩人攜手進來,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沐雪發現早上還凶神惡煞,想要和穆楚寒拚命的夜家三少爺夜子潭不知為什麽嘴角噙著一個幸災樂禍的微笑,美麗的西拉夫人看見沐雪和穆楚寒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笑得十分友善,一點兒看不出來之前和穆楚寒激烈的爭鋒相對。
大少爺夜子坤和其他幾個叔伯眼神也透著古怪。
沐雪心下奇怪,看了看身側的穆楚寒,穆楚寒麵對眾人,一如既往冷著一張臉,扶著沐雪坐在旁邊,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家主盯著穆楚寒看了兩眼,眼神不善,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沒說,開口沉聲到道:
“露易絲,開飯。”
露易絲聽了,對餐桌後麵一排七八個女仆點了點頭,七八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仆悄無聲息,有條不紊的上前來的把蓋住的菜式一一打開。
沐雪發現擺在她麵前的都是中式菜式,側頭看了不遠處的露易絲一眼,隻見她麵無表情筆直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被厚重的黑色長裙包裹的嚴嚴實實,對於自己投過去的目光,沒有絲毫回應,就如一尊冷冰冰的黑色雕塑,融入了大廳古樸的家具中。
她從沒見過露易絲這樣的女人,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兒正常人該有的精氣神。
這頓飯,吃的讓人有些難受,餐桌上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在露易絲準備的中餐很是地道,口味也好,沐雪倒是真的餓了,雖然大家時不時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她反而吃了滿滿一大碗飯。
等大家吃好了,女仆們上來收拾,大家坐在桌子旁邊,並沒有人打算離開。
家主站起身來,對穆楚寒說:
“寒,你跟我去書房。”
其他人目光唰唰投向穆楚寒,夜子潭想站起來說什麽,西拉夫人暗中按住他的手,對他搖頭。
穆楚寒站起來,沐雪也跟著站起來,他伸手攏了攏沐雪披在肩上的頭發,露出她左耳上那顆璀璨的藍鑽耳釘,親昵的摸了摸。
“嬌嬌,你先回房間去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沐雪眼角掃到夜家眾人,大家臉色重彩紛呈,大少爺夜子坤對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家主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沐雪嗯了一聲,往門外走,西拉夫人站了起來,笑得很嫵媚:
“爸爸,那我和子潭也先回去了。”
說著強行拉著夜子潭出去,夜子潭的目光一直盯著跟著家主一起上樓的穆楚寒的背影。
大少爺夜子坤也起身了:
“各位叔伯,我哪兒昨天弄了一頭美洲豹,要不要去一起去看看?”
兩個夜家的叔伯跟著夜子坤一起出去了,剩下的兩個相視一笑。什麽話也沒說,起身回自家的房間去了。
走出主廳大門,沐雪看見管家約翰和女仆長愛麗等在門口。他們是沒有資格進主廳的。
兩人看沐雪出來,似乎鬆了一口氣,朝她鞠了鞠身體。
“小姐。”
愛麗上來扶著沐雪的手。
“小姐,寒少爺呢?”
“家主找他有事,我們先回去。”
約翰默默跟在沐雪身後,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繞過一處繁華精致的花園,沐雪三人來到穆楚寒那棟三層別墅,卻看西拉夫人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李小姐。”
西拉夫人迎上來,笑的十分優雅美麗,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說:
“你們中國有句話是怎麽說的,真人不露相?”
“李小姐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能把我們風流成性的寒少爺收服了,不知道李小姐用了什麽手段呢?”
沐雪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貴婦,眼神冷下來,疏離又戒備。約翰本能的上前一步,靠近沐雪,愛麗的神經也緊繃起來。
“不過,李小姐,我還真是佩服你呢!”
西拉夫人笑著朝沐雪走近一步,沐雪聞到她身上有股紫羅蘭的幽香。
她的微笑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這就更加讓人心生疑慮了。
“夜家的男人骨子裏都刻薄又無情,你可要趁著寒對你還有興趣,牢牢的把他的心抓在手心裏。以後不管怎麽樣,隻要你們結了婚,你就是夜家三少的太太,不管以後寒還會有多少女人,你永遠都是我們夜家的正經太太。”
沐雪冷了臉,不知道西拉夫人為什麽突然對她說這些突頭突腦的話。
看沐雪不說話,西拉夫人笑容更大,她抬手想要搭上沐雪的肩膀,沐雪本能的往後退,同時身後傳來一道生硬刻板的嚴厲女聲:
“西拉夫人!”
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是露易絲板著臉走了過來,西拉夫人的手頓在空中,有些諂諂的放下了,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
露易絲走到沐雪和西拉夫人麵前,先是掃了一眼旁邊的約翰和愛麗,約翰和愛麗頓時臉色潮紅,感到羞愧不已。
而後,露易絲細長冰冷的眼睛盯著西拉夫人,麵無表情的說:
“西拉夫人,您的哥哥西拉先生來拜訪您了,您這個時候不該出現在寒少爺的別墅麵前,讓客人久等,不是我們夜家該有的禮數。”
西拉夫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了笑容,故作輕鬆的撩了一下頭發,對沐雪說:
“李小姐,我哥哥來了,今天就不和你聊了,下個月,等你和寒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你個大禮。”
說完,眼睛瞟了一眼沐雪的肚子,從露易絲身邊優雅的走過去了。
露易絲站在一邊,微微側了一下身,臉上還是沒任何表情。西拉夫人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
“露易絲,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啊!”
聲音很輕,卻足以讓當場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沐雪盯著露易絲的臉,發現她神色毫無變化。
等西拉夫人揚長而去,露易絲上前,對沐雪說:
“李小姐,我已經通知了意大利的服裝師,下午四點會來給你量尺寸,希望您能把這段時間留出來。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就夠了。”
沐雪有些疑惑,臉上卻不顯,說道:
“不必那麽麻煩,我衣服夠穿。”
她本來就不是講究的人。
露易絲繼續刻板的說:
“李小姐,衣服你穿不穿是您的事兒,但既然寒少爺準備長住,給您準備一些得體的衣物,是我們夜家的禮數,還請您不要推辭。”
“對了,小姐有沒有特別喜歡的珠寶品牌?”
露易絲又問,同時眼光不經意的掃過沐雪戴的藍鑽耳釘。
愛麗看見了,暗中咬了咬牙,突然覺得很難堪,忍不住開口解釋說:
“親愛的露易絲管家,小姐她不喜歡佩戴珠寶,這對耳釘還是我勸了好久才戴上的。”
露易絲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說話的愛麗,雖然露易絲沒有明麵上責備她,她卻能感覺到露易絲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滿和不屑,愛麗突然感覺心有些慌,求救的看向約翰,約翰還沒開口,露易絲就又說話了:
“如果小姐沒有特別喜歡的款式和品牌,半個小時候我派人給小姐送一套世界前十的珠寶品牌產品大全,小姐挑一挑,下午我帶人來給小姐量尺寸的時候,小姐再答複我就可以了。”
說完,露易絲朝沐雪微微點了點頭,告別轉身離開。
看著她筆直的背影,愛麗有些難受的呼吸困難,雖然露易絲一句話都沒對她說,但她卻有種自己沒照顧好李小姐的內疚。
沐雪神色不動,再一次體會到了這名女管家在夜家不同凡響的地位,對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回了房間,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個金發的女仆送了十本精美的珠寶圖冊過來。
愛麗和艾瑪站在沐雪身邊,沐雪在想著西拉夫人那番奇怪的話,始終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心不在焉的翻看圖冊。
約翰站在門口敲門,沐雪放下手中的畫冊,看向他:
“約翰,進來。”
“李小姐。”約翰走過來對著沐雪恭敬的彎了彎身體,說:
“我打聽到了,西拉夫人說的是事實,我們一到本家,寒少爺就當著本家眾人宣布了,要和李小姐您結婚,日子寒少爺都選好了,就定在下個月二十。”
愛麗和艾瑪眨了眨眼睛,一副驚嚇到了的樣子,呆呆的看著約翰,然後又把目光挪向沐雪。
沐雪之前在門口聽到西拉夫人那句話,其實心裏就有所猜測,現在聽約翰確鑿了這個消息,倒不是很驚訝,她疑惑的是,為什麽西拉夫人對於她和穆楚寒這樁婚事,會表現的那麽開心?
難道其中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陰謀?
以她現在的身份,西拉夫人應該很是瞧不上她才合理,更別提她和穆楚寒有仇了,難道不是該對她百般諷刺挖苦嗎?
約翰看沐雪皺著眉,不說話,開口說:
“李小姐,說實話,這個消息的確是令人震驚,但是,約翰從小跟著寒少爺,還從沒見過寒少爺對哪個女人像對小姐這樣上心。”
“小姐若是擔心本家的人反對,這倒大可不必煩惱,寒少爺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
愛麗回過神來,也以為沐雪被嚇住了,說:
“小姐,約翰管家說的對,而且現在小姐還懷著寒少爺的孩子呢,哦,天啊!”
愛麗突然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大叫起來:
“小姐,您說露易絲下午讓人來給您量尺寸,是不是要做婚紗啊!”
“我的天啊!”
艾瑪也跟著大叫起來:
“對啊,小姐,肯定是這樣的,您看看,這就讓您選珠寶了,是結婚的時候要用的嗎?……”
“不過下個月就結婚,時間會不會有些緊啊?畢竟可是我們寒少爺的婚禮啊……。”
約翰沉默著不說話,嘴角難掩的向上揚,愛麗和艾瑪兩個興奮得哇哇大叫,夾雜著一些沐雪聽不懂的德語。
“好了,愛麗,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沐雪被她們吵得頭痛,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卻並沒有感覺到多快樂,更多的是不安和疑惑。隻有等穆楚寒回來,向他問清楚。
家主書房。
夜家家主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最看好的孫子,當年自己的兒子為了娶他媽媽,也在家裏鬧得天翻地覆,不過三五年,還不是就丟開了,另外勾搭上了西拉家的女兒。
二十多年後,他的兒子又為個來路不明的中國女人準備大鬧一場嗎?
他絕對不允許夜家像二十多年前那樣再丟一次臉。
“寒,我不管你現在有多喜歡那個中國女人,我希望你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私下你要怎麽和她鬼混胡鬧,我不管,但是你想要她進我們夜家的門,我告訴你,在我這裏,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夜子寒坐在家主對麵,擺出一個隨意的姿勢,冰冷的薄唇勾了勾:
“家主,那我也告訴你,我娶定她了。”
家主的眼神鋒銳如刀,直視夜子寒,語氣不善:
“隻要你還姓夜,還是我夜家的人,這樁婚事我夜家就不會同意。”
夜子寒冷笑一聲,狹長的雙眼滿是不屑。
“我說過,我不是來征求你同意的!”
家主瞬間感覺怒火衝天,威脅道:
“寒,你知道你們兄弟三人,我最看好你,有意讓你接受夜家家主的位置,掌管夜家的產業。”
“如果你執意要娶她,你將一無所有,我不得不重新考慮我的選擇。”
“一個無名無勢的女人,還是夜家上百年的基業,你自己選吧!”
說完這句話,家主後背靠在椅子上,銳利如鷹的眼睛死死鎖定在夜子寒身上,注意著他的反應。
夜家是連國家都忌憚的大家族,大財閥,他不信就比不過一個小小的女人。
他不信夜子寒會那麽愚蠢,但又有些擔心,畢竟他可忘不了當年他那個看是聰明的兒子幹出的愚蠢事。
雖然,寒看起來比起他老子精明理智百倍,但萬一呢?
不過沉默了五六秒,這五六秒卻讓家主覺得十分漫長,漫長到他對沐雪起了殺心,決定如果夜子寒真的做出什麽愚蠢的選擇,不管沐雪肚子裏有沒有夜家的種,他都不會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相比家主的嚴肅,夜子寒卻隨意多了,他雙手合在一起,雙肘支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以一種入侵的姿勢盯著家主的眼睛,口齒清晰,堅決的說:
“真是不好意思,家主,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
“李沐雪,這個女人我是娶定了。”
一瞬間,家主眼中凶光畢露,殺心已定,決定一出房門就吩咐人趕緊弄死沐雪。
“但是…。”
緊接著,夜子寒用一種森冷霸道的語氣下了結論:
“夜家下任家主也隻能是我!”
家主愣了一瞬,被夜子寒的狂妄驚住:
“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既要整個夜家,還要娶我的女人進門。這就是我的選擇!”
明明是二選一,他怎麽可以全選?
他憑什麽以為沒有自己的幫助,他可以得到整個夜家?難道他以為老大和老三他們是吃素的嗎?
家主正色,這才發現麵前的夜子寒和記憶中的人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寒,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對抗得了整個夜家,對抗的了我?天真!”
家主心裏對沐雪的殺意倒是減小不少,以往都是他逼著夜子寒對夜家的產業上心,但夜子寒卻並沒有把心放在上麵。
現在卻突然明確的表示要爭權奪利,倒是讓家主大吃一驚。
夜子寒說:“家主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以前是我對夜家不感興趣,現在我感興趣了,家主也知道我,隻要我看上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屬於別人。”
“當年,如果家主要和我魚死網破,讓我得不到夜家,那麽…。”
夜子寒輕描淡寫的說:“我隻能選擇毀掉夜家。”
家主氣得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
“寒,你?”
夜子寒也站起來:
“好了,家主,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全身心投入夜家爭權奪利中來嗎?我現在如了你的意,你怎麽反而不高興了?對於我的改變,你應該感到欣慰才是,不是嗎?”
家主看著麵前俊朗,渾身滲透著危險氣息的夜子寒,莫名其妙怒氣就突然泄了,問道:
“寒,你這樣做,難道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除此之外,家主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原因讓自己這個油鹽不進的孫兒改變那麽大。
看來他是小看那個女人了!
聽家主提起沐雪,夜子寒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古怪,頓了一秒,才回答說:
“對,我想讓她當夜家的女主人,共享夜家的榮耀。”
家主無奈的搖頭,看著夜子寒,大失所望:
“寒,你真是瘋了!”
夜子寒不語,站起來,朝門外走。
他想或許他真的瘋了。
走到門邊,夜子寒突然想起什麽,回頭看著還一臉不敢置信的家主。
“家主,別動她,誰要是敢動她,不管是誰,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她在夜家出了什麽事,家主,我一定百倍千倍的報複回去,誰說情都不好用。所以,家主,你還是抽空好好管管他們。”
夜子寒說的他們是指那些人,兩人心知肚明。
家主看著夜子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緩了半天才重新坐下,點了一隻雪茄,狠狠吸一口,吐出一團白霧,白霧中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深邃,可怖。
這場對話,兩人相互威脅,沒有輸贏,沒有結果,不歡而散。
夜子寒回去後,沐雪就約翰打聽來的傳聞問了他,他一口應下。
沐雪眨眨眼睛,很是不解:“爺,你為什麽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她看了看,約翰和愛麗都給她打發出去了,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可她還是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爺,夜家的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你為什麽非要來這裏橫插一腳?這裏可不是雲尊,你身邊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萬一遭了他們暗算,可怎麽辦?”
夜子寒拉過沐雪的手,感受到她的擔憂,心裏卻十分酸楚。伸手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嬌嬌,你在雲尊的時候,是皇後,受萬人尊重敬仰。”
“到了這裏,我雖然不能讓你當皇後,卻也想盡我所能,給你最崇高的地位,讓人人都羨慕你嫉妒你。你知不知道,我們夜家,就是聯邦共和國那些人要看三分麵子,不管坐在上麵的人是誰,同樣需要我們的支持。”
“這還是隻是我們明麵上的勢力,暗中,我們在亞洲和美洲,和很多人都有合作,我們與他們就是水與魚的關係,誰也離不開誰。”
“我不能在這個世界給你締造一個帝製,但你做了夜家家主的太太,也和當了皇後差不了多少。”
沐雪看著眼前的男人,滿眼驚訝,她竟然不知道穆楚寒來到這個世界,還有想稱王稱帝的野心。
這次,卻不是因為子潤,而是因為自己。
“可是,爺,你知道我並不在乎這些啊!”
“我隻想和爺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做對普通的夫妻就好,爺何必這樣辛苦,這樣冒險?”
穆楚寒低頭看著沐雪潔白的臉龐,她濕漉漉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透著愛戀和疑惑,卻讓他看了心疼。
他一把抱住沐雪,在她耳邊沉聲說:
“我在乎,做平凡的夫妻哪裏夠,我要給你無上榮耀。”
就算不能像他那樣讓你當皇後,我也要讓你當上夜家的主母,他不能輸給他。
下午四點,露易絲準時帶了意大利著名的服裝師傑瑞來給沐雪量尺寸。
夜子寒在一邊看著,突然說:
“露易絲,把小姐的尺寸發給常聯係的那幾個設計師,讓他們各自設計一套婚紗,從裏麵選一套,半個月後我要看到成品。”
屋裏的人瞬間齊刷刷的目光看向一旁坐著的夜子寒。
拿著軟尺的傑瑞停了手,看著夜子寒:
“親愛的寒少爺,難道您不相信我的手藝嗎?李小姐的婚紗交給我來設計,包管讓您滿意。”
露易絲萬年不動的眼睛神色波動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隔了幾秒生硬的說:
“寒少爺,露易絲並沒有接到家主讓給李小姐量製婚紗的指示。”
約翰和愛麗驚了一跳,慌忙去看沐雪。
沐雪站在原地,抬起手讓傑瑞繼續量,沒什麽表情變化。
她早就有心裏準備,想夜家這樣的頂級國際財閥,怎麽會輕易接受她嫁進來。
“所有我現在的指示,管家並不想遵從?”夜子寒語氣變冷了。
約翰和愛麗有些驚慌,約翰想上前勸一勸夜子寒,讓他不要得罪了露易絲,卻又不好上前。
“抱歉,寒少爺,露易絲隻聽從家主的指示。”
“噢,是嗎?那麽,露易絲,很快,你就將隻聽命於我了!”
夜子寒輕描淡寫的說了這樣一句話,把屋裏的人嚇得半死。
都是聰明人,他又說得那麽直白,愛麗簡直希望自己耳朵聾了,沒聽到這句話,約翰的臉爺瞬間變得煞白,趕緊去瞪著給沐雪量尺寸的傑瑞,用眼神凶狠狠的威脅著他,意思是讓他別亂出去胡說八道。
傑瑞眨了眨眼睛,也給嚇得不輕,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夜子寒,心中在呐喊:
天啊!夜家的寒少爺難道要造反了嗎?
夜家現任家主身體還健康著呢,再活過一二十年怕都不成問題啊,他怎麽可能當時家主啊?
莫非他要殺了現任家主嗎?
哦!上帝!
傑瑞覺得他拿軟尺的手都在發抖,他瞬間打消了要和夜家這位寒少爺拉關係的想法,隻想快點結束量尺寸的工作。
最過震驚的還是露易絲,她在夜子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盯了過去。
四目相對,她恐怖的發現夜子寒並不是在說笑。
中午之後,家主和寒少爺到底在書房說了什麽,大家都不知道,還在猜測著呢,隻知道寒少爺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家主的臉色更是難看。
唯一確定的是,兩個人肯定又杠上了。
接下來,露易絲再沒說一句話,等傑瑞工作完,露易絲親自送到了大門,傑瑞逃似的趕緊上了車,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提都不敢提做婚紗的事情。
晚飯前,露易絲去見家主,麵無表情的匯報了給沐雪量尺寸的事,最後提了一句。
“家主,寒少爺讓我通知交好的幾個服裝設計師給李小姐設計婚紗。”
這樁婚事,明眼人一看家主就不會同意。
露易絲說完,站在一邊,久久等不到家主的回答。
屋子裏靜的可怕。
過了好久,家主突然緩緩開口:
“就照他說的做。”
露易絲驟然抬頭,睜大眼睛看著家主,意思是家主同意了寒少爺與李小姐的婚事嗎?
這怎麽可能?
家主把露易絲的震驚看在眼裏,並不解釋,接著說:
“不過,露易絲,這件事暫時先保密,不許露口風出去。”
晚餐的時候,夜家的人依舊來了個整齊。
家主卻特意吩咐了沐雪不用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夜子寒已經知道露易絲通知了服裝設計師給沐雪設計婚紗的事,加上他本身並不喜歡夜家的人,更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知道沐雪也不喜歡,也就沒說什麽。
落在其他人眼中,卻變了味道。
以為家主強烈反對夜子寒和沐雪的婚事,故意給沐雪難堪。
原本應該看笑話的眾人,卻一個個古道熱心起來,西拉夫人最先開口,說起了沐雪的好話,意思是覺得沐雪雖然出生太低,但畢竟懷了夜家的孩子,不管怎麽說看在孩子的份上,還是讓家主同意了他們兩個的婚事吧!
接著大少爺夜子坤也表態,覺得自己十分樂意有這樣一個東方麵孔的弟妹。
幾個叔伯也說,寒少爺的母親就是來自中國,現在寒少爺娶個中國女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夜子寒優雅的切著自己麵前的牛排,一句話不說。
家主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勸說,眼神越來越冷,大家心裏打著什麽小算盤他清楚得很,不就是以為夜子寒娶了這個女人就失去了家主的競爭權嗎?
一個個的卻那麽虛偽的裝好人,看著就倒胃口。
再看一眼旁邊,一本正經不為所動的夜子寒,家主倒是覺得還是這個孫子畢竟真性情,想要什麽直接說,今天更是威脅上了自己,不過,也就是他這樣的人,可能才當得了家主。
夜家眾人說著,看著家主的臉越來越黑,以為家主心裏肯定更加嫌棄夜子寒了,免不得偷偷高興。
西拉夫人帶頭舉杯,開始給夜子寒敬酒。
“親愛的寒,你別擔心,爸爸總會想通的,等李小姐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爸爸就同意了呢!”
“來,我敬你!”
夜子寒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西拉夫人,這次倒是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原本舉著舉杯也準備敬夜子寒的夜子坤愣了一下:
“寒,你說什麽?你戒酒了?”
夜子潭諷刺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神冷下來,語氣也不好了。
“夜子寒,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媽媽,別忘了她是你的長輩,給你敬酒你還不喝?”
“說什麽戒酒了?簡直在放屁!”
“老三,閉嘴!”
家主突然嗬斥,目光嚴厲的看向夜子寒。
大家都感覺到特別意外。
西拉夫人端著酒杯,有些尷尬,隨即自己笑了笑。
“寒,這可是爸爸私窖裏藏了好久的酒呢,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品酒嗎?今天還是沾了你的光,爸爸才拿出來,你就不嚐一杯?”
大家想的都一樣,認為夜子寒是故意給西拉夫人難看,畢竟誰都知道夜子寒雖不是酒鬼,卻十分愛好品酒,收藏好酒,他自己就在法國開了一個好大的酒莊,還是以他媽媽名字命名的。
誰會相信他戒酒了啊!
這是哄鬼是什麽!
不管大家怎麽起哄,或者諷刺,挑撥,夜子寒始終不接一杯酒,不沾一滴酒。
最後大家也是不歡而散。
等過了幾天,夜子寒突然自己向外界媒體宣布了婚訊,凱撒和江淩楓從中國殺過來,三人聚在一起,約在凱撒的私人別墅,麵對凱撒拿出的珍品紅酒,夜子寒也拒絕了。
江淩楓張大嘴巴,覺得他媽的這個世界還真是新奇。
“什麽,寒,你戒酒了?什麽時候戒的啊?”
“我怎麽記得前幾天我們在中國你還喝得爛醉如泥,怎麽說戒就戒了啊?”
凱撒也疑惑不已,看著夜子寒。
“寒,你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就是啊!寒,你搞什麽鬼?一會兒失憶,一會兒戒酒的,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夜子寒啊?”
麵對凱撒和江淩楓的疑惑,夜子寒一言不發,端起桌上一杯白開水喝了下去。
誰又知道他這些天有多膽戰心驚,夜裏不敢閉眼,白天要防著夜家的一群財狼,還要和家主談判籌碼,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留在她身邊。
怎麽敢沾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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